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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斩草除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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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没有关系?”骆心安嗤笑一声,再开口的时候视线陡然锋利如刀,“四妹,你别忘了事发之前你可是进过内务司的!”

    一句话点醒了在场所有人,皇后的脸色陡然一僵,老皇帝的脸色更是瞬间阴沉的可怕。

    这一次的制香大会,按照惯例,所有宫人的礼物都要先寄存在内务司,由专人仔细检查验毒,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在大会上交还给各位妃嫔,由她们亲手呈给皇后,以示尊敬。

    骆心安做的那枚有毒物的簪子,之前就一直暂放在内务司,那么一切有可能碰过这枚簪子的人现在都有嫌疑,哪怕洛婉婷口口声声说皇后被害的事情跟她无关,只要她不解释清楚为何事前会出现在内务司,那么立刻会成为第二个“头号嫌犯”。

    洛婉婷完全没料到骆心安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心头一震,直接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招架,过了好一会儿才陡然想明白这层道理,神色一变,接着瞳孔一片血红,“骆心安!你派人跟踪我?!”

    骆心安挑眉一笑,像在嘲讽洛婉婷的愚蠢,淡漠的看着她说,“这种事还需要派人跟踪吗,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方才你入场时穿着可是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而这两块价值连城的布料只有内务司有,这可是在场人都亲眼瞧见的,如果按照四妹你的逻辑,是不是这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派人跟踪你了?”

    “你——!”洛婉婷恨到发狂,死死地指着骆心安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自己当初散尽所有家财买来的两块布料竟然连续两次成了她的绊脚石。

    要不是这两块布料,她不至于被皇上厌恶,要不是这两块布料,她也不至于被骆心安这个贱人抓住话柄!这一切绝对都是她一手设计好的!

    她越是着急,越是衬得骆心安沉稳不乱,她早就料到洛婉婷会是现在这个反应,目光锐利的继续开口,“妹妹着什么急?我只不过说出自己的合理怀疑,你若是觉得我冤枉了你,大可以把你之前为何突然莫名其妙去内务司的动机说明白,这样陛下和皇后娘娘肯定不会为难你。”

    说明白动机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她收买了内务司总管才换来了这场比试的头名!?

    洛婉婷急得几乎吐血,后背一阵凉一阵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被骆心安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些话或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老皇帝虽然早就猜到洛婉婷肯定是收买了内务司才换来这一身价值连城的衣服,可他却没有把这件事往皇后遇害上面联想,如今仔细一琢磨才觉得疑点重重。

    “洛婉婷, 你老实交代,大会之前去内务司到底有何目的!”

    老皇帝一句话吓得洛婉婷打了个寒战,正急得不知如何找借口的时候,突然瞥到自己之前送给皇后的玉如意,接着眼睛立刻就亮了,“奴婢去内务司只是为了上交礼物,奴婢不知其他宫里的姐妹是怎么想的,但奴婢准备的这玉如意实在是贵重非凡,奈何贴身丫鬟一向笨手笨脚,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她去办事,就顺道跟着一起去了,绝对没有其他不轨的心思啊!求陛下明察,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说到最后,洛婉婷当场泪如雨下,拿着一方帕子,哭得楚楚可怜,她本来长得就美艳,虽然没穿那一身五彩云缎逊色了一些,但这么一哭仍然称得上梨花一枝春带雨。

    她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跪在当场,泪珠子一滴一滴的砸在衣襟上,再也没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这么一示弱,倒显得骆心安在欺负她,毕竟人总是会下意识里偏向弱者,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骆心安总是那副淡定自若的表情,让人总觉得她定是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之人,倒是这洛婉婷,刚刚还一副闹脾气的样子,突然就哭了起来,倒真像是谁家被宠坏的大小姐,虽然脾气差了些,但心肠并不坏。

