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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又不是只要你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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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难道不是顺其自然,她一旦怀上,身边能有两三个孩子,热热闹闹的不好么?

    龙厉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肚子,耳廓无声无息地发红,那张倨傲的脸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好歹也要给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本王把你娶回来,又不是只要你生孩子的。”

    言下之意,她怀胎十月很辛苦,他一个大男人总是要禁欲,也很辛苦的好吗?若是她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靖王府是热闹了,可他该有多寂寞。

    闻言,正想取笑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但皇家的媳妇,多半都被子嗣的问题所扰,龙厉出身帝王之家,却可以浑然不在乎开枝散叶的问题,从不把女人当成是生育工具,倒是让她心里一阵暖意淌过。

    “话说回来,明日我们一起进宫,天牢里面我已经派人打点好,本王陪你一道去。”龙厉把玩着她的小手,知道秦长安想要复仇的心思,康伯府大势已去,如果让康达两兄弟就这么一刀斩了脑袋,那么,算是便宜他们了。

    她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用,你跟皇上肯定还有话要说,天牢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见她如此坚决执着,龙厉没再多说,揉了揉她的肩膀。“那你小心。”

    红唇旁再度生出一道轻松的笑容,她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俏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容。“这幅画算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他执起朱砂笔,在画中女子的眉心上轻轻一点,一颗小小红痣,无疑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

    仔细审视了几遍,他还是不太满意,再三比照身边的秦长安,不由地喟叹一声。“画皮容易难画骨,怎么都不敌身边人。”

    画卷上的自己一袭红色骑马装,英姿飒爽,遥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碧草青青,眼神里满是坚毅和希望。

    “我倒是觉得,你画的很好,不比坊间的画师逊色。”她笑的眉眼弯弯,一般的画师画人物肖像画,多半需要有真人在场,但他却是将脑海中的回忆画出来,可见功底深厚,不容小觑。

    经不得夸的某人,再度笑的春暖花开,极为魅惑人心。“本王会的东西可不少,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会慢慢发现本王的好。”

    她笑吟吟地将画收起来,或许她跟画里的自己最大的不同,并非是神韵气质之类,而是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她的眼里和心里,全都有了龙厉这个男人,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已经认可他为自己的家人,也做好了准备要携手走下去,共度一生。

    ……

    天牢内。

    有了龙厉的打点,秦长安用靖王妃的身份,无人敢阻拦,一路畅行。

    慎行跟着秦长安,打开了其中一间牢室的木门,里面关着的正是康伯府老伯爷康达,他一身铁灰色囚服,斑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他仰着头,似乎是在欣赏头顶的风景,可是头上并没有窗户,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康达脸上的神态近乎呆滞。

    慎行狐疑地问了句。“王妃,这老家伙是不是装模作样?小心有诈。”

    她冷冷一笑。“他这是病发了。”

    手指在康达面前晃了晃,他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双目空洞,仿佛整个人的魂魄不知丢在何处。

    知道如何把他飘忽的精神拉回现实,秦长安从腰际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康达鼻子下转了一圈,熟悉的气味马上让他眼睛放光,浑浊空洞的眼神也注入了一丝光彩。

    康达渐渐恢复了几分神志,眯了眯干涩的眼,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正是只有过几面之缘的靖王妃秦长安。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困惑,他知道自己功败垂成,大业落空,如今的每一天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他哼了一声:“区区一个女人,也能进天牢?”

    秦长安不怒反笑,把玩着手里的白色瓷瓶,气定神闲地就着慎行搬来的椅子,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没错,区区一个女人,为何会出现在天牢,老伯爷,你可曾想过?”

