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不失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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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的吉普车一直跟在小艺的出租车后面。然，简洁和方小姐没想的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车后一辆大奔正跟在她们的车后。
出租车内，小艺的车手响起。
“喂。”小艺接起电话，来电显示依旧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小艺有些小心翼翼却也不失警慎。
“我不想看到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有事，那就自己甩了后面的车子。”那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带着威胁的声音，说完之后不给小艺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艺楞楞的看着手机，好一会很小心的扭头往车后看去，却是看到离车不远处的很是熟悉的简洁的吉普车。小艺微拧了一下眉头，深吸一口气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先去香穗小区。”
“好的。”司机没有多问，朝着香穗小区的方向而去。
“姐，这路不是去警官家的吗？”简洁一路跟着小艺的车，却是越来越临近尹天照的小区。简洁不解的问着方小姐：“我们想太多了？人小艺是去和警官约会呢，我们现在还去当一千瓦吗？”
方小娜的脸上亦是划过一抹不解，掏出手机，拨通小艺的电话。
“小娜姐。”小艺带着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小艺，你在哪？”方小娜试探性的问着小艺。
“去天照那，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方小娜抿唇微笑：“没事了，不打扰你们了。还有，你劝劝他，你们俩都这样闷在心里，我挺你们愁，你也不告诉他你怀孕，他们也不告诉你他有病的事。到底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对方好，可是，小艺，除了信任之外，坦诚也是很重要的。”方小姐不苦口婆心般的对着小艺说道。
看着那俩人，她真是替他们感到憋屈。
小艺和她不一样，如果换面是她，一定一把揪起长官，连拖带拉的将他送上手术台。可是，小艺不会，小艺只会当做苦无其事。就算她要劝尹天照，也不会这么直接，她会用很委婉的方法。
方小姐很确定，如果有一天长官也像尹天照这样，她相认，长官也会选择这么做的。所以说，这真怪不得尹天照，只能怪命运弄人。只能恨五前年，那个让尹天照中枪的贼头。
“小娜姐，你放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为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能让他有事。你放心，你认识的小艺不是那么没用的。”小艺很冷静却充满着坚定的声音传来。
是，小艺向来都不是软弱的人。
“嗯。小艺，你永远都不是独自一人的，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你身后有很多支持你的人。所以，放心，天照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家了，宝贝还等着我呢。挂了，拜。”
“拜。”
“姐，小艺怎么说？”简洁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方小姐。
“去找尹天照了，你说我们是不是疑心太重了？”方小姐单手支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简洁打方向盘，转方向，朝着方小娜家的方向而去：“其实我想说，那个疑心病重的人是，不是我来着。”
姑娘向来都是很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了。这一点，真是与方小姐很有的一拼的。
方小姐翻她一白眼：“行，我疑心病重，你大小姐最没疑心了。今天的晚饭没你的份，该回哪回哪去，别有事没事来我家蹭饭。”
姑娘很淡定的斜一眼方小姐，一脸面不改色的说道：“姐，你当那张至尊卡是白拿的么？我们家周叔叔可是付了终身的伙食费的。我就这么偶尔的来蹭一顿晚饭而已，真是亏大发了。这个败家仔，迟早得把我们蔡家给败光了。不行，今天晚上我得给他上上课，老这么败家可不行。虽然说都是自己人，可是，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何况，我们家周叔叔和长官姐夫还不是亲兄弟呢。所以，这帐可得算的清楚点。”
方小姐顿时的无语了，无言以对了。
姑娘，姐不就说了你一句么，至于你这么长篇大论的来一大串么？
再说了，周叔叔现在还不是你家的好不好！
当然了，方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哪能就这么由着让简洁长篇大论的一通而不反驳来着呢？那就不叫方小娜，不是宝贝她妈咪了不是。
于是，方小姐有板有眼的对着简洁，绘声绘色的说道：“我说小妹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姐姐我是万不能赞同的。这第一，人大boss周叔叔现在还不是你家的，虽然说你们那已经什么什么了，但是不还是你是你来，他是他吗？再说了，我们简家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就这么一张至尊卡就想把你骗到手，那我们简家不是亏大发了？起码的得这么十张至尊卡我才同意把你交给他。所以说，女生不可以太外向的。”说完，还很有一副长辈模样的很有爱心的拍了拍简洁的头顶，大有一副：姑娘，胳膊肘那处往里拐的意思。
这下轮到简洁张嘴无语了。
