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甜心萌宝太难追 > 第175章病得蹊跷

第175章病得蹊跷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75章病得蹊跷

    丁瑢瑢一早起来,就想给明君墨打电话,问一下他背上的伤好点儿了没有,吃过早餐了没有,结果却被她撞上了周美美接电话。

    一开始她就怀疑去香港的事是明君墨有意设计她,要不然怎么那么突然?还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悄悄给她办了港澳通行证。

    但是先前她抓不到证据,而且周美美说她的母亲去世了,这种事不好拿来开玩笑,她也就不好怀疑了。

    今天终于被她抓住他们的小尾巴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一趟香港之行,虽然她和明君墨的关系有了实质的进展,但同时也给他们的关系埋下了隐患呀。如果不是杜西平和董菲儿突袭到香港去,发现了她和明君墨之间的暧昧情愫,杜西平一定不会那么迅速求婚,而她也不会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逼着答应杜西平的求婚。

    总归来看,过大于功,所以对于明君墨的欺骗,她还是很生气的。

    丁妈妈吃了早饭,已经走了。明君墨说要来,她就没拦着,在家等着问他的罪。

    听到门铃响,她鼓了鼓腮帮子,走过去开门,准备迎头就教训一顿那个总是骗人的家伙。

    谁知道门一开,她一眼就看到明君墨衣襟上如水墨泼画一样的咖啡渍,她一愣:“你这是怎么了?弄得这么狼狈?”

    明君墨单手倚在门框上,摆出一个酷帅的pose,眉头一挑,说道:“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这可是大师手笔,很独特的创意!”

    看他这个样子,丁瑢瑢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倾刻间烟消云散了。她把他拖进屋来,关上了门:“赶紧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耍宝了,把衬衫脱了,我给你洗干净,要是靠泼咖啡就能成为大师,那我也当大师去。快说说,怎么回事?”

    明君墨三两下就脱掉了衬衫,丢给丁瑢瑢。他自己光着膀子冲进卧室,扑到小丁当的床前:“儿子,爸爸来了!”

    小丁当正将玩具丢得一床都是,他自己快乐地爬行其中,猛地听到明君墨的声音,他坐起来,转头看向那个光膀子的男人,露出他几颗小白牙,眯眼睛一乐:“爸爸……”

    丁瑢瑢手拿衬衫追进来:“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呢,是谁泼你咖啡呀?”

    明君墨抱起儿子,举到天花板上去,嘴巴里回着丁瑢瑢的话:“你别问了,知道了是谁泼的,你还打算去兴师问罪呀?”

    “当然!”丁瑢瑢一仰脸,“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欺负!谁敢泼你咖啡,我就去泼他硫酸!”

    “真的?”明君墨转头笑看着她。

    丁瑢瑢眼珠转了转,舔了舔嘴唇:“那个……泼硫酸好像犯法呢……不如这样,他泼你一杯咖啡,我就回敬他两杯,怎么样?”

    明君墨开心地笑了:“咖啡不要钱的吗?快去给我洗净烘干,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开会呢。”

    丁瑢瑢认命地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洒进洗衣液,将衬衫泡了进去。还好咖啡渍没有干掉,她只轻轻地搓了几下,就洗掉了。

    她正在放水冲洗,明君墨抱着小丁当进了卫生间,站在她身后问:“亲爱的,你说咱家儿子长大后会不会是同性恋呀?”

    丁瑢瑢正将衬衫举起来,仔细地检查洗干净没有。听他胡说八道,就笑他:“你放心,有你这样的爸爸,他长大了,不把家里弄成后宫,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呢,怎么可能同性恋?”

