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 > 第四百零三章 白眼狼和定亲的女孩

第四百零三章 白眼狼和定亲的女孩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春季,雪峰之巅融化的雪水流淌在小河中,冰冷刺骨,冷仁愽和穆非卿一时不备,被人拖下河中,冰冷的河水往口鼻倒灌。

    河中数条黑影涌过来,死死掐着两人的脖子,往河底压。手劲儿大,下手狠,穆非卿和冷仁愽功夫都不差,如是在平地,扣住他们咽喉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一落水,先被呛了水,又给几人合力压制着。

    河底的人就如水鬼一般,掐着两人压在水底,贴着水底的软沙,一边飞快的往下游游去。

    土丘后面的青崖听到噗通一声,眼色一紧,往这边跑过来,放眼望去,只见小河水面上波光粼粼,却是什么都没有,举目四处看,只有夜风吹动牧草,安静的可怕。

    冷仁愽和穆非卿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穆非泷和严将军派来的人也不藏着了,全部跑过来。

    “太子殿下呢?”

    “冷将军呢?”

    众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草原,震惊,紧张。

    “快去找!”

    “派人回去通知骠骑大将军!”

    ……

    穆非卿先是被呛了好大一口河水,刺骨的河水灌进他的心肺,要咳嗽,却给灌进去更多的河水,脖子被人掐住,他眼睛睁不开,本能就从伸手拿了匕首去杀制约他的人。

    冷仁愽幼时常和伙伴在漠北的圣女河捉鱼,水性比穆非卿好许多,很快适应过来,奋力挣扎。

    青崖沿着河边奔跑,终于追上了河底的黑影,大吼一声:

    “在这儿!”

    说着拔剑就往河里的黑影刺去。

    七八人听见青崖的声音,跟着跑过来。

    河底的黑影见岸上还有人,又被发现了行踪,只得从河里跳出来,个个穿着一身黑衣,与青崖和几人打斗在一起。

    黑衣人看见一人在远处骑着马朝黑山营地去,大吼一声。

    “射马!”

    利箭嗖嗖射出去,一箭射在马腿上,两箭射穿马上人,原本要回去报信的人从马上栽了下来。

    青崖是穆楚寒身边的暗卫,身手极好,被几个湿漉漉的黑衣人包围,很快占了上风,手中长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心脏,手腕飞快的扭转,绞碎他的心脏,拔出来又去杀别人。

    其他几人被黑衣人缠住。

    河底的黑衣人只出来了一部分,见青崖厉害,又跳出十来人,全部围攻他。

    青崖冷着眼,飞快的掠过这群从河底冒出来的黑衣人,寻着着穆非卿的身影,下手毫不留情,一边往河下流奔去。

    河岸上激烈的打斗声,传下来。

    河底最先拖下穆非卿和冷仁愽那人,已经快控住不住冷仁愽两人了,一时无法将两人杀死,只能几人按着他们往下游游去。

    突然,岸上严将军的人放了求救信号,信号嗖得冲上天,一声震响,发出耀眼的火花。

    糟了!

    河底的黑影暗道一声,从河底全部冒了出来。

    冷仁愽和穆非卿也给扯了出来。

    远处已经听到了马蹄嘚嘚,来势汹汹的声音。

    冷仁愽与掐住他的人扭打在一起,身边的穆非卿水性不好,给灌了那么多水,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双漂亮的眼睛冷的骇人,举着手中的匕首,撑着仅存的意思往黑衣人胸膛上插。

    陆陆续续,从河底冒出来二十来人。

    “怎么办?”一人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男人。

    黑山营已经被惊动了。

    这次偷袭显然不能再继续,失败了。

    男人看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几人,心里恼火,走过揪住地上的与冷仁愽打斗的男人就是一巴掌:

    “看你干的好事!”