好吧，她承认，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强大，一如既往的毛爷爷控。
姑娘闭嘴，安安份份的开着车。
方小姐乐的合不拢嘴。
小艺在清扬山庄下车的时候，却是发现这是一家私房菜馆。看样子应该是用自家的房子，三间屋子五层楼。门口的场地上停满了车，店内生意火红。
小艺木木的站在门口的停车场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正欲抬腿向里而去的时候，一中年男子走至小艺身边，对着小艺很恭敬的一行礼，而后将自己的车门打开对着小艺说道，“蔡小姐，请上车。”
小艺一脸困惑的看着小李，没有上车，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小李依旧是一脸恭敬的对着小艺说道：“老爷认识你就行了。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出事，蔡小姐，请你跟我上车。清扬山庄并非这个清扬山庄。老爷还在等着你，如若老爷等着了，可不好。”说完，对着小艺做了一个请上车的动作。
小艺细看着小李，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小李很满意的转身朝着自己的驾驶座而去。
半小时后，小李的车到了清扬山庄。
月亮很圆，山庄内却是很静，没有一点声音，静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一般。小艺走在路上，都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前面，是小李在带路。
小艺虽然有些心慌，却是十分镇定的跟着小李往内走去。
“老爷，蔡小姐来了。”小李刚一进门，便对着屋内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冯枭隼很恭敬的说道。
屋子很大，却很冷清，没有半点的暧意。屋内除了小艺，小李和冯枭隼之外，没有第四个人。
长长的餐桌上，冯枭隼独自一人坐着正位上，完全就是一个孤独的没有任何亲人的除了钱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的可怜老人一般。
小艺在见到冯枭隼的那一刻，微愣了一下，愣过之后却是很冷静的半点没有惧意的双眸直视着冯枭隼冷冷的道：“冯老爷子，我人已经来了，想怎么样，直说吧。”
冯枭隼指了指自己边上的位置，对着小艺如君王一般的说道：“先陪我吃饭。”
小艺抿唇冷笑：“抱歉，我不是来陪冯老爷子吃饭了。相信冯老爷子大费周章的让我来这里，也不会只是要我陪你吃顿饭的。有什么话什么事，不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吧。”
冯枭隼没有说话，一边继续用着餐，一边双眸如巨鹰一般的直视着小艺，好半晌的才开口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小艺毫不愄惧的回道：“任何事情，任何人总得有个第一的。不然，这个世界不都乱套了。”
冯枭隼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威肃的直视着小艺：“你不怕我杀了你？尹天照没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吗？”
小艺回视着他：“人的身份不外乎就是子女，再然后便是父母，接着便是祖父母或外祖父母。冯老先生觉的还能有其他身份吗？您现在顶多也就是父亲的身份。而我就是女儿和妹妹，外加天照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听着小艺的回答，冯枭隼很满意的笑了。
不得不承认，小艺很聪明，不管是谁，这几种身份是任何一个有都会有的。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巨商，也不管你是兵还是贼，谁都逃不开这几个身份。
冯枭隼倒是没想到小艺会这么镇定的回答他的话。他以为小艺在听到他的话时，会一脸慌乱惧意的，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镇定的将话题给转到了轻松处。
站在冯枭隼身后的小李在听到小艺的话时，亦是愣了一下。很显然的，小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外。
冯枭隼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然而在小艺看来，这抹浅笑却是与他如此的不相衬。
小李在看到冯枭隼脸上的浅笑时，再一度的怔了一下。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在老爷脸上看到过笑容了。似乎从老爷亲眼看到清姐的事情后，他的脸上便再没有出现过笑容了。
那时候，老爷在看到床上不着一物的两人时，直接拿枪嘣了那男人。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当老爷的枪口对准清姐的脑门时，清姐的眼里却是没有害怕，而是一抹绝然与绝望。清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露出一抹自讽的笑容，绝然的闭上双眸，等待着老爷的子弹。
那时候的老爷是恨不得一枪打向清姐的脑门的，然，最终却是下不了手，对着那男人的尸体又是一阵狂射之后，在清姐身边的枕头上打了一声，漠然的说了一句：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这一枪打中的便是你的头。说完，绝然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清姐做到了了，这辈子果然的没再出现在老爷面前，老爷再一次见她却只能是她的坟以及坟前的那张照片。
他一直觉的清姐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是绝不会背叛老爷的。他想帮，却是无能为力，那男人被老爷一枪嘣了，清姐也在老爷转身离后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花了三十二年，才找到了那个设计陷害清姐的男人。才知道原来一切竟是清姐的亲生妹妹，也就是老爷现在的夫人清秀一手所为。