    明君墨就拍她的肩:“你当我胡说?你回头看看他在干什么。”

    丁瑢瑢依言一回头,就看到小丁当趴在明君墨的怀里,正在吮吸他的乳头。丁瑢瑢绷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我没上班前,一直是母乳喂养,说起来,他才断奶几个月,大概对吃母乳的那一段还有记忆吧,这只是小孩子吃奶的本能,你想多了。”

    明君墨就凑到她的眼前,低头贴近在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也有本能呢……”

    他的气息呵进了丁瑢瑢的耳朵里,弄得她浑身像是通了电流,麻酥酥的。她抬起湿手推他的脸:“没正经!快出去!别耽误我干活,你不是说一会儿要开会吗”

    明君墨调戏成功,得意地笑了两声,就倚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丁瑢瑢把衬衫甩干了水,丢进烘衣机里,定好了时间。

    然后她走了出来,看着明君墨。

    本来是她发现自己受了骗,要找他算帐的。没想到这么一闹腾,她竟不知道该从哪里生气好了,瞪了他好一会儿,说:“现在可以说了,是谁泼你咖啡,为什么?”

    明君墨将小丁当放回床上,凑过来要抱住丁瑢瑢:“不如我先坦白骗你去香港的事吧,的确是我让周美美躲起来,逼你上班的,你说你要结婚,我不知道怎么办好呀。我当时很心急,就想带你离开这里。我是怕去的地方太远,引起你怀疑,否则照我那天的心情,我都想直接把你骗到南极去。”

    “去一趟香港,惹出多少麻烦事呀!你还说得理直气壮?”丁瑢瑢终于又重新抓住生气的点了,声音也不由地抬高了几度。

    明君墨就抱住她哄:“也不能说是去香港惹出来的麻烦,我们该面对的问题,迟早都会来的,对不对?我对香港之行很满意呢,最其码把你这只小乌龟带离D市,你就肯探出脑袋来了呀,否则我们两个到现在还是绷着脸呢。”

    丁瑢瑢靠在他的胸前,气息就呵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暖暖的,像有一只小手在轻柔地抚摸。明君墨心里痒痒的,就使劲地吸一口气,把丁瑢瑢推开:“你还是给我找一件衣服穿吧。”

    “我家哪有男人的衣服?尤其是你这样的体型!”丁瑢瑢把他推到床上,“正好,你就趴在这儿吧,我给你重新上药。”

    本来像明君墨这样健壮,被老爷子抽打几下子,那伤痕早该好了的。但他存心要留着给丁瑢瑢看,不好好上药,又不管不顾地每天洗热水澡,所以那伤痕就一直在他的背上不消退。

    丁瑢瑢把他推倒,出去打了水,浸了毛巾,要给他先擦一下。她端着盆回来一看,小丁当已经爬到明君墨的背上了,上上下下地爬着玩,好不开心的样子。

    丁瑢瑢上前把他拎起来,放在地板上:“自己玩,爸爸背上有伤,你还在上面爬,你这个小坏蛋!”

    “不疼!你凶他干什么。”明君墨转脸替小丁当求情,被丁瑢瑢伸手一推,又趴回了床上。

    丁瑢瑢用湿毛巾在他的背上擦了一遍,又用干毛巾再擦一遍,然后她拧开药瓶,用棉签蘸着药水涂在他后背的伤处。

    小丁当在床下面爬了一会儿,好奇妈妈在干什么,就攀着床沿站了起来,使劲地踮起脚后跟,抻着脖子往上望着。

    正好明君墨转过头来,跟小丁当看了一个对眼。明君墨朝着小丁当做了一个鬼脸,逗得小丁当嘿嘿笑了。

    这情形再一次戳中了丁瑢瑢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她既感动又幸福,手下涂药的动作不由地轻了许多。

    “你倒是跟我说说嘛,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担心。一大早的,到底是谁找你的晦气?”丁瑢瑢柔声问道。

    明君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你爸爸……”

    丁瑢瑢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但她没有说话,又继续把药涂好了,让他起来,才问:“我还没叫他爸爸呢,他找你说什么?”

    “他骂我伤害了菲儿,又勾引了你,让他陷于一个两难的境地。”明君墨没有详细说,只用一句话总结。

    丁瑢瑢吁出一口气:“我理解他的难处,但是他最终一定希望你不要退婚,对不对?”