    男人回头,一脸青涩,显然年纪不大,身量和冷仁愽相仿。若不是男孩突然伸手将这两个人抓下河来,他们原本可以顺着河流游到黑山营那边去的。

    “快将这两个人杀了,我们回去!”男人愤怒不已,咬牙切齿。

    侧耳听,黑山营那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再不走,被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被打了巴掌的男孩,心中蹭蹭的冒火,眼神狠戾,抽出身上的匕首就往冷仁愽两人扑过去。

    被按在水下那么久,淹也淹不死,掐也掐不死,他就不信匕首都捅不死。

    冷仁愽发现穆非卿力气绵软下来,知道他被灌了一肚子河水,晕乎着,挡在他身前,将他护在身后,与两个黑衣人打斗。

    男孩扑过来就是一刀,穆非卿视线有些恍惚模糊,全凭身体的直觉,机械的反应,应对黑衣人的进攻,冷仁愽于关键处,跨了一步上前,抬胳膊挡下男孩的一刀,瞬间给刺出一道血口。

    “狗贼!”

    男孩一击不中,加之因为自己的一时举动,连累了大家,心里愧疚又愤怒,大吼着又扑过去。

    冷仁愽听出男孩的声音,抬头喊了一声:“塔木?”

    男孩手中的匕首顿了顿,看着眼前穿着云尊衣服,做云尊人打扮的冷仁愽,看他一头滴滴答答的河水,认了出来,惊呼一声:

    “那木愽?”

    “是我!”

    男孩脸上浮起惊喜,喊了一句:“都住手,是那木愽!”

    身边围攻他们的几个黑衣人停了手,黑衣人的头儿走过来,低头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冷仁愽。也讶异不已:

    “那木愽,竟然是你?你没死?”

    冷仁愽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仔细分辨眼前的男人,喊了一声:“四叔,是我!我命大,还没死!”

    “原来是那木愽啊!”

    “是自己人!”

    黑衣人都围了过来,冷仁愽仔细分辨,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领头的是他阿爷的第四子,那个将他和穆非卿拉下水的是他四叔的长子,塔木。

    穆非卿在塔木喊出一声那木愽的时候终于抵不住,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塔木收了手上的匕首,拉起冷仁愽:“那木愽,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开口:“别废话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一人指着倒在地上的穆非卿问:“他怎么办?”

    冷仁愽甩开塔木的手,赶紧把穆非卿护住。

    塔木弯腰去看地上的穆非卿,咦了一声:

    “好漂亮的姑娘,那木愽,她手上拿着的,是你的匕首吧!”

    其他人都看过来,这才发觉躺在地上的穆非卿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男人看了一眼冷仁愽:“是个女孩儿?你们是什么关系?”

    冷仁愽见大家都误会了,不敢说出穆非卿的身份,干脆将错就错,也不解释。低头将穆非卿脸上的黑发拂开,最后看了看昏过去的他,站起来对男人说:

    “四叔,别杀他。”

    塔木回头看着自己的阿爸,听他冷声开口:“可她是云尊人!”

    “不杀了他,他会把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

    “四叔,他之前就晕过去了,没听到我们的对话,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再说,漠北那么大,他们想要找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旁边一人催促:“王爷,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黑山营的人搜过来,就不好走了。”

    见男人还是想杀穆非卿,冷仁愽突然说:“四叔,我和她在盛京定了亲,这次她是偷跑着跟出来的,我知道我不能娶她。那木愽求四叔饶她一命吧,当做偿还对她的亏欠!”

    塔木又盯着穆非卿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他漂亮,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便是南王家那个美名远播,被称为漠北明珠的都娜娜都没她长得好看。

    “算了,走吧!”

    冷仁愽跟着男人一行,走了。

    严将军等看见天空中的求救信号,心猛得颤了两颤,赶紧派人奔出来。

    与青崖他们打斗的十来个黑衣人,死了七八个,最后几个听到一声哨声,跑了。

    最后,青崖他们在五里开外的草地上发现了浑身湿漉漉,晕过去的穆非卿。

    将手指放在穆非卿鼻息间探了探,见他还有气,青崖一颗吊起来的心才放下来。

    严将军亲自来了,看见仅剩的两个兵,问:“太子殿下呢?”

    两人身受重伤,摇头。

    “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太子殿下,属下听到落水声,赶过来,就不见了太子殿下的踪影。”

    “混账!”

