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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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从安乐公主的宫殿出来，漠荷姑姑到底是没有忍住，低声询问。声音之中不难听出压抑到极致的慌乱。
柳皇后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漠荷姑姑，目光有些冷，“你害怕了？”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作为跟随了柳皇后这么多年的人，漠荷姑姑哪里不知道，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正是代表着柳皇后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娘娘，奴婢……”漠荷姑姑深吸一口气，“奴婢担忧。眼下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呢！”
柳皇后冷哼了一声，“是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人心就是这般，你高高在上之时，他们恨不得跪在你的脚边舔你的鞋，你坠入低谷的时候，他们忙不迭的想要在你的身上踩上两脚，满足他们那可怜又卑微的自尊心。”
漠荷姑姑在一边听着柳皇后说着，什么话都不敢说。
柳皇后看了一眼漠荷姑姑，微皱着眉头问道：“兄长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漠荷姑姑想了想道：“娘娘，丞相已经两日没有送消息进来了。也不知道那两日之前提到的，账本消失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好端端保存在柳府密室的账本竟然不翼而飞，想也知道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账本上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柳皇后一清二楚，若是被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只要将这本账本公之于众，柳家就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见到柳皇后沉默着不说话，漠荷姑姑小声的唤了一声，“娘娘？”
柳皇后眨了一下眼睛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好久没有去拜见皇上了，走，我们去看看吧！”
漠荷姑姑能猜到柳皇后到底为何想要在此时去拜见皇帝，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有些畏惧的看着柳皇后。
柳皇后何等精明的人物，一看漠荷姑姑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漠荷姑姑的肩膀，柳皇后低声道：“漠荷，本宫身边只有你，你不跟本宫站在一起了吗？”
“娘娘，奴婢从前就说过，这条命都是娘娘的，自然是要跟您站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主仆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奴婢何曾背弃过您？”漠荷姑姑叹了一口气，看向柳皇后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回忆。
顿了顿，漠荷姑姑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之中带着些惊惧，“只是娘娘，有些事情一旦付诸行动，就回不了头了！就如同当年您决定嫁入皇宫，这么多年，何曾有退后的机会啊？”
柳皇后的眼神闪了闪，显然是被漠荷姑姑的话戳中了内心的柔软。但是她到底不是从前那个闺阁少女，身为在后宫之中浸淫多年的女人，柳皇后目光之中的闪烁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坚定。
“漠荷，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柳皇后道，“这么多年，本宫确实感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这条路很难走，但是你何曾见到过本宫后悔吗？”
漠荷姑姑抿紧了嘴唇，虽是万般不愿，但是却还是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柳皇后勾起嘴角轻声一笑，“有些事情，做了就回不了头，但是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做，转机就会出现吗？”
未等漠荷姑姑回答，柳皇后自己摇了摇头，“不会的。事在人为，本宫一直都这样相信着！本宫当年能够扫清一清障碍坐上皇后之位，现在的本宫比起当年更为强大，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娘娘……”漠荷姑姑张嘴轻唤一声，看着柳皇后的目光之中满是畏惧。
柳皇后稍显疯狂的神情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平静，“漠荷，你不愿意跟着本宫，本宫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你知道本宫的手段，本宫对付过不少人，却也从未想过要将那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漠荷姑姑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嗫嚅着嘴唇不敢看柳皇后。
柳皇后微微弯下腰去，凑到漠荷姑姑的耳边轻声道：“漠荷，不要逼本宫将那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你对本宫来说，一直都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说完，柳皇后直起身，“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本宫马上就会回来的。”
“是，奴婢……恭送娘娘！”漠荷姑姑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强迫自己平静的给柳皇后行了一礼。
柳皇后转身便走，排成长队的宫女太监跟着柳皇后前行，一个个从漠荷姑姑的身边走过。
待到最后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漠荷姑姑终于忍不住张开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吸都带着些颤音，像是快要忍不住哭出来。
