第6章 这啥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什么?!!天啊!!

    迟小多以为自己在做梦,不对,这肯定是做梦啊!这鸟有几个头?!迟小多还在数那鸟脑袋的数量,怪物却和项诚撞在了一起,项诚刚从口袋中掏出那捆红绳,却被撞得人在地上翻滚,红绳飞到迟小多身旁的座位上。

    迟小多呆呆看着项诚,怪鸟再次张嘴,黑气聚集成团,四处飞射,打在迟小多背后,砰然四溅,车厢里登时全是黑雾。

    “走啊!”项诚朝他吼道。

    迟小多已经傻眼了,朝旁挪了个位置,耳机里Westlife的声音正唱到了高|潮部分,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情绪上到了巅峰,说时迟那时快,项诚飞身扑来,抱着他一个打滚,将他推到座位下去,吼道:“给我捆妖绳!”

    “什……什么?”迟小多塞着耳机,听不清楚,外加思考显然脱离了现实的演变趋势,握着项诚的金属棍,项诚大声道:“别碰降魔杵!”

    迟小多压着那捆红绳,被吼了以后忙让出来,项诚拿到法宝,怪鸟又扑上来,爪子在他身上乱抓,九个头一起在他身上狂啄。然而项诚把降魔杵一撩,刺向怪鸟胸膛,怪鸟便发出惨厉的叫声,浑身冒出黑气,仿佛十分忌惮项诚的武器。

    项诚手忙脚乱,把那红绳朝外一抖,红绳登时化作天罗地网,封住了怪鸟的退路。

    怪鸟在封闭空间内乱飞乱撞,九个头猛力撕扯红绳,座位底下露出迟小多的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朝外晃来晃去。

    怪鸟嘶鸣,摔向左边,迟小多的手转向左边;怪鸟摔向右边,迟小多的手转向右边。

    紧接着他听到项诚的闷哼声,怪鸟裹着红绳,直冲上来,地铁停车,怪鸟借着力度一扑,项诚怒喝一声,被推得背脊撞在车厢壁上,继而被掀飞出去,降魔杵脱手,在地上打转。

    怪鸟四个头嘶叫,狰狞啄向项诚眼睛的一刻——

    迟小多从座位下冲出来,捡起降魔杵,朝着怪鸟的脑袋猛力打去。

    那妖鸟发出刺耳的怪叫,迟小多耳朵嗡鸣,脑袋剧痛,却抓着降魔杵,朝怪鸟没头没脑地一阵乱打,项诚两脚横里一踹,将怪鸟踹飞出去。

    尖叫声停了,怪鸟滚出车厢,化作黑气,刷的一声射上了手扶电梯。

    项诚捡起红绳,再次追了出去,迟小多赶在地铁关门前追上项诚,喊道:“等等!”

    两人狂奔上扶梯,项诚跃过检票口出站,迟小多急急忙忙刷卡,这次项诚被工作人员发现了,远远的有人喊道:“喂!不要逃票!那个穿浴袍的!”

    黑气贴着天花板刷一声飞向楼梯口,继而射了出去,项诚还要再追,却被工作人员拦住,项诚冲势不及,一下撞上地铁内检票人员,把人撞得飞了出去,脑袋朝后摔向安检机,被传送带送了进去。

    迟小多:“……”

    这下惊动了保安,项诚转身就跑,却被三个保安围住,迟小多情急之下喊道:“别动手!”

    保安一脚踩上浴袍,项诚抓着浴袍,跑也跑不掉,只得背靠墙壁,喘了口气。

    十一点,派出所里。

    迟小多坐着打电话给杨星杰求助,项诚被警察反复问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啊。”迟小多惴惴看项诚。

    “与他不相干。”项诚沉声道:“我闯的祸,冲我来。”

    “哟。”警察说:“你还跟我来横的?”

