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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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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风轻解决了那些偷袭者之后,是怎么和林霖说的么?”

    “他说,此事应该上报皇上。而当时……”而当时,林霖一听到风轻危言耸听的话之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快马加鞭回了皇城,大火封山的时候,带来了胥阳。

    只这一点来说,或者旁人会以为胥阳只是半途离开,再重新回来,而林霖没有可能不起疑……

    “你怀疑他?”上官文慈知道楚莲若的意思。

    楚莲若却摇了摇头,“不,就林霖这个人而言,他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就怕有人惑了他的心智。”

    “会是外面两人之间的一个么?”说道迷惑,他们这几个人之中,唯有精通苗疆之术的淑妃有此能耐,小小的一个侍卫统领,怕是不在话下。

    楚莲若继续摇头,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左不过皇宫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物。

    见思考并没有结果,楚莲若立时将自己的心思给转了一个弯儿,“据说现在祁国内乱,皇甫承有心夺了王位,可他那位正统王子皇兄,可也不是吃素的,这两日他总是琉璃寺之中晃悠,我看不仅仅是因为那未出世的秘密,或许还有可能是看着容越与风轻的面子。”

    “那又如何,似乎都不干咱们的事情,而且皇甫承的野心越大,于咱们或许就越有利。”话说回来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只有让胥容腾不出手来,他们的动作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展开。

    楚莲若听着上官文慈这么说,心下有些担忧,这般内忧外患的光景终究是不好的,楚莲若可不想到时候,交代在胥阳手上的江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

    上官文慈却又说道:“或许你不知道,自你失踪那一天,风轻安排好寺庙里的一应事宜之后便离开了。”

    楚莲若点头,想到这儿她还有些庆幸,至少不用面对另一个人的忧心,正想着,一边正在准备热水的思微突然开口:“主子,风公子留下了一封书信,言说要我亲手交给你。”

    “哦?这可别是情书啊,到时候翎王爷该吃醋了。”上官文慈可不放过调笑的机会。

    楚莲若冷冷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道,“对了,那只花豹应该是在院子外头晃悠了,最好打个招呼,免得没有眼色的人伤了它。”

    “它载你回来,你竟然没有安排?”上官文慈蹭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莲若,她本以为至少楚莲若或者胥阳已经做了安排,所以之后,那花豹一路尾随她们于院子外被小雏菊勾住了眼光,顿住了脚步之后,也没有进来,她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楚莲若却告诉她,没有人去搭理那只花豹。

    “所以,你快去吧,免得到时候吓惨了两位妃子,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楚莲若优哉游哉的说道。

    其实她相信,胥阳一定是早就有了安排,只是谁让这位那么没有眼力见儿,竟然敢挑拨离间。

    恰此时,屋外想起一片惊呼之声,连带着还有施玉音的怒吼,“琉璃寺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畜生,来人,还不给我将它打死。”

    上官文慈顾不得与楚莲若抬杠,赶紧推门而出,“玉贵妃,这可是将夕妃救出来的大功臣,你这说要打死,就打死岂不是将夕妃限于不义之地。”

    楚莲若在屋子里听的眼角动了动,“主子,你心情变好了?”思微凑了上来,帮着楚莲若宽衣。

    一开始楚莲若刚回来的时候,除了那脸色有些苍白的时候,心情是明显不好的,如今笑了开来,该是放下了什么心结。

    “总会好的。”楚莲若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是说给了谁听。

    沐浴的时候,外头还要浅浅的争论之声,但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需要得到胥容宠幸的上官文慈那是完全的无惧了,所以吃亏的自然是那个骄傲的施玉音。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看重自己曾经的骄傲,施玉音以后只会越来越惨。

    淑妃偶尔的插嘴,却是无足轻重,最后的最后,花豹完好无损的被牵出了禅房小院,带到了一个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去了。

    “想不到文妃对一只畜生都能这般的小心谨慎,是觉得夕妃会感谢于你么?”施玉音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话带刺。

    “这是善良的体现,我可不想玉贵妃一脸的温软,实则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愿放过。”上官文慈甩了甩头,眼里满是不屑。潇洒的转身进屋,连一个多余的眼角都没有再递给施玉音。

    这么些年来,施玉音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可惜,皇上不在这里,她无处申诉,就算是皇上如今待在这里,怕是也不会愿意听她多言几句。

    施玉音气的双手发抖,发泄似得的将石桌上的棋盘一扫而落,叮叮当当的棋子掉落在地上,砸起一片涟漪。

    “玉贵妃,或许你实在是迁怒错了东西,曾经那个温润善良的人当真是不见了么?还是因为皇后逝去,你便完全肆无忌惮了?”可她忘了,这儿还有个面和心不合的淑妃。

    “怎么,你也想要来讽刺我?”

