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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他该有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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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外孕?”宫泽震惊得看着唐朵,“你怎么不早说。”

    唐朵又一次被埋怨,再一次表示很无奈,“你给我机会了吗?你一进来就是质问我,我。

    宫泽脑海中大体过滤了一遍他从听到唐朵在医院的消息后所有的过程,好像确实没有给她机解释一下,宫泽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只是一个动作却让唐朵愣怔在床上,刚刚宫泽摸鼻子的那个动作,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唐朵从小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宫泽的一行一言。

    他思考的时候,嘴巴会微微张开;

    他生气的时候,喜欢皱眉头,并且是标志性的一高一低;

    他难过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发呆;他做错了事情,不自觉的会摸摸鼻子。

    他胃不好,不能吃辣不能吃凉;

    他受不了太强烈的气味,不吃榴莲、臭豆腐之类的东西;

    他有洁癖,从来不会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他睡眠质量不好,卧室不能有一丝亮光,否则他就睡不着。

    他吃东西的时候最讨厌的是别人乱翻他面前的菜;

    他不喝啤酒,一喝啤酒浑身都会起那种小小的红疹子;

    他走路喜欢直视前方,曾经因为这个被绊倒过无数次,却始终高傲的抬着头;

    他讨厌做错事乱找理由的人;

    他讨厌所有带毛的动物;

    他讨厌人多的聚会。

    他讨厌死缠烂打的人,比如她。

    唐朵沮丧的发现,她了解他所有的喜好,却唯独不了解他的心。

    她一点儿都看不透他,明明不爱自己,却非要将她圈在自己身边。

    她更加不懂他对于唐家的恨,唐朵意识中,除了爷爷对他态度不好以外,没有过很过分的举动。

    就算是小时候留下的记恨,也不会有宫泽这样,每一次一提到唐家,恨之入骨的样子。

    “那这个手术到底做不做?”林医生适时打断了‘含情脉脉’两相看的两人。

    “做。”宫泽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林医生,一双眼睛始终锁定着病床上的唐朵,仿佛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宫外孕,她会选择给他生个孩子吗?

    一个长的像她也像自己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随风奔跑,两个人共同承担起这份责任。

    她会愿意吗?

    尽管宫泽心里很想知道答案,可是理智作祟的使他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他怕被拒绝,他怕她因为他的缘故不会爱这个孩子。

    语气这样,宫泽觉得还不如就这样模模糊糊的刚刚好。

    手术室准备好,护士来病房退唐朵的时候,看到站在一旁的宫泽,不自觉的将手放到身后,唐朵不解的看着护士一脸胆怯的样子,好像很怕宫泽。

    也是,就宫泽每天拽的更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让谁都会不自居的感觉压迫感。

    说不紧张是假的,五年前,唐朵就是很安静的进到手术室,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却变成了一个人,那些回忆是她刻意隐藏,从不敢拿出来回看的。

    “别怕,很快就出来。”宫泽忽然的一句话,让那些马上翻越过心里防线进到脑海中的想法瞬间散尽。

    唐朵震惊得看着忽然转变了态度的宫泽,此刻一双眼眸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像是一股清流一般,就连被他看着,唐朵都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

    “嗯。”唐朵不由的乖巧的点头,随着医生护士进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通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像是一把刀子一把夹加在宫泽的心上。

    站在门口,宫泽看不到手术室里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心越来越紧张,手不由的攥紧,就连当年他那手术刀的时候都没有此刻的不安。

    昨晚从唐朵失踪以后,宫泽一夜没有睡,项天骐派出很多力量,甚至动用了jing方,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那一刻,宫泽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唐朵平时爱去的地方,就是想去寻找,都毫无头绪。

    他注定在唐朵身上就是一个失败者,他不清楚现在她的喜好、她的口味,甚至连她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无所知。

    当年那个透明的如白纸的女孩,已经再也不会跟他袒露心扉了。

    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谨慎的小心翼翼,生怕会惹怒他,给周围的人、唐家或者是她的事业带来危险。

    因为怕所以处处留心,所以生疏,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之间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终于,在jing方的帮助下,通过电子眼查到了唐朵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项天骐一路追踪找到了车就停在医院。

    项天骐马不停蹄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宫泽,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在医院准备手术拿掉他们的孩子。

    一个刚刚还没有成型,还没有自己选择权利的孩子。

    一个属于他跟她的孩子。

    她怎么忍心,他又怎么会不愤怒。

    所有,不由分说,他一路奔驰而来,所有的理智已经被她要拿掉孩子的举动给击溃。

    他愤怒的想要质问她“凭什么!”她倒是凭什么就可以自由决定他的孩子的去留。

    结果,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却原来是他错怪了。

    尽管是有因在先,可是他还是无法释然,她一个人擅自决定的习惯,在她心里他好像就只是一个可以给她带来事业上升的垫脚石,什么事情,她总是一个人承担。

    难道他们不是夫妻吗?

    他们算是夫妻嘛,不过就是因为他的威胁,拿着她珍视的一切来要挟,所以她才不得不答应跟他去登记。

    就算有了证又如何,还不过就是各过各的,她的生活圈子他融不进去,他的生活圈子她也不想踏入。

    就这样,像是陌生人一般的相处,但却是最熟悉的。

    整个手术的过程,唐朵除了肚子是没有知觉的,神志是清楚地。

    尽管肚子上没有感觉,但是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成型的孩子像是跟自己有感应一般,唐朵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从肚子里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过。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明明知道那个孩子是要拿掉的哦,可是她的心还是像是被生生绞缠一般,拉扯着她的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