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八十四章

    长宁看着陆砚, 轻轻咬了咬唇, 道:“当时我也走的极累, 又听她话语间似是十分看轻夫君, 后来寻了人去打听, 才知这转运司虽无僚属, 却也是配齐了车马轿辇的, 只因将近十年朝中未差遣都转运使,这府中的许多东西便也渐渐遗散了。我原本是想着查问一番,可后来见这个婆子样子奸猾, 心中也失了耐心,便直接将人打发了……不知可否会对夫君不好?”

    “无事。”陆砚将人抱在怀中,柔声道:“不过一个婆子罢了, 阿桐不用忧虑太多。”

    长宁微微叹了口气, 想了想道:“总觉得我们刚到这里,便处置了这府邸中原有的仆从, 总是不大好……夫君今日与钱塘众位同僚面见如何?”

    陆砚低头揉捏着长宁的手指, 淡淡道:“钱塘的官吏……关系十分密切。”

    长宁瞪大眼睛看向他, 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陆砚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低声道:“阿桐可了解路转运使的职责?”

    “小时祖父有讲过, 代天子监察各路下辖州府财政、税赋及官行, 权责不小。”长宁扭头看着陆砚, 下巴刚好碰到他的鼻尖,刚要转回, 就感觉到下巴被他柔软的唇瓣轻轻一触,带着些许微痒。

    陆砚唇角挂着笑意,像是十分疲累一般轻轻闭合了双目,声音也是轻而柔缓:“然而事实并非这般,除去一等上府钱塘知府卫元杰如今官拜从三品以外,两浙路下辖十四州,知州官阶皆高于我,虽说我受皇命委派,但遵循祖制,并不可插手任何一州地方事宜,且转运司无僚属,便是转运判官虽是我下属,我却不能管制指派……阿桐,你说如此的转运使在这两浙路的地面上可有何用?“

    长宁怔怔的看着陆砚,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动了动嘴唇,喃喃道:“怎么会这般?那夫君到这里究竟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陆砚突然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长宁声音低沉道:“阿桐,两浙背负南平近三成岁收,然圣上登基三年,两浙每年上缴税赋不足先帝当时一半……”

    长宁猛地吸了口冷气,屏气凝视着他,声音放得极轻:“圣上让夫君到此,莫不是……”她突然觉得身上无端有些发凉,眉宇间瞬间皱起了一个小包。

    “正是。”陆砚抬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宇,双目直直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恐慌的眼眸,轻轻弯了弯唇角,柔声道:“阿桐也莫要忧心太多,我自有分寸,只是……有些时候,还需要阿桐帮我几分。”

    “好!”长宁立刻点头:“夫君能这般对我坦诚,我定不会让夫君独自一人应对此事。”

    陆砚眼神温柔的看着长宁,握了握她的小手,将她扣进自己怀中,低低叹了声:“阿桐……”

    长宁静静的伏在他的肩上,双手环抱着他,柔柔道:“三郎,我喜欢你这般事事不瞒我呢。”

    “以后我也这般,事事都不瞒你。”陆砚唇角笑容温柔,侧目看向她轻声道:“只怕岳父是要怪我的……让阿桐随我一起劳心。”

    “才不会呢。”长宁直起身子看他:“祖父、父母虽然疼宠我,但也并非万事都不让我知晓,你我夫妻,相辅相成才是最好。假若三郎事事都不与我说,我定会生气的。”

    陆砚好笑的看着她:“万事不操心不好么?怎的还要生气?”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向床铺。

    长宁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撅起小嘴:“那样,我会觉得夫君可能是在嫌弃我,觉得我笨。”

    将人放到床上,俯下身子与她鼻尖相抵:“我的阿桐冰雪聪明,定是不笨的……”

    长宁觉得攀附着他脖子的手臂有些软,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夫君要歇息了么?”