    “倒不是为了讽刺于你,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今夜实在是晚了,本妃就不奉陪了。”淑妃打了个哈欠,抬脚的时候,她说:“对了,玉贵妃,你的棋艺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知道这些日子你的心究竟用到了何方?”

    “与你何干?”施玉音愤愤然,眼神扫过几颗散落在石桌上的棋子,晦暗不明。

    “却是与我无关,只是觉得与你下棋实在是显得无趣的多了,以后怕是要转换一下对手,夕妃的棋艺还是不错的……”不明不白的话随着淑妃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而逐渐变得偏远!

    夜里的风将天上的云朵吹成了一片一片,时不时月儿的光芒被挡住,下一瞬再露出,如此反复,竟然重复了许久,施玉音就这般站在那颗几乎已经成了枯木的大树前,凝视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明时分,钟孟全带着满腹的狼狈出现的时候,她才随之进了屋子。

    “主子,你怎么就在那里待了一夜?”钟孟全立刻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施玉音身上的露水。

    “你不是说,一定的么?”施玉音拿过钟孟全手上的帕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质问出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钟孟全与施玉音之间心知肚明,这一定指的究竟是什么?

    “娘娘恕罪,非是奴才没有尽力,实在是因为完全没有找到夕妃存在的痕迹,那密道的入口被翎王爷的人封了个严严实实,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混进去。”钟孟全立时跪倒在一侧,安安静静的禀报着。

    施玉音稍稍冷静了一下,“那他的人呢?”

    钟孟全摇了摇头。

    “连痕迹都没有?”施玉音显然是不相信的。

    “娘娘,您可知道这密道之内的秘密如今多的是人想要挖掘,奈何,如今那唯一背找出来的密道已经被翎王爷的人层层守住,除非是皇上亲临,旁人想要接近,那是想都别想。”

    钟孟全这一番话或多或少的透出了对胥阳的忌惮,“不过,主人说,关于夕妃目前不能有其他动作,这一次琉璃寺之行,本就不简单,或许夕妃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施玉音搭放在桌子上的手狠狠一扣,如今,她连动都没有办法动了么?她狞笑着开口,“真是个好运气的人呢。”

    “娘娘放心,必然有她吃苦的时候,若是确定她没有利用价值,到时候,不用您吩咐,主人自然不会留着她绊您的脚。”

    施玉音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有所为难,只是挥了挥手,“你出去吧,去查查那只花豹的来历。”

    这之后,天明直到天大亮。

    林太医这才姗姗来迟,带着的是褚靖轩带在身边的女扮男装之主。

    她来的时候,朝着楚莲若眨了眨眼睛,林太医也是自己人,所以把起脉来异常轻松!“没什么大碍,那药粉应该只是一个有时效性的东西,此时来看一切正常,不过为了让王爷安心,老臣开两幅排毒的药,让思微或是卿卿亲自熬煮,喝上两天。”

    “多谢林太医。”楚莲若敛目相谢。

    “王妃,你可莫要折煞于老臣。”林太医既然是自己人,当然也是从善如流的喊着楚莲若的名。楚莲若却是笑笑,又何曾是折煞呢?真心帮助胥阳的人都该谢上一谢!

    楚莲若送走了两人,待在屋子里又小咪了一会儿工夫,再次睁眼的时候,卿卿站在床头,拿着楚莲若昨夜看完之后,随意放在桌子上的信,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主子,你可是醒了?”

    “怎么了?”楚莲若揉了揉依旧有些睡眼惺忪的眼。这般期盼的语调,是发生了什么?