如今，清秀已经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只是清姐却是再了回不来了。至死，她都没有为自己洗清清白。他知道，清姐一定是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开的。如今老爷知道了一切，是不是已经晚了。
少爷和老爷之间还能有父子之情吗？
少爷是兵，他们却是……
小李惆怅了，为冯枭隼感到难过，难过之余却又彷徨。老爷是少爷一直以来都想逮捕的头号人物，却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剧。如今，俩人却是父子。
哎～～～～
冯枭隼再一度的指了指边上的位置，对着小艺说道：“既然来了，先用了饭吧。相信你也应该还没吃过晚饭的，放心，我虽然贩毒，不过还不至于让自己人染上毒。”
小艺在听到贩毒两字时，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冯枭隼。怪不得照对她说让她别靠近这他来着，原来，他竟是毒贩！只是，她什么时候和毒贩成了自己人了？
小艺虽然心里惊的不行，然，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镇定，一脸泰我自若的对着冯枭隼说道：“冯老先生，我想我们还没熟到用自己人相称的地步。要吃饭，我会回家吃，现在，请你步入正题，还有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到我在意的人。”
冯枭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打算怎么不让我伤害到你在意的人？我想做的事，还没有一件是我做不到的，包括杀人放火。”
“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
“法律？”冯枭隼打断小艺的话，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艺，“你觉的法律对我有用？哦，忘了告诉你了，前几天我才杀了一个人。哦，不，不是我杀的，应该说不是我亲手杀的，而是我送上枪，让另外一个人开的枪。”说完，不知何时，桌面上竟然多出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冯枭隼拿起手枪，对准着小艺，“你要想尹天照没事，就自己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板机。放心，就那么一秒种的事情。那我就放过尹天照，从今往后不再与他做对，而且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改行正当生意。”说完，将手中的手枪递至小艺面前。
小艺接过手枪，慢慢的慢慢的往自己的脑门处而去。
冯枭隼和小李两人四目直视着小艺。
就在枪口快对准太阳穴之时，小艺愤然的将手枪往桌上一拍，不冷不热的对着冯枭隼说道：“冯老先生，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子女陪伴，心里不太平衡，不太正常了？你说让我自行解决我就自行解决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当你是谁来着？可以决定左右人的生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你是贼，天照是兵，贼永远都无法再正常光来着。我相信天照，也相信自己。所以，这个还给你！”
小艺将手中的枪推向冯枭隼面前，用着不屑的带着讥讽却又不失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可怜的老人，人家是缺父爱，你却是缺子疼。
冯枭隼在看到小艺的那抹眼神时，微楞了一下。似乎，他看懂了小艺的眼神，那是一抹同情的眼神。
同情？
她在同情他什么？
然而，小艺的举动却是让他很意外，也很满意。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表示对小艺的赞赏，“不愧是蔡世国的女儿，也不愧是我儿子看中的女人，果然有我冯家的风范。”
小艺大脑短路了。
他刚才说什么？
他儿子看中的女人？
他儿子是谁来着？照是他儿子？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照怎么可能会是毒枭的儿子！绝不可能的。
“冯老先生，您的笑话挺冷的。你觉的我会相信天照是你儿子的事情？”小艺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枭隼说道。
冯枭隼双眸直视着小艺，一脸肃穆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他认不认，总之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不可抹灭的事情。你放心，既然天照是我儿子，那么我便不会再做有害于他的事情，我会收手退出一切。这是我唯一能弥补他的事情。今天让你来，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是否配得上我冯枭隼的儿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这个儿媳妇，我认了。”
小艺对着冯枭隼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冯老先生，配不配得上，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这是我和天照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认不认也没有关系，天照认我就行。我不知道你和天照是什么关系，但是至少天照从来没和我说过他有一个父亲。所以，不用我说，你也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称职的父亲。又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天照的存在。我认不认你不是最重要，如果天照认你，我一定没有二话。”