养心殿中，皇帝正在伏案书写，柳皇后未经通报，直接掀开帘子从外面闯了进来，微微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负责通报的小太监落后了半步，此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皇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柳皇后，眉头深深皱起在眉心挤出一个川字。他抬手往外挥了挥，示意小太监先下去，自己则起身绕过书案来到了柳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皇后，“皇后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尧儿的病好了，安乐的病也好了？”
柳皇后抬眸对上皇帝的视线，目光之中带着戏谑，“皇上，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这样幼稚的激将法，还是收起来吧！”
皇帝背在身后的手逐渐紧握，面上却还算平静，“皇后，你今日可是有些不懂规矩了。”
柳皇后目光之中的戏谑更浓，“皇上，夫妻这么多年，我们交手也不下百次，怎么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激将法不行，就用规矩压人，还能玩出点新花样来给臣妾看看么？”
“柳芸！”皇帝虎目一瞪，大声喊出了柳皇后的全名，“你怎么敢如此放肆？！”
“哈，放肆？这不是皇上亲自逼出来的吗？”柳皇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畏惧的神情，“你一心想要对付臣妾，臣妾又不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当然要反抗一下啊！”
皇帝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皇上，其实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与臣妾过不去呢？”柳皇后抬手轻抚皇帝的肩膀，绕着皇帝走了一圈，边走边道：“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子是你的嫡长子，立嫡立长，尧儿成为太子日后继承皇位，那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呢？”
“让你的儿子成为太子，成为皇帝，朕倒是想知道，日后这墨国到底是姓赵，还是姓柳！”皇帝侧身，一把将柳皇后的手抓在手中，“你想害朕？”
柳皇后的戒指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弹出了一根肉眼几乎不能见的牛毛针，皇帝知道，这根针上一定加了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柳皇后轻声一笑，眼神忽然柔和起来，“不过只是想要让你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柳芸，你怎么敢！”皇帝一把摘下柳皇后的戒指摔在地上，另一只手扼住了柳皇后纤细的脖颈，“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你不敢！”柳皇后虽然受制于人，却一点都没有自己处于劣势的恐惧，“我若是死了，柳家只会孤注一掷！用不着发兵，天下人的口水都会淹死你！”
柳皇后这些年虽然极为霸道，暗地里做过不少肮脏的事情，但是明面上却是一个有才有德的好皇后，若是她死了，凭着文官能够颠倒黑白的那一张嘴，谁知流传到民间的版本是不是皇帝蓄意谋害了皇后。
皇帝在那一瞬间迟疑了。
柳皇后忽然抬手，手中浸透了药水的手帕捂住了皇帝的口鼻。
皇帝只是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柳皇后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帝，轻声一笑，“别怪我心狠，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娘娘，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从安乐公主的宫殿出来，漠荷姑姑到底是没有忍住，低声询问。声音之中不难听出压抑到极致的慌乱。
柳皇后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漠荷姑姑，目光有些冷，“你害怕了？”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作为跟随了柳皇后这么多年的人，漠荷姑姑哪里不知道，看似没有什么情绪，正是代表着柳皇后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娘娘，奴婢……”漠荷姑姑深吸一口气，“奴婢担忧。眼下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呢！”
柳皇后冷哼了一声，“是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人心就是这般，你高高在上之时，他们恨不得跪在你的脚边舔你的鞋，你坠入低谷的时候，他们忙不迭的想要在你的身上踩上两脚，满足他们那可怜又卑微的自尊心。”
漠荷姑姑在一边听着柳皇后说着，什么话都不敢说。
柳皇后看了一眼漠荷姑姑，微皱着眉头问道：“兄长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漠荷姑姑想了想道：“娘娘，丞相已经两日没有送消息进来了。也不知道那两日之前提到的，账本消失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好端端保存在柳府密室的账本竟然不翼而飞，想也知道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账本上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柳皇后一清二楚，若是被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只要将这本账本公之于众，柳家就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见到柳皇后沉默着不说话，漠荷姑姑小声的唤了一声，“娘娘？”
柳皇后眨了一下眼睛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好久没有去拜见皇上了，走，我们去看看吧！”
漠荷姑姑能猜到柳皇后到底为何想要在此时去拜见皇帝，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有些畏惧的看着柳皇后。
柳皇后何等精明的人物，一看漠荷姑姑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漠荷姑姑的肩膀，柳皇后低声道：“漠荷，本宫身边只有你，你不跟本宫站在一起了吗？”
“娘娘，奴婢从前就说过，这条命都是娘娘的，自然是要跟您站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主仆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奴婢何曾背弃过您？”漠荷姑姑叹了一口气，看向柳皇后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回忆。
