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无盐为后 > 番外:公主和驸马

番外:公主和驸马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荣昌坐在马车里,马车静静停在南城一条街上,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可以看见大街上巡逻的锦衣卫。

    荣昌坐在后面没说话,常寿凑在窗户边,“二姐姐,哪个是杨春元啊?”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就是。”昭宜说。

    明朝的公主除了早期的公主外,一直都是嫁的平民,母妃说,当初父皇也是照这方面去选的,但是后来临了,父皇又改了主意,最后给大姐姐选的驸马是南城兵马司指挥副使的儿子,旨意已经下了,明年三月就是婚期。

    母妃对她说,“陛下舍不得荣昌,这对你也是件好事,大公主既然已经破例选了仕宦之后,到你也不会再去选庶民。三代才知穿衣吃饭,公主出嫁,虽尊贵,但为了名声故,也要对驸马父母多加礼待,仕宦之家,到底懂规矩知礼仪的多一点。”

    常寿认真看了两眼,回头对荣昌说,“大姐姐,这个杨春元长的浓眉大眼的,挺俊逸的,大姐姐不想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明年自然就看到了。”荣昌说。

    “大姐姐不喜欢父皇给你选的这个驸马吗?”常寿疑惑的问。

    “没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荣昌说,“你也别看了,动静太大,让人瞧出来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关系。”常寿噘嘴说。

    “好了,见也见了,把帘子放下,我们回宫吧。”昭宜说。

    常寿眼睛一转,她现在正是喜欢玩的时候,转回身去拉着荣昌的手摇晃,“大姐姐,我想去街上玩一会。”

    “有多想去?”荣昌笑问她。

    “很想去很想去。”常寿说。

    “老师布置的女红作业。”荣昌问。

    “我回去就做,绝不拖延。”常寿举手表示说。她上课是认真,但是做作业却总不积极,一拖二拖,最后只完成最后一份的作业,之前的作业就自然而然的赖掉了。

    “看来是真的很想去。”荣昌笑道,她问昭宜,“昭宜想去吗?”

    “瞧着今天太阳有些大。”昭宜说。

    荣昌就对无虑说,“姑姑陪着常寿下去转一圈回来吧。我和昭宜在马车上等着。”

    无虑点头。

    无虑带着常寿下了马车,宫人给荣昌和昭宜重新泡了茶,昭宜看着荣昌,“你也太小心了,出去走一圈也没什么。”

    “这个节骨眼儿,要是让母后知道,她又要担心了。”荣昌说,“就怕我桀骜不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母后也是爱之深。”昭宜说。

    “我这个已经过了明旨,看不看也就那样。”荣昌说,“父皇现在也在给你看驸马了,在没定下来之前,你要去看看,选个合眼缘的才是正经。”

    “我听父皇母后了,肯定不会给我找个差的。”昭宜说。

    “也是。”荣昌说。

    常寿下了马车,就要往大街上窜,无虑拉住她,“小姐,咱们慢慢的走,走边边上。”

    “姑姑,你看见那个领头的人吗?”常寿问无虑。

    “看见了。”无虑笑说。

    “大姐姐为什么不想看?”常寿不解。

    “大小姐,早就看过画像了。”无虑说,“我也是看过画像的。”

    “画像像吗?”常寿问。

    “七八成有了。”无虑说。

    常寿扁嘴,她看看这个摊,看看那个摊,也不买什么,只是看看,走到宽阔处,围着许多人,常寿就要凑上去看热闹,无虑拦不住,急的在后面跳脚。

    仗着人矮,常寿挤进内圈,围在中间的竟然是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然后边上跪着一个哀哀凄凄女子,白布麻衣,头上插着草,还有一张纸板,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哎呀,这么可怜的呀。”常寿暗道,“她要多少钱葬父,为什么这么多人围着,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常寿见一圈人都只指指点点,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忙,颇觉真是人心不古,回头一定要跟父皇说,京城人都太冷漠了。

    她走到那女子面前,“你要多少钱才能把父亲下葬。”

    那女子楚楚可怜的抬头,看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垂眼说,“妹妹,这不是你玩的地方。”

    “我不是玩。”常寿说,“我有钱,你需要多少钱才能将父亲下葬,我给你。”

    “小妹妹,你的家人呢,快去找吧。”女子说。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头上戴的,都看的出是好人家的女孩,她说有钱肯定也不是假话。

    但是她不是她想要找的目标。

    “小妹妹,人家卖身葬父呢,只肯收卖身银子,不收善款。”旁边有人起哄说。

    “我给你钱,又不让你卖身,还不好吗?”常寿不解,“卖身为奴又不是什么好事?”

    “她就是要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呢。”围观者说,“不然父亲死了,她一个弱女子,又以何为生呢?”

    “你没有别的家人了?”常寿问,“亲戚也没有,老家也没有。”

    “小妹妹你别问了。”有人不忍小姑娘一番善心落入这样市井处常发生的骗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的家人呢?”

