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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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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姜蓉睁开眼睛,蔺芊墨的面容既映入眼帘。

    “醒了!”

    “嗯!”姜蓉颔首,转头,看着躺在她身边睁着眼睛,精神很好的孩子,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慈爱,柔和。

    “刚才哭闹了一阵儿,大概是饿了,吃过奶开心了。”蔺芊墨伸手碰了碰孩子柔嫩的小脸,怜惜也叹息。

    姜蓉听着,神色越发柔和,关于孩子的,无论任何事她都想听。她睡着的时候,孩子哭了,尿了,粑粑了…

    两人未说太久的话,姜蓉身体不好,蔺芊墨身子也重,把孩子哄睡,姜蓉也随着睡着了,蔺芊墨给两人盖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凤璟看到蔺芊墨出来,什么都没说,扶着她,回了正屋。

    蔺芊墨躺下,凤璟开始为她按摩双腿,月份已大,腿和脚已出现轻微的浮肿,紧绷,发胀,滋味不好受,不过,也并不难忍受。

    “时候不早了,不用按了,睡吧!”

    凤璟头也不抬,手不停,“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蔺芊墨听了,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最终,看着凤璟眼底青黑的颜色,咽下了。

    自从经历姜蓉生产的一幕,看着姜蓉那现在仍岌可危的情况,凤璟整个人就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紧绷感。

    虽然凤璟什么都没说。可蔺芊墨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弦儿已是紧绷到极致了。最明显的就是,每天晚上,每每她因为孩子的压迫感,而感到不适醒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凤璟睁着眼睛,正在看着她,眼里厚重的担忧漫溢…

    凤璟这是被吓到了!连安抚的话都不再启任何作用。无论柴嬷嬷说什么,凤璟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蔺芊墨靠着床头坐着,不提关于任何生孩子的话题,只问,“姜蓉这事,太子和皇后还会让人继续查探吗?”

    凤璟淡淡道,“他们会怀疑,却没精力去查探,最多是走个过场,拉九爷做个见证,安抚住赫连冥。”

    蔺芊墨点头,“姜蓉出事,赫连冥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太子应已告知,并希望赫连冥吊丧妻儿回归京城。”

    让赫连冥镇守两国,太子始终无法心安。

    静默片刻,蔺芊墨看着凤璟,悠悠开口,“你说,赫连冥他会回来吗?”

    为见姜蓉最后一面,冒险归来。

    凤璟听了,抬眸,“也许会,或许不会!”

    蔺芊墨:…好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答案。

    “不过,可以确定,他若回来,赫连珉定会后悔的!”

    这一点儿,蔺芊墨倒是毫不怀疑。

    赫连珉想登上帝位,在蔺芊墨看来已是不可能之事。

    首先凤璟不支持,二来,九爷也在不停添堵。三来…赫连冥对太子从无好感。

    一个手握兵权的重臣,一个位高权重,手握遗旨的九皇爷,一个城府极深的二皇子。这三人都不想赫连珉为帝。那么…现在所差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皇帝病重,太子执政,在这关头,要给大瀚百姓看得是最为团结友爱的一幕,大瀚的百姓需要知道且记住的是,宫闱动荡之时,凤侯爷一直在忠心守护,九皇爷不容置疑的在辅佐太子,而其他皇子亦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支持太子为帝…

    他们都是本分之人,这一大幕拉开,最后,会以太子自己作死为结果,拉下帷幕。

    如此…。太子被取而代之,那是应该的。让大瀚百姓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一出戏也就圆满落幕了。大瀚继续安稳的运转着,没有奸佞之臣,也没有手足相残。更没有那悠悠之口的妄议,史官的笔也可安歇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最合适赫连冥的位置在边关。”

    蔺芊墨闻言,神色微动。

    凤璟为蔺芊墨按着腿,清清淡淡道,“国有骚乱,帝有野心,兵士的存在才会成为绝对的必要,存在的价值也会越高。反之,若是国家一团和气,大瀚帝国统一。那么,凤家这个兵权世家,大瀚帝王毫不犹豫的剔除。兵权,政权合一,帝王权势,至高无上!”

    蔺芊墨默默点头,这是大理,也是常理。

    当大瀚一分为二,凤家这个骁勇善战的家族存在的价值才会达到极致。铸就出三足鼎立的局面,相互制衡,相互牵制。

    或许,这也是凤璟极力帮助赫连冥,最关键理由吧!

