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良将如玉 > 36. 蓄力掉节操中一

36. 蓄力掉节操中一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良玉出门时正见秦邦翰托着药碗要进屋。

    秦邦翰推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瞧着抄手靠在游廊的秦良玉:“我明日一早要出去一趟,大约十日左右才会回来,这是药,他受伤的位置蹊跷,你懂武,知道该如何避开要害擦药,这几日这差事便交给你了,你同我进屋,我擦一遍你瞧着。”

    想起陆景淮那不苟言笑的脸,秦良玉下意识想推掉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转念想到自己方才收了人家的钱财,那么按理来说,她是应当帮上一帮。

    兄妹俩进屋时,肖容正坐在桌边出神,听到响声回头瞧了一眼,见到两人后微微颔了颔首。

    “我明日不在家,是以你上药时找我妹妹便好。”秦邦翰边说便矮身坐在床边:“你将衣裳脱下来吧。”

    肖容应邦翰之意将衣裳褪下些许,露出精壮的上身,背后一道刀疤横跨整个背部,察觉到打探的视线,他十分不在意的瞥了秦良玉一眼。

    秦良玉平素为人虽说是不拘小节了一些,当然她们整座秦府除去陆景淮都有些不拘小节,但半裸的男子,她的确是没有见过几个,就连平时睡军营时,也是自己独居一处,这会难免有些尴尬,手虚握成拳放在唇前咳了一声,而后故作镇定的全程观摩。

    但见秦邦翰先将药涂在肖容第五胸椎棘突下旁开一寸左右处,道:“此处为心俞穴,有调理气血,疏通心脉,宁心安神之效。”手又下移至第九胸椎棘突下旁开处:“此处为肝俞穴,主疏肝利胆,宽胸和胃,清头明目,理气调经。”

    秦邦翰多年行医,这一套理论自是纯熟,这使对医术一窍不通的秦良玉瞧的眼花缭乱,怕日后上药时捅了篓子,叫停道:“我去拿纸笔。”说罢便撇下屋中两人扬长而去,姿态雍容。

    少顷,见她回来,秦邦翰无奈的摇摇头,而后继续示范:“中渚穴,主治目眩、站立时头晕以及耳鸣、肋间神经痛,若后颈有沉重感,也可按压此穴。”话至此顿了片刻,待秦良玉写完才开口:“阳池穴,手腕疼痛、腕部疾病可揉此穴位。”

    秦良玉手中狼毫挥洒的极快,一边面无表情的记一边还要抬头瞧瞧穴位所在何处,连字带画竟写了整整八张纸。

    末了秦邦翰收起药箱,问道:“可学会了?”

    秦良玉收笔,淡然中又带着些心虚的嗯了一声,而后在肖容同秦邦翰的注视下,慌不择路逃了出去。

    秦邦翰替肖容将衣裳理整齐,温和笑道:“良玉她打小便是这性子,公子不要见怪。”

    肖容乍一听到良玉二字时,略挑了挑眉。

    这个名字他听过,形容此名字的主人的话是这么说的。

    忠州鸣玉溪有一女子名为良玉,身形奇高,不通女红,说话呆头呆脑,整个人木讷的很,眼下都已快十五,却连一个提亲的人家都没有。

    肖容那时还想,一个姑娘,即便是做了将军,可再糙又能糙到哪里去,但今次一见,若此良玉当真是彼良玉的话,那还真是糙破了天际啊,都说谣言是取自于民间却又高于民间,此番瞧来,果然如此。

    秦邦翰不知道肖容的心思,低头将药箱收拾好,临走前又叮嘱了肖容几句用药时的禁忌。

    听秦邦翰脚步声渐远,肖容敛起唇角客套疏离的笑意,瞧了眼纹样精致的木雕屏风后面,沉声道:“出来。”

    几乎是话音一落,一人便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跪在肖容跟前:“公子。”

    肩膀隐隐作痛,肖容抬手揉了几下:“我那日尾随一山贼去了坪头山,见山脚另一边还有一处暗洞,我怀疑有人在那大量囤粮,你去那瞧一瞧,不要惊动旁人,顺便再查查今次围堵我的是何人。”

    那人在窗口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屋中霎时只剩肖容一人,夜已深,肖容不便出去,正要和衣躺下,便见秦府下人端着盘子进来,盘子上放着几盘清淡小菜,还有一碗仍冒着热气的粥。肖容不禁食指大动,说起来他也有许多日未曾好好进食,确实是有些饿了。

    秦良玉跟在下人后面进屋,见肖容盯着桌子出神,咳嗽了一声:“你有伤在身,只能吃这些。”

    肖容起身,茶白色直缀的下摆自然垂地,他颔了颔首,明知故问道:“劳姑娘费心了,在下想问一句,这是哪里?”

    秦良玉大刀阔斧往长凳上一坐,又想起上次这么坐之后,被陆景淮板着脸训了半个时辰,又急忙将双腿合上一些:“鸣玉溪秦家,你且放心在这将养。”

    肖容瞧着秦良玉的坐相,不由觉得好笑,由此可见,原来她当真是嫁不出去的武德将军秦良玉,将笑意压下,他一本正经道:“想必您便是武德将军秦良玉?久仰大名!”