    严将军大惊失色,怒火冲天。

    “快去给我找,把太子殿下找出来。”

    “不用找了!”

    青崖抱着穆非卿过来。

    严将军翻身下马,看着他怀中湿漉漉的穆非卿,脸色一白,紧张问:“殿下怎么样了?”

    青崖冷声:“只是晕过去了。”

    “将军,这波人是突然从河里冒出来的,你派人沿着河找找,我先送殿下回去,让御医给他看看。”

    严将军点头:“青侍卫快回营地去吧,殿下的身体要紧,剩下的事交给我。”

    围攻青崖的十来个黑衣人,给青崖杀死了五个,逃脱了七个。

    严将军命令人将尸体带回去,又派了一队人,骑马沿着河搜寻,看能不能发现踪迹。

    他身边的亲兵突然说:“将军,青侍卫只带回了太子殿下,我们的人也没发现冷裨将。”

    “什么?”严将军回头。

    亲兵说:“将军,冷裨将失踪了。”

    严将军眯起眼,一张黝黑的脸,神色异常凝重。

    ……

    黑山营地,大帐内。

    青崖已经给穆非卿换了干净衣裤,拿了帕子在擦他湿漉漉的头发,百里破风来看他,见他没什么事,又走了。

    温御医把脉之后,给开了方子,亲自去抓药熬药去了。

    主将大帐中,严将军和几个三品将军站在里面,穆非泷问询过来。

    “听说有人刺杀太子?人抓到了吗?”

    严将军指了指地上的五具尸体,说:

    “青侍卫说他们是突然从河里冒出来的,看他们的装扮,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是三王中哪一股势力。”

    百里破风瞟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漠的开口:

    “这有关系吗?都是漠北的人。”

    “黑山营逐水扎营,他们弃马沿河而来,要么是来刺探军情,要么是来搞偷袭,或是两者皆有。”

    一个将军说:“可漠北人一向不会来这套阴的,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再说,他们顺着河流能来多少人,我们驻扎了三十万大军,区区几十人能成什么事儿?属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穆非泷挑了挑眉头,突然说:“他们不会是冲着太子来的吧?”

    谁都知道这次领兵,皇帝派了九岁的太子监军。

    太子是如今皇上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捉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几位将军互相看了看,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后怕。

    严将军沉思了下,疑惑道:“若是这样也说不通,他们既然已经得手了,为何没将殿下带走,将他扔在草地上?”

    “这个嘛……”穆非泷皱起眉,也想不通。

    大家又疑惑起来,都抬眼去看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转而问起了冷仁愽:“严将军说,今夜太子殿下是和冷裨将在一起?”

    “是的,本将派人一直跟着,殿下和冷裨将一直坐在河边的土丘旁边,后来去了河边,然后听见落水声,他们赶过去,就不见了两人。”

    穆非泷捏紧拳头,把牙咬得咯咯响:“就知道这姓冷的小子没安好心,亏得他那么能忍,忍了这一路,将我们大家都骗了。”

    严将军和穆非泷的想法一致,点头道:“本将也觉得此事与冷裨将脱不了干系,今夜之事,不定就是他提前设计好了的。”

    其他人义愤填膺,纷纷骂冷仁愽白眼狼。

    皇上开了隆恩,不但没杀他,还给了他职位;太子殿下也不嫌弃他的身份,对他的好,众人都看在眼里;但他竟然设计谋害太子,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漠北西王帐篷内,如今的西王爷等人也在骂冷仁愽白眼狼。

    “什么?那木愽,你接旨成了那狗皇帝的裨将?”

    冷仁愽的四叔,如今的西王爷恶狠狠的瞪冷仁愽,气的呼哧呼哧大喘气:

    “难道你忘了你阿爷和阿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你还要带兵来攻打我们北漠吗?”

    “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狼给吃了?”

    冷仁愽跪在帐篷中,浑身上下都在滴水。

    “四叔,那木愽从未想过与漠北为敌,漠北可是那木愽的家,那木愽的根啊!”

