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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也许才能让往事如烟⑤

    ~

    西门雪听闻老夫人的话,心“咯噔”一下,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冥殇如果知道了苏墨就是当年间接害了他全家满门抄斩的人,必然会盛怒,适时……尉迟寒风如果去救,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老夫人突然仰起头犀利的笑着,半响,方才止住了笑意,阴狠的说道:“这些还都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冥殇根本就不知道苏墨还真的活着,寒风以假乱真亦可以瞒天过海,甚至……有可能杀了冥殇,以绝后患!”

    西门雪一听,脚下一个趔趄,踉跄的向后退了步,不羁的脸上全是失神的怔然。

    “那么重的伤……还要去黛月楼……”老夫人缓缓说着,神情间俨然是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么多年了,她期盼的就是这一刻,看着他们痛苦的这刻。

    “我先杀了你!”西门雪咬牙切齿的说着,掌心聚集了内力,掌风向老夫人而去……

    “唔……噗……”

    云嬷嬷受不住剧痛,闷哼一声,血冲破牙关,喷射而出。

    “姑姑……”小双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一脸的担忧,眸子里噙着水雾。

    老夫人征神了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是让她不及反应。

    西门雪见这掌被云嬷嬷受了,还来不及运内力劈下第二掌,猛然听得小双的唤声,怔了下神。

    小双是云嬷嬷的侄女……

    说时迟来时快,就在西门雪片刻的征神之际,屋内已然多了十名黑衣暗卫。

    西门雪冷嗤的扫过,缓缓说道:“你以为这几个人就能保全你吗?”

    老夫人笑了笑,一点儿也不担心,只是径自说道:“这就要谢谢寒风这个又乖,又孝顺的儿子了……这十个人,都是武功极高的死卫,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无法近的了我的身……何况,你不一定能将他们全数撂倒!”

    她的话此刻在西门雪耳里听来异常的讽刺,亦好似在嘲讽他们,嘲讽他们就算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哼,那我们可以试试……”西门雪说着,已然迎了上前,一把折扇在手中翻转,此刻,俨然是他对付敌人致命的武器。

    小双将云嬷嬷扶到了一侧,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泪水溢出眼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低声浅泣着,哽咽的说道:“姑姑……”

    云嬷嬷虚弱的喘着气,内腹的翻涌痛的她无法自已,老态的手紧紧的抓住小双的手,神情悲痛的说道:“双儿……对……对不起……让你……让你跟着……跟着姑姑……姑姑……姑姑后面受……受苦……”

    “不,不……双儿不怪你……姑姑……”小双含泪死劲的摇着头,几乎泣不成声。

    云嬷嬷滑下了痛苦的泪水,嘴里的血不断的向外溢着,吃劲的说道:“我……我可怜……可怜的孩……孩子……”

    说着,云嬷嬷不免吃力的转过头,看着前方站在的老夫人,眼眶中闪烁着晶莹,嘴角的血缓缓的向外溢着,神情悲恸。

    老夫人轻睨了眼云嬷嬷,随即不予理会,耸拉的眼皮不经意的抽搐了几下,她一脸冷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西门雪对战十名死卫……

    这十个人是寒风亲手训练的,她常年居住在上兰苑,寒风生怕她有了危险,方才从众多暗卫中挑选而出武功最为高强,最有天赋的人,将其训练成永不退缩的死卫,就为了保护她!

    老夫人唇角勾了勾,寒风恐怕永远也想不到,这十名死卫却是用来阻挡寒雪的!

    “姑姑……”

    适时,小双哭泣的喊着,泪眼朦胧,身子都随着哭泣抽噎的颤抖着。

    云嬷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就那样看着老夫人,心里就悬着那口气儿不愿意离去。

    老夫人听闻小双的厉声嘶吼,转头看去,正好迎上云嬷嬷的眸光,眸底闪过一抹心痛……

    “住手!”

    突然,老夫人阴沉的喊道,随着她的话音方落,十名死卫训练有素的退出了战斗,立在了老夫人的前方。

    西门雪怒目灼灼的看向老夫人,俊逸的脸因为愤怒有了些扭曲。

    老夫人冷眼以待,根本将西门雪投递过来的犀利眸光无视,只是冷然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如果,你脚程够快,说不定还能救得了寒风和苏墨,否则……哼!”

    老夫人冷哼了声,嗤笑的说道:“否则,你不但救不了他们,就算你,也会死在死卫的剑下!”

    西门雪听闻,更加的怒不可遏,可是,他却没有动,穆子娇说的不错,方才和那十人对战,他根本讨不了便宜,如果久战,他必然吃亏!

