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重生学霸女神 > 351|不速之客

351|不速之客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童乐却是像找到了可以聊天的伙伴, 也不嫌公交车的噪音大,兴致勃勃地追问下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跟你男友吵架了?”

    周小曼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孩子实在是吵死了。她没好气道:“我没有男朋友。”

    童乐撇撇嘴:“那你还敢冲人家大吼大叫,当心人家揍你啊。”

    周小曼跟他说不清楚, 索性转移了话题:“你呢, 吃过饭没有?晚上出门有什么事儿?”

    童乐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日文原版书, 饶有兴致地跟周小曼介绍,这是他托人带回来的日文原版小说, 非常精彩。

    “我看了一大半了, 还在不断地返回头去修正我一开始的看法。简直是不可思议,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现在觉得那个受害者凶手很有可能压根不是受害者, 他就是凶手。”

    周小曼听他说了半天剧情以后, 直到下公交车,才试探着猜测:“这是东野圭吾的《恶意》吧。”

    童乐愣了一下, 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国内还没有译本啊?你不是不会日文吗?”

    周小曼眨了下眼睛, 睁眼说瞎话:“是体操队有人说给我们听过,她阿姨家的表姐是日语系的学生。”

    童乐来了兴趣, 特别认真地寻求周小曼的认同:“精彩吧,我都看愣了。”

    周小曼点点头。其实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小说里的一句话,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就是看他不爽!”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 可以毫无由来。说起来总有理由,但细细想起来,却常常不合逻辑。

    童乐一直跟着周小曼到姜教授家门口,才“靠”了一声,抓抓脑袋,懊恼道:“我怎么跟着你回家了。”

    周小曼抿嘴乐了。她落落大方地邀请对方进去喝杯茶,按了门铃。大约过了三分钟,黎教授才过来开门,见到这两个孩子,她笑了:“等急了吧,霏霏跟我们视频来着。快进来吧。”

    童乐挑挑眉毛,奇怪地看周小曼:“咦,你没你外公外婆家的钥匙?”

    黎教授有点儿尴尬,没接腔,就问童乐想喝什么。

    周小曼笑了笑:“平常用不上。”她催黎教授赶紧回书房跟妹妹视频去,她招待童乐就好。

    她何止是没有姜教授家的钥匙。后来,她上高中的时候住校。周文忠将家里门锁换了也没通知她。她每次回家都得趁家里有人的时候,否则就得一直等下去。住校生都渴望每个周末放假回家的日子,只有她,宁可一直待在寝室里。

    童乐要了杯香薷饮,诧异地问周小曼:“哎,你不去跟你爸妈视频吗?真奇怪,他们都出去旅游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不去。”

    周小曼将褐色的草药茶递给他,微微一笑:“马上要初三了啊。”

    童乐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书房里传出的欢声笑语,他坐在客厅里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家人在视频,难道谁都没察觉到少了一个她吗?

    他这时才恍惚意识到,周小曼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非常薄弱。他奶奶说起姜家的外孙女,压根就无需刻意说是哪一个,默认的就是那个才上小学的周霏霏。

    明明周小曼是他的同龄人。奶奶在他面前说姜家外孙女儿,也该是说周小曼啊。

    周小曼端了草药茶,又烫了葡萄招呼童乐吃。她自己则是捧着杯没有加糖的香薷饮,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下午又在摄影棚里折腾得不轻,她想自己应该是受了不少暑气。胸口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童乐一直在姜家待到两位老人结束了视频,笑容满面地出来,才打了招呼走人。他总觉得自己早早走了的话,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周小曼,很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童乐有种预感。即使不用招待他,周小曼也不会被叫进书房去跟父母还有妹妹视频。

    这家人,还真是奇怪。

    姜教授看着童乐离去的背影,小声问老伴:“这孩子,该不会是特意送小曼回家的吧。”

    黎教授吃了一惊,迟疑道:“不会吧。我看这两次曾教授带着他到家里来,他也不怎么跟小曼说话的样子啊。”

    老两口面面相觑,心里头却都有个疙瘩。这要是在他们这边待了没几天,周小曼早恋了。他们要怎样跟女婿交代。

    周小曼还在收拾茶杯跟果盘,进厨房清洗。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让姜教授夫妻觉得是一颗烫手山芋了。

    她回了房,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种说不出的茫然。时间的流逝令她惶恐不安,她伸出手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收紧手指,握住的只有空空如也。

    周小曼忍不住苦笑起来。她下意识地翻出了《语文基础手册》,一边扶腿站着练习一字马,一边背诵文学常识跟名句默写。等到一页书背完以后,她下意识地拿扶腿的手去翻页。令她惊讶的是,笔直树立的腿自作主张地小腿向前跌了下来,搭在了肩膀上。

