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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乞丐,爷是一个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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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逸端坐在枣红马上,策马缓缓前行,一路上像足了新媳妇儿进城,东张张、西望望,但凡靠近他身旁三尺内的行人,无一不是纷纷掩鼻而走。

    “很臭吗?不觉得呀。”秦逸砸吧着嘴,轻嗅衣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九牛大肉包,只能在一天内,将他直接拔高到炼骨搬血之境,所以他现在又成了凝血境的菜鸟,感知力也下降到对应的境界。

    那个铁甲士兵,有着炼血初境,自认为他的跟踪,不会被秦逸发觉,然而谁又能知道,一个小乞丐,手腕上竟然会蛰伏着一只高级凶兽?

    “大哥,后面有个蝼蚁跟着我们。”秦逸意念中响起啸月稚嫩的童音。

    “没事,权当是遛狗了,他爱跟,就让他跟着。”

    远远地,秦逸就瞧见一个钱庄。钱庄修建地十分气派,并非是一座孤楼的样式,而是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的屋檐,俯瞰着人来人往,马车川流不息的大街。

    钱庄位置极佳,一看就是当街旺铺。特别是那一扇,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锦绣钱庄’。

    其下两旁的石柱,更雕刻着一副,表明钱庄信誉过硬的对联,对联很简洁、寥寥数字,虽没有什么文艺范,却直点主题。

    上联:“钱来、钱往,信誉第一。”

    下联:“人来、人去,童叟无欺。”

    “锦绣钱庄?“秦逸脸上那一抹淡然,转为凛然,”这锦绣钱庄,不就是杨家的产业么?嚯,这大旗扯的倒是响亮,本少就去光顾、光顾。“

    秦逸一番自语,猛力在枣红马肥硕的屁股上一拍,顿时马儿就四蹄一扬,撒着欢向钱庄跑去。

    “驾,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少的道,被撞了,本少可是一穷二白,没有钱赔呀。”

    锦绣钱庄,两个魁梧的大汉,正站桩似的站在门前,鹰一样犀利的眼神,不断在来往的人群中游走,他们正是锦绣钱庄,门前两个守门的护卫。

    “唏律律。”枣红马引颈长嘶,四蹄扬起险些踩在护卫圆盘似的脸上,而后踢踏一声猛的落地,看起来端是威武不凡。

    护卫受惊,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脸色更是青红交替,仿佛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察觉自己被一个乞丐和一匹破马吓住,他圆盘似的脸一阵横滚,恼怒道:“那里来的泼皮,竟敢到锦绣钱庄撒野?”

    “小乞丐,我看你当真是活腻歪了,竟敢冲撞大爷。”另一个护卫也跳起了脚,双眼凶狠的盯着秦逸。

    迎接他们的是,两道银光闪闪的亮芒,两护卫下意识的用手一抄,将亮芒握在手里,伸手一看,豁然是两个十两重的银锭。

    秦逸翻身下马,头一抬,傲然的瞥了两人一眼,道:“怎么?本少来你们钱庄兑换现银,你们还不答应么?”

    “欢迎、欢迎,金主大驾光临,我们锦绣钱庄,必将扫榻相迎。”两护卫马上换了一张嘴脸,凑进秦逸身旁,为他引路。就是脸上嫌恶的表情,也被佯装出的谄媚所取代。

    说真,秦逸为了让乔装的乞丐入骨三分,山林穿行月余,每次狩猎都会将自己弄的大汗淋漓,这件白袍已经一个月都没有清洗了,可见那股酸爽味儿,有多剧烈。

    就在这时,一个八台大轿,从街边转角走来,稳稳落在三人身后。一个少年,约莫十八九岁,从轿中走出。

    少年身着一袭华贵地锦袍,将他显得成熟老练,尤其是发髻上,那颗大拇指大小的珍珠与腰间那根金色的腰带,更是扎眼。一双修整得干净,仿佛婴儿肌肤般细腻的手,左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羊脂玉扳指;右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缕空、雕花大金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财大气粗,一走出大轿就成为整条街道瞩目的焦点。

    少年成为焦点,不仅是他暴发富般的形象,尤为突出的是他样貌。

    “好胖!”不少行人纷纷发出惊呼,一脸地不可置信,少年的胖,如果要用一个前缀来修饰,那就是巨,巨胖无比,活脱脱的就是一座肉山。

    看着眼前的肉山,不少人暗叹:“养了三年的老母猪,也就长成他这般体型了吧。”

    目光移动,少年身旁八位身强力壮的轿夫,无一不是汗流浃背,更是剧烈的踹着粗气。

    少年始一出来,托盘似的大脸上,厚重地眼皮猛然一跳,指着两个护卫,就是一声高喝:“两个狗奴才,还不给爷站住?”

