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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彻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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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到林玉黛的话,猜到此事另有隐情,各色目光投到明珏身上。本来今天的事热闹就够大了,又要暴出隐秘,人们都抑制不住兴奋,低声私语议论。

    明珏暗暗咬牙,恨不得把林玉黛千刀万剐,这件事真闹出来,不知要波及多少人。而林玉黛不是参与者,充其量是知情者,似乎并无罪责。

    触到启明帝的恼怒的眼神,明珏提起一口气,暗自决定把事情闹得更大。有时候事情闹大了,涉及的人多了,尤其牵扯到皇家的脸面,收场反而会更简单。

    “为什么是我?你胡说什么?”明珏本来跪在地上,被林玉黛抓住,身体偏向一边。她甩开林玉黛的手,站起来,怒视林玉黛,高声吼呵。

    温贤妃一把抓住林玉黛,指着明珏,怒呵:“是不是她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姐和温侯爷?你说,是不是?不要怕她,你说出实情,本宫为你做主。”

    明珏看到小乔和几个皇子站在启明帝身后,活动了一下臂膀,冲小乔伸出两根手指。她跟小乔的人身保险里包括名誉受损,最低赔付是两千银子。小乔的脸顿时变青,这件事闹开,他损失的不只是银子,更是大好的赚钱机会。

    “父皇,您看……”小乔想请启明帝压制此事。

    启明帝脸色阴沉,冷哼说:“让她说,让她们对质,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温贤妃冷笑几声,对林玉黛温和了许多,“你说,是不是洛明珏想害温侯爷?”

    明珏轻哼一声,缓了一口气,说:“林表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当着众人全说出来,为什么被奸污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八姐。”

    “你说,是不是洛明珏设计了洛八小姐和温侯爷?”

    林玉黛本来就不擅长勾心斗角,更不懂得权衡利弊得失,也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她的脑子里除了她那些“才华”,真正能跟人交往和相处的东西少之又少。

    温贤妃和洛明玫等人的计划她隐约猜到了一些,她恨明珏恨得要死,希望明珏被奸污。明珏被污就不可能嫁给萧怀逸,她认为自己就又有机会了。看到被奸的人不是明珏,她愤恨气恼,怨天不公,才有了刚才失态的言行举动。

    看到这么多人都盯着她询问,林玉黛脸色青灰,浑身颤抖,脑神经完全处于短路停电状态。此时,她的思绪已成了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回答问题。

    “你说,是不是洛明珏要设计陷害?”温贤妃狠狠扯起林玉黛的胳膊。

    “林表姐,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皇上会为你做主,是谁要沾污我?”

    林玉黛喘了几口气,忽然发疯似的大喊:“是皇上,是皇上沾污……”

    两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林玉黛脸上,她的脸瞬间肿起,嘴角鼻腔流出血迹。

    出手的人是小乔。

    因为半路杀出一个林玉黛胡言乱语,小乔同学丢了生意、赔了银子,心里郁闷气愤。听到林玉黛说要沾污明珏的人是皇上,小乔再也按捺不住满胸怒气。皇上不只是君主,也是他爹,他现在已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才出手打人。

    又要被温家牵连,五皇子躬身站在墙角,象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皇子中扛大梁的人成了小乔,见小乔给了林玉黛两个耳光,七皇子不甘示弱,也打了林玉黛。紧接着八、九、十等四五个皇子也都出手了,林玉黛的脸成了他们公用的靶子。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林玉黛的脸就挨了十几个大耳光。她的牙齿被打飞的几颗,整张脸成了青紫色,脑袋涨成了猪头,鲜血从鼻子嘴巴里往外冒。

    见林主黛倒在地上,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几个皇子仍满脸愤愤之色,好象并不解气。他们都想在皇上面前露脸,也都想维护自己的爹,都争着表现。

    启明帝盯着林玉黛,不怒反笑,“想不挨耳光就实话实说,你知道什么?”