    镜中的女孩愕然瞪大了双眼。

    周小曼知道自己柔韧性好。仅仅拉了一天筋,她今天上午的基础练习就丝毫不觉得吃力了。可是,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简直可以媲美柔术选手。这样的身体条件,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难怪薛教练会恨铁不成钢,丁凝会愤恨她暴殄天物。

    也许,她未来的出路就是艺术体操。

    第二天去体校练习时,薛教练提到了集训的事。往年周小曼都不参加,今年薛教练想让她拼一拼,起码冲一回全国赛。

    周小曼没有跟往常一样顾左右而言他,只说回家跟大人说一声就行。

    出乎她意料的是,姜教授夫妻对于她练习艺术体操持赞同态度。她不过提了一句,连想好的说服理由都还没出口,两位老人就笑着应下了。黎教授还积极帮她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亲自把人送去了体校。

    童乐收拾自己书桌时发现了本《物理精典》,想到周小曼上回在书店要找,结果断货了。他眯了下眼睛,算了,当回活雷锋吧,反正他也用不上了。结果他拿着书上姜教授家找人时,却扑了个空。少年有种难以言表的失望,跟姜教授夫妻告辞的时候,都悻悻不乐的。

    姜教授目送童乐清瘦的背影,不约而同嘘出了一口气。小曼去省艺术体操队集训了好啊,起码曾教授家的孙子没法子追过去朝夕相处了,不会闹出早恋的事。不然到时候,不仅女婿那头不好交代,曾教授也不是多讲理的人。

    周小曼真正进了集训队,才知道前面她那几天基础训练就是实实在在练着玩儿的。

    集训的第一天,队里一个个量体重,精确到几斤几两重,超过一两重,都是不合格。超重最严重的人是周小曼,她现在体重是一百零五斤,足足超了上限五斤。按照队里过一两十圈的标准,她得绕着操场跑五百圈。

    周小曼差点儿当场给跪了,一圈四百米,五百圈下来就是二十万米,也就是两百千米,四百里路啊。

    薛教练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道:“小曼以前不算专业练习的,这次就先跑五十圈吧。”

    周小曼的感觉是,欠债一个亿跟十个亿,那都没区别,因为反正她也还不起。

    可是她没胆子跟教练讨价还价,据说她比起上次称体重足足重了十斤。平常负责帮队员控制体重的助理教练皱着眉头嘀咕,这是吃了猪饲料吧。

    周小曼硬着头皮开始在操场上跑圈。助理教练还拿了大棉衣出来让她裹着,这是队里的减肥衣。炎炎烈日,她就这么裹着件厚棉衣在操场上跑圈。

    一开始,还有其他超重的队员跟她一起跑。到后面三十圈,就只剩下周小曼一个人了。她为了转移注意力,已经将昨晚背的《语文基础手册》三页内容全部都在心里默背了一遍,但还是没有跑完。注意力一集中到跑步这件事上来,周小曼就越发腿脚发软了。

    热,实在太热了。天空就跟煤炭烧到了顶点,红里透着灰,热气让人无端的憋闷起来。周小曼没精打采的目光掠过了操场外面柳树跟香樟,那绿叶上也带着热腾腾的灰,跟她的人一样奄奄一息。嗓子火烧火燎地干渴,恨不得能一口气喝下一桶纯净水。跑道上烫的可以煎熟了蛋,汗水一掉上去,就可以蒸腾出小小的白雾来。

    她告诫自己,可千万别摔倒了,否则皮肉烫伤了留疤,艺术体操这条路就肯定走不下去了。

    周小曼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烫伤了第一反应不是怕自己吃亏,竟然是担心练不了艺术体操。原来她对艺术体操有这么深沉的爱,她竟然不知道?

    后面传来哄笑的声音。

    篮球青年队也在集训中,似乎有人被罚跑圈了。那个操着浓郁地方普通话的教练大声吼道:“就以那个小姑娘为目标,她一圈,你跑两圈。”

    周小曼觉得有道影子从她身边穿过了,带起一阵干热的风。她没觉得凉快,反而感受到了更多的热气。棉衣在身上越来越重,不知道是吸饱了她的汗水还是因为体力透支过度。她嗓子发干,头晕目眩,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

    那道影子又从她身边穿过,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第几圈了。等到第三次穿过的时候,她的胳膊被人拽住了,那个热气腾腾的声音冲她低吼道:“你倒是跑快点儿啊。刚来的,不知道规矩吗?不达标还得重跑一回。”

    周小曼一听,脑袋都炸了。她的确不记得队里的规矩了。这种罚跑居然还要有时间限制?她后面跑得跌跌撞撞。那个篮球队的队员每次都拽着她跑一阵,等到她速度上来了,松手,超越以后再来第二回带跑。