    “给我。”康达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秦长安手心里的瓷瓶上头,粗声粗气地说道。“把药给我。”

    眼神一凛,看着真面目毕露无遗的康达,秦长安眼底的温度早已冷却,在人前,这个老伯爷八面玲珑、和蔼可亲,但是私底下,却是刻薄成性、冷血恶毒。

    看穿了康达眼底的渴望,她却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瓷瓶用力摔下,瓷瓶落地,碎的一塌糊涂。

    康达趴在地上,举止透着一股子的癫狂,不顾地上的灰尘,拼命地将粉末扫在自己的手心,正欲送到自己鼻尖嗅闻,却被慎行一脚踩在手背上,痛的他当时低呼一声,松开了手掌,粉末再度跟灰尘混合在一起,难以辨明。

    那一刹那,康达的眼睛充血发红,不管他心底里再怎么看不起眼前这个女人,但他只能忍气吞声。

    “我的药,是你动的手脚……”怪不得,他对这种药物的依赖越来越重,但除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更加强烈,时常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之外,他的身体却迅速的衰败下去,而秦长安手里拿着他用的药,他很快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一股火气油然而生。

    对于那张怒气遍布的老脸,秦长安依旧淡定自如,不置可否,浅浅一笑。“老伯爷,三天之后,便是你的死期。而今日,我是来跟你算一笔账的,若是再不算清楚,我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康达气的龇牙咧嘴,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上前把人撕了,他如今沦为阶下囚,所以一个女人都敢对他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但是慎行却一把压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坐在地上,冷着脸喝道。“规矩点!王妃也是你一个死囚敢冒犯的?”

    秦长安垂眸一笑,并不气恼,毕竟对于一个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人,她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我虽然是个女人,但算账的时候,绝不会手软。”她朝着慎行摊开手,接过慎行的一把匕首,一步步朝着康达走入,慎行用力按住康达,不让他反抗,但显然康达年纪大了,又因为沉迷药物而不堪一击,根本无力反击。

    她言笑晏晏地出手,匕首没入他的灰色囚服之内,他双眼暴突,钻心的痛楚犹如浪潮般将他吞噬,康达依旧不敢置信,这女人竟然在天牢里对自己下手。

    “这一刀,是为了滁州大宅院几十个孩子的性命,你把他们当成是畜生看待,只希望牺牲无辜者的性命,促成你的一己私欲。”

    康达大为震惊,痛的冷汗淋漓,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小瞧这个年轻女子。“你……你怎么知道?”

    她眼底的笑意薄了几分,紧握匕首,又是往前一送,当她一寸寸地从康达的身体里抽出匕首的时候,几滴鲜血溅出来,在她雪白的手背上绽放了几多红梅。

    “这一刀,是为了我娘。”

    康达的身子摇摇欲坠,神智不清,险些翻了白眼,就这么昏过去,但他却又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更何况,那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为什么一个北漠郡主却知道的这么清楚?!

    “忘了告诉你,你一直派人追捕的那个妇人,是我娘。不过,我娘不是药人,她炼到一半就跟药性起了反应,哪怕你日夜饮用她的血,也是于事无补。”

    此言一出,康达瞪大了眼睛,怒急攻心,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秦长安用唯有两人才能听清楚的低微嗓音,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都能让康达听的清楚。“你找了几十年,终其一生想要找到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无病无痛的方法,终究失败了。其实,这世上的确是有药人,而那个药人,就是我。”

    一个个冲击接踵而至,康达瘫软在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巨大的挫败感好似一人一拳一拳地击打着他,可是他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他误以为那个聋哑妇人是炼成的药人,在那个妇人身上闻到药香味的时候,他笃定此人能够帮助自己消除病痛,长命百岁,谁知道秦长安才是深藏不露的真药人!

    “刚才这两刀,全都不在要害,但是会让你很痛,痛不欲生。”秦长安麻木不仁地看着他脸上的丰富表情,懊恼、愤怒、不甘、扼腕痛惜,她凉薄地开口,眉目之间一派冷静。

    朝着慎行使了个眼色,慎行一松开手,康达便痛的满地打滚,从他腰腹间涌出的鲜血,很快将灰色囚服染红一大片。

    康达痛到极点,五官扭曲,眼泪鼻涕在脸上分不清楚,但眼里的那个女子,依旧端庄华贵,那种眼神冷的像是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她拍了拍身上的锦绣百褶裙,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老伯爷,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在这世上祸害的人够多了,一身罪孽,但你时日无多,药人的事就此为止,这个秘密也会跟你一起,烂在地里。”

