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瑜真传 > 第一一五回 起争执

第一一五回 起争执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萨喇善好奇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见彤芸在阿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马车缓缓向西驶去。

    李侍尧定亲之日,她不该在家伤怀惆怅的么?这黄昏时分,她一个女儿家,还出门做什么?

    疑惑的萨喇善当即折回,上了马车,命车夫拐了个道,跟上她的方向,小心翼翼,保持距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西月亭中,李侍尧一早先到,忐忑静候,不知她是否会来赴约。

    自她答应萨喇善提出的要求之后,她就真的没再与他联络过,遵守诺言的她,今日会否前来,他真的不敢肯定,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待着惊喜降临。

    是以当马蹄声响时,李侍尧当即起身,出亭相迎!

    北风起,车帘动,素指轻抬引遐思,绣花鞋踏露娇容,旧人旧景恍若梦!

    纵然心底记挂,纵然万分不甘,可再会时,彤芸的心头,没有欣喜,只有心痛。

    “彤芸……”

    他的声音,饱含无奈,她也不想过问,他是为何要跟人定亲,自愿也好,被迫也罢,终究是定了,那她更不该再与他有牵连,遂亲自将盒子递与他。

    如此急于撇清关系,倒叫李侍尧情何以堪?“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这玉簪才要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才是它的主人,只有你才配拥有它。”

    心上人,不是枕边人,才是最痛苦的折磨,而她不愿再留着它,徒添伤痛,闭眸复又睁,决心已定,

    “此簪意义重大,我不能再收。既要娶做妻子,你就该好好待人家姑娘,我与你,再无可能,再不牵连。这是对彼此的尊重,最好的交待。”

    “你能放下么?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醒梦之间皆是你,我根本无法去对另一个女人敞开心扉!”男子汉,本该拿得起放得下,可彤芸在他心里太深刻,他如何也无法忘怀,她曾经是那么勇敢的想要与他在一起,未成眷属,是一生的遗憾,

    “然而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明白,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可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下这玉簪,瞧见它时,还能想起我这个人,倘若有一天,你彻底将我忘记,那于我而言,又该是怎样的悲哀!”

    “不忘记,难道还要铭记?可你终究不可能再属于我,我记着又有何用?”念念不得,最是疼痛!她不能放任自己,再去堕入痴念的漩涡,而得不到救赎!

    那种苦,她真的受够了!

    泪落眼眶,流出的,是不舍的眷恋,纵她不愿承认,可他也晓得,她心里空出来的位置,仍旧是给他的,那一刻,李侍尧也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自私,

    “对不起,我只是怕被你遗忘,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不愿收,那就罢了,我会留下它,但也绝不会再送给旁人,在我心里,它永远都只属于你。彤芸,莫哭,我不会再强迫你。”

    心疼的李侍尧正抬指为她擦着泪,忽闻一声沉呵自后方响起,

    “彤芸!答应过我的话,你浑忘了么?”

    声如闷雷,轰隆在她心房,一抹红影,触目惊心!萨喇善的突至,着实出乎她的意料,惊得她即刻推开李侍尧,抬起手背抹了眼泪,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明知眼中还有晶莹,她也不敢抬眸,只用余光看到有人影靠近,一步步,重如山,又沉又稳地踩在她心上!她甚至能听到,心被敲打拷问的声音!

    李侍尧当即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替她澄清,“是我把她叫来的,她本不愿赴约。”

    “所以我的未婚之妻,最后还是抵不过你的蛊惑么?”不管他说什么,萨喇善都已无法原谅,冷冷地看着他与彤芸,相护相守的模样!

    心,没来由的就痛了!以往他不介意彤芸胡闹,是因为她尚未对他承诺过什么,可是那一回,为了救李侍尧的命,她已然发过誓,绝不会再跟他见面!今日居然又犯,萨喇善便觉被她背叛了一般!

    他只发现了这一回,也许中间还有很多回!“糊弄我好玩儿么?彤芸姑娘!”

    被人怀疑的感觉很不好,涨红了脸的彤芸解释道:“我没有糊弄你!我的确没有再见过他,今日只是……”

    “只是怎样?他中午还在跟别的女人定亲,傍晚又来跟你说甜言蜜语,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才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本就难过的彤芸再被他这么耻笑,越发觉得没脸,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可自己又没理,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擦着泪!

    见状,萨喇善又恨又痛,李侍尧听不下去,怒斥道:“我与彤芸之事,你没有资格评判!”

    怒指于他,萨喇善厉声呵道:“有本事你就与她定亲,做不到还想在爷面前逞英雄!我的未婚之妻,我没资格管么?”

    “尚未成亲,一切皆有变故!”

    “怎的?你还想抢不成?你有什么能耐跟爷较量?”说着萨喇善已然上前,凶神恶煞地揪住他衣领!

    自从那日被萨喇善打伤过之后,李侍尧便也开始习武,学些防身招式,纵有成效,却终不是萨喇善的对手,

    彤芸生怕李侍尧吃亏,劝他们不要动手,然而两个男人本就对立,急火攻心,谁也不肯停手,再这么下去,李侍尧必然挂彩!

    情急之下,彤芸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掰扯萨喇善,“你们别打了,我不见他便是!已经说清楚了,你还要怎样?”

