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牵一发而动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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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樱去了陈尧在“苏苏吧”里提到过的SkyHigh饮品店，在夜色迷离的露天小院里坐了一分钟，然后又沿路走到神宫前。从这里，可以看到明治神宫所在的一大片绿地，也是新海诚电影《言叶之庭》的背景地，电影中的少年与年轻女老师数次相遇，彼此产生情愫的浪漫世外桃源。
木下樱又想起来六岁的时候，父亲曾带自己来过东京。那是父亲死之前最后一次带她游玩，他们去了好多地方，明治神宫也是其中之一。她记得父亲高大的身影虔诚地参拜，也记得那些在风中颤动的祈福签。
她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斩断过去的思绪，此刻涩谷灯红酒绿，年轻人一茬又一茬欢声笑语地走过，他们穿扮的光怪陆离，发型也是千奇百怪，宛若cosplay，但却没有人用怪异的目光注视他们，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很自然。
在涩谷，一切都有可能。这也是木下樱很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在这里，她也会有种感觉，自己不是怪物，而是和别人一样的，普通的人类而已。
怎么办呢，她想，自己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想要找到那个叫苏苏的女孩子，简直有些痴人说梦。她想给那个人打个电话，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那个人给她指示，包括在高速公路边去救陈尧。她不明白那个人这样做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但她无法已违背他，就算他要她背着炸弹去袭击国会议事堂，她也会立刻行动。九岁那一年，那个人伸出来的一只手，已经将她的命运紧紧攫住了。
她转身正要去找公共电话，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身影。尽管周围人流湍急，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是那一道身影还是其中最亮眼的。那是一个女孩子的侧影，栗色的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白皙纤细如同玉雕一样的脖颈，宝蓝色短款巴布瑞风衣，系腰带恰到好处，搭配同样宝蓝色的丝袜，修长圆润的双腿即使让同样是大美女的木下樱也有些羡慕，而蓝色的千秋雅七厘米高跟更是让她犹如鹤立鸡群一样。
女孩子似乎很焦急，一边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一边急匆匆地赶路，木下樱只是迟疑了一秒钟，立刻就跟了过去。
苏苏从地铁里出来，跟着手表液晶屏幕上的红点一路追踪，那个红点正高速移动到涩谷一带。她听到了八月七号这个日期，心中确定了那一张普通的年历表上圈起来的日期，并不是随意毫无意义的，一定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上元杏里接触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幕后策划这一切离奇事件的真凶？
她不得而知，踩着高跟鞋在繁华的涩谷一带穿行，原宿，代代木，表参道，西班牙坂，109百货，涩谷公园大道……巨幅的液晶屏幕上，NHK电视台正在播放新闻：熊本地震的善后工作目前正在相当平稳地进行，根据厚生省大臣原木庆次的介绍，再有一个月将会彻底完成救灾安置，届时因故推迟的C21国际首脑峰会将会重新开启，预计时间定在8月7号，地点是在东京国会议事堂……
苏苏急匆匆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她慢慢转身，抬头看着巨幅液晶屏幕上的新闻动态，整个人有些僵硬。
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吧？
她想，但是脑海中那些点，那些复杂的线，还在转动着。它们像是无数的齿轮，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然后一阵刺痛让苏苏微微弯腰。身边人来人往，苏苏此刻只觉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星空大海，浩瀚而又孤寂。
滴！滴！
手表上的红点不再高速移动，而是停留在涩谷的某个地方，凝滞不前了。苏苏摇摇头，深吸口气，目前还是追踪上元杏里最重要，于是她重新迈开步子。并没有走太久，红点闪烁的幅度最大，同时也最清晰，说明目标就在附近。苏苏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前方那座新建的高塔——涩谷塔。