    赫连冥城府,能力都足够。如此,他来抗衡大瀚帝王最合适。

    蔺芊墨想着,忽然眉心一跳,抬眸,看向凤璟…

    察觉到蔺芊墨的视线,凤璟抬眸,看着她,平淡道,“姜蓉母子,最好的结果是死在将继位的某位大瀚皇子手中。”

    如此,由赫连冥所掌控的其余两国,跟大瀚帝国才更难融合。何为权术,这就是!

    蔺芊墨眼帘微动。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或许我与赫连冥之间,会存在一份难得的信任。等到三足鼎立的局面形成,利益清晰,这种信任应该会持续的更加长久。”凤璟看着蔺芊墨已松软许多的腿脚,伸手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睡吧!”

    “嗯!”

    在医治姜蓉一事上,凤璟很用心,完全尽力。但凡对姜蓉有用的,或许对姜蓉有用的药材,凤璟通过各种方法,方式在收取。

    华太医也几乎在侯府住了下来,对外,自然是宣称在为蔺芊墨的生产做准备!

    姜蓉也努力的配合着,但凡蔺芊墨让她吃的,喝的,她一定会吃,会喝,哪怕再苦。同样,只要蔺芊墨不让她做的,她一点儿不会违背。

    只是,尽管这样,姜蓉的身体却仍未见有太大的起色。与之相反的是,孩子的却越发的白嫩,圆润,好看了,看着很是招人疼爱,五官很像赫连冥。小小的翻版。

    每天姜蓉看着孩子,嘴角的笑容都没散去过,眼中的泪水也同样从未抹干过。

    在这期间,蔺芊墨有孕的消息已是完全传开,凤家之人在惊骇之余,作为长辈理所应当的来府一看。

    肖氏因为照顾凤腾离不开身,所以就让孙姨娘过来了一趟,送了好些东西。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部过来了。

    蔺芊墨带着感谢之意,接待了。不过,却未曾说太多,稍坐少时,柴嬷嬷就以蔺芊墨身体不易太累为由,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凤家的各位主子。

    侯府,规矩很严,却也很平静,完全无任何异样。这是太子从凤家某些暗线口中得到的回禀。

    “难道,真的只是本宫太多疑了吗?”赫连珉呢喃,凝眉,不过心里到底放松了一些。因为这段日子,不管是凤璟还是蔺芊墨对赫连冥夫妻两个态度,都过于亲密了些。这不由让赫连珉感到不安。

    不过…凤璟就算再有他想,也不会为了赫连冥,明目张胆的对皇家行欺瞒之事。这对他没有丝毫好处。

    “边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算算时间,信函已经已到赫连冥的手中了。

    暗卫禀报,“回太子,没有!”毕竟,消息传回,也需要一定时间的。

    赫连珉吩咐,“一旦有消息传来,即刻禀报!”

    “是!”

    皇宫

    不知为何,皇后最近特别喜欢跟贤妃聊天。也许是看着曾经风华无限,独占盛宠的沈蓉,现在褪去一身华服,改为一身灰衣,手敲木鱼的样子分外的顺眼吧!

    这一日,中午睡醒之后,皇后娘娘一时无聊,一时忧郁,怅然,就又去了她专门为贤妃娘娘造的庙堂中,看看贤妃娘娘为皇上祷告可还用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贤妃嘴上说的恭敬,但人坐在垫子上,却是动也没动一下。

    皇后看了,却是一点儿不恼,心情反而好了些。因为贤妃那不满,不忿的样子,并不难看。

    在一边坐下,皇后淡淡开口,“不知不觉,三皇子也离开京城有一年多了吧!”

    皇后话出,贤妃敲木鱼的动作顿住,抬眸,不温不火道,“皇后既如此惦念三皇子,可随时把三皇子宣召入京。”

    皇后听了,轻轻一笑,“贤妃想多了,本宫刚才一问,只是想知道,三皇子离开这一年多,妹妹可是惦记的厉害?”

    贤妃嗤笑,“皇后又何必明知故问!”

    皇后笑意加深,“看妹妹心情仍旧沉郁,本宫感觉好多了!”