    林玉黛的脑神经本来就处于短路状态,又被打了一顿,更不转弯了。听到启明帝的问话,她掀了掀肿胀的眼皮,指向温贤妃,“是她、她陷害……”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贤妃怕林玉黛说出实情,她和洛明玫等人的诡计若大明于天下,别说连累五皇子,再搭上温氏一族几百条命都不够。

    温贤妃抬起脚,没头没脸冲林玉黛踹去,踢得她满地打滚,昏死过去,边踢边喊:“你诬陷皇上,诬陷本宫,这是欺君之罪,要诛你林家九族。”

    明珏靠在雕栏上,看到林玉黛被打,她一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解恨。林玉黛这次就是死不了,也要脱层皮,这是致命的教训,人一辈子都要走这一步。

    “温贤妃,你就是踢死我表姐,别人也只会认为你想杀人灭口。”

    “你……”温贤妃停住脚,咬牙怒视明珏,“你、你胡说。”

    明珏冷笑几声,扶着昏死过去的林玉黛靠在墙上,说:“我是不是胡说大家心知肚明,今天这件事来龙去脉如何,聪明人早就清楚了,只是难得糊涂而已。”

    启明帝肯定是聪明人之一,听了这么多,看了这么久,他也大概清楚了。温贤妃等人想用阴招陷害明珏,破坏明珏与萧怀逸的婚事。还想把他这一国之君卷进去,压萧怀逸一头,让明珏和萧怀逸有冤无处诉,这计策可谓狠毒之至。

    可是明珏的诡诈也非一般人能比,轻轻松松化险为夷,反攻了与温家勾结的洛明玫,还把温氏一族的家主搭上了,又一次让温家丢了大人。

    整件事的经过启明帝已猜到了,他知道温贤妃想利用他,并不生气,反而感觉可笑,因为温贤妃此次损失已大到不可估量了。连皇上都敢设计,温家人的胆子太大了,又该压制了,不过,这次温家可是自取其辱,真是报应。

    启明帝知道明珏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急着处理温家,自有明珏跟温家较量,他还要恰到好处帮明珏一把,这样才能看到大热闹,才能让温家自食其果。

    在场众人之中,不乏聪明者,也都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众人的目光聚到启明帝身上,连大气都不出,都想知道启明帝怎么处理这件事。

    黄公公扫了启明帝一眼,指了指林玉黛,说:“来人,把她押下去。”

    洛老太太和林老太太听说温显宗奸污洛明玫,启明帝要把洛明玫赐给温显宗为妾,她们连惊带气带吓,都昏过去了。几个下人刚把她们弄醒,看到林玉黛的脑袋被打了成了猪头,又听说要把林玉黛押下去,两人又一齐昏倒了。

    几个太监上前要抓林玉黛,明珏情急之下松手,林玉黛又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求、求皇上赦免我表姐,她、她神智不清。”明珏忙跪倒在地,又说:“我表姐有疯癫之症,她一着急就会犯病,口不随心,常胡说八道。”

    “哼!本宫看她也不正常,一看就是疯子。”温贤妃扫了明珏一眼,轻轻松了一口气,与明珏达成了共识,把某些不想泄露的事推到林玉黛身上。

    温贤妃不想让启明帝派人审林玉黛,虽说此次温家又吃了亏,但某些事不能揪出来,否则更难以收场。明珏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如若启明帝追查,虽然她陷害温显宗和洛明玫是被逼无奈,事情闹开,她也难逃惩罚。

    此时,明珏和温贤妃和想法一样,都想把事情压住,不能牵连太深,所以,林玉黛倒霉了。堂堂江东有名的才女,现在已经成了她们嘴里的疯子了。而且,林玉黛要想不死,就要一辈子背着疯名,再也正常不起来了。

    萧贵妃一直冷眼旁观,早知事情端倪,听到明珏和温贤妃的话,忙说:“明知她有疯病,还让她进宫,真是没规矩,来人,把她和她的家人全赶出去。”

    两个太监拖着昏迷的林玉黛,又有太监扯着温死过去的林老太太,把她们一起弄出宫了。洛老太太还在昏迷中,红枣和桂圆两个丫头一脸忧急,精心伺候。

    半路杀出的林玉黛已象死狗一样被拖走,小插曲结束,人们可以当林玉黛没出现过,接下来事情会怎么样,连启明帝、温贤妃和明珏这些主要人物都想知道。

    “呃,这事……”启明帝心中解恨,想看热闹,可又不得不开口平息此事。

    明珏冷哼一声,不理会启明帝,一脚踹开“兰”字房间的门,让温显宗和洛明玫现于人前。刚才被林玉黛打断了,她更加生气,要接着收拾温显宗。

    洛明玫醒了,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她紧紧抓着床帐,瞪着床顶的承尘,目光空洞呆滞。窗外一片喧闹,明珏撞门进来,她连一眼也不看,好象都与她无关。