    “穆子娇,这笔账……我会和你算的!”西门雪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字几乎每一个都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的。

    老夫人轻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你还有命回来,我随时恭候!”

    西门雪冷眼扫了下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云嬷嬷,目光又睨向了小双,深邃的眸子噙了冷然,最后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冷冷说道:“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和大哥也一定会回来和你讨个公道!”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待西门雪出了门,老夫人急忙转身走向云嬷嬷,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原本冷厉的脸渐渐笼罩上了沉痛,她握着云嬷嬷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唤道:“云儿……”

    云嬷嬷嘴角扯了扯,想笑一笑,可是,方才有了动作,就牵动着整个神经都跟着后面痛,顿时,布满皱纹的脸有些变了形。

    小双在一旁不停的抽噎着,白净的脸上已然被泪水洗刷的没有一处落了干。

    “云儿……为什么这么傻?!”老夫人沉痛的低吼道。

    云嬷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费尽力气的摇着头,虚弱的说道:“主……主子……放……放……放手……吧……”

    当最后一个字轻轻的溢出时,云嬷嬷的眼睛猛然睁了下,随即缓缓阖上,整个身子变的瘫软无力。

    “姑姑……”小双大哭的吼道,上前拥住了云嬷嬷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早眼睛泛滥成灾。

    老夫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刻,她竟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后悔?彷徨?悲痛?还是……失落!

    “云儿……”老夫人自喃的呆滞唤了声,但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回应她,这么多年来,她的身边只有云儿,从南朝到东黎,无时无刻,不离不弃的也只有她!

    为了她,云儿放弃了终生。

    为了她……甘愿让小双自小入了王府,做了寒风阁的丫头。

    为了她……她硬生生的挨下了寒雪凌厉的一掌……

    她的一生,都为了她!

    老夫人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手中依旧握着云嬷嬷的手,耳边……是小双悲伤欲绝的哭泣……

    “小双,你恨我吗?”老夫人轻声问道。

    小双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夫人,紧抿的唇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半响,方才问道:“老夫人,你就真的没有后悔过吗?王爷这些年来对你如此,你就真的不心痛吗?王爷一生,只是希望家人平安快乐,他亦倾尽全力的去做……可是,为什么,那么好的王爷,你就不感动……为什么……”

    小双质疑的话深深的敲击着老夫人,她紧紧咬着牙,身子微微打着颤儿……

    突然,她猛然的睁开眼睛,眸光凌厉的看向小双,阴冷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心痛?他不是我儿子,她是那个贱人的孩子,那个贱人毁了我的一生,我就要让他们都不得好过!我要让他们都痛苦……”

    “可是……王爷是您养大的啊!”小双含泪吼道,心中藏掖着深深的愧疚。

    “哼!”老夫人冷哼了下,冷冷说道:“质问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如若我不知道……又会发展到今天吗?”

    小双顿时愕然,满目的泪含在了眼眶。

    是啊,如果不是她将王妃和王爷之间窥视而来的事情告诉了姑姑,王爷和王妃又岂会走到今天这步?

    如果不是她劝了那个假王妃去碾粉,又岂会引得了王爷前去赴约,继而真王妃遇险?

    其实……都是她!

    想着,小双的泪不断的向外涌着。

    她害了王爷,她害了王妃,她更加害死了姑姑……

    想着,小双茫然的看着老夫人,空洞的问道:“老夫人……放手吧,姑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终究有一天会后悔的……”

    说着,小双凄凉的笑了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两寸大小的袖珍型小匕首,她缓缓抬起,猛然刺入自己的身体……

    血,顺着匕首缓缓的溢出,瞬间痛的她麻木。

    当初……看着王妃刺入自己腹中的匕首时,就曾想过,那是要多大的勇气……却原来,伤心绝望到一个点时,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老夫人警觉到不对时,小双已然虚弱的坐到了软榻上,她颤抖的唤了声,“双儿……”

    小双嘴角依旧挂着笑,她拥着云嬷嬷的身子,轻声说道:“姑姑,我……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你也苦!你对老夫人……忠心,你……你心疼她……我,我,我……不怨你,双儿不想……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丑陋……丑陋的……世上……”

    小双缓缓的阖上了眼睛,头,轻轻的靠在了云嬷嬷的肩头,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缝滑落,缓缓的,顺着脸颊……没入了脖颈……

    室内的烛火徐徐的燃着,时而传来爆裂的声响,烛火映照的老夫人的身影倍感孤独,此刻……陪着她的只剩下了那倒影而出的影子……

    西门雪出了上兰苑,疯狂的奔跑在帝都的长街上,一路上,他紧握着折扇的手渐渐泛了白,脖颈间青筋暴露。

    他就像疯了一样的回到了王府,不由得莫离询问,便备了马出了城,一路上策马疾奔,脑子里除了老夫人的嗤笑声就剩下了这多年来莫名的恨。

    你不可以有事,如果……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永远都不会!