    “看来,我活着对娘娘还是有些用处的。”贤妃沉沉道。

    “那是自然。”皇后说着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不疾不徐道,“最近皇上身体越发的虚弱了,本宫想,或许该让妹妹去照顾一下。”

    皇后话出,沈蓉握着木鱼锤的手,陡然收紧,直直看着皇后,脸色发沉。

    皇后看着沈蓉的面色,微微俯身,靠近,几不可闻,隐晦莫测道,“贤妃妹妹还是那么聪明!”

    “皇后留我至今,就是为了这个吧!”沈蓉眼底满是沉戾。这是想借由她的手,要了赫连昌的命,然后,太子再顺势灭了赫连珏和沈家吗?呵…

    皇后勾唇,尖刻,嘲弄,“不然呢?以为本宫是为了看你那不忿,逗趣的脸才留着你的吗?”

    沈蓉面色发青,咬牙,“看来,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了一次小丑了。”

    “呵呵…。妹妹扮小丑的样子,本宫很是喜欢,可惜能看的日子却是不多了,以后的日子倒是少了一份乐子。不过,本宫倒是不觉得遗憾。因为没什么比看着妹妹安息,更为舒爽的事儿了!”

    沈蓉听了,嘴巴绷成一条直线,死死的盯着皇后。

    “妹妹这小模样真是好看。想来,皇上也定会非常喜欢的。”皇后说完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蓉,脸上笑容隐没,面无表情道,“钱嬷嬷,一会儿派几个奴才帮贤妃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带她去皇上寝殿。”

    “是!”

    “这庙堂最后一晚,妹妹就别敲了好好歇息一下,明日也好有精神伺候皇上。”皇后说完,转身离开。

    沈蓉看着皇后的背影,目光沉沉,阴森,冷戾,渐渐又消失无踪,嘴角随着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带着玉石俱的森然,冰冷。

    侯府

    随着蔺芊墨的肚子越来越大,姜蓉的身体越来越差,凤璟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除非紧要之事,不然,有时一整天都不出府。

    这一日,蔺芊墨为姜蓉下完针,一如往日陪着姜蓉说说话,逗逗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若是我能够再活长些,该有多好。”姜蓉看着蔺芊墨道,“我这算不算是很贪心呢?”

    蔺芊墨淡淡一笑道,“我每天也总是这样想!”

    姜蓉听言,笑了,带着满满的怅然,“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我这一生,有很多遗憾,可也有很多圆满。我的相公,虽然做不到侯爷那种程度,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可他的心里,却是有我的,对我也是真心的,从未因我身体的缺陷,嫌弃过我一分。还有我的家人,虽然过去有过不少的磕磕绊绊,可在最后关头,他们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还有你们…若非有你们真心的相护,我定是已带着满腔的不甘,睁着眼睛死去。孩子也定是处境堪忧,生死难料…所以,现在这种境况,已是意料之外的好。”

    姜蓉说完,伸手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着精神十足的小家伙,转头看着蔺芊墨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他是个女孩儿该有多好!”

    蔺芊墨听言,眼帘微动,“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比起把他送到赫连冥的身边,我更愿意让他做你的孩子!”

    姜蓉话出,蔺芊墨神色微动,静静看着姜蓉,没说话。

    姜蓉平缓也平静道,“赫连冥的心里是有我,可他的心里也有其他。我不在之后,将来的某年某月某一天,他的身边定然还会有别的女人出现,或许还不止一个。时光流逝,那点儿真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吧!等到那时…。”姜蓉看着孩子,眼底盈满不舍,痛惜,“他失去的或许不止是母亲,还有父亲!”

    如此…。若他是个女孩的话,无论对谁都没太大的威胁。那样,就算是养在蔺芊墨的身边,对蔺芊墨的儿子也没什么影响,不会占据凤家嫡长子的位置,不会跟凤家的孩子争抢什么。

    可惜,他是个男孩,也注定了,他不能以凤家子嗣的身份永远的留在凤家!

    凤侯爷也绝对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儿子居于次子,把她的孩子放在嫡长子的位置,让凤家的一切都落于他身上。

    蔺芊墨听了,沉默。就算对姜蓉再怜惜,这件事儿也无法应下。因为这孩子是皇家子孙,这样一个身份,若她应下,将来一旦身份泄露,爆开那日…。于凤家就是灭顶之灾,难以估量的灾祸。

    因为在皇家人眼里,他们秘养皇家子嗣,那就是包藏祸心,绝不会说你是行善积德。

    所以,这么一个孩子不是她愿意养就能养的,无论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都难应下。

    蔺芊墨的沉默,在意料之中,姜蓉不觉的失望,因为太正常,以己度人,易地而处,她也不会顶着整个家族的性命,去散发这份好心,因为代价太大。可心里还是不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行…

    沉寂,瞬间,凤和声音在外响起,“夫人,侯爷回来了!”

