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云中歌2:浮生梦 > 第43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43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刘弗陵命于安帮他换过衣服,又擦了把脸,将仪容收拾整齐。

    云歌进去时,只看他坐在案后,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反比前几日更精神。

    云歌心中未有喜悦,反倒“咯噔”一下。本来想问的话,突然都不想再问了,如果这就是他想让她知道的,那么她就只知道这些吧。

    她安静地坐到他身侧,抱住了他,头窝在他的颈窝。

    刘弗陵轻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们就去骊山。天寒地冻中泡温泉,别有一番滋味。去年你身上有伤,又在和我闹别扭,所以身在骊山,却没有带你去温泉宫住过。”

    云歌笑:“不说自己是个大骗子,反倒说我和你闹别扭。”

    如果当年,他将身份、姓名直言相告,一切会如何?

    他们是否就没有了那么多错过?只怕不是。

    云歌会知道他在一年后,就违背了诺言,娶了上官小妹。她也许根本不会来长安,就不会遇见孟珏,她也许会认识草原上的鹰,两人结伴飞翔。

    如果真是那样,肯定比现在好。

    云歌看刘弗陵一直不说话,问道:“陵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不能说假话。”

    张太医仍常常来探看刘弗陵病情,可刘弗陵并不怎么让他诊脉,有时,实在禁不住于安和张太医哀求,才会让他看一下。张太医诊断后,只有沉默。

    孟珏来的次数不多,每次来都是给刘弗陵送药,查探完他的身体后,也是不发一言。

    以前,刘弗陵常和云歌商量,等离开长安后会做什么,可现在,他再不提起。云歌也不说这些事情,他们之间最远的计划只是骊山之行。刘弗陵不再上朝,每日只点名见几个官员,但仍然有忙不完的事情。

    一日。

    张太医给刘弗陵看完病出来,云歌请他停步,说几句话。

    自从刘弗陵的病复发,云歌从未单独问过他刘弗陵的病情,张太医也很怕她会问,想寻借口逃避,云歌却紧追不舍,张太医只能停下脚步。不料云歌并没有问他刘弗陵的病情。

    她表面看上去十分镇定,面颊却是晕红,“张太医,有一事相询。陛下他……他可能行房事?会影响病情吗?”

    张太医呆了一呆,实话实说:“可以。不会影响病情,不过不可频繁。适当的房事,阴阳调和,令人心神放松,也许还对陛下有好处。”

    云歌轻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

    张太医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晚上。

    刘弗陵已经睡着,忽觉得有人站在榻前。他睡眠本就浅,立即醒来。

    “云歌,怎么了?”

    “我睡不着。”

    “用孟珏给你做的香了吗?”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凉,刘弗陵怕她冻着,匆匆把被子拉开,让了块地方给她。

    云歌滑进了被窝,躺到了他身侧。

    刘弗陵这才发觉她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衫,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披件衣服再过来?”

    云歌身子微微有些抖,刘弗陵以为她冷,忙把被子裹紧了些,拥着她,想用自己身上的暖意赶紧替她把寒意驱走。

    云歌在他身侧躺了会儿,开始不安分起来,像拧麻花一样,不停地动来动去,刘弗陵头疼,“云歌,怎么了?你老是动来动去,当然睡不着。”

    云歌不说话,只是挨着刘弗陵的身子蹭来蹭去,刘弗陵突然担心起来,半支起身子问:“云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于安传太医。”

    “啊!”

    云歌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刘弗陵,似乎十分气恼,用力捶着榻。

    刘弗陵一头雾水,脑子里面已经前前后后绕了十八道弯,就是面对霍光,只怕这会儿也绕明白了,却仍然没有明白云歌为何会这样,

    “云歌,发生了什么事?”

    云歌用手掩面,长叹息!

    刘弗陵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云歌挫败后的羞恼渐渐平息,她转身侧躺,和刘弗陵脸脸相对,

    “你真是个木头!”

    “嗯?”

    刘弗陵的疑惑未完,云歌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心中巨震,身子僵硬。

    云歌的唇在他唇畔温柔地辗转,一点点诱惑着他。

    他终于开始回应她的温柔,刚开始是小心翼翼的笨拙,只是在回应她,渐渐地,一切都成了本能,变成他在索取。

    这本就是他等了多年的缠绵,一经释放,迅速燃烧。云歌不知道何时,早忘了初衷,脑中一片空白,身子绵软欲飞,只知道紧紧地抱着他。

    刘弗陵的吻从云歌唇上缓缓下移,温柔地吻过她的脸颊、下巴,在她的颈边逗留,最后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印了一吻后,蓦地停了下来。他将云歌紧紧抱在怀里,却只是抱着。

    云歌茫然若失,轻声叫:“陵哥哥?”

