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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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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房间》这部剧一共有三场亲热戏,准确来说是一场吻戏和两场床戏, 只有一场女主角需要全.裸出镜, 按照尺度大小,将最难拍摄的戏份放到最后拍, 今天先拍吻戏。

    “第187场第1次,action。”

    桂花树下, 男主角背对镜头, 女主角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棉麻衬衣靠在树干上, 微风吹过,有点点花瓣落下。

    脸慢慢靠近,就在快要亲上时, 女主角撇开了头。

    “卡。”

    陈玉坐在监视器后面,抬头问:“怎么回事?”

    新桐抱歉地弯腰:“对不起, 我怯场了。”

    陈玉扫她一眼,没说什么。

    “再来一次。”

    “第187场第2次, action。”

    镜头里, 新桐仰头,怔怔地看着韩野的脸, 近在咫尺间, 他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 皮肤细腻光滑,隔得越近, 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心脏像装了加速器砰砰直跳, 快得要跳出来, 她屏住呼吸,压在背后的手紧张地握住。

    越来越近,新桐终于喘不过气,猛地推开人。

    “卡。”

    “又怎么了?”陈玉拧眉问。

    新桐慌乱地抓了抓后背,撒谎道:“有蚊子掉进去了。”

    陈玉眯起眼眸,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识破她的把戏,但没说出来,转头示意场记继续。

    趁间隙,新桐努力调整气息,她是一名专业演员,不会连吻戏都演不好,以前在学校第一次跟同学演吻戏,她都不会怯场,但这次……

    只因为对方是韩野,她才会如此紧张。

    每次他一靠近,她就紧张的脑袋空白,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好像缺氧似的。

    低头见新桐在看他,韩野弯了弯嘴角,问:“你是不是紧张了?”

    “啊。”她诧异,故作镇定道:“怎么可能,我是专业演员。”

    “那你为什么脸红?”

    听到这话,新桐连忙捂紧脸颊,果真两边皮肤滚烫的,眼珠子转了转,她用手扇风道:“可能太热了。”

    韩野笑而不语,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怎么可能热,她明明就是紧张却死不承认。

    “第187场第3次,action。”

    调整好心态,新桐暗自决定这次绝不怯场,但当看着韩野红润的唇瓣在一点点靠近时,她整个神经像被人拽住似的,完全失去意识。

    “卡。”

    “重来。”

    “第4次,action。”

    “眼神不到位,再来。”

    “第5次。”

    ……

    Ng了十多场连嘴巴都没亲上,这次陈玉脸色极其不悦,走到新桐面前,冷冷地问:“怎么回事?你今天是不是没带脑子,演得一塌糊涂。还没一业余演员演得好,你好意思吗?”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韩野。

    新桐面露凝重,就像好同学被老师批评一样,脸色煞白。

    这是导演第一次对女主角发这么大的脾气,周围人都压低气息不敢说话,韩野拧眉,准备出声时,新桐开口了。

    她弯腰,语气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演好。”

    陈玉剜她一眼,冷硬十足,“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演不好,就给我滚蛋。”

    经过几十次的ng,新桐的精力、状态其实已经不行了,但为了演好,她努力调整情绪,深呼吸。

    “第187场第25次,action。”

    时属十二月,现场的气温很低,但剧中的时间是十月,所以女主角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衣。

    寒风吹过,桂花树下落下几片树叶,两人隔得很近,韩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在发抖,却还在强撑,努力演好每一个动作。

    看着她越来越白的唇瓣,韩野心有不忍,擅自加了动作,主动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接吻,没一点经验,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就傻傻地僵在原处,没了下文。新桐也睁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卡。”

    没有按照剧本演,这一次依旧没通过,陈玉气得不想骂人了,挥手道:“今天上午就到这,收工。”

    导演走后,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新桐情绪低落,走过来跟副导道歉,“对不起。”

    副导笑了笑,安抚道:“不要放心上,陈导是爱之深责之切。”

    新桐低低地点头:“我知道。”她没放心上,只是难受而已。

    “中午你和小韩多磨合一下,争取下午一次过。”

    休息室内,新桐坐在位置上看剧本,韩野领好盒饭,递给她。

    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饭菜,她摇头:“我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

    “我没胃口。”说完,继续看剧本,想到什么,她又说:“你吃完我们再对对戏。”下午的戏绝不能再出错。

    韩野叹了口气,将盒饭收好,牵着她的手走出休息室。

    “你不吃饭吗?”新桐问。

    “不吃了。”

    “我们去哪?”

    “去对戏。”

    ……

    工作人员都去休息室吃饭了,此时片场只有一名保安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两人来到桂花树下,韩野站在她面前,他身材高大挺拔,挡住了大半视线和寒风。

    新桐靠着树干,怔怔地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砰砰撞击胸口。

    就在两人快要亲上时,她又不争气地扭头,这时,韩野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下巴,在她怔愣的目光下,径直吻了上去。

    这次依旧没什么经验,但好在开了窍,在发愣三秒后,他开始尝试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唇瓣柔软香甜,比想象中更美好,在外围徘徊几圈后,开始长驱直入,抵开牙关,寻着她的小舌辗转勾缠。

    男人在这种事具有先天优势,很快就掌握技巧。

    两人唇齿相依,舔舐吮吸,新桐被他吻动情了,渐渐闭上眼睛,勾住他的脖颈回应。

    北风呼呼地刮,桂花树叶发出淅淅沥沥的摩挲声,落叶飘零,树下有暖意沁出。

    经过午间两个小时的加班“对戏”,两人的吻技瞬间飙升几个档次。

    下午一开拍,折腾许久的吻戏一次就过了,见此,导演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换背景,准备下一场。”

    休息期间,韩野在看剧本,新桐在旁边吃饭。这时,“日理万机”的项总也跑过来探班。

    “桐桐?”