    陆砚抬手松开她的手臂,点了点她的眉心,轻声道:“我先去洗漱一番,然后……与娘子相辅相成、心意相通……”

    长宁红着脸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回想着陆砚刚刚的话,慢慢思索着这般境地陆砚的做法,等到他在床上躺下时,习惯性的钻进他怀中,带着几分小骄傲道:“三郎,待过两日这宅中收拾好了,我便设个宴招待下这钱塘府的各位夫人,好帮三郎看看那些官员的家眷后宅是个什么情况,如何?”

    陆砚将搂在怀中,听到她的话,不由心尖一动:“阿桐果真聪慧,我与你尚未相通,你便知晓我心中打算了。”

    长宁本没有听懂他话外的意思,还沉浸在自己聪明的自得中,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带着几分一位的轻笑,才慢慢品出他话中的意思来,当即怒拍他胸口,又羞又恼道:“你真是说话越来越孟浪了!再如此,我便不与你说了!”

    陆砚的大掌已经顺着她的里衣,轻轻摩挲着她纤细滑软的腰身,听到她娇羞不已的嗔怪,眼中欲色渐布,不过终究还是顾虑她身体疲累,将手从里衣中抽出,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睡吧,阿桐不管要做什么,这几日都先暂缓一缓,待休息好了再做。大伯父那边我已让玉成去送了拜帖,大后日我们再去拜访,你莫要心急。”

    长宁睡了一下午,此时实在不困,听到陆砚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夫君安排就好,这几日我使人将京中备好的礼物收拾好。”

    陆砚抱着怀里的人,渐渐觉得酒意有些上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她发顶吻了吻便闭上了眼睛。

    长宁感觉到他的疲惫,当下也收了心神,乖巧的窝在他温软坚实的怀中,闭着眼睛盘算过几日举办酒宴时要准备的事项,却好似被陆砚影响一般,没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醒来时,陆砚早已去了前面衙署,长宁也没有再睡,起床洗漱更衣之后,便开始布置起事情来。

    府邸太大,她从京中带来的人实在有限,可因着陆砚此次来江南事务特殊,她并不想寻人侩买些生人进来。沉思了一会儿,坐在书案前修书一封交给阿珍道:“你亲自去一趟陆家,将此信交于大伯母……还有这个拜帖一并送去,虽说夫君昨日已经送了拜帖,但我也应该再送一份才是。”

    阿珍将手里昨日清点的账册放到长宁面前,结果她手中的书信、拜帖,应了声便转身出去了。

    长宁见阿珍已经出去,又发了会儿呆,低头翻看着阿珍几人连夜清点出来的账册,见上面记得清晰工整,不由点点头,将账册递给银巧道:“这般清晰明了最好,你拿给玉成,他会一一对出这转运使衙门丢失的东西,剩下的夫君自会寻人处置。”

    ****

    陆砚看着眼前贲静芳一大早就送过来的几大箱文书、清册,漫不经心的从中拿起一本翻了两页,转身道:“贲运判辛苦了。”

    贲静芳连忙道:“大人客气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陆砚脸上挂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将手里的文书丢在一旁,请贲静芳在椅上落座,慢悠悠道:“春耕已始,贲运判何时有空随本官一并到各州县看看吧。”

    贲静芳一愣,扯了扯唇角道:“陆大人挂心政务,下官实在感佩,只是……春耕尚未到时候,需得二月底三月初方才开始。”

    “哦?原来是这样。”陆砚声音平平,一点也没有被人挑出错误之后的尴尬。

    贲静芳看了眼面色从容的陆砚,只能讪笑着应了一声。

    陆砚饮了口茶,感觉到贲静芳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视了好几回,转头看向他,刚好与他有些微乱的目光相对,看的贲静芳面色顿时僵住。

    陆砚见他此状,唇角闪过一抹讽笑,稍纵即逝,缓缓开口道:“贲运判在两浙近五年,怕是事务熟练,以后还需你多多忙碌,莫要负了圣上厚恩。”