    刘弗陵声音沙哑,“不许再闹了,好好睡觉。”

    云歌不依,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已经明白云歌意思的刘弗陵只觉得如抱了块火炭。

    薄薄的绸衣,未把诱惑隔开,反倒在蹭磨间,更添了一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魅惑。

    云歌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已经将一切点燃,还一脸沮丧地不肯罢休,唇凑到他耳旁,轻轻去吻他的耳垂。

    刘弗陵忽地坐起来,用被子把云歌一裹,抱着“被子卷”就向厢殿行去。

    云歌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臭木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刘弗陵把云歌扔到她的榻上,对闻声赶来的于安和抹茶说:“看着她!天明前,不许她下榻!”说完,匆匆返身回寝宫。

    云歌在他身后大叫:“臭木头,这事没完!”

    刘弗陵却理都不理她,扬长而去。

    “啊——”云歌握着拳头大叫,满面涨红,泫然欲涕。

    于安和抹茶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歌的确是个从不食言的人,她说没完,就肯定没完。

    刘弗陵的头疼与日俱增。

    云歌对男女之事半通半不通,也没有人请教,却深谙书中自有一切。宫中收录的秘书都被她翻了出来,今天羽衣,明天霓裳,一天一个花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安渐渐看出了名堂,差点笑破肚皮,于是更多了一个人添乱。

    于安总有意无意地帮云歌制造机会,乐见其成。

    刘弗陵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觉得宣室殿的人看他像看一只白兔,人人都盼望着云歌这只狼赶紧把他吃了。

    晚上,云歌刚一晃一晃地走进寝宫,刘弗陵就站了起来,“今天晚上秋高气爽,不如去太液池划船玩。”实际原因是,他实在不敢和云歌再在一个屋里待下去。

    云歌斜睨着眼睛看他,考虑了一瞬,点点头,“好吧!”

    刘弗陵只盼着游完船后,云歌能累得倒头就睡,不要再折腾了。

    于安命人将木兰舟放入湖中。

    云歌和刘弗陵一人拿着一根桨,把船荡了出去。

    平常,云歌都会有很多话,刘弗陵若有时间陪她玩,兴奋之下,她的话就更多。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琢磨一些别的事情,话反倒少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并肩坐在船上。

    秋风拂面,夜色清凉,云歌想到这几日的行为,忽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羞赧和难过。

    两人一直划到了湖中心,云歌都只是默默划船,一句话不说。

    时不时,会有几点萤光翩跹而来,绕着他们飞翔,闪烁几下后,又在桨声中离去。

    萤光明灭中,垂首而坐的云歌,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不见白日的嘻嘻哈哈,只觉她眼角、眉梢都是心事。

    两人不知不觉地都停了桨,任由水流轻摇着船。

    云歌仰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密布的星斗,呆呆出神。

    刘弗陵躺到她身侧,也看向了天空。

    夜幕四下笼罩,星辰低垂,有将人包裹其中的感觉。

    水面如镜,映照着上方的苍穹,仿佛是另一个天幕,其上也有群星闪耀,与上方星辰交相辉映。

    抬头,是星光灿烂;低头,还是星光灿烂;中间,还有无数萤火虫的荧荧光芒,也是星光灿烂。

    迷离扑朔,让人生出置身碧空星河的感觉。

    云歌喃喃说:“我以为我已经看尽世间的星辰景色,没料到竟还有没赏过的景致。”

    她不自觉地往刘弗陵身旁靠了下,刘弗陵退了退,云歌又靠了一点,刘弗陵又退了一点,身子紧贴在了船舷上。

    云歌并无别的意思,见他如此,心内难受,“我是洪水猛兽吗?我只是想靠着你的肩膀。”一转身,背对着他,面朝船舷,静静而卧。

    刘弗陵心内伤痛,去抱云歌,入怀的人儿,身子轻颤,“云歌,你不是洪水猛兽,是我不能……”刘弗陵语滞,是我不能要你,不敢要你,因为我不能许你将来。

    云歌问:“不能什么?”

    好一会儿后,刘弗陵轻声说:“现在不能,这件事情应该等到洞房花烛日。你的夫君会把你的红盖头挑落,他会陪着你走一生,照顾你一生。”

    云歌眼中有了泪珠,“我的夫君不就是你吗?”

    刘弗陵不能出声。

    云歌擦干眼泪,转身盯着他,“你不肯娶我吗?”