    听到有人叫她,新桐转身就看到项明生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一双桃花眼很是招人。

    这是她签约项氏以来,第一次正眼打量自家老板,他本人比照片看起来眉清目秀些,中分的刘海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白衬衫领口大开,嘴角挂着一个暧昧的笑容。

    新桐放下筷子,礼貌颔首,“项总好。”

    站直身子,项明生懒散地走进来,视线先是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韩野,而后落在新桐身上。

    “桐桐,终于见到你了。”

    这话怎么听都很别扭,新桐心下纳闷,干干地笑了笑。

    项明生平常散漫放荡惯了,见到漂亮女生就习惯性的勾肩搭背,一时没注意,手要搭她肩上时,旁边传来两声咳嗽。

    “咳咳……”

    闻声,一低头,就对上韩野投来的危险视线。

    连忙收回手,他抱歉地抓了抓头发,这一连串动作发生的很微妙,新桐都没注意。

    这时,副导走过来敲门:“桐桐,小韩还有五分钟就要开拍了,准备一下。”

    “好的。”新桐应了声,问韩野:“要一起出去吗?”

    “你先去,我等会就来。”

    “好。”

    待新桐离开后,休息室只剩下两人,韩野挑眉看他:“你来干嘛?”

    项明生笑嘻嘻地说:“来看你演戏。”说完搭着他肩膀问:“你会演戏吗?”

    “这事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吗?”

    “也对。”

    起身穿好外套,走到门口时,韩野突然停下来对项明生说:“以后不准叫她‘桐桐’。”

    “……”

    “要叫嫂子。”

    项明生翻了个大白眼,斥道:“八字还没一撇,叫毛线嫂子。”

    第二场是床戏,难度系数高了不少。

    “第188场第1次,action。”

    镜头里,女主角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肚兜,坐躺在炕上,男主角赤着上半身,将人压在身下。

    两人唇齿间舌尖勾缠,女主角顺势抱住他的后背,白皙修长的美腿缠在他腰间,暧昧的气氛开始蔓延,男主角的手开始慢慢往下。

    “卡。”

    陈玉坐在监视器后面对韩野说:“你的手放在她胸上,不要一动不动,剧本上写的是‘摸胸’,摸是一个动词,懂不懂。”

    韩野表情不自然,低头看新桐,她只穿过了件薄薄的肚兜,胸口两点若隐若现,像两颗红豆,勾的他脑袋一片空白。

    此时两人交叠地躺在一起,身子紧密相贴,气息环绕,双方眼睛尴尬地都不敢对视。

    “再来一次。”

    “第188场第2次,action。”

    镜头下,男主角的手覆在女主角的胸口上,他的手其实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小麦色肤色与鲜红的肚兜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他像捏气球一样,拘谨放不开,于是演出来的效果不甚如人意。

    “卡。”

    陈玉皱眉,走过来跟他讲戏:“这里是一个特写镜头,不能揉的太情.色,也不能揉的太假,要自然点。”她喝了口茶,继续说:“就像揉包子一样,不轻不重,你起来,我示范给你看。”

    说着手就要往新桐身上凑,这时韩野开口道:“我知道了,导演。”

    “知道就好。”陈玉吐了口气,坐回位置上。

    这种戏的确不好演,新桐知道他紧张,咬了咬牙说:“没关系,你不用顾忌我。”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水亮亮的,因为刚才吻过,嘴唇像樱桃,看的韩野喉间干涸,移开视线,凑到她耳边,哑哑地说:“那我真的揉了。”

    “嗯。”新桐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第188场第3次,action。”

    火热的炕上,男主角高大的身子置于女主角双腿间,室内气氛渐渐升腾。

    “卡。”

    陈玉面色沉沉地走过来,看着韩野一上来就问:“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没预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韩野耳朵瞬间爆红。

    见状,导演嘟囔:“难怪撞得那么假。”说完,将火.药口对准新桐,不留情面地批评:“你也一样,脸上没一点表情,连呻.吟都没有。”

    两人没一点make love经验,演这种戏真是为难他们。蓦了,陈玉烦躁地挥了挥手,说:“今天就到这,你们俩回去多看一些片子,好好学习观摩,明天再拍。”

    导演离开后,新桐松了口气,准备起身时,被摁住了。

    “别动。”他声音压抑暗哑,手臂硬邦邦地撑在两头,结实的身子纹丝不动。

    新桐抬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撇开视线,韩野滚了滚喉结,有些别扭地说:“让我抱抱。”

    新桐推他:“不行,旁边有人看着。”已经喊卡了,还不下去会被人说闲话。

    握住她推搡的手,韩野依旧没动,无可奈何,只好往前挺了挺腰。

    有个棍子似的东西直直地抵在腿间,反应过来,新桐脸瞬间爆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韩野扶额,纯属生理反应他也无法控制。

    这种情况如果被人看到,会很尴尬,没办法,新桐只好配合地僵在原处,等他缓过来。

    ……

    回到休息室,就看到项明生坐在椅子上,前俯后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见韩野回来了,他支起身子,喘口气问:“你刚才是不是硬了?”

    韩野脸黑地没搭理他。

    项明生不以为然,继续说:“连make love都不会,笑死我了,要不要我教你?”

    韩野转身,回了他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