她微微闭眼，左手拇指按住太阳穴，在她的脑海中，附近的所有建筑都变成了3D模型，所有的活体都变成了热点，他们移动，奔跑，挥舞手臂，苏苏的感知快速掠过他们，像是追踪导弹一样直接命中目标。
涩谷塔一层电梯口，长发的女人正在等电梯。苏苏立刻睁开眼睛，快步追了过去！
马克被索菲亚反常的样子吸引了，他摘下VR眼镜走过去，下流地在穿着OL套裙的金发美女的臀部拍了一下，“海莲娜，你去忙吧！”
海莲娜瞪了他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索菲亚还在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马克凑过头来，只见那张表格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身体各部的数值，包括血液、肝功、肾功、血脂、心肌酶等等大小数十种。虽然马克并不太懂这些医学知识，但他还是大概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份取自陈尧身体的数值记录，很正常。
换言之，就只是普通人类的身体数值，或者说无限接近于人类。那么，他之前声情并茂，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说了那么多虫人的科普，岂不是表错了对象？
“我说——”
那边陈尧已经不耐烦了，“你们该检查也检查了，该洗脑也洗脑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啊？我这晚饭还没吃呢，肚子都饿的咕咕叫！哎哟，我想上厕所了！”
“给我安静点！不行拉在裤子里！”
马克恶狠狠地瞪了陈尧一眼，然后又对索菲亚说道，“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高级货，现在这体检结果也出来了，我看无面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索菲亚轻点耳机，“海莲娜，体检报告确定没拿错么？”
“今天就只有这一例体检，所以是唯一的，不会错。”
那边，海莲娜笃定的声音传来，索菲亚疑惑地抬起头，垂下手，看着陈尧，四目相对，无数的问号在脑海中出现。
“看什么？又想什么花样来整哥了？哥的体检报告很变态么？吓着你了？”
陈尧冷哼道，对于他们这种不给饭吃，不让上厕所的非人道主义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和抗议。
“小兔崽子！”
马克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了一句标准的中国骂人话，走过去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痛的陈尧大呼小叫。
“先等等，我去找无——”
索菲亚刚要转身，感应门已经开了，戴着暗红色圆边帽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绷带缠绕的脸上，只有一双幽深的眼睛露出。他的身侧，是两位穿着极为暴露的高挑美女，金发碧眼，大腿根处除了白色蕾丝，还各自绑着两把紫色雷3全自动激光枪，比一般的手枪粗了三倍，也大了三倍。
“体检报告我也看过了。”
无面人开门见山，然后那双幽深的眼睛望向陈尧。
“我靠！”
陈尧差点没背过气去，“没别的花样了，开始吓人了？”
“小赤佬！”
马克又说了一句标准的中国地方骂人话，“这是我们虫人部部长，代号‘无面人’！”
“我管他要脸不要脸，不给人吃饭，不给人上厕所就是不对！”
陈尧嗷嗷叫着，敢于和黑恶势力作斗争，他也为自己的勇气感到敬佩。这时，无面人阻止马克继续恐吓，他缓缓向前踏出了三步。每一步都极其缓慢，每一步却又都各不相同，看起来像是在跳某种舞蹈，站在陈尧身边的马克只觉得眼皮打架，一股无可抗拒的倦意袭来，他摇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陈尧所在的手术台上，惊出一身冷汗。
早听说无面人的大名，却没想到只是走了两步就能瓦解一个人的所有斗志和战力。
“累了是吧？我也觉得，这个不要脸的是有病还是怎么的？要跳你就好好跳，我可以免费给你伴奏‘小苹果’！”
陈尧白了无面人一眼，没发觉马克已经全身无力，只是一个劲地嘲讽对方。谁知无面人忽然打了个响指，马克一个激灵又抬起头来，那股浓烈的倦意正在如潮水般退去。
“你，敢和我对眼？”
无面人用非常标准的中文问道，同时那双藏在绑带间的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尧，“马克之前说了虫人大致有两类，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有三类，还有一类是傀儡虫人。”
“傀儡虫人？”
陈尧皱眉，“什么意思？”
“虫人的天赋非常强大，有的虫人天赋已经完全超越了科学的范畴，属于一种不可控的毁灭力量。为了能对抗这些虫人，ISO将虫人身体里提取出来的基因样本，植入某些特定的普通人体之中，这些获取虫人基因从而拥有虫人天赋的人，我们叫做傀儡虫人。”