    事关她生母的凄惨身世,而且自己药人的身份不可见光,秦长安知道人不该逞一时意气,更何况,康伯府的罪名已经下来了,康家人注定七零八落,难以翻身。

    走出天牢的时候,她扬起面无表情的小脸,望向天际的朵朵白云,今日疏风日晴,是个好日子。

    另一边,上书房内。

    英俊伟岸的皇帝龙奕端坐在龙椅上,那张脸看上去依旧儒雅,风度翩翩,他笑望向对面的龙厉:“老三,这回的事,你做的很好。不过,你跟靖王妃的事,是不是该跟朕好好解释一下?”

    龙厉垂着眼,径自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浓密纤长的睫毛敛去他眼底的凌厉,他身上的气势松懈了几分,看上去极为捉摸不定,喜怒难辩。

    “皇兄,此事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她已有身孕。这女人的嘴巴实在是紧,不过是嫉恨康如月得了我的欢心,这一瞒就是数月。”

    这一番话,听上去不算是特别高兴,却也有种顺其自然,顺应天命的意思。

    龙奕的手掌轻拍了一下扶手,自然而然地试探了下去。“朕听说,你们俩的感情似乎又好了不少,这是打算破镜重圆了?”

    龙厉这才掀了掀眼皮,那一眼似笑非笑,嗤笑了声。“皇兄这话说的,王妃肚子里的是我的种,事已至此,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还能跟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吗?”

    龙奕笑着点头,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不管她再怎么凶悍善妒,怎么说也是你自己迎娶的正妃,她能有个孩子,对两国都有交代,免得传到北漠去,说你冷落新婚妻子。”

    殷红色的薄唇勾起,龙厉依旧流露出一副玩味的神色,不置可否,似乎不愿意再提自己的家务事,倒是话锋一转,成功转换了话题。

    “皇兄,康伯府的人处置好了,接下来,就该是淑太妃了吧。”

    龙奕的眼神深沉了下来:“她对于康伯府造反一事是知情的,她无非是想要在康伯府把龙锦送上皇位之后,封她为皇太后,成全她此生夙愿。不过,朕念在淑太妃对你有教养之恩,夺了她太妃的名号,饶她一命,打入冷宫。”

    龙厉寥寥一笑,他自幼的确在淑太妃的身边长大,碍于先帝的宠爱,淑太妃的确也不敢对年少的自己动什么歪脑筋,而正是因为他养在淑太妃这儿,先帝才时常来宫里坐坐,连带着对淑太妃一并器重,淑太妃也在后宫里博得了把他视如己出、宽容厚待他人之子的美名。

    其实,他不认为自己亏欠淑太妃什么,他利用淑太妃成长,淑太妃也利用了他成就美名,两不相欠。

    就算龙奕这次杀了淑太妃,他也不会为淑太妃求情,那个女人并不值得他开金口。

    不过,打入冷宫对于野心勃勃的淑太妃而言,跟死也差不多了,更何况,她的娘家康伯府已经树倒猢狲散,光靠她一个女人,根本无法兴风作浪,因此,一条贱命,留着就留着吧。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嘴角挂着一贯轻蔑的笑意,黑眸若有若无地轻轻瞥过。“皇兄,逼宫一事,你是否还少算了什么人?”

    龙奕脸上温煦儒雅的笑,瞬间变得僵硬。“老三,有话直说。”

    “惜贵妃跟康伯府暗中来往,导致那日楚阳中了康伯府的算计,无力迎敌,让人钻了个空子,还好是我带来的守城兵不曾全力以赴,若是真的来了贼人,这禁卫军不就成了金雁王朝最大的笑话了?”龙厉缓慢地摇了摇头,清滑嗓音没有任何起伏波动,听上去有种杀人如麻的麻木不仁。“皇兄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吧,红颜祸水。”

    龙奕板着脸说:“朕已经传令下去,惜贵妃降为楚嫔,楚阳罚俸一年。”

    龙厉状似随意地看了一眼龙奕。“皇兄,还有一个传闻,惜贵妃最近痴迷于求子,甚至还听信了什么药人的无稽之谈,才被康伯府的老家伙利用了。当初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楚小姐,如今连人血都能喝下,不得不说,惜贵妃这几年的改变,实在是惊天动地啊。”

    捕捉到那个动作,龙奕的眼睛眯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消失。“老三,后宫女人的手段,本就层出不穷,你我难道不是从小看到大吗?”