冯枭隼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似是全部的被小艺说中了心事一般。苍老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最后往椅子上一坐，对着身后的小李说道：“小李，送蔡小姐回去吧。”
“是，老爷。”小李对着冯枭隼恭敬点头，而后对着小艺说道：“蔡小姐，请。”
小艺对着冯枭隼很有礼貌的说道：“多谢冯老先生的招待。”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小李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后车座的小艺很诚心的说道：“蔡小姐，老爷虽然对不起少爷，不过也不是老爷想的，老爷也是被人害的。他们三个都是受害者，蔡小姐，你也曾是受害者，也曾被人调包，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所以你应该能理解老爷的痛苦的。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想请蔡小姐劝劝少爷，让他别那么恨老爷，毕竟父子关系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小艺看着后视镜里的小李，静静的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些事情不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没那么容易的。你们家老爷和照还有伯母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相信天照会很好的处理好一切的……吱——！”
小艺的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颠抖，然后停了下来。
“车子好像熄火了，蔡小姐，你先坐会，我下去看看。”小李说完，打开车门，下车检查。
“呯！”小李被人打中了后脑勺，倒地。
酒吧
钟灵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满脸通红却是笑的乐不可吱，似是有些神智不清。与她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女，女的都穿着十分曝露的衣服。
十一月底的天，其实已经相当的冷了，但是，那几个女的却是穿着如夏装一样的衣服。和钟灵一样，也是摇摇晃晃，浑浑浊浊。男的亦是一样。
“回家了，不和你们一起了。”钟灵摇晃着对那几个男女说道。
“灵灵真是没话说，下次再一起来。”其中一女的笑的一脸傻样的对着钟灵说道，“下次再给你好东西。就这样，拜拜。”
“拜拜！”钟灵对着几人挥了挥手，拦下一车出租车，报了一串地址，然后便浑浑沉沉的靠着车椅眨了过去。
开车的司机看到沉睡着的钟灵，后视镜里，那被鸭舌帽遮去大半张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车子继续朝着前方行驶着，钟灵却是睡的半点没有知觉，浑然不知自己现在要被载去何处。
简洁的吉普车一直跟在小艺的出租车后面。然，简洁和方小姐没想的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车后一辆大奔正跟在她们的车后。
出租车内，小艺的车手响起。
“喂。”小艺接起电话，来电显示依旧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小艺有些小心翼翼却也不失警慎。
“我不想看到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有事，那就自己甩了后面的车子。”那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带着威胁的声音，说完之后不给小艺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艺楞楞的看着手机，好一会很小心的扭头往车后看去，却是看到离车不远处的很是熟悉的简洁的吉普车。小艺微拧了一下眉头，深吸一口气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先去香穗小区。”
“好的。”司机没有多问，朝着香穗小区的方向而去。
“姐，这路不是去警官家的吗？”简洁一路跟着小艺的车，却是越来越临近尹天照的小区。简洁不解的问着方小姐：“我们想太多了？人小艺是去和警官约会呢，我们现在还去当一千瓦吗？”
方小娜的脸上亦是划过一抹不解，掏出手机，拨通小艺的电话。
“小娜姐。”小艺带着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小艺，你在哪？”方小娜试探性的问着小艺。
“去天照那，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方小娜抿唇微笑：“没事了，不打扰你们了。还有，你劝劝他，你们俩都这样闷在心里，我挺你们愁，你也不告诉他你怀孕，他们也不告诉你他有病的事。到底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对方好，可是，小艺，除了信任之外，坦诚也是很重要的。”方小姐不苦口婆心般的对着小艺说道。
看着那俩人，她真是替他们感到憋屈。
小艺和她不一样，如果换面是她，一定一把揪起长官，连拖带拉的将他送上手术台。可是，小艺不会，小艺只会当做苦无其事。就算她要劝尹天照，也不会这么直接，她会用很委婉的方法。
方小姐很确定，如果有一天长官也像尹天照这样，她相认，长官也会选择这么做的。所以说，这真怪不得尹天照，只能怪命运弄人。只能恨五前年，那个让尹天照中枪的贼头。
“小娜姐，你放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为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能让他有事。你放心，你认识的小艺不是那么没用的。”小艺很冷静却充满着坚定的声音传来。