    训练间歇期的篮球队员们都大声笑着拍手鼓掌,还有人在吹口哨。

    周小曼已经顾不上对这些声音产生反应,人的身体累到极致的时候,脑子也是疲惫的。她稀里糊涂往前面跑着,居然听到了助理教练宣布她已经跑完了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想要停下来,却被人拽着继续往前面跑,汗水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只听见有人哭笑不得地揶揄她:“魏教练,你们队员中暑了吧。居然就这么歇下来了。”

    周小曼感觉另一边身子也被人扶住了,两边人拖着她又在操场上散步了一圈。

    那头篮球队的教练在吼:“孟超,你个臭小子,没完没了了,赶紧回来训练。”

    她喊了一声“有人吗?”,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美美”,那只黏人的小东西也没出现。

    隔壁《成长的烦恼》告一段落,正播放着广告“汾煌可乐,大家齐欢乐”。

    周小曼脑子再不灵光,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汾煌可乐,都消失多少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翻书包。书看上去都非常破旧,有些地方还被撕破了,用透明胶带蹩脚地粘连起来了。一本厚厚的初二暑假作业,里面一个字也没写。

    房间里衣柜上镶着穿衣镜,映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鹅蛋脸上的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带着婴儿肥。椭圆形的眼睛,尾部微微往上挑,本当是妩媚的,却因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的茫然,显出了孩子气的无措。就连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跟漆黑如墨的剑眉,也是稚气未脱。

    少女美的生机勃勃,如清晨含露的野蔷薇,美好的近乎于咄咄逼人了。

    这美的如此打眼,赶紧躲藏起来掩盖住。美即是原罪。

    她被这诡异而不合逻辑想法吓了一跳,旋即哑然失笑。她并不记得自己初中时究竟长什么样子。发胖之前的照片,她全都烧掉了。

    只有烧掉过往,她才能解脱。

    虽然大学接受催眠治疗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解脱什么。

    不知道可怜的美美怎么样了。这倒霉的小东西,希望它能安好。

    周小曼扫视着这五六个平方大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便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个衣柜外加一张书桌,足以将其余空间填塞的满满当当。房间西晒,闷热难当。

    她认出来了,这是周文忠从研究所拿到的第一套两居室,在机械厂小区。机械厂欠了研究所的钱还不上,便拿了三栋半职工宿舍楼抵债。

    她住着的这间,是用小阳台改造成的书房。一开始连门都没有,只一道竹帘遮挡。后来还是在她的一再哭闹下,才安装了拉伸门。

    搬家那天是她十岁生日,忙碌的大人们忘了这茬。她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求回去继续跟外公外婆住小洋楼。

    五岁的周霏霏一脸不赞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爸爸给我们挣来的房子。爸爸是最棒的!”

    周文忠的感动可想而知。他激动地表示,他以后肯定还会挣小洋楼给囡囡的。

    果然一言九鼎。

    周小曼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无意识扫到了丢在地上的白色短袖校服背后,印着“机厂职工子弟中学”的字样,她心头无端生出一阵恐慌。她没有弯腰捡起校服,反而下意识地将它踢进了角落。

    她不喜欢自己的初中母校,或者说,她厌恶这学校。

    小学毕业后,她明明可以去上省实验的初中。但因为研究所规定,一个职工子弟入学名额是六年轮一回,周文忠怕耽误了周霏霏升学,愣是让她按照学区进了厂子弟中学。结果后来周霏霏小升初去了外国语学校。她读大学那年,刚读完初一的周霏霏又转学去了海城上国际中学。

    看,你心心念念的宝物,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她那位父亲挖空心思的蹩脚讨好,是多么可笑。

    被无辜牺牲的她,又多么可悲。

    周小曼记不太清了,初中三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单凭一件校服就能够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初中,她不愿意再面对。

    怎样才能换一所学校?她不想这辈子也活在残缺的记忆里。

    周小曼走出了房间,她需要一瓶可乐来给自己安慰。重生后发现的这一切都让她隐隐焦灼,可乐能够告诉她,她是安全的。

    她在客厅的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汾煌可乐,迫不及待地拧开了盖子。

    门响了,周文忠拎着袋子进来。

    他看着蓬头垢面的周小曼,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再看到她手上的可乐瓶,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这个大女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上个月起就天天把可乐当白水喝,人都圆了一圈。

    不过胖了也好,省的整天穿着小裤衩叉着腿练体操,像什么样子。那就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学生就该把全副心思用在学习上。