    听言,姜蓉率先开口,“你过去吧!不用陪我了。”

    蔺芊墨点头,“若累了就把孩子给柴嬷嬷。”

    “好!”

    走进正屋,蔺芊墨坐下,凤璟既开口,“我已给赫连冥去了信函,让他尽量回来。”

    蔺芊墨听言,抬眸。

    凤璟神色平淡,声音却微沉,“越是爱孩子的母亲,在某些时候就会越自私,姜蓉是个好母亲,对孩子这是幸事,可这一点儿对我们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蔺芊墨听了,垂眸,“姜蓉说的话你听到了!”

    “嗯!她贪心了。”

    自己命运多桀,不能成为你向他人索求的理由。有些时候不是你可怜,我就会无条件的向你发放善良的。

    也许,姜蓉直接的说,等她不在了,请蔺芊墨和凤璟多照顾一下她的孩子,或许更好些。可她那样一个弯绕,让凤璟开始反感了。他厌恶,那种试图通过蔺芊墨心底那一抹柔和,别有目的之人。

    “他会回来吗?”

    “看结果吧!”

    赫连冥不归,把孩子送往边关的办法,凤璟也多得是。

    “就孩子那张脸,我说是我生的,那也没人相信呀!那孩子长的太像赫连冥…。”蔺芊墨说着顿住,嘴角歪了歪,脸色诡异。

    凤璟看着蔺芊墨,表情倒是分外淡然。

    蔺芊墨生出来的孩子跟赫连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啐…浸猪笼,沉塘的节奏!

    “帮她,后悔吗?”凤璟掠过刚才蔺芊墨说的傻话,问道。

    “没有!我若是当娘的,在紧要关头,应该也会胡思乱想,期望找出一个对孩子最有利的环…。”

    “你不会有紧要关头!”凤璟盯着蔺芊墨道。

    “哦…也是!”说完,开始,闷头喝水。分享心情过了,忘了凤大爷这阵子听不到某些字眼。

    时间流逝,算算日子,距离蔺芊墨生产的日子,保守估计,只有十天左右了。所有人手已到位,进入严阵以待状态。

    由此,蔺芊墨感觉,现在已没人看她的脸了,眼睛都黏在了她的肚子上。她想,若是她把自己的脸化成京剧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真想问一句,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儿吗?

    蔺毅谨自然也镇守在侯府哪里都不去了,每天蔺芊墨只要吱一声,吱的声音微高点儿,蔺毅谨就会随着,绷着脸,紧声来一句,“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

    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蔺芊墨自己心里本也有些打鼓,不过,也只是有一些罢了。可现在,看到他们这样…。一种他们都感觉不好,就她太乐观,太天真,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此,蔺芊墨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了。

    与此同时,姜蓉的情况越发的不好,每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就姜蓉清醒时,蔺芊墨除了为她治疗,也很少在跟她聊天了。因为,比其跟她说那些可有可无的话,姜蓉明显更想跟孩子单独在一起…

    一日傍晚,蔺芊墨刚拿起筷子。

    “夫人,二皇子妃恐将不好…”

    蔺芊墨听言,由凤璟陪着,往姜蓉院子而去。

    “墨儿…。”

    “我在!”

    “纵然我再努力,也抵不过这生死劫数。”最后时刻,姜蓉反而没了泪水,整个人显得尤为平静,“墨儿,这些日子很感谢你,还有对不起,为我曾生出的过分之念。”

    “我能理解!”只是有些事儿,她终究是无能为力。在这古老的朝代,在很多时候你必须守住自己本分,偷养皇家子嗣,好心将迎的会是更大的风暴。

    “帆儿,就暂且托付给你了,等过些日子,麻烦侯爷把他送到边关,交给赫二皇子!”

    凤璟点头。

    “谢谢!”姜蓉说完,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儿,“帆儿,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太出彩,要听你父亲的话,还有…”

    “若是不听话,他爹一定会揍他!”