    温显宗脸色灰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最可笑的是人们刚开始进来时,他只穿了一条裤子,直到现在,身上还只穿着一条裤子。

    林玉黛这段小插曲从开始到结束有半个时辰,时间不短,温显宗却连衣服都没穿好。连最起码的仪容仪表都顾不上了,可见他多么担心自己的结局。

    “老畜生,你还是人吗?”明珏骂出一句废话,又喊:“你还我八姐清白。”

    不等启明帝表态,更不等温显宗反映过来,明珏就从一个太监手里抢过一把拂尘,冲温显宗扑去,二话不说,抡起拂尘就冲他没头没脸打去,边打边骂。

    指尘的柄是用枣木做的,很坚硬很结实,打在人身上,绝对打一下一道杠。

    温显宗自知被人陷害,做下有违伦常的亏理事,深知此事不能善了,正烦闷恼怒于心,又连惊带吓,怨恨且气愤,此时,他的心智处于半痴呆状态。

    看到明珏冲他扑来,拂尘落在他身上,他感觉到疼痛,才反映过来。拂尘打下来,他下意识护住头部,看向明珏的眼神饱含愤恨,却显得虚弱无力。

    明珏咬牙切齿,手臂抡成满弓,枣木柄“啪啪”连声,落到温显宗身上。温显宗如死鱼肚皮一般青白的背部刻上道道红痕,有的地方渗出血渍。

    温显宗跪在地上,背部重得挨了几下打,他才起来,狠命推挡明珏。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男人比起来,明珏毕竟年龄小,力气也小。温显宗抬起手臂连挡带躲,明珏招架不住了,被温显宗推了一把,拂尘的毛须也被他揪住了。

    情急之下,明珏松开拂尘,趁温显宗没注意下面,她使足全力冲温显宗两腿之间踢去。“噔”得一声,温显宗一声惨叫,双手捂住某处,倒在地上。明珏拣起拂尘,松了一口气,挽住拂尘的毛须,又一次冲温显过打去。

    温贤妃见温显宗挨了打,众人都在一旁看热闹,没人劝架拉架,气得她直咬牙,委屈哀求的目光投向启明帝。启明帝瞪大眼睛,却对温贤妃的恳求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温贤妃大喊:“住手,你这个贱人,给我住手。”

    启明帝满脸不耐烦,睃了温贤妃一眼,忙来到门口,冲温显宗挥手,说:“温卿,快跑呀!你还躺在地上等着挨打呀!别跟小女人一般见识,赶紧跑。”

    温显宗接到启明帝的“圣旨”,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裤子就往外跑。众人听到启明帝的话,赶紧登到雕栏上,或退进房间,把迂廊让出来,供温显宗逃跑用。

    明珏在心里为启明帝竖起大拇指,暗叹这皇帝可真是人才中的天才。她在宫里殴打大臣,启明帝不但不呵止她,更不将她治罪,反而动员温显宗逃跑。

    说到底,启明帝恼恨温贤妃用他来陷害明珏,心中憋了一口气。可这件事若真一查到底,会闹得太大,他不想在祝太妃的寿日给自己添堵,令祝太妃和刘太后都不高兴。明珏一闹,正合他的心思,让温家吃亏丢人,他也出口气。

    祝太妃过寿就应该热闹,增加些笑料正中众人的下怀。所以,启明帝摆出一副惹不起明珏、很无奈的神态,给温显宗出了最馊的主意――逃跑。

    “你给本宫站住,给我住手。”温贤妃让温显宗跑出去,咬着牙拦住明珏。

    “你让你爹还我八姐清白,我就住手,要不你替他还。”明珏趁温贤妃的注意力都在拂尘上,就抬起脚,冲温贤妃的脚狠狠踩起来,疼得温贤妃连声尖叫。

    温贤妃不顾体面,又哭又喊:“皇上,求皇上做主,呜呜……”

