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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一个不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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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早就看到了我,还是刚刚才看到我,我不是很清楚,总之他现在正径直朝我走来。

    两个孩子都由江枫抱着,我一只手拖着行李,另一只手挽上了江枫的手臂,继续镇定自如地往前走。

    江枫扭头看了我一眼,勾起一个很是受宠若惊的笑容。

    等他回头,董辉已经走到了我们的眼前。

    他打量着我,又看了一眼我手中拖着的一个行李箱,唇角若有似无地勾着。

    “美女,真是巧啊,又见面了,这是准备出去旅游?”

    “认识?”江枫询问地看向我。

    我摇摇头,故意笑得很尴尬。

    那双宽大墨镜下的眼睛似是扫了江枫一眼,痞笑道,“伴侣换得挺勤的。”

    这话令我的心狠狠一跳,不过转瞬间我又平静了下来。

    我想他大概是因为昨天看见我和许亚非在一起,今天又见我挽着另一个男人,才这样说的吧。

    “准备去哪里旅游?”董辉又问。

    我越来越觉得这不像是陌生人之间的搭讪,心里难免有些慌张。

    “走吧,待会要赶不上飞机了。”江枫说。

    我点头,我们绕过董辉继续往前走。好在他没阻止,也没再说什么。

    我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机场这种公共场合董辉应该不敢乱来,毕竟他是通缉犯,他要敢有所举动,我就大叫,到时候四面八方的保安围过来,吃亏的是他。

    我知道,他确实不怕死,不过他既然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逃回来,肯定是有所计划的,现在面对我一个女人,应该还没到他豁出去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儿应该是刚刚有一趟航班抵达,有一大批人拖着行李涌了出来。

    董辉突然大步越过我们,迎向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呢大衣,黑皮靴,同样戴着大墨镜的男人,并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

    那男人拍拍董辉的肩膀,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看董辉的样子,对他挺恭敬的。

    原来他是来接机的!

    能让董辉冒着被抓的危险前来接机的人,想必一定不简单。

    我和江枫与他们错身而过时,突听那男人喊了一声。

    “江枫?”

    他语带一丝疑惑,似是不太确定。

    江枫停下脚步,朝那个男人淡淡地看过去。

    “你是?”

    瞧着江枫的这份淡定,我猜,他早就看到他了,是不是旧识,恐怕心里也有数了。

    那人摘下墨镜来,我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大约三十七八的年龄,眼睛很大,过分深邃,眼眶深深地凹下去,一道疤从他的左边眉毛处一直延伸到鼻梁,给人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

    “耿云龙!”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龙哥。”

    江枫恍然一笑,语气里有几分熟稔,但并不卑微讨好。

    耿云龙看向我时顿时眯起了眼,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拿出烟盒来,自己先点了一支,然后递了一支给江枫,开起玩笑地说,“你这是娶的几房啊?”

    江枫没有伸手去接,耿云龙的手递在空中,脸色明显冷了下去。

    一个机场的服务人员走过来,举着烟灰缸对耿云龙礼貌地说,“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无烟机场,还请先生把烟灭了。”

    “无烟机场?”

    耿云龙挑眉,重复着这几个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乐于听从别人的人,不过他竟然很配合地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倒是让我很意外。

    “谢谢先生您的配合。”服务员端着烟灰缸退了下去。

    耿云龙环视一圈儿,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无烟机场?想不到几年不见,南城机场的逼格更高了,哈哈。”

    江枫淡淡地说,“龙哥,我们这还要赶飞机,就不多说了。”

    “准备去哪儿啊?”耿云龙问。

    我本能觉得这个问题不能老实回答,可就在这时,念风突然在江枫的怀里动了一下,江枫为了护着他,手里的票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我正准备去捡,耿云龙已经先一步弯下腰去,将地上的票捡了起来。

    我的心头顿时一紧。

    耿云龙看着手中的票,“哦,三亚,好地方!不过这个天气去三亚,不见得会有很舒适的体验。”

    我诧异地看了江枫一眼,我们明明是要去青港,怎么成了三亚了?

    江枫接过耿云龙递还的票,淡笑道,“什么天气,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么人一起去。”

    耿云龙挑了挑眉,笑道,“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龙哥,我们先走了。”江枫朝耿云龙笑笑,便提步离开,

    我快步跟上他,耿云龙似笑非笑地目送我们,而董辉的墨镜始终没有摘下,但是我仿佛能感到他的目光透过镜片追随着我们。

    顺利通过安检口,我诧异地追上江枫的脚步。

    “我们真的去三亚?”

    江枫勾起一侧唇角,将手中的票递给我。

    我一看,依然是去青港的机票。

    “怎么回事?”我不解。

    他笑,“没怎么,钱多了而已。”

    难道江枫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出,所以那几张三亚的票,是故意用来误导他们的?