无面人说话的语速很平稳，语气也很平稳，但陈尧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从我进来到现在，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总共是三分零二十六秒，你的表现非常正常。”
“怎么了？非得被你看的不正常了才行？”
陈尧反唇相讥，这时，坐在他旁边的马克开始说话，但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无面人的眼睛。
“笨蛋！无面人的眼睛是移植虫皇的，拥有瞬间瘫痪别人意识和战力的恐怖天赋！”
马克说道，但同时他就吃惊地瞪着陈尧，“你——”
陈尧越听越蒙圈，“虫皇？这又是什么？”
“虫皇是虫人最高阶的存在！”
索菲亚接口说道，看着陈尧的眼睛也变得十分凝重，“之前说过‘天种’，就是虫族播撒在地球上的巨大的卵，这一点你没忘吧？”
陈尧慢慢点头，眼前浮现的是蛮荒的地球表面上，一个又一个蠕动的白色巨卵，只是想一想就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着世界漫长的改变，很多天种都随着地球的改变而逐渐消逝，现存的天种数量不会超过五个。每一个天种都会拥有一位虫皇，虫皇是每一个天种中的最高权威，代表着力量和基因。虫皇可能是人类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有可能一直沉睡在天种之中……”
索菲亚看了一眼无面人，“他的天赋就是移植一位虫皇而来，其天赋也是‘皇级’天赋，即使是强大的虫人也很难抵挡他的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
陈尧感觉喉咙无比的干涩，脑袋也有些胀痛起来。
“但你的身体数值却是和普通人类无异，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你的确只是普通人，对我的天赋无感也是一种巧合。第二种——”
无面人定定地看了陈尧一眼，空间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凝望过来。
“你是一个潜藏着不可思议力量的虫人，至少也是虫皇级别的。”
木下樱去了陈尧在“苏苏吧”里提到过的SkyHigh饮品店，在夜色迷离的露天小院里坐了一分钟，然后又沿路走到神宫前。从这里，可以看到明治神宫所在的一大片绿地，也是新海诚电影《言叶之庭》的背景地，电影中的少年与年轻女老师数次相遇，彼此产生情愫的浪漫世外桃源。
木下樱又想起来六岁的时候，父亲曾带自己来过东京。那是父亲死之前最后一次带她游玩，他们去了好多地方，明治神宫也是其中之一。她记得父亲高大的身影虔诚地参拜，也记得那些在风中颤动的祈福签。
她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斩断过去的思绪，此刻涩谷灯红酒绿，年轻人一茬又一茬欢声笑语地走过，他们穿扮的光怪陆离，发型也是千奇百怪，宛若cosplay，但却没有人用怪异的目光注视他们，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很自然。
在涩谷，一切都有可能。这也是木下樱很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在这里，她也会有种感觉，自己不是怪物，而是和别人一样的，普通的人类而已。
怎么办呢，她想，自己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想要找到那个叫苏苏的女孩子，简直有些痴人说梦。她想给那个人打个电话，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那个人给她指示，包括在高速公路边去救陈尧。她不明白那个人这样做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但她无法已违背他，就算他要她背着炸弹去袭击国会议事堂，她也会立刻行动。九岁那一年，那个人伸出来的一只手，已经将她的命运紧紧攫住了。
她转身正要去找公共电话，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身影。尽管周围人流湍急，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是那一道身影还是其中最亮眼的。那是一个女孩子的侧影，栗色的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白皙纤细如同玉雕一样的脖颈，宝蓝色短款巴布瑞风衣，系腰带恰到好处，搭配同样宝蓝色的丝袜，修长圆润的双腿即使让同样是大美女的木下樱也有些羡慕，而蓝色的千秋雅七厘米高跟更是让她犹如鹤立鸡群一样。
女孩子似乎很焦急，一边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一边急匆匆地赶路，木下樱只是迟疑了一秒钟，立刻就跟了过去。