是，小艺向来都不是软弱的人。
“嗯。小艺，你永远都不是独自一人的，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你身后有很多支持你的人。所以，放心，天照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家了，宝贝还等着我呢。挂了，拜。”
“拜。”
“姐，小艺怎么说？”简洁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方小姐。
“去找尹天照了，你说我们是不是疑心太重了？”方小姐单手支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简洁打方向盘，转方向，朝着方小娜家的方向而去：“其实我想说，那个疑心病重的人是，不是我来着。”
姑娘向来都是很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了。这一点，真是与方小姐很有的一拼的。
方小姐翻她一白眼：“行，我疑心病重，你大小姐最没疑心了。今天的晚饭没你的份，该回哪回哪去，别有事没事来我家蹭饭。”
姑娘很淡定的斜一眼方小姐，一脸面不改色的说道：“姐，你当那张至尊卡是白拿的么？我们家周叔叔可是付了终身的伙食费的。我就这么偶尔的来蹭一顿晚饭而已，真是亏大发了。这个败家仔，迟早得把我们蔡家给败光了。不行，今天晚上我得给他上上课，老这么败家可不行。虽然说都是自己人，可是，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何况，我们家周叔叔和长官姐夫还不是亲兄弟呢。所以，这帐可得算的清楚点。”
方小姐顿时的无语了，无言以对了。
姑娘，姐不就说了你一句么，至于你这么长篇大论的来一大串么？
再说了，周叔叔现在还不是你家的好不好！
当然了，方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哪能就这么由着让简洁长篇大论的一通而不反驳来着呢？那就不叫方小娜，不是宝贝她妈咪了不是。
于是，方小姐有板有眼的对着简洁，绘声绘色的说道：“我说小妹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姐姐我是万不能赞同的。这第一，人大boss周叔叔现在还不是你家的，虽然说你们那已经什么什么了，但是不还是你是你来，他是他吗？再说了，我们简家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就这么一张至尊卡就想把你骗到手，那我们简家不是亏大发了？起码的得这么十张至尊卡我才同意把你交给他。所以说，女生不可以太外向的。”说完，还很有一副长辈模样的很有爱心的拍了拍简洁的头顶，大有一副：姑娘，胳膊肘那处往里拐的意思。
这下轮到简洁张嘴无语了。
好吧，她承认，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强大，一如既往的毛爷爷控。
姑娘闭嘴，安安份份的开着车。
方小姐乐的合不拢嘴。
小艺在清扬山庄下车的时候，却是发现这是一家私房菜馆。看样子应该是用自家的房子，三间屋子五层楼。门口的场地上停满了车，店内生意火红。
小艺木木的站在门口的停车场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正欲抬腿向里而去的时候，一中年男子走至小艺身边，对着小艺很恭敬的一行礼，而后将自己的车门打开对着小艺说道，“蔡小姐，请上车。”
小艺一脸困惑的看着小李，没有上车，只是冷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小李依旧是一脸恭敬的对着小艺说道：“老爷认识你就行了。如果不想你在意的人出事，蔡小姐，请你跟我上车。清扬山庄并非这个清扬山庄。老爷还在等着你，如若老爷等着了，可不好。”说完，对着小艺做了一个请上车的动作。
小艺细看着小李，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小李很满意的转身朝着自己的驾驶座而去。
半小时后，小李的车到了清扬山庄。
月亮很圆，山庄内却是很静，没有一点声音，静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一般。小艺走在路上，都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前面，是小李在带路。
小艺虽然有些心慌，却是十分镇定的跟着小李往内走去。
“老爷，蔡小姐来了。”小李刚一进门，便对着屋内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冯枭隼很恭敬的说道。
屋子很大，却很冷清，没有半点的暧意。屋内除了小艺，小李和冯枭隼之外，没有第四个人。
长长的餐桌上，冯枭隼独自一人坐着正位上，完全就是一个孤独的没有任何亲人的除了钱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的可怜老人一般。
小艺在见到冯枭隼的那一刻，微愣了一下，愣过之后却是很冷静的半点没有惧意的双眸直视着冯枭隼冷冷的道：“冯老爷子，我人已经来了，想怎么样，直说吧。”
冯枭隼指了指自己边上的位置，对着小艺如君王一般的说道：“先陪我吃饭。”
小艺抿唇冷笑：“抱歉，我不是来陪冯老爷子吃饭了。相信冯老爷子大费周章的让我来这里，也不会只是要我陪你吃顿饭的。有什么话什么事，不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吧。”
冯枭隼没有说话，一边继续用着餐，一边双眸如巨鹰一般的直视着小艺，好半晌的才开口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小艺毫不愄惧的回道：“任何事情，任何人总得有个第一的。不然，这个世界不都乱套了。”
冯枭隼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威肃的直视着小艺：“你不怕我杀了你？尹天照没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吗？”