    龙厉眼底的笑意更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记得当初皇兄之所以看上楚白霜,曾经跟我说过一句,她跟后宫女子不一样。不过,如今看来,她跟后宫女子也没什么不同了,难得皇兄还念及旧情——”

    后面的话,已经没必要再说,他相信龙奕若是清醒,应该明白他的未竟之意。

    龙奕握了握拳头,目送着龙厉离开的身影,他的心落入一片深海,当年他迷恋上楚白霜的时候,便是因为她的单纯良善、毫无心机、温柔似水,才会不顾门户之见,哪怕用先娶蒋家嫡长女为王妃的要求,也要把楚白霜提为侧妃。只要一走进楚白霜的身边,他就可以放下外面的所有烦恼,跟她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在他春猎后抓着一只受伤兔子,也能不忍心地红了眼,小心翼翼地给兔子涂药的少女,却在九年之后,为了尽快怀上一个儿子,可以眼睁睁看着从一个活人身上割下一道,喝下那一碗又一碗的鲜血。

    龙厉的话没错,以前的楚白霜,已经在后宫里消磨殆尽,如今的楚白霜,只是惜贵妃罢了。

    他倍感痛苦和失望,重重地闭上了眼睛,扶着金澄澄龙椅的双手,更是用尽全力地抓紧,恨不能抠下一块黄金来。

    ……

    秦长安从天牢出来,却是冤家路窄,不远处站着的一对主仆,正是楚白霜,后面跟着两个宫女,分别是月牙和琳琅。

    楚白霜目光哀切,整个人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像是在后花园里赏花散步,但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闲情逸致,短短几日,身体就迅速地消瘦下去,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会被刮跑一般脆弱。

    “主子,我们要过去吗?”白银在身后提醒。

    “你看还有别的路吗?走吧。”秦长安并无任何逃避的念头,以前楚白霜是惜贵妃的时候从不曾有,如今楚白霜的名位连降两级,成为楚嫔,那就更不用刻意避开了。

    关于皇帝对于楚白霜的处置,她有所耳闻,但皇帝虽然降了她的名分,但终究还是没有把楚白霜真正犯的错误昭告天下,也算是对楚白霜仁至义尽了。

    比起对康伯府的连根拔起,毫不留情,对于楚家的处罚,却是轻了点。

    皇帝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这颗心偏了十来年,又岂能一次性回到原位?秦长安并不意外,只是对于一心想着要跟蒋思荷平起平坐甚至取而代之的楚白霜而言,如今没了贵妃的头衔,已然是最沉重的打击了。

    “娘娘,是靖王妃。”月牙眼尖,凑近看着百花发呆的楚白霜,低声说了句。

    楚白霜心中悚然一惊,猛地抬起眼来,跟缓步走来的秦长安撞了个正着,两人无声息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原本楚白霜是个很讨喜的角色,虽然二十几岁,不是宫里最年轻的鲜花,但她的那张脸柔美娇俏,甚至还保持着几分少女的感觉,所以很容易得到男人的青睐。

    但此刻,楚白霜却因为太过清瘦,脸上的憔悴无所遁形,哪怕扑了脂粉,眼底的落寞哀伤还是证实了她已经不再受宠的事实。

    而秦长安却截然不同,她犹如娇花照水般明媚娴雅,明丽的面庞上灵动的双眸带着笑意,细细瞅着自己,他大胆却不冒失,看起来柔和中带着倔强。她身着海棠色宫装,腰线放宽,已然看得出肚腹明显的凸起,身后的一件鹅黄色绸缎披风,上面有着精细的花纹,领口还巧妙地缝制着一圈灰色貂毛,既可以保暖又可以装饰。