苏苏从地铁里出来，跟着手表液晶屏幕上的红点一路追踪，那个红点正高速移动到涩谷一带。她听到了八月七号这个日期，心中确定了那一张普通的年历表上圈起来的日期，并不是随意毫无意义的，一定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与上元杏里接触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幕后策划这一切离奇事件的真凶？
她不得而知，踩着高跟鞋在繁华的涩谷一带穿行，原宿，代代木，表参道，西班牙坂，109百货，涩谷公园大道……巨幅的液晶屏幕上，NHK电视台正在播放新闻：熊本地震的善后工作目前正在相当平稳地进行，根据厚生省大臣原木庆次的介绍，再有一个月将会彻底完成救灾安置，届时因故推迟的C21国际首脑峰会将会重新开启，预计时间定在8月7号，地点是在东京国会议事堂……
苏苏急匆匆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她慢慢转身，抬头看着巨幅液晶屏幕上的新闻动态，整个人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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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但是脑海中那些点，那些复杂的线，还在转动着。它们像是无数的齿轮，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然后一阵刺痛让苏苏微微弯腰。身边人来人往，苏苏此刻只觉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星空大海，浩瀚而又孤寂。
滴！滴！
手表上的红点不再高速移动，而是停留在涩谷的某个地方，凝滞不前了。苏苏摇摇头，深吸口气，目前还是追踪上元杏里最重要，于是她重新迈开步子。并没有走太久，红点闪烁的幅度最大，同时也最清晰，说明目标就在附近。苏苏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前方那座新建的高塔——涩谷塔。
她微微闭眼，左手拇指按住太阳穴，在她的脑海中，附近的所有建筑都变成了3D模型，所有的活体都变成了热点，他们移动，奔跑，挥舞手臂，苏苏的感知快速掠过他们，像是追踪导弹一样直接命中目标。
涩谷塔一层电梯口，长发的女人正在等电梯。苏苏立刻睁开眼睛，快步追了过去！
马克被索菲亚反常的样子吸引了，他摘下VR眼镜走过去，下流地在穿着OL套裙的金发美女的臀部拍了一下，“海莲娜，你去忙吧！”
海莲娜瞪了他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索菲亚还在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马克凑过头来，只见那张表格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身体各部的数值，包括血液、肝功、肾功、血脂、心肌酶等等大小数十种。虽然马克并不太懂这些医学知识，但他还是大概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份取自陈尧身体的数值记录，很正常。
换言之，就只是普通人类的身体数值，或者说无限接近于人类。那么，他之前声情并茂，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说了那么多虫人的科普，岂不是表错了对象？
“我说——”
那边陈尧已经不耐烦了，“你们该检查也检查了，该洗脑也洗脑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啊？我这晚饭还没吃呢，肚子都饿的咕咕叫！哎哟，我想上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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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恶狠狠地瞪了陈尧一眼，然后又对索菲亚说道，“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高级货，现在这体检结果也出来了，我看无面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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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海莲娜笃定的声音传来，索菲亚疑惑地抬起头，垂下手，看着陈尧，四目相对，无数的问号在脑海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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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冷哼道，对于他们这种不给饭吃，不让上厕所的非人道主义行为，表示极大的愤慨和抗议。
“小兔崽子！”