小艺回视着他：“人的身份不外乎就是子女，再然后便是父母，接着便是祖父母或外祖父母。冯老先生觉的还能有其他身份吗？您现在顶多也就是父亲的身份。而我就是女儿和妹妹，外加天照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听着小艺的回答，冯枭隼很满意的笑了。
不得不承认，小艺很聪明，不管是谁，这几种身份是任何一个有都会有的。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不管你是高官还是巨商，也不管你是兵还是贼，谁都逃不开这几个身份。
冯枭隼倒是没想到小艺会这么镇定的回答他的话。他以为小艺在听到他的话时，会一脸慌乱惧意的，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镇定的将话题给转到了轻松处。
站在冯枭隼身后的小李在听到小艺的话时，亦是愣了一下。很显然的，小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外。
冯枭隼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然而在小艺看来，这抹浅笑却是与他如此的不相衬。
小李在看到冯枭隼脸上的浅笑时，再一度的怔了一下。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在老爷脸上看到过笑容了。似乎从老爷亲眼看到清姐的事情后，他的脸上便再没有出现过笑容了。
那时候，老爷在看到床上不着一物的两人时，直接拿枪嘣了那男人。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当老爷的枪口对准清姐的脑门时，清姐的眼里却是没有害怕，而是一抹绝然与绝望。清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露出一抹自讽的笑容，绝然的闭上双眸，等待着老爷的子弹。
那时候的老爷是恨不得一枪打向清姐的脑门的，然，最终却是下不了手，对着那男人的尸体又是一阵狂射之后，在清姐身边的枕头上打了一声，漠然的说了一句：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这一枪打中的便是你的头。说完，绝然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清姐做到了了，这辈子果然的没再出现在老爷面前，老爷再一次见她却只能是她的坟以及坟前的那张照片。
他一直觉的清姐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是绝不会背叛老爷的。他想帮，却是无能为力，那男人被老爷一枪嘣了，清姐也在老爷转身离后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花了三十二年，才找到了那个设计陷害清姐的男人。才知道原来一切竟是清姐的亲生妹妹，也就是老爷现在的夫人清秀一手所为。
如今，清秀已经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只是清姐却是再了回不来了。至死，她都没有为自己洗清清白。他知道，清姐一定是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开的。如今老爷知道了一切，是不是已经晚了。
少爷和老爷之间还能有父子之情吗？
少爷是兵，他们却是……
小李惆怅了，为冯枭隼感到难过，难过之余却又彷徨。老爷是少爷一直以来都想逮捕的头号人物，却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剧。如今，俩人却是父子。
哎～～～～
冯枭隼再一度的指了指边上的位置，对着小艺说道：“既然来了，先用了饭吧。相信你也应该还没吃过晚饭的，放心，我虽然贩毒，不过还不至于让自己人染上毒。”
小艺在听到贩毒两字时，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冯枭隼。怪不得照对她说让她别靠近这他来着，原来，他竟是毒贩！只是，她什么时候和毒贩成了自己人了？
小艺虽然心里惊的不行，然，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镇定，一脸泰我自若的对着冯枭隼说道：“冯老先生，我想我们还没熟到用自己人相称的地步。要吃饭，我会回家吃，现在，请你步入正题，还有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到我在意的人。”
冯枭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打算怎么不让我伤害到你在意的人？我想做的事，还没有一件是我做不到的，包括杀人放火。”
“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
“法律？”冯枭隼打断小艺的话，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艺，“你觉的法律对我有用？哦，忘了告诉你了，前几天我才杀了一个人。哦，不，不是我杀的，应该说不是我亲手杀的，而是我送上枪，让另外一个人开的枪。”说完，不知何时，桌面上竟然多出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冯枭隼拿起手枪，对准着小艺，“你要想尹天照没事，就自己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板机。放心，就那么一秒种的事情。那我就放过尹天照，从今往后不再与他做对，而且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改行正当生意。”说完，将手中的手枪递至小艺面前。
小艺接过手枪，慢慢的慢慢的往自己的脑门处而去。
冯枭隼和小李两人四目直视着小艺。
就在枪口快对准太阳穴之时，小艺愤然的将手枪往桌上一拍，不冷不热的对着冯枭隼说道：“冯老先生，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子女陪伴，心里不太平衡，不太正常了？你说让我自行解决我就自行解决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当你是谁来着？可以决定左右人的生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你是贼，天照是兵，贼永远都无法再正常光来着。我相信天照，也相信自己。所以，这个还给你！”