    我忍不住问,“刚刚那个耿云龙是什么人?”

    江枫的眼睛眯起了一丝冷意,淡淡地说,“一个不好惹的人。”

    连江枫都说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人,想必那个耿云龙一定很厉害。而且,刚才江枫虽然表现镇定,但是我还是能察觉到他的一丝紧张。

    这个不好惹的人跟董辉是一路人,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

    当飞机终于起飞,想着我将离南城越来越远,我的心情很不安。但看着此时已经熟睡的两个孩子,我想,我的决定是对的。

    我一直知道,我从来看不透薛度云,如今我才意识到,我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

    飞机降落在青港机场,我的心里感慨万千。我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这里是念风和念音出生的地方,这里有我奋斗的痕迹。

    青港这边有我的事业,所以如今再回来,一切都不陌生。

    江枫送我们回到我的那间小公寓,一屁股坐下就不打算走了。说我们家里缺个男人,没他不行。

    我也没强硬地赶他,反正房间有多的。

    其实接触了这么久,我也多少有点了解他了,他表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其实他很懂分寸。

    第二天,我带着孩子们去看黄医生,江枫把我和孩子送过去后,说要去他的会所看看,让我结束了给他打电话,他好来接我。

    当天去得也真巧,刚好是黄医生的生日,他的子女们都来了,所以我们也顺便蹭了一顿饭。

    黄医生的儿媳吴女士看到我很是亲切,还帮我抱孩子,她说她看人一向很准,当初她就知道我会有成功的一天。

    黄医生一家都是比较好客的那一种,与他们坐一起我没有一点儿不自在。

    吃完饭,我们坐在大客厅里聊天,他们翻出相册来。

    看老照片似乎是家庭聚会必不可少的一个温馨环节。

    吴女士的爱人黄先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在国外拍了不少的照片。他指着照片笑着给我讲当是发生的一些趣事。

    我的视线却突然定在其中一张黄先生与另一个男人的合照。

    “黄先生,您认识他?”

    黄先生见我指着那个男人,笑着说,“哦,seagull,是我的校友。”

    我的英文学得不好,但这个单词我还是懂的。

    seagull,海鸥。

    所以……

    “许亚非的英文名叫seagull?”

    “你认识他?”

    黄先生短暂诧异过后,又继续笑着说,“seagull的中文名是叫许亚非。你能理解吗?身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中国人就会倍感亲切。而且那时候我们都在国外学医,所以接触也比较多,自然就成了好朋友。seagull那时候在学校很招女生喜欢,不过她没有答应任何人的追求,他说他只喜欢一条小鱼,那条小鱼在中国。”

    黄医生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黄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没有再说下去。

    我追问,“黄先生,许亚非就是海鸥吗?他的QQ名也叫海鸥,是吗?”

    黄先生看了黄医生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黄医生叹了口气,“说吧,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许亚非那个孩子,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黄先生这才说,“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认识的。”

    他告诉我,原来一年前,也就是我刚来青港的时候,许亚非亲自找到了他,希望他对我多加照顾。所以黄医生的诊所才发布了那则招聘广告,所以发工资的时候会多出一千块,所以黄医生一家会对我特别照顾,一切都是因为许亚非的托付。但他不希望我知道这一切是他做的。

    黄医生说,薛度云是后一步找到联系他们的,出了20万,让他们在我创业的时候一定要支持我。

    关于那20万,我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的是,许亚非在背后也付出了这么多。我更没有想到,许亚非就是海鸥,是他默默关心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现在想想,我虽然没有见过海鸥,可是和他聊天的时候很多,他说的话,他的语气,已经让我在心里为他画了一个轮廓。而许亚非那种温润淡雅的形象,非常贴近海鸥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我怎么那么笨,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原来我所有的幸运都是他们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

    许亚非是海鸥,这件事令我很惊讶,但现在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虽然离开了南城,可我的心还在那里,但我连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或者说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打电话。我只能关注南城的各大媒体,希望可以得到他的一点消息。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回到青港已经十天,这十天里,我都没怎么去关心公司的事,因为心里有牵挂,感觉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我每天都过着心神不宁的日子,吃不下饭,几乎夜夜失眠,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江枫不但包揽了家里的一切家务,还负责陪孩子玩耍,逗孩子开心。老实说,我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每次听到两个孩子偶尔念叨爸爸两个字,我的心都会狠狠地跳两下。

    回到青港的第十二天的半夜,我被手机铃声惊醒。

    看到屏幕上亮起老公两个字,我一下子抓起手机,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自我跟他离婚以后,他给我打的第一通电话。

    也是他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