    迟小多隐约感觉到自己仿佛触及了一个什么惊天大秘密,然而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乱,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爱情和震惊都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令他实在来不及处理。

    “不,他……其实是我朋友。”迟小多下意识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说:“你先说,打个电话,叫朋友把你身份证送过来。”

    项诚没吭声,迟小多说:“呃,大哥,这个是我不好……”

    另一名警察过来,说:“录像坏了。”

    迟小多心想谢天谢地,是项诚做的吗?没录下来他们在车厢里做什么就好办了。

    “是这样的。”迟小多开始满口跑火车,说:“我和项诚在会所里吵架了。他追出来给我道歉,我伤害了他,他就生气跑出地铁站……嗯就这样。对不起对不起,给大家造成麻烦了。”

    迟小多起身,九十度鞠躬,诚恳道:“是我不好,损失都我赔。”

    警察怀疑地看着项诚与迟小多,又给男士会所那边拨了个电话,那边证明确实有项诚这个人,又让项诚听电话,项诚接了电话就说:“进局子喝茶了,能找人捞我出来不?”

    那边大骂项诚。

    警察:“……”

    迟小多:“……”

    地铁站主任过来,说被撞飞那人没事,补个票就算了,警察还想说几句,迟小多却接到了杨星杰的电话。

    “你让值班的和我说。”杨星杰那边说:“没事,别紧张。”

    迟小多把电话递给民警,两人说了一会,警察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就让项诚和迟小多去道歉补票,这样就算了。

    出派出所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迟小多和项诚面面相觑。

    项诚点了根烟,在路灯下抽了会,一手揣在浴袍的兜里,像个温暖的大男生,叹了口气。

    “谢谢你,你是好人。”项诚朝迟小多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事说一声,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

    迟小多笑了起来,然而想到刚才地铁上发生的事,又开始有点害怕,在恐惧和好奇以及高兴还有激动等诸多复杂因素的影响下,迟小多什么都不敢问,只是试探地看着项诚。

    “我送你回去?”迟小多说。

    “我送你,你住哪里。”项诚问。

    迟小多指指对面,从科韵路出来,倒一次公交就能到家,但现在公交已经停了,项诚点点头,送迟小多回家去。

    “你没穿鞋子。”

    项诚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两个人在路灯下慢慢地走。

    “你是做什么的?”迟小多好奇地问:“刚才地铁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幻觉?我怎么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驱魔师,不是你的幻觉。”项诚说。

    哗啦一声,迟小多的三观碎了一地。

    “驱……你说什么?驱魔师?”

    “收妖,驱魔。”项诚又道:“别出去说,会害死我,我连资格证都被收了,不能混这行了。”

    迟小多一脸抽搐,看着项诚,说:“所以刚才,你是在执行任务吗?”

    项诚点点头。

    迟小多又问:“那你……做那个……男公关,是为了掩饰身份吗?”

    “不是。”项诚冷漠地答道,随手一弹烟灰。

    迟小多已经彻底晕了,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

    “多得很。”项诚答道:“到处都是。”

    迟小多的汗毛哗一下就竖了起来,背后凉飕飕的。

    “那……世界上也有鬼是吗?”迟小多回想起来,自己根据马克思哲学而建立的物质世界观通通粉碎,在春风中无情地飘零,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片里的各种鬼魂。

    “鬼魂不归我们管。”项诚答道:“驱魔师只驱魔,鬼魂生前是人。”

    “那那那……”迟小多作为一只翻车鱼,是非常怕鬼的:“鬼和妖,会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来扰人吗?”

    项诚没有回答,两人只是慢慢地走,迟小多不由得朝项诚靠近了些,攥着项诚插在兜里的右手手臂。

    “你怕鬼?”项诚侧头看迟小多。

    “还……还行吧。”迟小多说。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项诚随口说:“你身上有正气,不必害怕。”

    迟小多说:“那妖魔呢?”

    “妖魔难说。”项诚说:“人不算计妖,妖要算计人。”

    迟小多问:“为什么?”

    项诚没有回答,迟小多说:“今天那只怪物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项诚漫不经心地答道,随手把烟头潇洒一弹,扔进垃圾桶里,朝迟小多问:“刚才拍照了吗?”

    迟小多想起来了,便主动翻出手机,给项诚看刚刚的录像,再当着他的面,把录像给删了。

    迟小多又问:“它还会再来吗?”