    周小曼沉默着,低声喊“爸爸”。记忆中,这位父亲面对她时,似乎从来就没有眉眼舒展的时候。他的慈父柔情,悉数给了周霏霏。

    她也是个孱头,再厌恶这个人,也得觍颜讨好。弱者大抵如此,人在屋檐下,唯有低头。

    小时候,她不明所以,真以为自己是姜教授夫妻嘴里的小公主,硬生生被惯坏了。殊不知在周文忠眼里,她这样的赝品就该垂眉敛目,有低人一等的自觉。乡下的小村妞,还真把自己当城里的娇小姐了。果然不知进退,浅薄无耻。

    大人欺骗了孩子,却又要求孩子无师自通,有身为二等公民的自觉。究竟谁比谁,更无耻一些。

    周小曼心底冷笑,主动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袋子,憋了半天,才做出笑脸:“爸爸,你辛苦了。”

    周文忠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沉着脸:“成绩单呢?”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去房间里翻出成绩报告册,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父亲面前。

    初中时,自己成绩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中考前夕突然得知自己并非姜黎亲生,心绪受了影响,她应该能考进一所不错的高中。

    周小曼递出成绩单时姿态是轻松的。

    周文忠的表情却绝对算不上愉悦。他看着成绩报告册上明显被改动过的分数,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你期末到底考了多少分?”

    周小曼不明所以,她哪里还记得自己初二下学期的期末成绩,只能含混道:“成绩单上都有啊。”

    周文忠失望透顶,他丢下成绩册,掉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周小曼茫然地看着成绩册,等发现上面改动过的分数以后,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响起了炒菜声。

    她咬着牙,走到厨房门口,盯着那个愤怒的背影,鼓足勇气开腔:“我没有改成绩,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老师。”

    周文忠冷冷道:“我还要脸。”周小曼的班主任,是他的老同学。

    少女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不是羞愧,而是出离的愤怒。又是这样,只要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他就会在她身上粘贴“犯了错误还死不悔改”的标签。即使后来证明她没错,他依然嫌弃她小家子气,斤斤计较。

    门响了,姜黎手牵身着藕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走进来。女孩个子快到姜黎的肩部,有张小小的瓜子脸,因为眉心生的宽,分外气质出众,带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生气。

    这是周霏霏。

    周小曼不记得自己少女时代的模样,却一眼认出了九岁的周霏霏。姜黎记录下了女儿成长的每一个画面,贴满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小少女杏眼黑白分明,她朝周小曼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姐姐,你游戏打通关啦?”

    被点到的人愣了一下,含混地应了声。她抬起脸,艰难地看着姜黎,喊了一声“妈”。

    姜黎的相貌就是周霏霏的放大版。因为本身就显小,加上保养得宜,年近四旬看上去也不到三十的模样。这样的姜黎,足以被称一声“女神”,更足以让周文忠毕生骄傲。

    普世观里,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

    风韵犹存的美妇微微颔首,整个人如一株淡栀子,立在那里,便成了风景。

    系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冲妻女露出温和的笑:“黎黎,囡囡,你们回来啦。”

    说着,他出了厨房,殷勤地接过妻子手里的袋子,埋怨道:“下次单位发东西,等我过去拿。这么重,你拎来拎去,还要接囡囡下课,哪里吃得消。”

    周小曼瞥了眼姜黎弱柳扶风的细腰,心下哂然。是啊,姜黎可不比他前妻,再是一枝花,也能怀胎八月依旧挺着大肚子去周家下田,小满的当天在田头生下多余的她。

    姜黎露出了个柔柔的笑,如姣花照水:“你上班多辛苦,哪能还再跑一趟。”

    周霏霏调皮地笑了:“爸爸心疼妈妈,妈妈心疼爸爸。我们是互相心疼的一家人。”

    周文忠弯腰,摸了下.身量还未长开的小女儿的脑袋,眉开眼笑:“我们囡囡练芭蕾舞也辛苦了。爸爸妈妈都心疼囡囡。”

    一贯保持着二度微笑的姜黎这回也眉眼弯弯。

    周小曼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有人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一个多余的她。没壳的蜗牛得给自己找一个家。

    晚饭桌上泾渭分明。周霏霏的三餐是姜黎亲手做的。作为高级营养师,她会按照节气变化跟女儿体质制定三餐的食谱。

    周小曼默默地挟了一筷子青椒土豆丝,没有看那盆香辣小龙虾。

    管住嘴巴很难,但如果管不住的话,她这辈子大抵跟上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吃过饭后,姜黎带着女儿在客厅看新闻联播,进行英文对话。这是姜黎教养周霏霏的方式,胸怀天下事。

    她的英文发音非常地道,是标准的伦敦腔。

    周小曼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什么。周霏霏进门时的话提醒了她,她小时候似乎非常痴迷“小霸王”,好像因为玩的时间太长,烧坏过一台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