    “王爷刚刚来过。”卿卿顿了顿,“见您还在睡,便没有打扰。”

    似是看出了卿卿的欲语还休,楚莲若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他看到了这封信!”卿卿垂眸看向自己手中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东西。

    “嗯。”楚莲若只是嗯了一声,却让卿卿兀自着急了,那日就是两人之间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执,胥阳离开的时候面色不大好,然后楚莲若便失魂了一般这才将自己给丢了。

    “主子,你不担心?”

    楚莲若很是不解的看向卿卿,“我担心什么?”旋即想到卿卿有可能担心的内容,好笑的看了一眼卿卿,那封信件里可是没有任何能够被称之为红心出墙的内容。“怎么觉得你如今和思微那般相像呢?”

    卿卿脸色一红,“我只是担心。”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那微微红了的耳朵还是让楚莲若心情良好。

    “主子。”卿卿一本正经的叫了一声楚莲若。她这才止了笑意,“可准备好了早膳?”

    思微推门而入,“早膳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听到了楚莲若的问话,很自然的就给了回答,“对了,外头有个小师傅说有事要询问您的意见?”

    小师傅?楚莲若心下有些疑惑,这小和尚找她有何事?

    “哟,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在此恭候夕妃娘娘了,看来当真是得了皇上的密令了呢,凡事都得过问夕妃才是,却不知道我这个贵妃的身份什么时候连这个名头都不再了!”施玉音睡得晚,因而也是这个点儿才推门而出。阳光有些微的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楚莲若本良好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被破坏了几分。

    “不知小师傅找我有何事相询?”忽视是最彻底的伤害。

    小和尚赶紧双手合十,不去看楚莲若温柔的眼眸,“夕妃娘娘,住持方丈让我来问您,这推迟了一日的祈福仪式,究竟什么时候再一次开始?”

    这一番事情下来,楚莲若还真的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或许是因为心本就不再其上吧。她状似想了想,“这件事情,待本妃午时与其他几位商量之后,再去拜访方丈大师。”楚莲若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小和尚受宠若惊,立即还了一礼,“我这就去回禀师傅。”磕磕盼盼的跑了出去。

    “夕妃,这小和尚似乎待你有些不同呢!”施玉音噙着一抹不明不白的笑容,看着那个跑出去的灰袍小和尚。

    “玉贵妃,我无心与你多言,但是你也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楚莲若到底是觉得烦了。“或许,不久的将来,你这个名头真的就此不在了也不一定,若你一定要这么上赶着找死的话。”她见施玉音走近,嘴中并不与她客气。

    “大言不惭!”

    “我是否大言不惭,你便候着吧。”楚莲若不欲多言,破坏自己一天的心情,她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施玉音这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在自己与小师傅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思微已经端了早膳而来,楚莲若远远的看见,“玉贵妃若是无事,我便先进屋子了,这早膳可还没有食用,实在是没有力气应付您。”

    于是,楚莲若缓缓转身,思微进门之后,毫不留情的将屋门关上,将一些厌恶的人关在了外头。“主子,奴婢觉得您越来越有气势了。”

    “这不是很好么!”气势么,这东西其实她从来都不缺,就是作为秦皇后的时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初出入宫,她怎敢轻易树敌。

    如今,分明了某些势力之后,她的胆子也逐渐的回了来……

    “很好,却是很好,看着可解气了。”思微从卿卿那儿得知,施玉音似乎藏了一小批人,昨天有些小动作,分明就是想要让自家主子永远都回不来,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竟然敢在翎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动作。

    这一顿早膳,楚莲若吃的极其的慢,今日可该是有好戏的,也不知道此刻上演了没有。于寺庙清修之地做出那般苟且之事,啧啧……

    至于此刻被关在门外的施玉音,那张脸确实可与锅底相提并论,只可惜,便是如此,也只得愤恨的剁上两脚,双眼狠狠的钉在门上,似是要将其忘穿。

    如今的楚莲若,越来越有恃无恐了,不过,她等着,等着你被狠狠踩在地下的那一天。

    施玉音眼尖的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窜入眼帘,带起一阵劲风儿,紧接着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故意,总之一个踉跄之下,施玉音华丽丽的跌在了地上。