    无虑没挤进人圈,在外面跳着往里头看,“小姐。”

    杨春元注意到这边,和同僚一同过来,“都围在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卖身葬父啊?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同僚看到里面跪着的丫头就说,“我感觉是不是全京城的卖身葬父的丫头都跑咱们南城来了。”

    “谁叫咱们南城有驸马爷。”另一个同僚笑说。

    杨春元面色板正,并不嬉笑,他对着跪着的女人说,“你这个情况可以去找慈幼局,她们会帮你把父亲下葬,至于以后的生计,也会给你考虑好。赶紧收了牌子,不要跪在这里。”

    女子话不说两句,哀哀凄凄的只哭。

    常寿看着她,“你哭什么?他说的也是为了你好啊。”

    杨春元看着常寿,也皱着眉,“你是哪家的?瞧着眼生,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又没犯事,你管我是哪家的。”常寿说,“亏我还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怎么说话这么不好听。”

    “不跟大人在一起,拐子最喜欢拐你这样的小姑娘。”杨春元虎着脸说,“等被人拐走,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无虑这个时候才挤进来,走到常寿身边,“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呀。”

    杨春元把无虑也教训了一顿。

    卖身葬父的女子只哭不说话,杨春元说也说了,吓也吓了,就让同僚送她去慈幼局,“跪在这里不是个事。”

    “你送呗。”同僚们起哄,“这公主以后进门也得人伺候是不是。”

    “你们再贫,我成亲那杯酒都不用来喝了。”杨春元说。

    “哎呦,不敢不敢。”同僚们说,两人去担架子,一人去扶着那姑娘,“走吧你,下次得打听好地再来。”

    杨春元对常寿说,“你家是哪里。”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无虑说。

    “我家就是这京城的。”常寿仰头说。

    “我得去跟你家人说说,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出门。”杨春元说。

    “谢谢官人,我们这就回去了,不用劳烦官人了。”无虑说。

    “你们是住哪里?”杨春元说,“不是南城这边的吧,今天过来是走亲还是访友?”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常寿叉腰说,“不信的话,就跟着来看看好了。”

    |“小姐。”无虑急了,她挤眉弄眼的,大小姐要生气了。

    杨春元跟着着一对主仆到了偏巷里一架大马车前,有四个家丁拱卫先后,看到杨春元过来都暗自戒备,杨春元扫眼一瞧,都是练家子。

    无虑满脸苦色,去到马车窗户那小声说话。

    乍听闻杨春元就在马车外,昭宜奇怪的问,“他怎么来了?”

    “许是常寿又弄什么幺蛾子了。”荣昌皱眉说。

    “那我出去。”昭宜问。

    “你在这坐着,我出去吧。”荣昌说,宫人把门打开,荣昌走了出去,与杨春元撞了个正眼。

    杨春元耳朵眼见的红,他微微偏头,不与荣昌直视。

    荣昌下了马车,先问常寿,“你犯了什么事了,还要劳动锦衣卫送你回来。”

    “我没有犯事,是他啰里啰嗦的问一大堆,怀疑我来路不明,一定要跟着过来。”常寿说。

    “没有。”杨春元没转过来,连忙解释说,“她一个人在人群中央,身边并无大人,我是想来提醒一下,不要让小姑娘落单,京城治安虽好,但是拐子还是有的。”

    荣昌闻言嗔怪的看一眼常寿,让她先上马车,才又对杨春元说,“多谢你特意来说一句,小妹顽皮,日后一定会多加人手照顾。”

    “那就好。”杨春元说,“那我就告辞了。”

    杨春元称的上是落荒而逃了。

    荣昌看着他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不由笑了出来。

    上了马车,常寿一脸邀功,“怎么样,大姐姐,看到大姐夫长什么样子了吧?是不是比画像更好看?”

    荣昌瞪她一眼,“回去把内训抄一边,没抄完,一切娱乐活动禁止。”

    “啊。为什么呀。”常寿扁嘴。

    “你要老实抄了,我就不告诉母后,不然,且等着吧。”荣昌说。

    常寿忙点头,“我抄,我抄,大姐姐千万不要告诉母后。”

    “你怎么跑到人群中央去了?”荣昌问她。

    “我看着有一个姑娘卖身葬父,好可怜啊,都没有人帮她。”常寿说,“但是我要给钱给她,她还不要,周围人只知道笑我。”

    “后来他就来了。”

    “他好凶,后来让人把姑娘和她父亲都送到慈幼局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昭宜问,她示意常寿说的清楚一点,这样才能在荣昌面前刷驸马的好感啊。

    常寿就一字不落的把话都说了,过后还有些不解,“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我的钱,要她去慈幼局也不乐意,到底是为什么呢?周围人好像都很清楚的样子,就是不愿意跟我说明白?哼,他们都看我年纪小。”

    “因为她的重点不是在葬父,在卖身啊。”荣昌说。“也难怪,这是你第一次见,我和你二姐姐见的时候,年纪比你大些,就看的明白了。”

    “姐姐也看到过?”常寿惊讶,“难道世道竟然如此不好,这么多人孤苦无依,只能卖身葬父。”

    “也不乏真的有卖身葬父的,只不过京城里,恐怕是骗的人多一点。”昭宜说,“随便乱葬岗拖一具尸体,在闹市里殷殷切切一番,选那心善人好又有钱的主,葬了父,也卖了身。”

    “给人家当奴婢,算什么骗子?”常寿说。

    “那就是司马昭之心了。”昭宜笑说。

    “这里头的东西,你就慢慢去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