    熟悉地声音,让两个护卫猛然一顿,他们同时转身,露出巴结、谄媚之色,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高声喊道:“爷,我们可把你老人家盼来了。”

    少年轻慢的看着他们,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蔑的哼道:“还不给爷,把头低下!”

    依言,两个护卫浑身一个哆嗦,麻溜地俯身低下了头颅。

    “啪、啪。”两声脆响,护卫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知道,本少为何抽你们吗?”少年轻蔑的望着两人,用俯瞰口吻问道。

    “不知。”护卫低着眉、顺着眼摇了摇头,活像两只哈巴狗,立在少年身前,甚至他们屈膝下蹲,让自己高大的虎躯,不至于高过少年的头顶。

    ”不知?“少年猛地窜起,飞起就是两脚,将护卫踹倒在上。

    秦逸咧着嘴,心里一阵肉跳,眼前的少年,猛然蹿起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少年身上宽松的锦袍下,凸显出两片一浪一浪的肉团。

    浪起地肉团应该是少年的“丰-乳”,而护卫则像是被肉-弹撞击,贴着地面滚了好几米远。

    “爷让你们两个狗奴才不知,爷今儿个就好好给你们涨涨记性。”少年那一对眯眯眼爆发出两道精芒,撸起衣袖,扑将上去,抡起蒲扇大的手,对着两护卫就是一通猛削。

    “噗哧噗哧”少年踹气,身上滚滚的肉浪,如花枝一般乱颤。汗水顺着他肥厚的脖子落下,准确说少年的脖子早就不可见,那里有的只是一层厚实的肉圈。

    秦逸使劲憋住笑意,对护卫和少年都充满了怜悯。

    少年累了,一屁股坐在两人身上,气喘吁吁的说:“今天,是爷第一次来钱庄做掌柜,你们两个鳖孙,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将一个乞丐领进钱庄。”

    说着,少年伸出两指,揪着其中一个护卫脸上的老肉,声音也豁然提高了八度。

    “说,你们是不是存心找爷晦气,触爷霉头?“

    “咳咳咳”护卫剧烈咳嗽,竭力吸入一口气,憋足了劲,艰难的说:“爷,那个乞丐就是一个金主,不是瞅着你老人家要来,我们兄弟俩,寻思为你讨一个好彩头。“

    ”金主?“顺着钱庄大门方向,少年翻着眼皮,狐疑的瞧了一眼,做乞丐装扮的秦逸,道:”就他?金主?“

    “他真是金主,出手很阔绰,一下马就赏了我们,一人十两银锭做赏钱,还请爷明察秋毫,奴才那里敢触,你老人家的霉头。”另一位护卫,露出一脸惊慌,少年肥硕的屁股,擦着他的鼻子落下,若是再不起身,不排除今天自己会被一屁股压死在这里。

    “姑且信你们一次,若是敢欺我,爷今天非把你们丢入油锅涮上一涮,也好杀一儆百,竖立威严。”

    “还不快扶爷起来?廋成尼玛石猴一个德行,戳的老子屁股生痛。”少年转头,对随轿的一行护卫大吼,然而他才转过头来,再一次把目光落在秦逸身上。

    “新鲜,爷今天第一次当掌柜,本该喝着香茶、听着小曲,既然你个小乞丐敢自称是金主,爷今天就亲自陪你走一遭。”

    “喂?!死胖子,来者是客,你一口一个小乞丐的叫唤,叫的很爽么?”秦逸轻笑,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徐徐走到少年身旁,故意露出一脸不可思议,道:“真是难以想象,像你这么肥硕,还能揍人,真是稀奇。”

    稀奇,就是秦逸对少年,新鲜的回应!