马克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了一句标准的中国骂人话，走过去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痛的陈尧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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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刚要转身，感应门已经开了，戴着暗红色圆边帽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绷带缠绕的脸上，只有一双幽深的眼睛露出。他的身侧，是两位穿着极为暴露的高挑美女，金发碧眼，大腿根处除了白色蕾丝，还各自绑着两把紫色雷3全自动激光枪，比一般的手枪粗了三倍，也大了三倍。
“体检报告我也看过了。”
无面人开门见山，然后那双幽深的眼睛望向陈尧。
“我靠！”
陈尧差点没背过气去，“没别的花样了，开始吓人了？”
“小赤佬！”
马克又说了一句标准的中国地方骂人话，“这是我们虫人部部长，代号‘无面人’！”
“我管他要脸不要脸，不给人吃饭，不给人上厕所就是不对！”
陈尧嗷嗷叫着，敢于和黑恶势力作斗争，他也为自己的勇气感到敬佩。这时，无面人阻止马克继续恐吓，他缓缓向前踏出了三步。每一步都极其缓慢，每一步却又都各不相同，看起来像是在跳某种舞蹈，站在陈尧身边的马克只觉得眼皮打架，一股无可抗拒的倦意袭来，他摇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陈尧所在的手术台上，惊出一身冷汗。
早听说无面人的大名，却没想到只是走了两步就能瓦解一个人的所有斗志和战力。
“累了是吧？我也觉得，这个不要脸的是有病还是怎么的？要跳你就好好跳，我可以免费给你伴奏‘小苹果’！”
陈尧白了无面人一眼，没发觉马克已经全身无力，只是一个劲地嘲讽对方。谁知无面人忽然打了个响指，马克一个激灵又抬起头来，那股浓烈的倦意正在如潮水般退去。
“你，敢和我对眼？”
无面人用非常标准的中文问道，同时那双藏在绑带间的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尧，“马克之前说了虫人大致有两类，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有三类，还有一类是傀儡虫人。”
“傀儡虫人？”
陈尧皱眉，“什么意思？”
“虫人的天赋非常强大，有的虫人天赋已经完全超越了科学的范畴，属于一种不可控的毁灭力量。为了能对抗这些虫人，ISO将虫人身体里提取出来的基因样本，植入某些特定的普通人体之中，这些获取虫人基因从而拥有虫人天赋的人，我们叫做傀儡虫人。”
无面人说话的语速很平稳，语气也很平稳，但陈尧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从我进来到现在，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总共是三分零二十六秒，你的表现非常正常。”
“怎么了？非得被你看的不正常了才行？”
陈尧反唇相讥，这时，坐在他旁边的马克开始说话，但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无面人的眼睛。
“笨蛋！无面人的眼睛是移植虫皇的，拥有瞬间瘫痪别人意识和战力的恐怖天赋！”
马克说道，但同时他就吃惊地瞪着陈尧，“你——”
陈尧越听越蒙圈，“虫皇？这又是什么？”
“虫皇是虫人最高阶的存在！”
索菲亚接口说道，看着陈尧的眼睛也变得十分凝重，“之前说过‘天种’，就是虫族播撒在地球上的巨大的卵，这一点你没忘吧？”
陈尧慢慢点头，眼前浮现的是蛮荒的地球表面上，一个又一个蠕动的白色巨卵，只是想一想就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着世界漫长的改变，很多天种都随着地球的改变而逐渐消逝，现存的天种数量不会超过五个。每一个天种都会拥有一位虫皇，虫皇是每一个天种中的最高权威，代表着力量和基因。虫皇可能是人类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有可能一直沉睡在天种之中……”
索菲亚看了一眼无面人，“他的天赋就是移植一位虫皇而来，其天赋也是‘皇级’天赋，即使是强大的虫人也很难抵挡他的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
陈尧感觉喉咙无比的干涩，脑袋也有些胀痛起来。
“但你的身体数值却是和普通人类无异，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你的确只是普通人，对我的天赋无感也是一种巧合。第二种——”
无面人定定地看了陈尧一眼，空间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凝望过来。
“你是一个潜藏着不可思议力量的虫人，至少也是虫皇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