    贲静芳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陆砚话中的意思,迟迟不敢应声。陆砚余光瞥了他一眼,继续道:“钱粮赋税是大事,陆某虽有心但毕竟初初上手,只怕要费些时日,在此期间,贲运判还需尽心尽责,莫要想着偷懒呐。”

    玩笑似的语气让贲静芳立刻明白了陆砚话中的意思,立刻笑道:“陆大人哪里话,奉君之命,定会忠君之事,陆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下官处理的,尽可交代。”陆砚轻轻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盏。

    贲静芳立刻识趣的起身告辞,见他背影消失不见,陆砚才一点点的沉下脸来,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案上,唤道:“棋福!”

    棋福早就在外候着,听到陆砚的传唤,立刻带着应明进入房内,行礼之后就开始说起昨夜到市舶司与海场码头的所见所闻。

    陆砚一边翻着面前箱中的清册,一边听着两人的汇报,面色沉沉看不出想法。

    “……三郎君,小的专门问了码头一旁卖茶汤的小哥,他们说确实是三天前两国的船队发生了摩擦,默伽国的一些宝物在此之中碎了,细兰国则觉的自己没有责任不愿承担损失,市舶使孙大人也是从那日到现在一直在处理这桩事,与卫知府所说并无差错。”棋福说罢之后,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陆砚,默默的止住了话头。

    一旁的应明是陆砚才从盛阳楼的护院中挑出来的一个精壮小伙,看起来长相憨厚朴实,实则头脑精明,心思细腻。此时听棋福汇报完毕,他才开始说起在市舶司周攀打听到的情况,一样是一切正常。

    陆砚心中并无半点惊讶,卫元杰、贲静芳还有那几位长吏以及那些尚未见面的各地方官,皆不是简单之辈,敢将上交税赋少了半数之多,若是没有万全准备,又怎么会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将手中的清册丢到一边,示意外面来人将东西抬出去封档后,才看向应明道:“从今日起,海场码头、通河码头每日所经货船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给我记下来,别的暂时先不要管了。”

    应明点头应是,随后道:“昨日市舶司虽然一切正常,但是晚上回来时,属下听到一个更夫说七日前市舶司的吏房着火了,不过幸亏发现及时,没有人受伤,只是烧掉了一些文册……属下对这场火心中存疑,还请三郎君能让属下使人去查探一番。”

    陆砚轻轻摇头:“不必了,这场火定是烧掉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再查也无甚太大意义,你注意好码头的货船便是。”

    应明闻言知陆砚心中有打算,便领命告辞。棋福立在一旁,久久不见陆砚吩咐,忍不住抬眼看向他,却见陆砚盯着书案上的一个账册看的认真。

    等了许久,才听到陆砚道:“这是娘子昨日命人清点的物事,你去贲运判那里寻到这转运司最早的档本,一一对对,将缺漏的记下来,便去知府衙门报官吧。”

    ****

    “夫君几年前所到陆家,是在钱塘城中还是城外?”长宁放下手中的窗帘,看着与她同坐车内的陆砚,好奇问道。

    陆砚看着她开心娇俏的模样,笑道:“是城外,那年我是先去了舒家书院寻得祖父之后,才被他带到山下的舒宅……倒是不知城内也有宅院。”

    “嗯,有呢。”长宁再次卷起了窗帘,兴奋不已的拉着陆砚的手,指着外面道:“看!那处街道内拐便是我家的宅院了,虽没有大城山下的舒宅占地大,却也是一处精致的院落。原本大伯知晓我与你要来钱塘时,曾说让我们二人住这里呢,只不过后来因着想到你办公不方便,便婉拒了。”

    陆砚紧靠着她顺着她的手向外看去,浅笑道:“阿桐当初是住在这里,还是城外?”