    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甚至都开始怀疑洛婉婷屋子里的两包毒药也是被人陷害,而骆心安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看着老皇帝讳莫如深的表情,旁边的端妃轻声开口,“陛下,这件事实在是疑点重重,窝藏毒药和某害皇后很显然是两件事,有的人刻意要混为一谈,未免有扰乱视听的嫌疑,臣妾以为,眼下不如先着重捉拿谋害皇后娘娘的凶手,再去追究洛婉婷是对是错也不迟啊。”

    一听这话,洛婉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心里也跟着涌出了一线希望,在场人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端妃这话说的相当漂亮,既帮洛婉婷说了话,又凸显了皇后的重要性,很明显就是咬死了骆心安一定是凶手。

    听着在场刀枪冷箭似的话,一直抿着嘴唇沉默的骆心安竟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中央。

    她重重的磕了个头,再抬起来的时候黑色的瞳孔深邃如夜,“陛下,奴婢相信您有您的公断,最终真相孰是孰非一定会有所昭雪,但三人成虎,一嘴难敌百口,有些人只是听了四妹的一家之言,就信以为真,对奴婢说的话却全盘否定,是否有失偏颇?请陛下给奴婢一个机会,请上涉事的几个内务司小太监,奴婢愿意亲口问清楚真相,以证清白!”

    铿锵有力的几句话砸在所有人的耳朵里,老皇帝抬头望过去,骆心安犹如一根笔直的青竹立在原地,虽然两腿跪在原地,可脊背却笔挺有力,带着韧劲和倔强,让人忍不住动容。

    沉默片刻,老皇帝一摆手沉声道,“去把内务司所有人都给朕宣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这话一出口就等于驳了端妃和在座不少妃嫔的面子,端妃的脸色瞬间犹如吞了苍蝇一样难看,而洛婉婷先是心头一紧,生怕内务司将她贿赂的事情抖出来,可转念一想嘴角有翘起一抹笑容,她谅那些贪婪成性的狗奴才也不敢把实话说出来,要不收受贿赂这种事一旦被查出来,不仅她要被罚,他们也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这样一想,她担忧的心也放下来大半。

    没一会儿小淳子带着一大帮内务司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内务司总管小淳子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及诸位主子。”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正好跟旁边的骆心安对上,他脸上虽然很淡然,但心里仍然有些冒汗,而骆心安却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安抚笑容,让他瞬间又镇定了下来。

    这位将骆心安成功骗入皇宫的“大功臣”,老皇帝可一直都没忘,这会儿见他到场,就更加相信小淳子说话的真实性,毕竟一个是跟他结仇的骆心安,另一个是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洛婉婷,他没有道理偏袒其中任何一个人,这样一想,老皇帝对骆心安敢把他叫进大殿的勇气有了几分敬佩。

    “听说这一次制香大会上诸位妃嫔秀女的礼物都是内务司一手承办接管的?”

    老皇帝直接开门见山,小淳子跪在地上赶紧点了点头,“回陛下,确实如此,宫中上下共七百一十七人位主子的礼物,内务司全都一一经手并安置妥当,奴才也全都心中有数,绝无一疏漏。”

    “那制香大会前,洛婉婷去内务司送礼物的事情,可否属实?”

    “礼物?”小淳子当即愣了一下,一头雾水的下意识开口,“什么礼物?”

    在场人脸色全都一变,老皇帝目光瞬间一冷,“你身为内务司总管,方才还跟朕信誓旦旦保证所有礼物你全都心中有数,这会儿竟然问朕是什么礼物?”

    一听这话,小淳子瞬间两腿一软,赶紧磕头认错,“皇上恕罪啊!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七百一十七件礼物,每一件奴才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这婉婷小主的礼物奴才是当真没有见过,那日小主来内务司也完全没有提过‘礼物’这件事啊……”

    “不信陛下可以问内务司任何一个人,若奴才有一丝欺瞒,愿意被陛下拖出去斩首示众。”

    说着他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那动静像是要把石板给砸穿,看他这个样子,跪在他身后的一众内务司太监全都露出不忍的目光,老皇帝目光扫视他们,见他们眼里的疑惑和迷茫的确不是伪装的,他们是真的没见过洛婉婷的礼物。

    看着老皇帝陡然阴沉下去的目光,洛婉婷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哭诉道,“你这狗奴才少血口喷人!”