    “其实我觉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反正他说,不管我伤害他哪一个女儿,他都不会放过我,然后就把一杯咖啡泼到了我身上。”明君墨轻描淡写地交待完了。

    丁瑢瑢却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情形,她心里难过,鼻子酸酸的。

    正在这个时候,卫生间里传出“叮”的一声,烘衣机定的时间到了。丁瑢瑢马上站起身,跑去卫生间,把他的衬衫拿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虽然韩照廷口口声声说两个都是女儿,但是他今天火气这么大,十有八九是为了董菲儿。这其中固然有董菲儿与明君墨订婚在先的原因,可丁瑢瑢还是敏感地认为,毕竟自己不在他的身边长大,还是不如董菲儿在他心里亲。

    无论她怎么逞强说不在乎这样爸爸,遇到这样的事,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她抹掉眼泪,找出电熨斗,把明君墨的衬衫熨平了,拿出去递给他:“快穿上吧,你不是说要开会吗?本来是很生气地找你算帐,见了你又气不起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明君墨穿好了衣服,拍了拍,感叹道:“有老婆就是好,这衣服洗得香香的,还熨得平平的,多贴心!”

    丁瑢瑢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打算让我一辈子给你洗衣服熨衣服吧?我还以为跟了你,当了贵妇,就可以好吃懒做、纸醉金迷了呢!”

    丁瑢瑢这句话提醒了明君墨,他拿过自己的手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白金信用卡,递给丁瑢瑢:“你妈和胖叔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你去帮他们选一处新房,面积大一些的,地段要好,装修布置都不用你操心,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丁瑢瑢推开那张信用卡:“胖叔的房子就是新买的,他们两个够住了。再说我妈怎么可能接受你一套房子?在他们结婚之前,我们两个的事提都不要提。”

    明君墨抓起她的手,把信用卡放在她的掌心里:“那你自己买一辆车吧,总是带着小丁当打车,既不安全,又不方便。”

    丁瑢瑢又把信用卡放回了他的手包里:“你不用急着给我钱花,我现在还花不上你的钱。如果我们两个缘深,将来能走到一起,到时候我自然会把你的口袋搜光,让你没钱出去泡妞!”

    明君墨知道丁瑢瑢要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勉强她了。

    看看时间,他该回公司开会了。丁瑢瑢送他到门口,被他抱在怀里,在嘴唇上狠狠地吻了几下:“乖乖的,别想太多,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你呀!不过你真该走了,老板。”丁瑢瑢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就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明君墨走后,丁瑢瑢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图画书教小丁当看图识物。小丁当学得挺认真,她却老是走神,总想起韩照廷来。

    也许他从明君墨那里达不到目的,下一步就该来找她了。如果他真的当面请求她放过董菲儿,她该如何应对?她能像明君墨那样,拿出勇气来对他说不吗?

    她心里七上八下,手指点着图画书,随口教道:“汽车……”

    “灰……灰机。”小丁当也指着那张图,口齿不清地说道。

    “是汽车……哦……真的是飞机哎!宝宝真聪明。”丁瑢瑢发现自己指错了图,尴尬地笑了。

    她打起精神来,认真地陪儿子学习。

    十点多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又响了。

    一定不会是明君墨,因为他此时应该正在开会。丁瑢瑢就走到门边,扒着猫眼往外望了一眼,竟然是董菲儿!

    她刚才还在担心,如果爸爸来兴师问罪,她要怎么应对。没想到爸爸不来,妹妹先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仅一天不见,董菲儿好像瘦了一圈,眼睛也是肿肿的,但是她招牌式的微笑仍然挂在脸上。她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各式购物袋子,见了丁瑢瑢就叫道:“姐姐!就猜你会在家!”

    说实话,这个时候她喊姐姐,实在是让丁瑢瑢很不自在。不过她既然能喊出口,丁瑢瑢也不好说什么。

    她一进屋,就把手里的袋子往沙发上一丢,在屋里转圈打量着:“我外甥呢?”

    “在床上自己玩呢。”丁瑢瑢进厨房给她倒水。

    董菲儿就走进卧室,坐在小丁当的眼前,捏了捏他的脸蛋儿:“宝贝儿玩什么呢?姨妈来看你喽。”

    小丁当指着图画书,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灰……机……”

    董菲儿就轻快地笑出声来:“我外甥真聪明,还认识飞机呢……”

    丁瑢瑢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杯水:“让他自己玩吧,你喝口水。”

    董菲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子上,说道:“我刚才和朋友逛街,看到几身衣服特别适合姐姐的气质,来不及叫姐姐出去,我就擅做主张,给你买下来了,你要不要试试?”