    项诚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好说”的意思,还是“不会来”。

    项诚把迟小多送到楼下,报了个电话号码,说:“有事找我。”

    迟小多忙道:“等我一会。”

    项诚在楼下等着,迟小多去7-11便利店里给他买了双大号的拖鞋,又拿了一百块钱给项诚,项诚说:“不用,我坐夜线回去,给点零钱,哥哥不和你客气了。”

    “都拿着吧。”迟小多又给他一张羊城通,说:“有夜线公交坐夜线,没有的话打车。”

    项诚把卡和钱都收起来,走的时候说:“回去早点睡,不害怕。怕就打我电话。”

    迟小多目送项诚离去,在春夜温暖的路灯下,项诚就像个孤独的行者。

    这天晚上迟小多缩在被窝里,用棉被结界保护自己,有点瑟瑟发抖,满腔情绪在恐怖与浪漫之间来回切换,快要人格分裂了。半夜又一个打挺坐起,只觉得自己要抓狂了。

    这个世界上有妖吗?妖是什么?有妖,是不是也就证明人死了以后有灵魂,那么天堂地狱也是真的了?迟小多觉得这个如果被科学界知道,一定是颠覆了整个文明世界的新规则,说不定整个社会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项诚真的好帅啊,虽然感觉没一项符合自己的相亲条件,但是迟小多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相亲的条件修改一下……不对,项诚是个驱魔师啊,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做梦吗?

    春天里盖着被子觉得躁动,蹬了被子又冷,迟小多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被子,心里全是项诚的声音,最后疲惫不堪地入睡,出乎意料的,今天晚上没有做梦。

    项诚回到男士会所,洗脚,开储物柜门,把红绳放回去。大卫直肠里的东西终于在经理和朋友们的协助下拿出来了,如释重负地问:“客人怎么样?”

    “漂亮,善良,体贴人的小孩。”项诚如是答道。

    “我知道。”大卫哭笑不得,说:“客人没生气?”

    “没有。”

    “谢谢了!”

    “唔。”项诚答道。

    当夜,项诚躺在双架床的下铺,拿着迟小多的羊城通公交卡看,卡套上是怪物猎人的Q版图案。

    第二天,路边的花开得灿烂无比,阳光和煦,迟小多骑着自行车,经过街角时,看到面包店的店员,还是穿着围裙,还是既高又帅,皮肤还很白皙。从前他觉得这个店员很帅,但经过昨晚后,瞬间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昨夜那个项诚更好看的人了。

    迟小多顶着黑眼圈,跨在自行车上喝牛奶吃面包,一脸疲惫。

    “昨天蛋糕味道怎么样?”店员笑着说。

    “好吃。”迟小多说,心想昨天晚上真是堪比美国大片的一夜。初始的震惊已经渐渐平复下来。这个离奇的事实已经不能给他造成太多的惊讶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好奇,起初他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往外说,免得害死项诚。

    其次是……给他打个电话?这个事情应该还有下文的不是吗?

    店员问:“没睡好吗?春天太扰民了。”

    “春天扰民呐。”迟小多欲哭无泪,蹬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过红绿灯的时候,电动车停在他身边,开电动车的男人戴着个奇怪的头盔。

    迟小多跨在自行车上,一手拿着牛奶喝,旁边的男人转过头来看他,朝他点了点头。

    迟小多:“?”

    那男人摘下皮手套,手指打了个奇怪的手势,催眠一般地在迟小多面前晃了两下,继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鼻烟壶,打开盖子。

    迟小多:“???”

    迟小多冷不防被散开的粉末呛着了,狼狈不堪,打了个喷嚏。

    “吾好意思。”骑电动车的男人收起鼻烟壶,双手合十,朝迟小多微微行礼。红灯跳成绿灯,汽车停,自行车与行人过马路,电动车开走了。

    迟小多莫名其妙,猛力摇摇头,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却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事了,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可是既然已经把它给忘了,自然就想不起来是忘记什么事了,迟小多努力地想了一会,最后被自己的逻辑说服了,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骑车走了。

    一整天,迟小多都心不在焉的,感觉就像纵|欲过度一样,在想要不要给项诚拨电话,但项诚只是让他怕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没事乱打的话,会不会烦到他?昨天晚上……不对,为什么要怕?怕什么?

    迟小多思维混乱了,王仁请他去洗脚按摩推油,迟小多觉得项诚真的好帅啊!他有点心猿意马的,项诚会是GAY吗?看起来不像,迟小多又想起他穿着浴袍,送自己回家后独自离开的场景,好想扑上去抱他。

    等等,昨天按摩完了不就走了吗?迟小多想起来了,项诚怎么会来送自己回家?应该是做了什么梦,把梦给记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