    “亏你还记得漠北,我还以为你去盛京六年,已经把老祖宗都忘了。”

    西王爷坐到毡子上去,盯着眼前的侄儿,若那木愽阿爸没死,西王爷这个位置就是那木愽阿爸的。

    当初自己老子进京的时候,他恳求他将自己的小儿子也带去,却给拒绝了。他阿爸宁愿选懦弱的老五家的儿子和老七家那个遗腹子,也不愿带他的儿子去,不就是怕自己的儿子被皇帝选中过继后,势力过大,威胁到大哥吗?

    他自以为任何一处都不比大哥差,但阿爸就是一心向着大哥,当年与盛京的庄亲王联姻,其实自己的年龄更为合适,但阿爸还是把这桩婚事给了大哥。

    可惜,大哥不长情,屋里纳了一个又一个妾,没几年就将庄亲王家的闺女折腾死了,庄亲王一怒之下,强硬的派人将那木愽带去了盛京。

    他原本以为之后都见不着那木愽了呢!

    塔木见自己阿爸生气,想给冷仁愽求情,又有些不敢,嗫嗫的看着两人。

    沉默了一会儿,西王爷又开口了:

    “那木愽,既然你一路跟着西北军过来,那你应该见过他们的太子殿下,你把他的长相描绘出来,我找人来画。”

    冷仁愽猛的抬头:“四叔?”

    “我听说这个狗皇帝胆子大的很,把他的独子派到了漠北来,如今我们寡不敌众,若是能将他的独子捉了来,就算不能逼迫西北大军退出漠北,将他杀了解恨也好。”

    “今夜我们本来就是要摸去一探真实,看看那个太子殿下是不是跟着大军来了漠北,还是留在了黑城。”

    说到此处,西王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塔木:

    “要不是你胡闹,惹出事端来,我们找就得手了,何至于惊动了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你不是我的儿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塔木缩了缩脖子,小声分辨:

    “阿爸,我也是看到岸上有云尊人,一时心里气愤,想着能杀死一个是一个,这才出了手。”

    “再说,要不是我,我们还不能将那木愽找回来呢!”

    “那木愽你快将那位狗太子的容貌描绘出来!”

    冷仁愽低着头:“我和他不熟。”

    西王爷:“那你终归是见过他,来人,去请画师来。”

    画师来了,冷仁愽却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西王爷怒了:“那木愽,你怎么回事?”

    冷仁愽突然抬头说:“四叔,休战吧!如今这个皇上,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那木愽!”西王爷怒吼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塔木被他阿爸的怒吼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去拉冷仁愽:“阿爸,那木愽脑子给水泡坏了,你别生气。”说着朝冷仁愽挤眉弄眼。

    冷仁愽抬头,这一路他想了很多,他阿爷阿爸死了,他的确愤怒,充满了仇恨。同时,他又对穆楚寒和百里破风感到恐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漠北打不过他们的,到最后遭殃的还是无辜族人。

    皇后娘娘说的对,百姓从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们只在乎谁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让他们能在这苦痛的世界活下去。