    “谢谢,不过我现在还不太适应穿一身的名牌,束手束脚的,路都走不好。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穿。”昨天亲眼看到自己和明君墨那么亲热,今天还上门来送礼物?董菲儿笑得很自然,丁瑢瑢却很尴尬。

    董菲儿眸光一闪,说道:“姐姐这是在生我的气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姐妹的关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对不对?我还看中一款包包,买了两只,以后我们姐妹两个逛街吃饭,就背同一款包,多酷呀!”

    丁瑢瑢皱了眉,她无法理解董菲儿此时此刻的态度。她以为董菲儿进门来,或者是痛斥她抢妹妹的未婚夫,或者企求她放手。

    无论如何,处在她们两个眼下这种窘促的境地,也没有办法像董菲儿笑得那么亲切吧

    她想了想,把小丁当推倒在床上,塞给他一只毛毛熊:“儿子乖,自己睡觉觉,好不好?”

    小丁当大概也玩累了,抱住毛毛熊,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觉……”

    丁瑢瑢就拉起董菲儿,出了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菲儿,我知道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给我送衣服和包包,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董菲儿望着丁瑢瑢,眼睛眨了眨,突然就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掉落下来。她扁了嘴,忍了忍,还是哭出声音来:“姐姐,我心里难受。”

    丁瑢瑢抽出几张纸巾塞进她的手里:“我们现在都不好受,不如就面对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董菲儿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搭:“姐姐,我守了君墨这么久,眼看着他接掌了明信,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他突然说不要我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丁瑢瑢低了头,心里抽了抽,好难过。

    董菲儿和明君墨订婚好几年了,明董两家联姻,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如果董菲儿现在指着丁瑢瑢的鼻子骂,也许她还能拿出点儿勇气来,坚持自己的决定。

    可是董菲儿扁着嘴,哭得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这让丁瑢瑢很难不自责。

    丁瑢瑢将一张纸巾搓成了团,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揉着,沉默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你和明君墨之间的事,你可以去找他谈。如果他愿意遵守先前的婚约,我会祝福你们的。”

    董菲儿瞄了她一眼,继续哭道:“姐姐这样说,就好像只是我和君墨之间出了问题。事实上君墨这些年身边来去的女人很多,可是我们的婚约一直都没有受到威胁。都怪姐姐太优秀了,一下子就抓住了君墨的心……”

    明明是在谴责丁瑢瑢抢了她的未婚夫,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好像在夸丁瑢瑢是个万人迷一样。丁瑢瑢受不了她这样,就直接说道“你到底还是说到这一句了,你是在谴责我抢你的未婚夫,为什么不直说?”

    董菲儿身子往前一倾,就抓住了丁瑢瑢的手:“姐姐别误会,我哪里敢谴责你?我是来请求你!”

    “不管是谴责还是请求,你把目的说出来吧,兜再远的圈子,最后也是要说的。”丁瑢瑢绷直了身子,手里的纸团已经被她搓成了纸屑。

    董菲儿紧抓着她的一只手不放:“我来求姐姐,放过君墨,把他还给我吧!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了!我眼巴巴地等了这么多年,突然他就要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连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丁瑢瑢心跳得很快,长长的睫毛在细微颤动着,垂着眼睛,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说道:“他不是一件东西,不能由我们姐妹两个让来让去。如果你想抓住他,就去找他。我又左右不了他的思想,你找我没有用的。”

    董菲儿急了:“谁说你不能左右他?你现在就完全左右了他的感情呀!只要姐姐离开他,跟杜西平结婚,过不多久,他也就死心了,对不对?”

