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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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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上班一个小时之前,我就早早来到夜宴,手拿拖把牌子,十分卖力。等所有人都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已经清扫干净。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小刘这是怎么了?这么勤快?”

    “呵呵,看来是想扎根夜宴了啊。不错不错。”

    “干一行爱一行。”

    我笑道。

    “哎哟,有文化的人觉悟就是不一样。”

    几个小姐一边化妆,一边调笑。

    我笑了笑,继续干活。

    “小刘,这是我今天准备的夜宵。你拿去吃,刚才在包间里客人吃的东西不少。”

    到了半夜,雪姐知道我没有钱吃饭,把她准备好的夜宵给我。

    我心里感动不已,早饭我就是在雪姐家里吃的,午饭在学校吃的,晚饭还没吃。我也没有矫情,打开就吃了起来。

    这天晚上,雪姐又喝多了。

    囊肿羞涩的我也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于是又住进了雪姐的家里。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每天早来晚归,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这期间我和小贵以及一些公主,都渐渐熟悉起来,偶尔也会一起开开玩笑。不知不觉我开始喜欢上这里的一切。白天在学校里不再敢意气风发的我只能憋屈着,反而在这里找到了一些温暖。

    以前我觉得这里这些衣着光鲜的美女们不好接触,我觉得夜场里的小姐公主会肮脏不堪。但实际上当你真正进入到这种环境之中,你会觉得原来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

    我每天早早打扫完厕所,就到休息区休息,和这些人聊天打诨。

    每个出来做这个的,其实都有苦衷。

    大多数是穷人家的孩子,只凭这一条,我对她们就没有了以前的的看法。她们也有着自己对生活的看法。她们也很累,本来正值青春的年纪,每天被劣质化妆品搞得皮肤黯淡,每天熬夜,还要保持笑脸去应付各式各样的客人。

    我每天看着她们在休息室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喜滋滋去上台,但又或抹着泪,打着哈欠,拿着客人给的小费回来。

    “小刘子,快出去买包烟。软云,剩下钱给你了。”

    常常有小姐在上台的时候,跑到休息区,塞给我五十块钱,然后补妆,顺便跟我说一下房间号,就匆匆回去了。

    这当然是客人的钱。本来这些事情,是由每个包间的服务员去做的。但她们看我每天晚上都没有钱吃夜宵,就照顾我一下。

    刚开始我是拒绝的,但后来我知道她们是好心,而我囊中实在羞涩,这钱又不拿白不拿,这么一来,我虽然没有挣到工资,但每天兜里都有钱。

    一个星期,我竟然比之前做家教拿到的钱还多。

    怪不得人家说夜场就是销金窟。

    “好嘞雪姐。”

    我拿着钱跑到了二楼一个房间。这是二楼领班的休息室。在这里很多客人想买烟的话,夜宴出售的价格是要翻一番的。比如一包玉溪,在外面的价格就是23块钱,但在这里要45.但如果出去买又显得没有面子。

    所以干脆大方点,给小姐50,让给拿包烟。然后我再从领班那里,以一包30的价格买出来,那剩下的20就是我的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潜规则,领班这样做也是不对的,不符合夜宴的规定。但因为是领班,所以大家要给面子。

    这点事情对夜宴这么大的一个夜场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东西。

    “呵呵,小刘最近干得不错嘛。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呵呵,是个人才。”

    二楼的领班叫戴茂林,长得油光满面,听说以前是个鸭子,眼睛很小,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别人说他喜欢玩潜规则,我也经常看到很多不同的小姐出入他的休息室。

    “没有……戴哥,来一包软云。”

    我笑了一下,给了他五十块钱。

    “这些美女们都挺照顾你嘛。”

    戴茂林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个小弟而已。”

    我道。

    “呵呵,新人嘛,最好低调一点。先学会做人,再学做事。以后学机灵了,可以跟着我,我好好罩你。给,软云涨价了,35一包。”

    戴茂林呵呵一笑,扔给我一包烟和15块钱。

    我一下子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