    启明帝沉着脸冷哼,怒斥明珏,“贤妃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还不住手。”

    明珏当然明白启明帝的心思,启明帝恼恨温家众人,想看热闹,才不希望明珏住手呢。他之所以呵止明珏,不过是想给温贤妃等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皇上金口玉言,您让民女住手,民女理当遵旨。”明珏重重扔下拂尘,又说:“只是民女想问一句,您也有女儿吧?您也有舅舅吧?你舅舅若是……”

    “住嘴。”没等启明帝开口,小乔就呵止明珏,并冲她使眼色。

    明珏知道小乔暗示她可以继续追打温显宗出气,冷哼一声,拣起拂尘,异常气愤,说:“我也知道象温显宗这样的畜生天底下没有几个,但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谁敢阻拦我,我就日日夜夜诅咒他的女儿被他舅舅毁了清白。公公们要是觉得这辈子不会有女儿,我就诅咒你们下辈子、下下辈子,诅咒你们的姐妹。”

    听到明珏这番话,不管男女还是太监,都呼啦一声,给明珏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谁都怕被沮咒,关键是温显宗确实没做人事,让人不得不恨。小乔扶着启明帝躲到一边,父子两人见明珏不听话,唉声叹气,眼底却都充满笑意。

    温显宗裸露背部,从房间跑出来,才知道自己多么与众不同。看到明珏手举拂尘,恶狠狠追来,他顾不上羞耻,提着裤子围着迂廊转圈跑。他六十有余,跑起来并不利落,而明珏身形伶俐,很快就追上了他,抡起拂尘就打。

    明珏边跑边打边怒骂:“老畜生,你给我站住,你还我八姐清白。”

    这样一闹,谁都知道温显宗毁了明珏八姐的清白,也知道明珏的八姐是温显宗的外甥孙女。众人理清份辈,咬牙愤恨,或明或暗骂温显宗是畜生。所有的人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津津乐道,没有一个人敢阻挡明珏打骂温显宗。

    温显宗又被打了几下,头上背上都流出了血,实在招架不住,就跳到了小湖溏里。明珏在岸上转圈,怒骂温显宗,又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向他砸去。温显宗的头砸破了,血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流下来,在湖面上荡开,他的身体也往下沉去。

    “住手,快住手,不能再打了。”

    镶亲王、御郡王等几个王公权贵和成群的宫女太监拥簇着刘太后、祝太妃和老王妃走来。看到温显宗浮在小湖溏里,已经半死不活,众人都一脸惊奇。

    刘太后沉脸叹气,“赶紧把温侯爷救上来,大喜了日子别出了人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祝太妃脸色很不好看。

    这件事发生时,刘太后、祝太妃、老王妃及镶亲王和御郡王等人去御花园看戏了。听说椿萱殿闹出大笑话,他们才赶回来,正好碰到明珏追打温显宗跳湖。

    听小太监讲了事情的经过,别人都又气又恨又觉得可笑,不愿断论其中的是非。只有镶亲王呲牙咧嘴,后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让明珏等人把经过重演一遍。为看戏错过了这么大的热闹,对于一个性喜八卦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

    “为老不尊,怎么会出这种事?真是……唉!”刘太后很生气。

    启明帝也沉着脸,带着妃嫁、儿孙和臣子来给刘太后和祝太妃行礼请安并认罪。刘太后和祝太妃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看向温贤妃和温婕妤的脸色很不善。

    “求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为民女做主。”明珏还不准备善甘休。

    “这、这怎么做主呀?事情闹成这样,唉!”祝太妃今天第一次见明珏,对她的印象非常好,忙扶起她,同老王妃一起揽着她,轻声劝慰。

    刘太后轻哼一声,问:“皇上,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回母后,儿臣原想把洛八小姐赐给温卿为妾,听洛九小姐一说,又觉得不妥。儿臣对臣子太过纵容,才会出这种有失伦常的事,请母后责罚。”

    “这件事怎么能怪皇上?”刘太后忖度片刻,又说:“本来就是爷孙辈,赐到做妾确实不妥,除非治温侯爷的罪,让洛八小姐削发出家,唉!”