    秦良玉唔了一声:“你叫我秦良玉便好。”

    肖容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幽幽道:“啊,将军的名字勾起了我的回忆,我幼时,曾有过一个朋友,名中也带着个“玉”,是以,我还是称呼将军为玉玉吧。”

    秦良玉被他叫的头皮麻了麻,稳了稳心神,淡然道:“你开心便好。”

    肖容笑的双眼如弯月,满是虚假之意,而后顾自将碗筷摆好:“多谢玉玉款待,我便不客气了。”肖容道了谢,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秦良玉见他吃饭速度虽极快,可动作却极其文雅,吃饭时一点声响都没有,猜想眼前人家教不错,大约是位遭受劫难的富家弟子,见他碗见了底,又给他盛了些粥,而后起身道:“慢用,不打扰了。”

    隔日一早,秦良玉外出晨练回来,正与刚起床的陆景淮迎面碰上,她呆立在原地,任命等着陆景淮上课。

    “我与你说过的话你都听到哪去了?”陆景淮一丝不苟,声音还带着些怒意:“我不让你晚上出去,难道是害你么?”

    秦良玉沉默。

    陆景淮又道:“你出去也便罢了,还带着二哥,二哥他素来脾气好,自然顺着你,你此番若再出什么事,你将二哥置于何地?”

    秦良玉沉默。

    “没什么事也便罢了,你怎么还带了个男子回来?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众人如何瞧你?如何瞧我们这个家?”

    恰逢陆景淮口中的男子因伤口疼睡不着觉,听闻外面声响后,从床上一跃而起,因起的过猛,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肖容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跑到窗口,偷偷将窗子打开,趴在窗台向外看,在游廊的转角处,瞧见了面无表情听着训斥的秦良玉同她对面站着的陆景淮。

    “带了个男子回来也便罢了,深更半夜的你还替他上药,良玉啊,你心中要有男女大防的意识啊。”

    秦良玉终于开了一次尊口:“唔,下次我白日给他上。”

    陆景淮额角青筋跳了好几下:“但我方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并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以后他的药,我上。”

    肖容闻言脚一滑,下巴狠狠磕在窗台上。

    秦良玉听见声响,回头瞧了一眼,正与肖容视线对上,她见肖容一脸明媚的笑容,十分乖巧,半倚在窗边朝自己招手:“玉玉,早上好啊。”

    陆景淮一双视线似刀子一般射了过来,面上已是不豫,正要开口便被秦良玉拖着朝前院走:“我将替肖公子上药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与你说说,以后这事便交给你了。”

    吃过早饭,秦良玉与秦载阳去到后院瞧着下人练功,毕竟时下情况特殊,流寇四起,秦载阳时常不在府上,陆景淮乃是一届书生,也不会武,若是她假满再一回重庆卫,满府便只剩容氏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没个人守着是定然不行的。

    她正站在最前处示范动作,余光忽见虽是彻夜未眠,但因早起便给人添了堵,是以心情甚是舒畅的肖容,也不理会,淡然收回视线,继续下一组动作。

    为肖容带路的秦府下人见状,只好去找闲在一边的秦载阳:“老爷,这位公子说要当面道谢。”

    秦载阳放下手中紫砂小茶壶,偏头瞧着由远及近的肖容,见对方揖手行礼后,点了点头,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

    肖容又行了一礼:“幸得武德将军同秦公子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秦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若在晚辈能力所及处,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载阳笑了笑,又喝了口茶:“唔,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你好生养着便是,不必挂在心上。”顿了顿,状似无意的瞧了他一眼,又问:“只是不知你为何受伤?”

    肖容面色稍沉:“当日偶遇山贼,晚辈同对方缠斗良久,最后不敌对方,幸而将军同秦公子来得及时,晚辈这才幸免了丧命破财之灾。”

    正说话间,肖容忽见正握剑给下人们示范动作的秦良玉手一松,长剑脱手笔直朝秦载阳而来,心当下一惊,下意识凌空跃起,一记侧踢将长剑扫向了别处,那剑最后牢牢插入木桩之中,剑身剧烈颤动,待落地之后肖容才发觉身上的伤口再次撕开,他捂着腰侧见罪魁祸首秦良玉面无表情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解释:“方才手滑,你没事吧?”

    肖容茶白色直缀上已绽出朵朵血花,没一会便晕染了开来。秦载阳伸手扶住肖容,狠狠瞪了秦良玉一眼:“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因以往受伤不严重时,秦良玉都是自己动手解决,是以也没有要去找大夫的意识,呆站在原地,疑惑道:“这点小伤也要找大夫?”

    肖容原本还想出声安慰,毕竟如秦良玉所说,这些小伤于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饭,是不用搁在心上的,但此时见秦良玉如此风淡云轻,当下双眼一翻,整个人朝地上倒去,口中道:“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