小艺将手中的枪推向冯枭隼面前，用着不屑的带着讥讽却又不失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可怜的老人，人家是缺父爱，你却是缺子疼。
冯枭隼在看到小艺的那抹眼神时，微楞了一下。似乎，他看懂了小艺的眼神，那是一抹同情的眼神。
同情？
她在同情他什么？
然而，小艺的举动却是让他很意外，也很满意。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表示对小艺的赞赏，“不愧是蔡世国的女儿，也不愧是我儿子看中的女人，果然有我冯家的风范。”
小艺大脑短路了。
他刚才说什么？
他儿子看中的女人？
他儿子是谁来着？照是他儿子？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照怎么可能会是毒枭的儿子！绝不可能的。
“冯老先生，您的笑话挺冷的。你觉的我会相信天照是你儿子的事情？”小艺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枭隼说道。
冯枭隼双眸直视着小艺，一脸肃穆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他认不认，总之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不可抹灭的事情。你放心，既然天照是我儿子，那么我便不会再做有害于他的事情，我会收手退出一切。这是我唯一能弥补他的事情。今天让你来，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是否配得上我冯枭隼的儿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这个儿媳妇，我认了。”
小艺对着冯枭隼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冯老先生，配不配得上，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这是我和天照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认不认也没有关系，天照认我就行。我不知道你和天照是什么关系，但是至少天照从来没和我说过他有一个父亲。所以，不用我说，你也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称职的父亲。又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天照的存在。我认不认你不是最重要，如果天照认你，我一定没有二话。”
冯枭隼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似是全部的被小艺说中了心事一般。苍老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最后往椅子上一坐，对着身后的小李说道：“小李，送蔡小姐回去吧。”
“是，老爷。”小李对着冯枭隼恭敬点头，而后对着小艺说道：“蔡小姐，请。”
小艺对着冯枭隼很有礼貌的说道：“多谢冯老先生的招待。”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小李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后车座的小艺很诚心的说道：“蔡小姐，老爷虽然对不起少爷，不过也不是老爷想的，老爷也是被人害的。他们三个都是受害者，蔡小姐，你也曾是受害者，也曾被人调包，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所以你应该能理解老爷的痛苦的。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是想请蔡小姐劝劝少爷，让他别那么恨老爷，毕竟父子关系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小艺看着后视镜里的小李，静静的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些事情不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没那么容易的。你们家老爷和照还有伯母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相信天照会很好的处理好一切的……吱——！”
小艺的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颠抖，然后停了下来。
“车子好像熄火了，蔡小姐，你先坐会，我下去看看。”小李说完，打开车门，下车检查。
“呯！”小李被人打中了后脑勺，倒地。
酒吧
钟灵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满脸通红却是笑的乐不可吱，似是有些神智不清。与她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女，女的都穿着十分曝露的衣服。
十一月底的天，其实已经相当的冷了，但是，那几个女的却是穿着如夏装一样的衣服。和钟灵一样，也是摇摇晃晃，浑浑浊浊。男的亦是一样。
“回家了，不和你们一起了。”钟灵摇晃着对那几个男女说道。
“灵灵真是没话说，下次再一起来。”其中一女的笑的一脸傻样的对着钟灵说道，“下次再给你好东西。就这样，拜拜。”
“拜拜！”钟灵对着几人挥了挥手，拦下一车出租车，报了一串地址，然后便浑浑沉沉的靠着车椅眨了过去。
开车的司机看到沉睡着的钟灵，后视镜里，那被鸭舌帽遮去大半张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车子继续朝着前方行驶着，钟灵却是睡的半点没有知觉，浑然不知自己现在要被载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