    温贤妃忙拉着温婕妤跪爬过来,哭求道:“求皇上做主,求母后明鉴,臣妾的父亲与洛老太太并非一母所出,不算近亲血缘,只是有违伦常情理。臣妾愿替父亲做主,迎洛八小姐为贵妾,求皇上、母后开恩,饶过臣妾的父亲。”

    温婕妤捂着肚子,高声哽咽道:“求皇上开恩,求母后明查。”

    “明珏,哀家想跟你说句话。”刘太后直呼明珏的名字,显得很亲切。

    “请太后娘娘直言。”明珏上前给刘太后施礼。

    刘太后轻叹一声,扶起明珏,说:“既然你们跟温侯爷不是血缘近亲,温贤妃又替温侯爷做主,要迎你八姐为贵妾,你就答应了吧!”

    “民女上有祖母叔婶,论理此事不该民女来管,只是今天八姐同民女一同入宫,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民女无法向长辈交待,求太后娘娘做主。”

    “你祖母呢?哀家去跟你祖母说,将你八姐赐温侯爷为贵妾,就这么定了。”

    洛老太太见林玉黛挨打,又要被押走,第二次晕倒。在红枣和桂园精心照料下,刚醒过来,听到刘太后也要将洛明玫赐给温显宗做贵妾,她想痛哭一场。第一声哭出来,声音很大,就象唱歌一样,头起得太高,第二声就咽住,又晕了。

    刘太后忙吩咐太监说:“快把洛老太太扶进房间,赶紧去请太医,这么大岁数,气急攻心,担心受怕,哪承受的住?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养几日。”

    明珏忙说:“多谢太后娘娘,民女记下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事关皇家体面,别闹得太过火。”刘太后又轻叹一声,拉着明珏的手,说:“我们去看看你八姐,哀家给她做主。”

    温显宗被太监从湖溏里捞出来,咳出肚子里的水,又被抬到了太医院。温顺侯世子带几个子侄去了太医院,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的温顺侯夫人带着女眷留下来了。听说刘太后要把洛明玫赐给温显宗做贵妾,温家女眷又羞又气。

    明珏让朱艳和洛明玫的丫头帮洛明玫穿衣服,洛明玫好象死人一样,任她们摆弄。穿好衣服,又帮她梳了头,明珏才带刘太后等人来到门口。房间充斥腥臊的淫靡味道,刘太后皱了皱眉,没进去,只在门口随便说了几句安慰话。

    “八姐,太后娘娘和皇上做主将你赐给温顺侯做贵妾了。”

    洛明玫身体一颤,目光仍呆滞空洞,脸上交织着凄惨和怨毒,忽然大笑起来。

    “八姐,你有话就说,别这样,把你赐给温顺侯也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的一片苦心。你素日是心高的人,一心想着嫁王侯,这也等于全了你的志向。你是旺夫旺子、大富大贵的命格,温顺侯迎你过门,一定能多活个三年五载。”

    “你们满意了?满意就好,呵呵……”洛明玫坐在床上,连声冷笑。

    明珏坐到床边,压低声音,说:“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你不是想害我吗?自食其果了。你跟温家人狼狈为奸,她们需要你里高应外合,你去温家做贵妾,她们会恨死你。你要想在温家多活几年,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好狠、好毒,呵呵……”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你应得的下场,希望你以后还有机会跟我继续斗。”明珏站起来,抬高声音,说:“八姐,你千万不能寻死,我会全你的体面。”

    明珏大声哽咽,揉着眼睛出来,冲众人摇了摇头,伏在门框上放声大哭。

    “别哭了,你八姐怎么说?”

    “我八姐是好强的人,说没有体面,她宁死不嫁。”明珏狠狠吸着鼻子,抽泣几声,又说:“求太后、皇上做主,让温家在这里的人跟我八姐见礼,全了她的体面。我八姐是贵妾,嫡出子女见她要行半礼,她又是太后和皇上赐给温侯爷的,身份更加尊贵,温贤妃和温婕妤也要给她行半礼吧!”

