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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王爷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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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吧,不必再跪了。”他轻甩袍袖,转身走开。

    苏落站起身,趁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抬起手在自己的喉咙和胸口间抚了抚。

    实在不知道刚才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为不知道不清楚,所以内心里就生出了一丝恐慌。

    这毒以后还能解吗?如果她某一天真的打算逃离这个晟王,如果三个月没有服下解药的话,真的会死?

    最遗恨的就是不了解这药的成分,自己没办法去做解药。

    长孙晏离坐在桌案后,瞥了一眼桌上的卷宗,须臾转眼看向她,见她的那一副不甘心却又只能忍受着的晦暗的表情,更也从她那允自疑惑的表情下看出了几分端倪。

    “这种毒非蛊非虫亦非控制人心的东西,只不过是对你身体的一种牵制,不必过于担心。”他道:“如若某一天本王认为你的可信程度已经达到我所想要的地步,自然会将真正的解药给你。”

    听见他的话,苏落忙将抚在胸口的手放下,抬起眼见他在看自己,她便抿了抿唇,点头:“落儿知道了。”

    长孙晏离轻笑:“怎么?不高兴了?”

    “落儿哪里敢不高兴,你是主子,我的命是你救的,别说只是一种牵制,就算殿下此刻真的喂我剧毒,我也必须吃。”苏落垂下眼。

    “抬起头来看我。”他的声音忽然有些严肃。

    苏落秀眉微皱,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可他这语气让她无法抗拒,只好抬起头来。

    再次对上他的目光,见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顿了顿:“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问你一件事。”他仿若无意的挑起清俊的眉宇,随意的靠在桌案后的檀木镶金椅上,看起来随性又不羁,嗓音清澈:“你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同于寻常人的记号?”

    苏落听得愣了一下:“记号?”

    “譬如,什么容易让人辨认出的胎记,或者是伤疤,再或者是其他。”长孙晏离淡道:“要知道,在本王身边做事,难免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阴谋与杂事,如若某一天谁假扮成你,本王要怎样辨认?”

    “从脸上认不出么?”

    “脸?”长孙晏离哼笑:“这芸芸众生,长相神似者颇多,更何况江湖之中有不少人专门习得易容的神功,区区易容换张脸罢了,这么容易的事,你难道不知?”

    苏落明明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奇怪,但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肩膀:“有,我身上有一块月牙型胎记,就在肩膀上。”

    她没注意到长孙晏离眼中那丝浅笑的微光,只一边抚着肩膀一边说:“这胎记是我自小就带着的,我娘说它出生时就已经是红色月牙型,很明显,后来长大,胎记的形状没有变,只比小时候变的大一些,但是很好辨认。”

    “你那胎记可有被其他什么人看见过?”他问。

    苏落失神了一会儿,八岁之前顾倾城的事情她当然是不记得了,但是八岁之后,她虽然有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思想,无所谓露肩露腿,但她也从未给其他人见过,想了想便道:“除了落儿曾经身边的贴身丫鬟之外,没有人见过,那些丫鬟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答完之后,长孙晏离没有再问什么。

    更甚至他似是忽然间有些沉默。

    苏落悄悄的抬起眼去,见他正凝视着自己,只是眼神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悦。

    为什么会对她的答案而不悦?

    她的胎记没有被别人看到过难道还不是什么好事么?

    这样别人如果真想易容的时候就不会复制她的胎记来混淆视听,这样不是很好么?

    她没有问出来,只安静的站在桌案前,等着这位主子再有其他什么吩咐。

    长孙晏离忽然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叹。

    这丫头是真的对八年前的事情没印象了,当初她的衣服在他面前被扯开,肩上的月牙型胎记让他觉得古怪,所以才会在一时失神之后饶了她的小命,当时她逃的像个兔子似的,一直捂着肩上的衣服大喊大叫着要去救她娘。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罢了。”他忽然挑了挑眉:“过来,继续磨墨。”

    “是。”苏落走到桌案后,抬起后拿起磨石,转眼见他似乎并没有要拿起笔来写什么的意思。

    既然不写东西,不用笔墨,忽然让她来磨墨干什么?

    刚刚不还在关心的问她的手酸不酸,现在却忽然让她来磨墨,结果却不写东西,这样磨下去一会儿墨汁也都干了好不好。

    苏落嘴上没有怨言,只在心里嘀咕,长孙晏离也不看她,只任由她一下一下的磨着墨。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卷书来翻看,悠闲的样子像是一个根本不问世事的皇子,哪里像是人前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大名鼎鼎的晟王。

    又磨了半个时辰,苏落的手酸的受不了,他却始终没有用笔墨。

    她趁机松开磨石,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本是想歇一歇,结果刚刚晃动了一下手腕,就忽然听见长孙晏离不冷不热的说:“继续。”

    “……”苏落无语。

    只好抬起手来拿起磨石继续,再又时不时转眼看看他。

    明明就是在看书。

    忽然让她这样一直磨墨,该不会是她刚才说的话哪里得罪他了吧?

    苏落忍了忍,没有贸然的问出口,只继续忍气吞声的磨着墨。

    就这样又磨了近一个时辰,她的手腕已经不像她自己的了。

    长孙晏离的目光这才从手中的那卷书上离开,抬眸瞥了一眼她那用手悄悄揉着手腕的动作,随手将书放下。

    “放下吧。”他道。

    苏落当即如获大赦一般将手收了回去,藏在袖中轻轻转动着手腕。

    看着那些已经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墨汁,长孙晏离仿佛不经意的问:“既是会磨墨,那便该是会习字做画。”

    苏落眼观鼻鼻观心的说:“回殿下的话,落儿对会习字会做画,但是并不精通,前一次已经向您告过罪了,如果殿下要求落儿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些的话,落儿会尽力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