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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平地惊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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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一句话怔住了陆展鹏,也镇住了秦艾琳与姗姗,楚慧珍松了口气,面露微笑。阿兰等人捂嘴偷笑着。

    陆展鹏随之意识过来,老夫人这是在维护云帆。于是对老夫人道:“义母,容儿子先教导了云帆,自当领受您的教导。”

    “好啊。”老夫人道:“不过,自古长幼有序,也得先教导了你,才轮到我的孙儿啊。”

    楚慧珍的脸上终于闪出喜悦,擦去眼泪,扶住老夫人,“义母,你先坐下说话。”

    老夫人拽云帆起身,云帆执意不肯,老夫人又转向陆展鹏,“快扶我孙儿起来。”

    陆展鹏迟疑着。秦艾琳见状,上前扶起云帆,却朝着陆展鹏埋怨道:“展鹏,你也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狠,难道不知道鞭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的道理吗?”

    阿兰朝秦艾琳瘪了瘪嘴,给云帆少爷挪了挪椅子,云帆坐下。

    老夫人平日在正堂里待着,有阿梅和阿海专门服侍,已经几多日没有见到云帆,见云帆脸色灰暗一副憔悴的模样,心疼的抹起了眼泪。“来,过来我的孙儿,坐奶奶身边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云帆挨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云帆一番,“瘦了,瘦了。”说完,沉起面容对陆展鹏道:

    “你也坐下吧,把打我孙儿的因果给我细细地说一遍。”

    陆展鹏只好将事情的经过给老夫人简单复述一遍,没等陆展鹏说完,老夫人蹙着眉头问道:“柏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功名不愿意订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怎么可以如此勉强?”

    老夫人偏向云帆,秦艾琳和姗姗的脸上同时现出了不满。秦艾琳对老夫人道:

    “娘,你连事情的结尾都还没有听完,怎么可以如此决断呢?还有,你怎么可以胳膊肘朝外拐呢?”

    老夫人一听,不乐意了。眼睛瞪着秦艾琳问道:“艾琳,你怎么可以如此跟我说话,什么叫我的胳膊肘朝外拐,功名是我的孙儿,难道不是你和柏文的亲生儿子吗?”

    秦艾琳反驳道:“娘,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糊涂还是伪装糊涂,你看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功名吗?是柏文吗?”秦艾琳说着,又禁不住哽咽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丧夫丧子,婆婆又一塌糊涂,这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

    陆展鹏和楚慧珍满脸尴尬,见老夫人又犯了毛病,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阿海与阿福相互看了一眼,阿福悄声对秦艾琳道:“夫人,你别这样,老夫人糊涂,你可不能跟着糊涂啊。”

    秦艾琳看看姗姗,冲阿福点了点头。对陆展鹏和楚慧珍递去歉意的目光,“展鹏,慧珍,我刚才一时着急,言辞不太妥当,你二人不要放在心里。”

    同是为人之母,楚慧珍自然理解秦艾琳的心情,握住秦艾琳的手,“艾琳,我们是一家人,又怎么会介意呢。倒是我和展鹏对不起你和姗姗,让珊珊受委屈了。”

    两位母亲泪眼相对,相互理解的点点头。楚慧珍又转向姗姗道:“姗姗,你放心,伯母对你的承诺自不会反悔。”

    云帆“蹭”的站了出来,对楚慧珍道:“娘,什么叫既已承诺不会反悔?你征询过我的意见吗?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姗姗只有兄妹亲情,你怎么就……”

    “云帆,”楚慧珍止住儿子,“姗姗是我们陆家的儿媳,没有任何疑问。这件事从今以后,由不得你做主。”

    “娘,”云帆不解的望着母亲,连连摇头,“娘,我本以为您是最理解儿子的,儿子还期待着您能够说服爹,顺了我的心意,没想到您现在竟然和爹一样霸道,和爹一样总裁。娘,我好失望,望着您坚定的目光,我真的好心悸,您的温婉,您的慈爱都哪里去了。”

    看着儿子欲哭无泪的眼神,楚慧珍锥心刺骨的痛,但是她无可奈何。她不能不顾傅家当年对丈夫的恩情,不能不顾丈夫与柏文的兄弟情义,更不能失信姗姗的承诺。楚慧珍强忍着心中对儿子的心疼与愧疚,收起眼中的湿润,狠下心冷着声音说道:

    “云帆,娘相信,你会想明白的,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姗姗,爱上姗姗。”

    说完,转向姗姗,“姗姗,希望你要有耐心,给予云帆时间,我相信你会等到云帆的情不知所已,一往情深。”

    姗姗点点头,“伯母,我会的。”

    “不,”云帆按捺不住心中想要呐喊的欲望,“姗姗,不可能的,你永远等不到的,你会失望的。比我陆云帆优秀的男人比比皆是。姗姗,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我陆云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纨绔,我进出各种不堪的场合。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你何必要对我用情至深呢?走至最后,我只会让你孤单影只,支离破碎,最终伤痕累累,伤痛欲绝。如同:“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伊心,坐等红颜老。”

    姗姗不以为然的说道:“云帆,纵然你将自己形容的一塌糊涂,我姗姗依然对你矢志不渝。我喜欢你的纨绔,喜欢你的不堪,喜欢你的一塌糊涂。你还有什么形容不堪的词语尽管拿出来好了。我全部接收,我会敞开胸怀将一切好的,坏的统统接收。如同:情到浓时心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云帆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姗姗,你何苦如此执迷不悟呢。”

    姗姗继续表白道:“云帆,我告诉你,你有多执迷不悟,我就有多执迷不悟。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陆展鹏止住姗姗,“好了,不要说了。”继而又转向儿子,“云帆,人生得一相知,相爱,知你,懂你,爱你的女子是何等的幸事?你若能与姗姗相伴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感恩上天的眷顾。”

    “爹,”云帆道:“可是,我的心底挚爱之人不是姗姗啊”。

    云帆语惊四座,在场的人全都惊得站了起来。唯有老夫人气定神稳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微笑着。

    “你们都站起来做什么?一惊一乍的,男人没有风度,女人没有优雅。都给我坐下。”

    老夫人发话,陆展鹏示意大家坐下。楚慧珍至儿子面前,“云帆,你刚才的话,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只是一时生气,生气你爹拿家法打了你,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云帆意志坚定的神情,“娘,你看着我,看着你的儿子,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陆展鹏稍微缓和的面容再次阴沉下来,“云帆,收回你刚才的话,爹只当你没有说过。任何人都不会追究,不会提起。”

    老夫人见陆展鹏又一次恼怒了起来,慌忙起身欲护住云帆,秦艾琳望着阿梅和阿海说道:

    “阿梅,阿海,送老夫人回正堂去”。

    老夫人执意让云帆随她一起返回正堂,姗姗也不愿陆伯父再次动怒,便劝云帆暂时离开。可云帆生就一副执拗的脾气,不但不愿离开,而且对姗姗说道:

    “姗姗,如果你坚持婚约,对不起,别怪我无情,我将离开傅家,离开陆家。永远不再与你见面。”

    姗姗一愣,流着眼泪无声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