    “这……”启明帝有些为难,斜了温贤妃一眼,看向刘太后。

    “应该。”刘太后点点头,吩咐道:“叫温顺府的女眷都过来,把事情说开。”

    “多谢太后,多谢皇上。”明珏要行礼,被刘太后拉住了,她揉着鼻子冲房间里喊道:“八姐,你别伤心,太后、皇上都给你做主了。以后,温贤妃见你要叫姨娘,温婕妤见你要叫姨奶奶,她们都要给你行半礼,这可是莫大的体面。你放心,温家没人敢欺负你,更不敢少你的吃穿用度,你就去温家享福吧!”

    温贤妃和温婕妤的脸都涨成了冰冻的茄子,但还是强作笑颜,进到房间给洛明玫见了礼,说了一些吉利话。温顺侯世子夫人等人也给洛明玫见了礼,在明珏的要求下,温玉娥和温玉婷姐妹三叩九拜,给洛明玫行了大礼。

    “八姐,温家晚辈了的礼你都受了,你也该给温顺侯夫人去行礼了。”明珏扶着洛明玫下床,又说:“八姐,你放心,你跟温六小姐是香闺密友,温顺侯夫人一直把你当孙女看,你跟她共侍一夫,她不知多高兴呢,决不会亏待你。”

    洛明玫牙齿直颤,但还是在明珏连拉带扯搀扶下,给温顺侯夫人行了礼。温顺侯夫人脸上带笑,眼底积聚深恨,嘴唇却一直哆嗦,表情极不和谐。

    明珏暗笑,这群狼狈为奸的人终于反目成仇了,真应该好好庆贺一番。洛明玫想通过温家引荐,嫁给萧怀逸为平妻,直接嫁到温家,更省了大事。

    看到洛明玫同温家人互相见了礼,刘太后松了一口气,嘱咐几句,同祝太妃一起摆驾回宫,皇上和温贤妃等人也回去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

    躬送刘太后和启明帝等人离开之后,明珏托唐公公带洛明玫的丫头出宫给二房的人报信。明天晚上,温家会派轿子去接洛明玫过府,要让二房提前准备。

    洛老太太还没醒,太医正在给她针灸,今天连晕三次,洛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堪忧。施针完毕,明珏重谢了太医,想等洛老太太清醒后再回去。

    洛明玫晕晕沉沉,好象行尸走肉一般,弄到这种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她到了温家能有好日子过才怪,明珏一眼也不想看她,连嘲笑她都觉得费劲。

    明珏感觉四肢无力,腰酸背痛,挨打难受,打人也不舒服。她有气无力靠坐在椅子上,想睡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就被人捏着肩膀摇醒了。

    “银子,银子,谁让你骗我的银子?我摇死你。”小乔嘴牙咧嘴,一脸怒恨。

    “人死账不烂,你摇死我有什么用?我名誉受损、又打人打得腰酸背痛,我不愿意跟你废话,你赔我五千两银子就行,少一文没商量。”

    小乔欲哭无泪,嘴里碎碎念:“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诅咒你再次被休。”

    明珏哑然失笑,用团扇在小乔脸上拍了两下,“你的诅咒能不能有点创意?”

    “我诅咒你被你舅爷……”

    “你敢说出来,我就废了你,你信不信?”明珏重哼一声,说:“五千两银子是你赔偿我的人身保险金,我拿到银子,就跟你合伙开饭店。”

    小乔满脸兴奋,凑到明珏身边,问:“赔五百两行吗?”

    “做梦。”明珏挑起眼角睃了他一眼,说:“人贵在言而有信,谁让你当时答应我了?早一天拿来银子,早一天签契约,就早一天有钱赚,你自己看吧!”

    “赚不到银子,我就把你卖了。”小乔狠狠丢下一句话,愤愤离开。

    洛老太太醒了,呆呆看着明珏,一言不发。明珏也不多说,直接把洛明玫拉过来,让她们说说话,诉诉祖孙的情意,她带丫头去办理出宫的事。

    洛明玫坐到床边,什么也不说,洛老太太也不说话,一直到明珏回来,两人都没开口。明珏暗自冷笑,彻底解决了洛明玫,才不管洛老太太怎么想。

    她们的车马到了宫门口,萧攀带人迎上来,说是奉萧怀逸的命令,送她们回别苑。萧攀告诉明珏,萧怀逸让她随身保护明珏,以后他会住到别苑。明珏很高兴,萧攀武功、人品和办事能力都不错,是个很出色的助手。