    被遣在远处的小云,立刻小跑着向前,扶起了施玉音。

    “该死的畜生。”她咒骂处声的时候,那花豹已经窜入了楚莲若的屋子,一阵风似的门又一次被关上。施玉音一怒,自然是管不得所谓的礼仪,双手狠狠一推,将木门推得‘吱呀’作响。

    “好大的怒气,玉贵妃谁又惹了你?”楚莲若笑着一张脸,交错的瞬间,边上上官文慈的屋子门也已经打开,正好见到这一幕。

    “夕妃,我可不管,这只花豹是否救了你,如今触犯了我,我想我该是有权力将它带走的。”施玉音这一次不打算再让步。

    “哦?您确定?”楚莲若凉凉的几个字自喉咙里吐出,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言语,却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淡淡的压怕,“您这是打算从翎王爷的府邸抢东西?”楚莲若一边将手上的肉干喂给花豹,一边凝望着施玉音。

    “翎王爷府邸上的东西?”施玉音顿了顿,“夕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这只花豹可是无主的吧?”

    “或许昨天是,但是今天不是了。”楚莲若睁着眼睛说瞎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对,玉贵妃与翎王爷也没有什么交集,这件事情合该是不知道的。”楚莲若慢悠悠的带着施玉音绕圈子。

    “夕妃,你这样说,估计玉贵妃如今这已经变得比之从前不知道要昏暗了多少倍的脑袋是理解不了的。”上官文慈笑眯眯的接口,“翎王爷昨夜可是说了的,今天可就要让人将这只花豹运回王府去好生养着。”

    施玉音觉得自己今日出门是流年不利,胥阳的东西她如何敢抢。

    “哎,只不过,这只花豹冒犯了你,看您这个样子似乎不会善罢甘休,这要是与翎王爷起了冲突该如何是好?”楚莲若悲天悯人。

    幽声劝道,“以我看,玉贵妃您还是莫要生气了,若是闹到皇上那儿,估计您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只怕皇上还会责怪您不懂事,毕竟谁都知道皇上与翎王爷可是手足情深的。更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别说,咱们这后宫之中的女人了。”

    “夕妃说的好生有道理。”上官文慈帮腔,也看着施玉音一张脸几乎成了茶干色,她心下便笑的愈加开怀。

    “你们可真好,真好!”施玉音一脸的狠厉,颤巍巍的说了几个好字,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我怎么发现,你今日的心情似乎着实不错呢,这一句又一句的,这个玉贵妃可真不够看了。”上官文慈坐了下来,抢了楚莲若面前的一盘小酥饼。

    楚莲若淡淡瞥了她一眼,“可还记得我们设计了皇甫承?”

    “哎,你不说,我都给忘了,等会儿咱俩儿去看看旁边的院子里究竟会如何收场,皇帝的女人可是不好睡的呢!”上官文慈幸灾乐祸的笑着。“咳咳……”果然人不能太兴奋,否则就该乐极生悲了。

    楚莲若倒了一杯水,上官文慈立即喝下,“有一个悲剧的人,我确实不应该太过于兴奋。”似乎是在后悔,但是那眼神却怎么看着怎么不像。

    “你不是悲剧里的主角,这就够了,更何况,有些人在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最后的结果。”楚莲若将碗中的最后一勺小粥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对了,关于你那琴筝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上官文慈白了楚莲若一眼,索性换了个话题。

    楚莲若眸光微闪,她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也实在是与胥阳当时的那份不应该发生的争闹,将她本应该问出口的问题给打乱了节奏,而这之后,也确实没有精力想起这些。

    想来卿卿也是有这个顾虑,所以才一直默不作声,因为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在显眼的地方看到那些容越摆来的琴筝的存在。“暂时应该是顾及不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来吧。”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没想到不过是一趟出行,竟然整出了这么多的闹心事儿。”上官文慈长叹一声。

    楚莲若眼神悠远而又深邃的透过上官文慈的脸儿,不知道落在了何方,但是对于她出口的话确实赞同的点了点头,半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问,“关于你那苏哥的灵牌可有找到机会撤下?”

    她没有明说苏王,不过是一笔带过罢了。

    “嗯。”上官文慈自是有备而来,就算是发生了这么多预料不及的事情,还是没有能够打断她的脚步,因为爱情,所以所有的行动相当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