    “明君墨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吗?如果他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会记着杨倩宜这么多年吗?”丁瑢瑢表现看起7;150838099433546来很镇定,其实她心乱得很,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逻辑有问题,还是董菲儿的逻辑有问题,只是顺应着自己的感受为自己辩护。

    她心急之下,口不择言,提起了杨倩宜,马上就后悔了,抬眼去看董菲儿的神情。

    却见董菲儿眼中有冰冷的光一闪而逝,然后她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地笑了一下:“杨倩宜?我也以为君墨会记一辈子,可最终他还是把她忘了,不是吗?所以姐姐不用担心,男人都不是长情的动物,只要姐姐肯放手,他早晚也会像忘了杨倩宜一样,把姐姐忘记的。”

    这最后一句话,像一枚钢针扎进了丁瑢瑢的心里。她心痛地蹙了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抿紧嘴唇,紧守着自己才刚刚萌牙的那一份感情,沉默着。

    董菲儿见她久久不开口,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丁瑢瑢的面前,扑到她的身上哭道:“姐姐,我求你了!让一让我吧!”

    丁瑢瑢觉得自己的意志正在一片一片地瓦解破碎,她的眼睛好酸,身体好沉,董菲儿哭得她头都疼了。

    她没有办法再保持缄默,于是她缓缓开口:“要么伤害你,要么伤害明君墨,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姐姐……”董菲儿只管趴在她的膝上,哀哀地哭。就在丁瑢瑢接近崩溃的时候,董菲儿突然身子一软,就向一边倒去,栽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里。

    丁瑢瑢吓了一跳:“菲儿!你怎么了?”

    董菲儿只是咬紧牙关闭着眼睛,面色通红,直挺挺地倒着。

    丁瑢瑢当即就慌了,如果董菲儿在她家里出了事,她这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她大声唤了几句,董菲儿也不应答,她也不知道董菲儿这是什么问题,也不敢上前去扶,愣怔了片刻,跳起来就去抓电话,拨打了120!

    她的手抖个不停,三个数字好不容易才摁上了,接通电话后,要了救护车,报上自己家里的地址。

    她太紧张了,等她放下电话,又冲回到董菲儿的身边时,董菲儿的姿势有一点点变化,但是她却没有察觉。

    她的心里像着了火,坐在地板上,祈祷着董菲儿千万不要出事,祈祷着救护车快点儿来。

    这种情况下,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短短的十几分钟,丁瑢瑢差一点儿急白了头。

    等到急救的医生总算赶来的时候,董菲儿已经面色苍白,呼吸困难了。丁瑢瑢守在旁边看着医生采取了急救措施,她一叠连声地问:“怎么样,是什么问题?”

    “从初步症状来判断,应该是心脏病发作,到了医院再做详细检查,你是她的家人吗?陪着一起去医院吧。”医生简单地交待了一句,就让两个男护士将董菲儿抬上了担架,下了楼,送上了救护车。

    丁瑢瑢匆忙抱起小丁当,跟着上了救护车。直到在救护车上坐稳了,她才想起来,应该通知董菲儿的家里人。

    还是告诉韩照廷吧,虽然很难面面,总也好过见到董仪燕。

    丁瑢瑢拿出手机,打通了韩照廷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韩照廷的声音,很沉闷:“瑢瑢……”

    “菲儿在我们家晕倒了,我叫了救护车,正在赶往医院,你也过去一下吧。”丁瑢瑢说道。

    就听韩照廷的声音当即提高了一个八度:“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为什么会晕倒?”

    丁瑢瑢向急救大夫问了要去的医院,回答:“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生已经采取措施了,病因到了医院详细查。”

    “我这就过去,你先别离开!”

    韩照廷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丁瑢瑢已经听到了他在屋子里跑起来的声音,地板嗵嗵响着,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进了医院以后,丁瑢瑢办好了手续,就抱着小丁当,守在了急救室的门外。她看着时间,估计韩照廷快要过来了,她突然感觉到惶恐。

    于是她打了明君墨的电话。

    明君墨还在电话里开她的玩笑:“我们两个真是心意相通呀,太奇妙了,我才从会议室走出来,你电话就打过来了,是不是要请我吃午饭呀?”