    长宁转回头看着他:“都曾住过,不过城外住的时候多些,十岁以后,便常在城外住了。”

    陆砚看了眼窗外将要路过的舒宅,温柔的目光落在长宁身上,道:“我很想看看阿桐幼时住过的地方,阿桐改日可否带我来看看?”

    长宁立刻点头:“好呀,我的院中还种着许多花草呢,再过一两月正是百花盛开季节,到时我们便在此住上一段时间。”

    见她眼睛发亮,满是自得的样子,陆砚只觉得心中温软,抬手抚了下她的鬓发,低低应了下来。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很快便到了舒家书院所在的大城山下,江南书香世家的舒家祖宅便就在此。

    离京三年有余,可当从马车看到门前的景色还是让长宁心中涌出一阵感叹。车马驶进了门屋,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一个温和舒朗的声音:“阿桐可是归家了!”

    长宁抚着陆砚的手,闻声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大堂兄舒孟骅(hua)正从门前向他们迎来。

    长宁脸上顿时笑开,晃了晃陆砚的胳膊,快步上前:“堂兄……”话音刚毕,尾音便带上一丝丝哽咽。

    舒孟骅看着眼前一别三年的堂妹,不由也是轻叹一声:“父亲知晓你们要到江南,便日日期盼,今日终于到了,父亲也算是放心了。”

    长宁不停的点头,看着身边的陆砚对舒孟骅道:“这是我夫君……”

    “我知晓,与执玉一别经年,没想到居然会有此缘分。”舒孟骅笑看着眼前两人,开了句玩笑。

    陆砚上前施了一礼:“砚亦未想到,与英奕再会面时,还要称一声内兄安好。”

    舒孟骅当即大笑,带着两人前往待客前堂。一路上长宁不停的询问伯父、伯母、堂嫂、堂姐的情况,急切的心情让舒孟骅与陆砚都有些想笑,但还是一一耐心答道:“父母身体都好,大娘今日也到了,也在前堂等着你呢,还有几个孩子都等着他们的小姑姑呢,阿桐也莫要急,片刻便就能见了。”

    舒修生是舒晏清的长子,从小博闻广记,学问满腹,及冠之年连中三元,在平帝九年高中状元,因此舒家父子两状元更是被天下人钦佩。然而舒修生除了学问做文章之外,其他事务却是一片懵懂,入仕六年,别说朝中风向变幻,就连基础的人际交往他都应付的困难。

    他本人也知晓自己处事不如二弟,因此在舒家接诏回京之时,便提出了留在书院教书育人,远离官场。舒晏清知晓长子弱点,便也同意了,只是没想到嫡长孙舒孟骅居然也提出了要在父母身边尽孝,拒绝进京。

    舒孟骅由舒晏清亲自教导,才华不在其父之下,为人更是通达,处事机敏。舒晏清对这个长孙抱有很大期望,然而看他尽孝主意坚定,也只能留他在江南,在书院做了一个普通的先生。

    此次长宁回江南之前,舒晏清曾寥寥数语提过让她劝一劝舒孟骅,能够进京入仕,只是现在看到大堂兄精神飞扬,长宁便知晓大堂兄这几年只怕过得十分自在,劝他入仕之话怕不是那么好讲。

    长宁想着,不觉便到了舒宅前堂。祖宅的前堂不算华美,十分古朴,沿袭了前朝的大气风度,檐廊的雕花也十分具有历史感,仅看着就能感觉到一种深沉的韵味。

    尚未入内,便见舒晏清与大伯母、堂姐、堂嫂一家人立在门口等着他们二人。长宁当下也顾不得仪态了,拎着裙角便一路小跑向前,“伯父、伯母……”

    话还未完,便被余氏一把搂进怀里嘘寒问暖起来。陆砚见此情况便知长宁是真的被长辈们娇宠,不仅岳父母疼爱,便是隔了房的伯父、伯母也是甚为疼爱。

    舒孟骅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凉凉的威胁:“我家阿桐性格娇软,虽说都是长辈们宠惯出来的,可是我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好,阿桐这般的小娘子,本应就是这般被人捧在手心的,执玉觉得可对?”