    “驾——”

    西门雪双腿死劲的夹了马腹,手上的鞭子用了狠劲抽打着马臀,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希冀着那张地图绕晕了尉迟寒风,他还没有寻到黛月楼。

    二人二骑,披星戴月的策马狂奔着,沿途累瘫了好几匹马,饿了,就吃个干馒头,渴了……也就在路边的小河间掬一把水!

    西门雪蹲在小河边,用衣袖拭嘴边的水珠,眸光幽深的看着前方……

    也不知道大哥到了哪里?冥殇有没有伤害到芸儿……

    此刻的黛月楼,仿佛比往常更加阴森恐怖,空气中全然是流着诡异的气息。

    苏墨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拴着,行动也只不过方寸的地方,被扣的久了,也就麻木了,并没有太多的痛苦。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关到这里,从被关进来,还未曾见到冥殇,算算时间,竟是已经过去了数十个时辰。

    “哐啷!”

    随着一声铁链的响动,石壁上传来阵阵回音,苏墨冷然的看向刑室的铁门一眼,以为是送饭菜过来的人,随即拉回眸光。

    只是一眼,一切都是不经意,反射Xing的。

    突然,苏墨微蹙了下秀眉,又一次看去,只见冥殇面带银色面具,一袭贯穿的锦缎黑袍负手立在那里,他眸光阴鸷的看着她,一眼间,不免让人脚底生了寒意。

    苏墨淡漠的拉回眸光,不管是对她好,或者对她如此……她都不在乎,自从被关在这里,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尉迟寒风的伤。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着焦躁,现在,她已然淡然。

    最坏的结果……他死了,她索Xing随着他去,黄泉路上,大家有个伴!

    冥殇抬了步子,缓缓的走向苏墨,他将她关在刑室已然好几天,他隐忍着,不曾来看她,每天对着那份信笺,受尽折磨!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冥家通敌叛国,上下两百多口……就只因为苏墨不想嫁,就只因为帝桀不忍苏墨终日痛苦,才有了那所谓的证据!

    “唔!”

    苏墨轻哼一声,微蹙了秀眉,冷然的看着冥殇,他的大掌犹如一把钳子死死的掐着她的脖颈!

    “为什么?为什么……”冥殇没有来的厉吼道。

    苏墨紧皱着眉头,呼吸有些不畅的她脸色渐渐憋的发了红,听闻冥殇询问,冷漠的说道:“什么……为什么……”

    冥殇见苏墨说话语气不顺,一把甩开了手,眸光冷寒的看着她轻轻的吸着气儿,半响,方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不想嫁给我……你可以直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帝桀勾结,陷我冥家于不义,为什么?”

    苏墨疑惑的看着冥殇,他的眸子里闪着光,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隐忍着的痛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冥殇凄凉的笑了下,缓缓的摇着头,低吼的说道:“苏墨,当年你要是真的不想下嫁于我,你可以给我说,我会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以那样的方式来宣告你的自由……这么多年来,难道……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没有被噩梦惊醒吗?我冥家上下两百多口人命啊,那是人命啊……”

    苏墨有些愕然,听冥殇的话,言下之意……竟是当年那个郡主不愿意嫁给他,而设计了什么事情方才害的他满门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被抄斩!

    “不,我没有!”苏墨下意识的说着。

    是的,她没有,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那个郡主所谓,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冥殇冷然的嘲讽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冷然的摔倒苏墨的脸上。

    苏墨反射Xing的抓住了信,她急忙打开,快速的阅示着,信笺上提及,南朝先皇赐婚,后因冥家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这婚事自是也不了了之!

    而……那个找出证据的竟是帝桀,当时极为不受宠的帝桀,就只因为郡主不想嫁!

    苏墨抬眸看向冥殇,问道:“如果真的是如此,怎么会轻易让你查到?”

    这个事情应该是极为隐蔽的事情,怎么会让人轻易查到,而且……为了郡主不想嫁,帝桀就发现了冥家通敌叛国的证据,会不会太过巧合?

    “我也希望我永远不知道!”冥殇咬牙说道,声音里透着凄凉的悲恸,他眸光一滞,犀利的看着苏墨,冷冷说道:“可是……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秘密!”

    苏墨抿了下唇,冷静的问道:“如果当年只因为我不想嫁,桀哥哥便为我甘冒大不韪陷你冥家于不忠不义,这之后又岂会不顾我死活,就算尸体也要嫁到东黎?”