    “陛下他说谎!这不是真的!他们一定是串通好……唔唔!”

    还没等他说完,老皇帝已经一个眼神递过去,让侍卫直接堵住了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老皇帝厌烦的皱起眉头,若不是为了调查清楚真相,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往这不知分寸的女人身上放。

    “小淳子,按照你说的话,洛婉婷那日要是没去送礼物,那她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全都一一说出来,否则朕拿你是问。”

    “奴才……奴才……”小淳子吓得狠狠打了个哆嗦,犹豫的一会儿偷偷瞥一眼洛婉婷,一会儿瞧瞧瞄一眼老皇帝,一张煞白的脸上汗津津一片,一直结巴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说?”老皇帝冷冷一笑,大手一挥,“拖出去杖毙。”

    “你要是不说实话,朕就理所应当的认定你说了谎,你一个小小的内务司总管竟胆敢污蔑小主,罪责当诛!”

    说着四个侍卫就扑上来作势就要把小淳子往外拖,小淳子当即吓破了胆,猛地挣开舒服,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奴才说实话!奴才什么都说!求陛下饶命啊!”

    “婉……婉婷小主那日去找奴才……只是听宫中谣传说心安小主被选中了头名,能得到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两块布料,所以她就……就想贿赂奴才给她暗自放水,奴才当时一时鬼迷心窍见钱眼开就……就收了婉婷小主给的一万两,让她拿走了那两块布料……”

    “奴才自知罪孽深重,犯了奴才最不该有的贪念……现在已经没脸祈求陛下原谅,请陛下降罪……”

    一句话落地,全场先是一片死寂,接着当场哗然。

    洛婉婷眼看着秘密就要兜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作势就要冲上来,“狗东西你不是人!你到底收了多少钱,竟然这样诋毁诬陷我!”

    可惜她再死鸭子嘴硬也没用,皇上已经在她开口之前派人去搜查了内务司,的确在小淳子的屋子里找到了将近一万两的金银珠宝,其中又好几样都是洛婉婷的私物,上面还有洛家的烙印。

    面对这样的铁证,洛婉婷全身脱离的瘫倒在地,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一开始在背后一直骂骆心安收买内务司,不择手段的人,这会儿一看眼下这情形,瞬间都傻眼了,原来满嘴谎话的人竟然是故作可怜的洛婉婷。

    这个时候无论她在说什么,在别人听来都变成了谎话,连带着她与谋害皇后和窝藏毒药的事情,也变得可疑起来。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之时,骆心安站出来冲老皇帝行了个礼,“陛下,鉴于这件事皇后娘娘的安危和奴婢的清白,可否让奴婢亲自问淳公公几句话?”

    老皇帝点了点头,骆心安谢恩之后,回过头走到一帮小太监面前开口道,“敢问各位公公可否还记得那日婉婷小主去内务司的情形?”

    一帮人都纷纷点头,“记得记得,那日的阵仗太大,几乎惊动了整个内务司,我们当时都在场记得可清楚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话引起了好奇心,骆心安顺势一挑眉,“哦?这话怎么说?”

    小淳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有些忐忑的说,“主要那日婉婷小主她……脾气不太好,已经内务司就又打又骂,也不顾门口小太监的阻拦,直接就往里面闯,说要见内务司的主子,可奴才当时正跟一众手下在给各位主子做衣服、整理礼物,没能及时出去结果……”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骆心安打断,她蹙着眉毛加重语气重复道,“你说你正跟一帮手下在整理礼物?是各宫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全部礼物吗?”

    小淳子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对,当时整个屋子里特别乱,因为礼物太多,我们的活儿又杂,还没等把所有礼物都登记好,只好一边清点一边记录,所以当时婉婷小主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奴才记得特别清楚。”

    这次连皇后的脸都阴冷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当时见面的地点就是堆放全部礼物的地方吗?”