    手臂被扯,萨喇善一个不留神,竟被李侍尧锤了一拳,心中越发窝火,暗恨彤芸身为他的未婚之妻,竟帮着李侍尧来钳制他!恼怒之下,一把将她推开,

    力道太大,以致于彤芸后退了好几步,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倒时又磕到手臂,痛得她惊呼出声!

    “彤芸!”两人异口同声,即刻停手,萨喇善抢先一步,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来扶她!

    疼痛和屈辱交织,令她难堪至极,拒绝他的搀扶,推开他手臂,恨斥道:“别碰我!”

    李侍尧随后而至,刚扶上她的手腕,她已经抽离开来,痛苦不堪,不想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有牵连,愤然冷哼,

    “都别碰我!你们继续打,分不出胜负就别停!”

    最后还是阿俏上来搀扶,彤芸刚站起来,只觉脚踝一痛,站立不稳,

    料想她伤得严重,却还要逞强自己走,萨喇善再不管她今日为何过来,径直跟上去,打横将她抱起,惹得彤芸惊呼踢打,“放我下来!”

    “乖乖听话,我可以不追究,若再逆我的意,我保证立马毁了李侍尧与乌雅家的亲事!”

    他的声音,低低的传入她耳畔,彤芸惊慌抬眸,看见的,不是一惯的笑意,而是冷漠决然,

    彤芸心底十分清楚,这个萨喇善,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敢去挑战,一旦惹他不快,他便会发泄在李侍尧身上,不愿连累李侍尧,那么她只有憋屈的顺从。

    萨喇善的确希望她能乖乖的让他抱回马车,可当他真的威胁成功时,他又心有不甘,

    她肯听他的话,无非是为了李侍尧的安危着想,实在可恼!然而威胁之辞又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这会子又何必矫情?自讨没趣罢了!

    李侍尧一直跟在身后,望着萨喇善抱着她的模样,心如猫抓,却又没资格阻拦,

    到得马车前,彤芸又将那小盒子递给阿俏,阿俏会意,接过还给李侍尧。

    当着萨喇善的面儿,他再也不好推辞不接,免得再给彤芸惹麻烦,只能就此收下。

    萨喇善本想问她那是何物,又怕她不肯说,他岂不是很没面子,干脆不再多问。将她送上富察府的马车,与她同坐,又让阿俏去坐他的马车,

    阿俏不敢违抗,默默听从他的安排。

    眼睁睁看着两辆马车绝尘而去,再看看手中的玉簪,那一刻,李侍尧才意识到,他与彤芸,是真的渐行渐远了!

    他还念着旧情,她已决定放弃前尘,待她真的嫁于萨喇善之后,她便会身心皆属萨喇善,相夫教子,那一段风花雪月,只是过往云烟罢!

    记得,是悲苦,遗忘,是悲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不发一言,看她一直捂着手臂,料想应是疼痛难忍,萨喇善便拉住她手腕,要去掀她衣袖,吓得彤芸慌忙挣脱,“你干什么!”

    “看你伤势,还能怎样?”她那防备警惕的眼神,似乎他就是大坏蛋一般!

    他要看,她不许,稍一用力,又扯到她的伤口,痛得她嘶了一声。

    “不乖我要生气了,我这人最喜欢迁怒于旁人,你懂的!”

    除了威胁她,他实在想不出旁的法子,哪怕她怒视于他,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只要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帮她即可。

    被他威胁的彤芸再不敢乱动,任他撸起她的衣袖,检查她手臂的伤势,而后他又叫停马车,让后面那辆他的马车也停下,命他的随从将他马车里的小药箱递过来,这才又继续前行。

    看他这架势,似乎是要为她包扎伤口,推伤了她,现在又来做好人,实在虚伪!

    彤芸赌气道:“我不要你包扎,回去我会请大夫。”

    萨喇善嗤她只会逞一时之快,“请个大夫,再惊动太夫人,好让她过来问你,为何一个人跑出去府去?”

    被他一提醒,她才忘了自个儿是偷溜出来的,当下无话可说,只能任他为她清理伤口。

    看他认真而娴熟的模样,彤芸料想他必然受过不少伤,否则怎会包得如此顺手?

    直至包扎好,萨喇善这才将她的袖子放下,长舒一口气,愧叹道:

    “脚伤我是治不了,只能你自个儿养几日了。”

    道罢不听她吭声,萨喇善深感愧疚,暗恨自己不该因为一时之气而伤了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推你。”

    回想今日的情形,彤芸只觉尴尬,忍着委屈道:“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他倒宁愿让她怪她几句,哭闹两声,他也是愿意哄她的,偏她表现得这么懂事,他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府时,从后门入,萨喇善要抱她,她坚决不许,都快急哭了,“若让府里人瞧见,那我不活了!”

    萨喇善拗不过她,只能遵从她的意思,但坚持要送她回房后再回家。

    到了她的院子,道谢后,彤芸请他回去,他又说口渴,想进去坐坐,彤芸一口拒绝,“天色已晚,不方便留你用茶,世子还是请回吧!”

    好薄情的人儿,萨喇善无奈,只得就此告辞。

    本以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岂料彤芸刚进门,便见太夫人正襟危坐在她房中,面带愠色,似乎在等着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