    “君墨。”丁瑢瑢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你来医院一趟好吗?董菲儿在我家晕倒了,医生诊断是心脏病。她现在就在急救室里,韩照廷马上就到……他已经到了……”

    明君墨急忙安抚她:“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摁断了电话,丁瑢瑢眼看着韩照廷急匆匆地奔了地来,抬手就去推急救室的门:“怎么要了?医生怎么说?”

    门不有推开,他就转过脸问丁瑢瑢。

    丁瑢瑢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孔,也分辨不清他此时是为董菲儿焦急多一些,还是对自己愤怒多一些。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人没有醒过来,所以还在抢救。”丁瑢瑢交待着情况,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韩照廷又走过去,徒劳地推了推急救室的门,又沮丧地走回来,坐在了丁瑢瑢对面的长椅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儿的身体一向健康,从来也没有什么心脏病!”

    丁瑢瑢抿了抿嘴唇,觉得嘴巴好干:“她刚才来我们家,就坐在客厅里跟我说话,说着说着,她突然一栽,就晕过去了。”

    “只是说话?”韩照廷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丁瑢瑢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冷笑了一下:“韩叔叔,你既然都能想像得到,何必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韩照廷大概被那一声冷冷的称呼刺激得清醒了一些,重重地叹了一声:“嗨!这都是我的罪孽啊!如果菲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出家当和尚,念一辈子的佛,也赎不清我的罪孽啊!”

    丁瑢瑢心里如刀搅一般,眼看着小丁当的脑顶,两只手紧紧地拧在一起,对韩照廷说道:“你与其这样说,不如直接来骂我。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拿去赔她好了。”

    韩照廷纠拧着眉,心痛地看着丁瑢瑢:“你也是我的女儿啊!”

    丁瑢瑢冷冷一笑:“别!这个时候千万别扯到一起去,我们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韩照廷觉得自己如果再说多了,丁瑢瑢一定会更加多心。于是他靠在长椅上,盯着急救室的门,不说话了。

    静默之中,丁瑢瑢如芒刺在背,留下来不自在,走掉又不对。

    正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韩照廷跳起来,冲过去抓住大夫:“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韩照廷一眼,摘下口罩,问道:“你是她的父亲?那她日常在家里都服用一些什么药?你知道吗?”

    “药?”韩照廷愣了一下,“我女儿热爱运动,身体很健康,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染不上,哪里需要服药?她到底怎么了?”

    “哦……”大夫思忖了一下,“照你这样说,那她就是心脏病初发患者,大概是情绪上受了什么刺激,诱发了心脏病的症状。她已经醒了,一会儿推她到病房去,让她注意休息,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休养几天就好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个护士把董菲儿推出了急救室。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光暗淡,很虚弱的样子。

    可是当推车经过丁瑢瑢身边时,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丁瑢瑢的腕子,牵起嘴唇笑了一下:“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我身体一向非常好,没想到今天会这样……”

    丁瑢瑢尴尬地笑了一下:“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

    董菲儿又伸出另一只手去牵韩照廷:“爸爸来了,就知道姐姐会告诉你,看你那脸色,你没有凶姐姐吧?”

    “没有没有!”韩照廷赶紧摇头,“你好好休息,别说太多的话。”

    护士推动了车子,董菲儿牵着两个人,怎么也不肯松手,就把韩照廷和丁瑢瑢一起牵进了病房。护士把她送到病床上躺好,把吊水的袋子都挂好了,吩咐了家属几句,就出去了。

    董菲儿看着药水顺着细长的管子滴下来,虚弱地笑道:“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打这种吊针呢,手背上还真有些疼。”

    “很疼吗?是不是针扎得不好?要不要叫护士来?”韩照廷很细心地找了一个矮枕头,把董菲儿的手垫高起来。

    丁瑢瑢站在一旁,窘促无语,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董菲儿现在也安全了,应该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抱起小丁当,正要告辞,就见病房的门被推开,明君墨冲了进来。

    韩照廷一见了明君墨,一张脸立即冷成了冰块。小丁当在医院里闷了半天,见了明君墨,非常兴奋,伸着手喊他:“爸爸!”