    突然的声音,让姜蓉心头骤然一跳,极力张开那越发厚重的眼皮!

    一身风霜,满身湿气,掩饰不住的疲惫。

    赫连冥,他回来了!

    “相…相公…”看到赫连冥的那一瞬间,姜蓉眼泪瞬时掉了下来。

    伸手握住姜蓉冰凉的小手,上前,在她身边坐下,低头亲了亲她,声音干哑,厚重,“我回来晚了!”

    姜蓉摇头,泪水飞溅,“孩子平安,你也在,我已无憾!”

    凤璟看了赫连冥一眼,扶着蔺芊墨走了出去。

    最后的独处,他们定然不想被打扰。

    站在院中,听着孩子的哭声,还有一丝低弱的低泣声…黄昏的夜晚,平添一份寂寥,悲凉!

    良久…

    赫连冥抱着姜蓉走出来,面色冷硬,眼底带着一抹难掩的伤。

    “凤璟,蔺芊墨,谢谢你们!”

    “这话,二皇子妃已说过!”凤璟淡淡道。

    “我要带她离开!”

    凤璟点头,“凤卫会护送你们出城,冷家商队在城外等着。”

    该做的准备,早已做好。

    赫连冥颔首。

    凤璟问,“孩子你预备如何?”

    赫连冥垂眸,看着柴嬷嬷怀里的孩子,看向凤璟,“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意思是,暂时不能把他带走吗?”

    “请你,再帮我一次!”躬身,弯腰,是请求,也是祈求!

    凤璟直白道,“你应该知道这并不容易,他长的太像你。”

    赫连冥听了,肃穆道,“一旦被发现,我即刻赶回来带他离开。”

    这样,只需说,孩子当初大难不死,刚好被凤璟在某一户人家发现既可。

    凤璟听言,问道,“你也是这么答应姜蓉的吗?”

    “是!”

    “我相信你对已亡人的承诺。孩子暂留侯府。”

    “大恩来日必报!”

    “这话我会记得!凤和,送他们离开!”

    “是!”

    冒险赶回,见妻最后一面,赫连冥也算有心。

    看到蔺芊墨脸上那一抹叹息,凤璟淡淡道,“赫连冥是个记恩,也记仇的人。过去姜蓉对他的情意是真,他都记在心里,有这一层铺垫,只要赫连帆不是那扶不起之人,他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

    蔺芊墨听了,道,“这话你应该也跟姜蓉说说!”

    凤璟寡淡道,“我说了,她跟曾经你的一样,完全不以为然,想来,对于男人也是重情重义这一说辞,很是不屑一顾吧!”

    蔺芊墨:…“咳咳…俗话说,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嘛!你懂的!”

    “呵…。”凤璟似笑非笑。

    蔺芊墨摸摸鼻子,看着躺在柴嬷嬷怀里,哭累了,已经睡着的孩子,叹了口气,伸出手,刚想抱过来,忽然…。脸色骤然一变,头皮一麻,手攥紧。

    柴嬷嬷本就一直看着蔺芊墨,现在,她的变化,瞬时就被她看在了眼里,心头一跳,紧声道,“夫…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适,还是…。”

    蔺芊墨捧着肚子,连用力呼吸都不敢,缓吸一口气,咬着牙根儿道,“我大概是要生了!”

    “要生了,要生了,凤竹,你赶紧去叫人…。”说着,把孩子放入一个凤卫的手里,“先抱着孩子去屋里。”

    说完,柴嬷嬷伸手扶住蔺芊墨,“夫人,你不用紧张,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这胎位也很正,所以,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蔺芊墨点头,“我不紧张,不紧张,嬷嬷。”

    “老奴在,在…”

    “我刚才没吃饭,你一会儿帮我拿个馒头过来,我先啃点儿,好有力气生孩子!”

    “好,好,老奴一会儿就去…”

    “鸡腿也拿来一个,疼起来,哪个咬着过瘾…”

    “好,好…”

    “可惜了,今天还有我爱吃的酸菜鱼,我也没能吃上。这一生,我大概要很久不能吃辣的了…”

    柴嬷嬷:…。夫人,咱们这个时候一直说吃的合适吗?

    另外一边,凤和看着完全蒙圈的主子,叹气,怪不得夫人总是说,主子关键的时候总是掉链子,这话,真不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