    再艰难的世道,百姓苦苦挣扎,不过是求得一席安生立命所在。

    若漠北不降服,整个漠北草原都会血流成河,还不知要死多少族人。

    若只为自己一腔仇恨,不管胜也好,败也罢,漠北要死上多少人啊!要有多少人失去丈夫,多少孩子失去阿爸……

    但,心里还是不甘啊……

    故而一路上,这矛盾折磨得冷仁愽痛苦不已。

    直到今夜险情,他才那么明确的感觉到,他不愿非卿死在他四叔手里,也无法面对四叔和塔木死在大将军他们手里。

    一个和字,终于冲破了他的胸口。

    西王爷怒气冲天,当即指着冷仁愽破口大骂,骂他叛徒,高喊着拖他出去砍头。

    塔木跪在地上为他求情,冷仁愽阿爸滚果手下的人,老西王爷的忠臣也为他求情,一时帐篷中吵闹无比。

    他们越是给冷仁愽求情,西王爷怒火更盛,却是不敢真的杀了他。

    听听阿爸手下的人说些什么,说那木愽是滚果的嫡长子,好不容易从盛京回来,杀了他就是断了滚果的血脉。

    漠北人说话都直接,不知道拐弯抹角,大哥以前的部下甚至质问他,是不是要趁机清除大王子的势力。

    漠北三大部落内部争权夺利也厉害,冷仁愽的阿爸滚果一直是老西王爷意属的接班人。

    如今他死在盛京,由四王子接班,当初滚果手下的人本就心里不服气,只是如今和云尊的战事紧张,内部矛盾暂且阁下了。

    西王爷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坐得不稳当,眼见大家越说越激动,西王爷直接指着冷仁愽给他扣上一顶叛徒的大帽子。

    可惜他家那个拧不清的臭小子,塔木却跪在地上,指天赌咒发誓,说那木愽绝对不会背叛漠北。气的西王爷暗中磨牙,盯着他,巴不得将他的嘴巴缝起来。

    冷仁愽跪在中间默默不语,心情沉重。

    正在大家吵的不可开交,听到消息的王妃来了,聪明的王妃给西王爷递了梯子,西王爷默契的顺着梯子下了台阶,这场吵闹才算结束。

    塔木大大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冷仁愽出了帐篷。

    “那木愽你怎么能对我阿爸说休战那种话,现在大家都恨不得吃云尊人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你这样说,别说阿爸,我都要生气了。”

    冷仁愽知道四叔不会听自己的,闷头往前走。

    塔木从小和冷仁愽玩的好,佩服他拳头硬,隔了六年又相见,是真心高兴。

    “那木愽,今晚你就在我帐中睡吧!明日我再命人给你搭帐!”

    冷仁愽看着一脸兴奋的塔木,点头:“塔木,我想自己静一静,你先回帐去吧!”

    “没事,那木愽,我陪你。”

    面对热情的塔木,冷仁愽也不好说什么,便绕着帐篷往外面走,塔木知道他心情不好,也识趣的闭了嘴。

    两人走着走着,听到有帐篷传来女人压着嗓子安慰小孩哇哇的哭闹。

    塔木说:“那木愽,你不知道,和云尊开战,我们失去了多少勇士,要看牧草长得好,族人却不敢随意放牧,云尊的人只要碰到我们,牛羊全杀,只要是男人都杀,只不杀女人和小孩,现在,好多人家都快吃不上饭了。”

    冷仁愽听了更加苦闷,埋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又听到军帐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混合着男人的打骂。

    冷仁愽不解,回头问塔木:“阿爷不是下令不许强迫女人了吗?怎么连军中都……”

    塔木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在意的说:

    “不是我们的女人,是上个月从黑城虏的,阿爸赏给了他们,给他们开心开心。”

    冷仁愽回头望着一件无所谓的塔木,问:“黑城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吗?”

    塔木瞪着眼睛,疑惑反问:“黑城的女人怎么算女人呢?我们没杀了她们就不错了。不过等她们被玩坏了,也是要杀的。”

    冷仁愽看着塔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在他们眼中,黑城的女人应该比牛羊还低贱。

    好歹严将军他们还知道不杀妇女幼童。

    塔木见冷仁愽冷了脸,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问:

    “不过,那木愽,和你定亲那个女孩长得可真是漂亮啊,你不要伤心,等我们打败了云尊,你就带她到草原来,到时候我看娜娜还怎么傲气!”

    冷仁愽脸色古怪起来,塔木回想起之前穆非卿精致得眉眼,越说笑容越大:

    “哦,对了,那木愽,她叫什么名字啊?若你要是介意她的身份不愿意娶她,就把她让给我吧!”

    “对了,她家里还有妹妹吗?”

    ……

    塔木一想起惊为天人的穆非卿,嘴里就停不下来,追着冷仁愽问七问八。

    当时冷仁愽不过是情急之下撒了个慌,怕穆非卿的身份被识破,这才慌称他是女孩。果然,穆非卿那张脸骗过了所有人,不想却被塔木惦记上了,问的他心烦。

    “塔木,你别想了,她和你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那木愽,你要是喜欢她,要娶她就罢了,若你不娶,就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