    陆砚含笑点头,目光不离余氏怀中乖巧的身影,低声道:“阿桐本就是让人疼爱的。”

    舒孟骅笑开,伸手请他向前,道:“母亲就算疼阿桐,还是稍缓缓,今日阿桐可是带着新郎君一起来的,总是要让郎君给你们行了晚辈礼才好。”

    余氏这才止了泪,长宁连忙拿帕子为她试泪,道:“一会儿我与伯母、堂嫂、堂姐好好叙话,母亲也甚惦念你们。”

    舒修生见长宁眼角还挂着泪花,也开口劝道:“夫人莫要如此,阿桐归家是高兴事,莫让孩子哭泣。”

    见陆砚长宁两人在舒修生、余氏面前站定,一旁的仆妇连忙放上蒲团。舒修远刚想阻拦,就见陆砚已经跪下规规矩矩行了拜礼:“侄婿问伯父、伯母安好。”

    长宁在旁跟着深揖一礼,见舒修生让人送上见面礼,与陆砚两人收下之后,又是一礼,才算礼毕。

    舒修生伸手让人将陆砚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当年你来舒家,年不过十六,如今一晃而过,已成一家人了……交代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你岳父、岳母已说过不少,好好待阿桐,莫让她委屈。”

    陆砚闻言再次躬身应道:“请伯父、伯母安心,侄婿定不会辜负阿桐。”

    见过长辈,接下来便是平辈之间的认亲。舒孟骅与陆砚算是旧识,堂嫂隋氏是岭东第一世家隋家的嫡女,与舒孟骅自幼定亲,琴瑟相和,膝下共有三子,长子云蔚,今年已经六岁,还记得阿桐,此时见她虽还有些腼腆羞涩,但仍是落落大方上前行了礼。

    陆砚从身上下来一块翠玉麒麟给他做见面礼,他盯着陆砚看了看,才轻声问长宁:“姑姑,他为何与你一同回来?”

    长宁笑着将陆砚手中的麒麟挂到他身上,柔声道:“他是姑姑的夫婿呀,你要唤他姑丈。”

    云蔚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麒麟,脸上的笑容变得闷闷起来,长宁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听他抬头看向自己问道:“那轩叔叔呢?他难道不是姑姑的夫婿了么?”

    堂内众人都未想到小孩子会说出这般话,一时脸上表情都僵硬了起来。长宁猛地怔住,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陆砚,只见他神色倒是平静,也不见半丝生气,只觉心中更加没底。

    “蔚郎不喜欢姑丈么?”陆砚笑容和煦,声音温和,看着舒云蔚道:“蔚郎可想学功夫?姑丈可以教你。”

    小孩子本就好动,对功夫更是好奇向往,听到这话,当下就把那位轩叔叔丢到了脑后,点头道:“姑丈会功夫么?也会教我么?”

    陆砚笑着点头,看了眼面色尴尬的众人,朗声笑道:“蔚郎若是想学,一会儿姑丈舞剑给你看,不过要等到你父亲同意以后才行。”

    舒孟骅缓了缓脸色,笑着对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妻子将这小子带下去,才道:“这小子疯的很,不如他两个弟弟乖巧,到执玉面前却是听话。”

    陆砚不在意的笑了笑,拿出两枚翡翠平安扣给舒孟骅的二子、三子挂上后,才道:“我倒是羡慕内兄孩儿绊膝。”

    隋氏因为自家长子的话,心中一直惶惶,此时见陆砚表情并无异色,当下也笑道:“三郎君与六娘还年轻,以后也定是儿女双全的!”

    陆砚瞥了一眼从刚刚就紧张不已的长宁,不动神色的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堂嫂言之有理,儿女双全自然最好。是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