    “你身为内务司总管没有把礼物全部保存妥当,就让无关人等随便触碰,你该当何罪!?”

    小淳子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一边流冷汗一边瑟缩着说,“启禀皇后娘娘,这……这奴才也不想啊,整个内务司的人都阻拦过了,可婉婷小主根本不听,直接就闯进了放礼物的大殿里,奴才人微言轻,主子都移驾到了跟前,奴才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再给轰出去啊……”

    骆心安眸色闪了闪,低声开口,“也就是说婉婷小主借着买布料的理由,有充分的时间接触到所有人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想什么时候下手就什么时候下手,想找人谁的麻烦就找谁的麻烦,反正有一屋子的礼物任凭她挑,对吗?”

    “贱人你少胡说八道!你这样血口喷人的诬陷我,就不怕死了之后遭报应么!”如果方才洛婉婷已经变得歇斯底里,那么现在她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像疯了似的,不顾侍卫的阻拦,张着血盆大口和锋利的指甲,撕扯着就要扑上来找骆心安拼命。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一巴掌推开她的攻击,论血口喷人诬陷别人的本事,我又怎么比得上你,你坏事做尽还是想想自己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吧!

    “四妹,我这可都是合理的怀疑,你刚才无凭无据都敢说你院子里窝藏的那两包毒药是我陷害你,那我现在有了证据,怎么就不能怀疑你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陛下、皇后娘娘您们相信我,簪子的事情真的跟我无关!我去内务司只是一时忌妒心作祟想要将那两块布料买来据为己有,绝对没有动过皇后娘娘您的礼物啊!我出现在内务府只是个巧合,不能因为我正好去过那里,就随便听信一个奴才说的话,冤枉这是我做的啊!”

    洛婉婷疯狂的解释着,说出来的话都因为慌乱而前言不搭后语,就在她伸手想要去抓皇后的腿时,皇后直接不耐烦的将她踹到一边,很显然并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

    “听信一个奴才?好,那就多问几个,总不能所有人说的话都是为了冤枉你吧。”骆心安冷笑一声,抬头问在场所有内务司的太监,“当日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仔细回忆下,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所有太监都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儿才纷纷开口,“奴才并不知道婉婷小主是去买布料的,只看到她一脸怒气冲冲的就跑了,结果一进大殿,看到淳公公和一屋子的礼物就突然眉开眼笑起来,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笑着跟我们几个奴才打招呼,把我们都下了个够呛。”

    “对对对,我也记得呢,当时婉婷小主把我们所有人都轰出来,整个大殿就她跟淳公公两个人,我们当时还奇怪,有什么秘密需要守着一屋子的礼物说,而且出来就立刻脾气大变,搞得我们都对淳公公佩服不已。”

    一件事情,一旦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很可能会直接颠覆你的认知,就像这几个小太监说的话,即使洛婉婷真的是买布料,被他们这么一描述,就完全可以理解成她是为了礼物而来。

    洛婉婷彻底的慌了,不停歇斯底里的尖叫,跟只疯狗似的不断挠抓着,嘴里不断地咒骂着小淳子和内务司所有人,就在侍卫一个松懈的时候,她突然挣开束缚直接扑到骆心安身上。

    骆心安眼明手快,一下子攥住她差点画花自己脸的锋利指甲,装作狼狈的连连退后,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可背地里手腕却猛然一使劲,将洛婉婷狠狠地惯到地上,让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还一副自己不慎跌倒的样子。

    一个秀女赶忙扶住了骆心安,问她怎么样,她作势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自嘲一笑,“放心,我没事,只不过自己的妹妹故意设局陷害我也就罢了,最让人寒心的是这件事若没有一个里应外合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而这个人也一定是平日里最亲近我的人之一。”

    “要是没有她暗中帮忙,也没有今天这一出好戏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过头,目光如电的看着旁边的人,轻声说,“我说的对吗,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