    先把洛明玫送回家,她们才回到别苑,明珏洗漱完毕,准备休息,听丫头说洛老太太又晕过去了。她忙让人去请大夫,又亲自去看,嘱咐丫头精心伺候。

    第二天,洛老太太醒了,要见明珏。明珏刚要过去,就听门人来报,说洛二老爷带二房的人在别苑门口闹腾。明珏派人把洛二老爷等人全部请到洛老太太的房里,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昨天发生的事,只把给洛明玫和温显宗下药隐去了。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一个个的,别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揪我的错,你们还不够资格。”明珏连声冷笑,怒视房间里躺着、坐着、站着的几十口人,又说:“洛明玫确实着了道,因为六皇子答应保我在宫中平安无事,谁让洛明玫和温家人勾结,想害我,六皇子没要好的命,已经算是轻饶了。”

    明珏把设计温显宗和洛明玫的事推给了小乔,反正小乔也是不仁之辈,毫不在乎。她也不怕穿帮,二房的人也就是骚扰她,哪有胆子跟皇子对质?

    “洛明玫明知我跟萧侯爷有婚约,还勾结温家,想通过温家引荐给萧侯爷做平妻,哼!洛二老爷、洛三公子,你们敢说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明珏逼视洛二老爷,又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在你们跟林家退婚之前,你们跟温家有什么计划我就知道了,是你们想害人,自食其果是活该。”

    洛二老爷低着头,嚅嗫道:“你,你早就知道?才逼我们退婚……”

    “我逼你们退婚,你说这话真是亏心不要脸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因为洛明玫根本配不上林大人。”明珏重哼一声,又说:“你们居心不良,活该你们丢人现眼,以后你的亲舅舅管你叫岳父,你还有脸活着吗?”

    “你、你……”

    “我什么?哼!都给我滚,免得脏了我地方,来人,都赶出去。”

    仆人挥动木棒,连推带搡,将二房的人全部赶出去了。

    明珏来到洛老太太床前,说:“我怀疑洛明玫和温家人害我,林老太太和林玉黛都参与,我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这件事我不想再追问。还是那句话,你愿意在这里住着,我好吃好喝供养你,不愿意住,我随时都能把你送走。你要是想勾结他们来害我,我也不会客气,洛明玫和林玉黛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说完,明珏转身离开了,房间里传来洛老太太的哭声,明珏冷哼一声,毫不理会。也是时候给洛老太太打“预防针”了,免得她心太偏,一时失足千古恨。

    六月初六转眼就到,这一天是明珏和萧怀逸纳徵过大礼的日子。

    萧家给了一万零一两银子的聘银,预示着万里挑一。明珏很高兴,但仍觉得基数小,要是十万或百万挑一就好了,反正她绝不会嫌银子多。

    除了银子,另外还有一百只箱笼,里面全是玉器古玩、珠宝首饰。明珏只看了看礼单,连东西都懒怠看了,萧怀逸这些年积下的把压箱的宝贝全给她了。

    反正她也没娘家人,这些东西都要原封不动带回萧家,不过是由萧怀逸的私藏变成了她的嫁妆,以后这些财物的支配权就归她了。

    在婚书上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婚书就生效,就等同于结婚证到手了。只可惜,象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她和萧怀逸都不能见一面,这就是规矩。

    过完大礼,老王妃率领另外两大媒人押着明珏去见了然大师,让他给测算婚期。了然大师定了八月初六和八月十六两个日子,萧怀逸说哪天都行,而明珏想八月十六。三大媒人一商量,不经明珏同意,就把婚期订到了八月初六。

    明珏把给她备嫁的几大总管叫来,给他们连开了几次会,制定了计划书。总管们按计划行事,她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人,一心料理生意。

    夏夜燥闷,不易睡眠,明珏浅眠半夜,忽然听到异响,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她的床前站着一袭白影,一片洁白上去却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红。

    “啊――白……”明珏刚想喊白无常,却被那人捂住了嘴。

    “跟我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还没容她回答,皇城的方向传来沉闷重响的鼓声,震慑人心。那是大秦皇朝出了重大事件,皇上召集臣子上朝的声音,明珏的心顿时提到了上嗓。

    朝廷会有什么事?她想到萧怀逸,心里一沉,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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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