顿了顿，漠荷姑姑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之中带着些惊惧，“只是娘娘，有些事情一旦付诸行动，就回不了头了！就如同当年您决定嫁入皇宫，这么多年，何曾有退后的机会啊？”
柳皇后的眼神闪了闪，显然是被漠荷姑姑的话戳中了内心的柔软。但是她到底不是从前那个闺阁少女，身为在后宫之中浸淫多年的女人，柳皇后目光之中的闪烁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坚定。
“漠荷，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柳皇后道，“这么多年，本宫确实感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这条路很难走，但是你何曾见到过本宫后悔吗？”
漠荷姑姑抿紧了嘴唇，虽是万般不愿，但是却还是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柳皇后勾起嘴角轻声一笑，“有些事情，做了就回不了头，但是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做，转机就会出现吗？”
未等漠荷姑姑回答，柳皇后自己摇了摇头，“不会的。事在人为，本宫一直都这样相信着！本宫当年能够扫清一清障碍坐上皇后之位，现在的本宫比起当年更为强大，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娘娘……”漠荷姑姑张嘴轻唤一声，看着柳皇后的目光之中满是畏惧。
柳皇后稍显疯狂的神情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平静，“漠荷，你不愿意跟着本宫，本宫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你知道本宫的手段，本宫对付过不少人，却也从未想过要将那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漠荷姑姑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嗫嚅着嘴唇不敢看柳皇后。
柳皇后微微弯下腰去，凑到漠荷姑姑的耳边轻声道：“漠荷，不要逼本宫将那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你对本宫来说，一直都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说完，柳皇后直起身，“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本宫马上就会回来的。”
“是，奴婢……恭送娘娘！”漠荷姑姑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强迫自己平静的给柳皇后行了一礼。
柳皇后转身便走，排成长队的宫女太监跟着柳皇后前行，一个个从漠荷姑姑的身边走过。
待到最后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漠荷姑姑终于忍不住张开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吸都带着些颤音，像是快要忍不住哭出来。
养心殿中，皇帝正在伏案书写，柳皇后未经通报，直接掀开帘子从外面闯了进来，微微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负责通报的小太监落后了半步，此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皇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柳皇后，眉头深深皱起在眉心挤出一个川字。他抬手往外挥了挥，示意小太监先下去，自己则起身绕过书案来到了柳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皇后，“皇后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尧儿的病好了，安乐的病也好了？”
柳皇后抬眸对上皇帝的视线，目光之中带着戏谑，“皇上，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这样幼稚的激将法，还是收起来吧！”
皇帝背在身后的手逐渐紧握，面上却还算平静，“皇后，你今日可是有些不懂规矩了。”
柳皇后目光之中的戏谑更浓，“皇上，夫妻这么多年，我们交手也不下百次，怎么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激将法不行，就用规矩压人，还能玩出点新花样来给臣妾看看么？”
“柳芸！”皇帝虎目一瞪，大声喊出了柳皇后的全名，“你怎么敢如此放肆？！”
“哈，放肆？这不是皇上亲自逼出来的吗？”柳皇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畏惧的神情，“你一心想要对付臣妾，臣妾又不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当然要反抗一下啊！”
皇帝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皇上，其实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与臣妾过不去呢？”柳皇后抬手轻抚皇帝的肩膀，绕着皇帝走了一圈，边走边道：“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子是你的嫡长子，立嫡立长，尧儿成为太子日后继承皇位，那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呢？”
“让你的儿子成为太子，成为皇帝，朕倒是想知道，日后这墨国到底是姓赵，还是姓柳！”皇帝侧身，一把将柳皇后的手抓在手中，“你想害朕？”
柳皇后的戒指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弹出了一根肉眼几乎不能见的牛毛针，皇帝知道，这根针上一定加了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柳皇后轻声一笑，眼神忽然柔和起来，“不过只是想要让你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柳芸，你怎么敢！”皇帝一把摘下柳皇后的戒指摔在地上，另一只手扼住了柳皇后纤细的脖颈，“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你不敢！”柳皇后虽然受制于人，却一点都没有自己处于劣势的恐惧，“我若是死了，柳家只会孤注一掷！用不着发兵，天下人的口水都会淹死你！”
柳皇后这些年虽然极为霸道，暗地里做过不少肮脏的事情，但是明面上却是一个有才有德的好皇后，若是她死了，凭着文官能够颠倒黑白的那一张嘴，谁知流传到民间的版本是不是皇帝蓄意谋害了皇后。
皇帝在那一瞬间迟疑了。
柳皇后忽然抬手，手中浸透了药水的手帕捂住了皇帝的口鼻。
皇帝只是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柳皇后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帝，轻声一笑，“别怪我心狠，是你先对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