    “记好了,爷叫杨怀仁,看你那穷酸样,也不像有现银来钱庄存放,最好你等下给我变个金主出来,拿不出几张大额银票,今儿个,你是怎么进的鬼狐城,就怎么给我横着出去。“少年被护卫扶起,身上一身肥膘滚滚而颤,大步向钱庄走去。

    与杨怀仁随行而来的护卫中,走出一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逸,道:“走吧金主,可别涮了我们爷的兴致,不然这鬼狐城怕是没有你落脚之地。”

    “是吗?本少拭目以待。”秦逸冷哼,却并未发怒,而是折扇轻摇,摇摇摆摆地走进了锦绣钱庄。

    “赶紧为本少奉茶,备一万两白银,送过来!”一进钱庄,秦逸就是一声高唱,找个座儿,屁股一摆就坐了上去。

    一张银票,轻飘飘地从他手心飞出,打着旋儿,准确落在大厅柜台上,而杨怀仁则将坐台的一个老先生赶走,亲自坐了上去。

    盯着空中打着旋儿的银票,杨怀仁那双眯眯眼,已然快合成了一条缝,特别是他那宛如塌方似的宽鼻梁,轻轻扇动,像极了隔着空气,就能嗅出银票的真假。

    一手捏住银票,杨怀仁暗爽:“今儿个,真是黄道吉日,爷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也罢,看在这乞丐为爷送来一笔嫖资,就不为难他了。”

    银票被杨怀仁揣入怀中,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被揍的护卫,飞快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装出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行至秦逸身旁,道:“知道爷为什么叫杨怀仁吗?”

    “怀,虚怀若谷。仁,仁义行天下。”

    “就是说做人,要像我这般,懂得宽厚待人,懂得与人方便,懂得宽宏大量。”

    “小乞丐,知道爷为何要对你发出一片肺腑之言吗?就是希望你做人要实诚,不要招摇撞骗,并不是每个世家子弟,都如我这般心善。“

    整个过程杨,怀仁都是自问自答,在秦逸身前,踱了几个来回。而秦逸,从看见杨怀仁将银票揣入怀里,就知道,这肥猪是打算生吞了自己,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人吃人,才是发家的捷径。

    “多些杨爷教导,不过本少送你一句话,你就是一个万人骑的娼-妓,还要为自己立一块贞洁牌坊。”

    “来人。”杨怀仁一声大喝,顿时数个护卫,就将秦逸团团围住,正准备动手,却听见杨怀仁再次一声大喝,道:“都给爷站住,谁让你们动手了?”

    一群护卫面面相觑,不知自家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爷才教导你们,要虚怀若谷,仁义行天下,怎么一眨眼就忘了?”

    “别个小乞丐,拿一张白纸当银票使,一看就是患了失心疯,已然是一个可怜人,不要再为难他了,谁叫爷心善呢?即便他辱我、骂我,也并非是他本心,别斤斤计较,以免让旁人说我们杨家,家大、业大,欺负一个可怜人。”

    杨怀仁两次提及杨家,秦逸岂能不知他是在警告自己?

    “送他出去,我锦绣钱庄,毕竟还要开门做生意。对了,爷看外面那匹枣红马还不错,今晚宰了,送到府上,爷请你们涮马肉,饭饱后咱们再去找找乐子。“

    叮叮当当的脆声,在秦逸脚下响起,那是杨怀仁让护卫扔出的几钱碎银。

    “小乞丐,过门是客,这几钱银子,就当是爷送你的赏钱。记住,有些事要学会烂在肚里,否则明儿个太阳升起,鬼狐城外的乱葬岗就会多上一具尸体。”

    “戏唱完了么?”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收拢,秦逸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腾出一只手,道:“本少,才是心善呐,刚刚为你掐指算了一算,最近你有破财的霉运,这一万两暂时让你保管,我相信你会还我,而且是求着让我收下。”

    说完,秦逸潇洒的一个转身,就走出了钱庄,而身后则响起杨怀仁肆意的嘲笑声。

    “原来这小乞丐,当真是患了失心疯,我会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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