    苏墨的问话合情合理,如果当年帝桀真的能为郡主那样做,就不会有后来的所谓: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抬过去!

    “呵呵……”冥殇凄凉的嗤笑着,眸光幽怨的看着一派淡然的苏墨,缓缓说道:“我比你还希望这都是假的……我比你还要希望,你知道不知道?”

    冥殇沉痛的怒吼着,幽深的眸子噙着怒火,灼热的看着苏墨,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这都是真的,这全是真的!我这几天不来见你,就是怕我伤害了你……我去查,我去查了,我多么希望这些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可是,它不是!”

    “哈哈……哈哈……”冥殇悲恸的厉笑着,他沉痛的退了两步,眸光矛盾的看着苏墨,心,好似在滴着血。

    当知道一切的原由竟是苏墨引起时,他无法面对大哥,他不敢去见他,如果坐拥南朝一半天下的冥家,那被灭门的冥家,竟是只为当年那一桩不被喜爱的联姻赐婚而造成,而……罪魁祸首是他,如果对象不是他,就不会发生!

    “你知道吗……”冥殇声音有着几分空洞,幽幽的说道:“我这些年在黛月楼是怎么活过来的……当年我逃到这荒山野岭,却被那变态的楼主抓到,我过的是非人的生活,我恨,我不解,为什么明明幸福就在我眼前了,我却再也抓不到!我每天只能活在那嗜血楼主的手下,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变的强大,我要活着……那时,你的笑就是我每天的动力!”

    说着,冥殇嘴角的凄凉越发的浓郁,他拉回了眸光,微微垂着,接着说道:“当我学会了他所有的武功,我就杀了他,我亲手杀了那个自小折磨我的黛月楼楼主!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将在这血腥的刀口着舔抵,我已经无法配得上那个脸上挂着纯真笑容的墨儿了……可是,上天却给了我机会,让我再次见到你……你变的淡漠,你变的冷然,却依旧深深的吸引着我的目光……呵呵……压抑了十数年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冥殇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眸光阴鸷的射向苏墨,咬着牙说道:“就算你不记得我,可是,我依旧想拥有你,就算你嫁做人妇……当你掉落云雾崖,我恨我自己无用,无法保护你!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希冀着你还活着,我企图攀下云雾崖找寻,我图谋着为你报仇……所有的所有,只因为那自小深刻于心的想念!”

    说着,冥殇缓缓上前,大掌擒住苏墨的肩胛,眸光狠戾的看着她,低吼道:“到最后……竟是我痴痴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是你……是你!”

    苏墨紧紧的皱了眉头,噙着她肩胛的大掌用了力,痛的她好似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冥殇!”苏墨忍痛说道:“当年……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可是你想想……如果那个证据……是……是假的,先皇怎……怎么可能那……那么糊涂……”

    苏墨此刻已经无法考究这个事情的真假,古代很多事情之间都牵扯了利益,如果,当初帝桀或者先皇只是利用郡主不想嫁这个契机铲除冥家,那也是有可能的。

    苏墨潜意识里的意思冥殇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因为她而引发了此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该是因为你……不管如果,也不能是你!”冥殇嘶吼的叫了声,眸中的沉痛让苏墨感到悲戚。

    “启禀楼主,黎王已然在附近三十里处!”

    适时,刑室外传来平淡而又沉稳的通报声。

    冥殇缓缓松开了擒着苏墨的手,冷嗤的勾了勾唇,淡然的说道:“来的好……我等他很久了……”

    尉迟寒风勒马停脚,拿出地图左右细细的观察着,随即眸光一凌,冷然的说道:“好一处天然屏障!”

    “此处地势险要,四处沟壑悬臂,先不说没有武功的,就算是功夫差些也是无法上前的……”萧隶看了看附近的地势,有感而发的说道。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了下,跨下了马,狭长的眸子看了看前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最后一颗药丸香下。

    那药丸是皇宫大内的护心丹,能暂且保住他的真气……

    他在路上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这最后一颗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救下墨儿,希望……墨儿还未曾受到伤害!

    如果墨儿有个什么万一,他不会原谅自己,就算黄泉路上作伴,他以无颜面去见她!

    尉迟寒风带领萧隶和暗卫飞快的行走在险要的地界上,荒芜苍凉的地方寸草不生,微风轻拂,便刮起了尘土。

    突然,尉迟寒风猛然停住了脚步,神情愕然的看向前方……

    只见苏墨被悬空吊起,粗粗的麻绳绑着她的手腕,绳子来回的轻摆着,一面是万丈悬臂,一面是……满地的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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