    时下是十月金秋,早晚凉气深重,若是太单薄则会受凉,太厚又怕被热到,这样的装束让同为女人的楚白霜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秦长安在靖王府过着锦衣玉食、众星拱月的日子。

    那海棠色宫装衬托出秦长安的好气色,她面颊丰润,双目有神,而鹅黄色的披风更昭示了秦长安贵不可言的身份,她肌肤白皙如玉,纵然不曾用脂粉和首饰繁复装扮,还是显得风华绝代,煞是迷人。

    楚白霜不由地想,为何秦长安嫁到金雁王朝之后,明明很快就被靖王冷落,但对方竟然像是一朵备受滋润的玫瑰,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明艳?!

    “我似乎应该跟靖王妃道一声恭喜。”楚白霜的目光短暂地落在秦长安已经遮不住的肚子上,笑的很是冷淡。

    一听到这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秦长安就知道,今日是避不开一场仗了,于是她丝毫不畏惧地回头望向她们几人。

    秦长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眼睛往旁人身上一瞧,就会让人自惭形秽。

    楚白霜面色一白,就像秦长安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自己只是个平庸得不值一提的路人。

    可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对手都能怀上孩子,而自己却因为太过心急,甚至无法保住妃位,落得这么可怜的下场?

    虽说康伯府已经被铲除,但秦长安跟龙厉则有着默契,不管关上房门多么恩爱都可以,但是面对皇族的这些人,还是不必将彼此感情多么深厚挂在嘴边。至于为何她故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则不难解释,毕竟她善妒的名气在外,因为跟靖王不合才会一时负气,倒是能够自圆其说。

    于是,她也只是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多谢楚嫔娘娘了。”

    楚白霜脸一拉,这秦长安也实在太没大没小了,她不过是刚刚丢了贵妃的头衔,一个两个全都不把她当一回事了。更别提,说起来秦长安是靖王妃,还当真不用对自己卑躬屈膝,真要计较起来,说不定秦长安的身份还略高一筹。

    转念间,她已经冷冷清清地开口了。“靖王妃,看你这肚子,都有五个月了吧,这么算下来,你这是入门喜。不知该说你们北漠女子好生养,还是该说你的运气特别好?”

    闻言,所有人都心中一惊,楚白霜说话从来都是微微笑着,温顺柔和,这一番话里却带了一分那偶,就连月牙都没料到主子会这么刁难靖王妃,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白银更恼了三分,她从刀光剑影的江湖而来,却没想过后宫里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竟然比江湖上的争斗还要让人心烦意乱。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跟这些怀揣着心计的女人相处,她恨不得当下就把腰间的软剑拔出来,直接把楚白霜干挂了得了。

    秦长安则是噙着浅笑,不疾不徐地说。“我的运气向来是不错的,不过,楚嫔娘娘不是觉得我不像北漠人吗?北漠女人是不是好生养,这话让我来说,是不是不太妥当?”

    不提这一茬倒还好,一提楚白霜断定秦长安就是陆家官奴的那件事,楚白霜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攥着手里的鲜花,把花掐的七零八落。

    好你个秦长安!

    楚白霜纵然记恨极了,但还是只能强颜欢笑。“那件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靖王妃这也太多心了。”

    “是啊,我是个小心眼的,还特别爱记仇。”秦长安轻忽一笑,佯装不曾看到楚白霜袖子里捏花的动作,心想着,这楚白霜装了这么久,总算要装不下去了。

    眼神一暗再暗,楚白霜听出了秦长安的威胁,心跳的更快了,如今的情势变了,甚至大哥也被自己牵累,她之所以还能留在后宫,全凭皇帝念在旧情上面。一旦皇帝对她没了最后的情分,那么,多的是踩高捧低的人跟自己做对。而皇帝还需要靖王的扶持,秦长安的地位固若金汤,一旦秦长安联合蒋思荷,自己岂会是她们的对手?

    “楚嫔娘娘,我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丢下这一句,秦长安朝她绽放一抹笑容,云淡风轻地越过楚白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