    “我当然肯。”

    云歌拿起他的袍角,和自己的裙角绑到一起,又想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和刘弗陵的系到一起,“天为证,水为媒,星做盟,萤火虫是我们宾客。今夜起,你我就是结发夫妻。”

    刘弗陵强笑着按住了云歌的手,“云歌,不要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你刚说过你肯娶我,而我愿意嫁你,你情我愿,哪里有胡闹?再好的洞房,好得过今夜的天地、星河吗?再美的花烛,美得过今夜的萤光吗?”

    刘弗陵去解两人绑在一起的衣袍,“夜已很深,我明日还有事情要做,该回去歇息了。”

    云歌去拽他的胳膊,想阻止他解开两人的“纠结”,却扭不过他的力道,眼看着刘弗陵就要解开交缠的结,云歌急得索性整个人赖到他怀里,抱住了他,两人身子纠缠到一起。

    一个用力推,一个拼命地抱,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刘弗陵说:“快放手,你再胡闹,船要翻了。

    “翻就翻,大不了一块儿淹死。”云歌不但没有松力,反倒抱得更紧。

    刘弗陵不敢再推她,只能由她去,船的晃动渐渐平息。

    水天茫茫,竟是逃无可逃!刘弗陵这才知道,他提议来划船,绝对是个错误。

    云歌很温柔地说:“你叫我一声‘娘子’,或者‘夫人’,好不好? ”

    刘弗陵哭笑不得,云歌是变尽了法子,逼着他承认两人已经“成婚”,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会云歌。她闹累了,自然会回去。

    云歌趴在他身上,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睛,他没有反应,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另一只眼睛,他仍没有反应。

    她吻过他的每一个五官,最后在他唇畔流连不去,每一次的触碰都倾诉着爱恋,每一次的辗转也都诉说着爱恋。

    他的身体渐渐在背叛他的理智,他努力去想着霍光、刘询、刘贺,可最终发现,他们在他脑海中渐渐模糊,最后只有一个绿衣女子,一笑一嗔,一怒一喜,在他心头越发分明。

    云歌使尽花招,他却一无反应,不禁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下,宣泄着恨意。

    他无声地叹息,猛地伸臂,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住了她。

    缠绵的亲吻,温柔的眷念,彼此的爱恋,在唇齿间交融。

    他带着她飞翔,却在刚刚升起时,又停了下来。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处,不肯再前进。

    云歌这几日看了不少“淫书艳图”,已非第一日的茫然不解,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欲望。伸手去解他的衣袍,“陵哥哥,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刘弗陵打开了她的手,“云歌,不行!”

    云歌眼中有泪,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刘弗陵,我就要做你的妻子,就要做!就要做!就要做!不管一年,一个月,还是就一天!你为什么不懂?我不要天长地久,我不要白头偕老,我只要我们在一起时,真正活过,真正彼此拥有过。你是不是怕你要了我后,将来就没有人要我了?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人娶我,他若因此看轻我,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云歌的泪珠簌簌而落,衣衫半褪,刘弗陵握住她的手,眼中有痛楚、有眷念,两人之间不敢面对的话题,被云歌摊在了眼前。

    云歌,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我在你生命中留下的印记越少,你将来才会越容易遗忘。

    刘弗陵帮云歌拉拢衣衫,淡淡说:“男人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

    云歌盯着他的眼睛,“你骗人!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忘不掉你?陵哥哥,身体的印记和灵魂的印记哪个更重?如果你希望我忘记你,我会忘记的。”云歌的泪滴在他手上,“有人活到九十,却没有快活过一日,有人只活到十九,却真正快活过,我宁愿要后者。”

    云歌的泪珠若有千斤重,打得他的手再无力气。

    云歌轻声说:“陵哥哥,从我懂事起,我的心愿就是做你的妻子,你非要让我心愿成空吗?你老是想着明日的事情,却忘记了今日正在让我落泪,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幸福呢?你能给我现在的快乐,你还能给我很多、很多快乐,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刘弗陵心头一震,手缓缓松开。

    云歌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又密又急。他徐徐伸手接住,在云歌凄婉、哀求的眼神中,他眼中也有了湿意。

    他低下头挽起云歌的一截衣裙,和自己的衣袍精心打了死结,牢牢系到了一起;又挽起云歌的一缕青丝,和自己的一缕黑发结到了一块儿。

    抬头时,他微笑着握住了云歌的手,“天地为凭,星辰为媒,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云歌破颜为笑,刹那间,令满天星辰失色。

    罗带轻分,云裳暗解。

    黑夜如酒,银河如洗。

    空气清凉,但他们的相拥相抱,温暖异常。

    他的进入,缓慢、笨拙,却轻柔、迷醉。

    似水的年华在这一刻停滞。

    天上星光璀璨,水中星光摇曳,半空萤光闪烁。

    船儿摇晃,时缓时急,一圈圈的水晕荡开,光华氤氲,若水天同舞,星辰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