    病床上的董菲儿浑身一震!目光扫过小丁当和明君墨的脸。

    明君墨过来抱住小丁当,推丁瑢瑢往病房外去:“你带着孩子,不要在医院里呆得太久,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你能处理什么?你只会把事情搅乱!”韩照廷的声音很低,却隐忍着怒气。

    丁瑢瑢也是担心小丁当。刚才情急,她只抱上小丁当一起来医院,但是医院里各种病菌,小孩子抵抗力弱,不能让小丁当呆得太久。

    可是听韩照廷这样说,她的火气噌地就蹿上来:“君墨你不要推我,韩叔叔的意思,是我要留在这里,他还有话要问我呢。不如要你把小丁当带走,我等着受韩叔叔的教训。”

    韩照廷看了一眼小丁当:“我哪里是要教训你?你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吧,即便我有话要跟你说,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是吗?韩叔叔既然这么宽容,那我就真走了啊。小孩子不能总呆在医院里,我先带他回家,回头再来向韩叔叔领罪。”

    此时的韩照廷,脾气有一点儿躁。他挥了挥手:“你回家吧,别留在这里挤兑我了。”

    丁瑢瑢就朝着董菲儿点了点头:“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望你。”

    “我没事,不用惦记我。”董菲儿抬起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挥了挥。

    于是明君墨送丁瑢瑢下楼,电梯里的时候,丁瑢瑢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地向明君墨交待了。明君墨也是一脸的疑问:“菲儿有心脏病?不可能吧?她从小到大都很健康,药都很少吃。”

    丁瑢瑢叹气:“要是这么说,那医生就说对了,是她最近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诱发了心脏病的症状,看来果然是我的罪孽呀。”

    “你别胡说!赶紧和小丁当回家去,什么也不要想,等我的电话”明君墨将她们娘俩儿送出医院外,帮她拦了出租车,就回去了。

    丁瑢瑢坐在出租车里,一直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她一直担心的事,就这样提前在她眼前发生了。她丁瑢瑢成了什么人?抢了妹妹的未婚夫,还把妹妹气得生病住院!

    丁妈妈曾经说过,对于她们这个家来,名声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她一度想否认妈妈的这种说法,她觉得自己和明君墨真心相爱,在一起就是合情合理的,任何羁绊他们都能克服。

    可是瞧瞧眼下的状况,她如何能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对董菲儿的心脏病不负有任何责任?

    回到家,小丁当已经又困又饿了。丁瑢瑢冲了一瓶奶,给他喝下去,就哄着他睡着了。

    然后,她站在窗口,看着昨天晚上明君墨停车的地方。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而脆弱,而现实却是如此真实而坚韧。她昨天充满了勇气,决定与明君墨克服一切困难,无论如何要守住两个人的感情。

    现在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她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虽然那个爸爸不是她多么亲爱的人,那个妹妹也不是她愿意认下来,但是丁妈妈一直教她,做人总要守住一个道德底线的,不是吗?

    她刚刚奔放开来的一颗心,此刻正在慢慢地瑟缩。

    丁瑢瑢,你真的是一个抢夺别人幸福的感情窃贼吗?你真的能做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自私地只管自己的感受吗?今天是董菲儿发了心脏病,如果改天她真的跑去跳楼,那样的后果,是你能承担得了吗?

    她安静地站着,腿酸了也不察觉。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才哆嗦了一下子,回身接电话。

    她以为是明君墨打来的,看到电话号码,却是丁妈妈。她接起电话,声音沙哑:“妈……”

    “你在睡觉?你还有心思睡觉?”丁妈妈的声音很恼火。

    “我没有睡觉,只是嗓子有点儿干。”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震得丁瑢瑢脑仁儿疼,她皱了一下眉。

    “你别睡觉就好!你赶紧把小丁当抱到菜馆来,让你胖叔带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丁妈妈生气的时候,嗓门就会变得尖尖的。

    丁瑢瑢心中一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董菲儿住院,韩照廷告诉丁妈妈了?

    “妈,你听说什么了?”丁瑢瑢靠着窗台,双腿好沉,挪不开。

    丁妈妈却连声催她:“你赶紧过来!我还用听说什么?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

    “谁?”

    “明君墨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