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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番外纪事之杨竞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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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有点简单,仅一荤两素,楚娉婷本觉得寻常,只是今天她胃口不错,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为何今天荤菜只有一盘青椒炒肉片?”

    “是管膳食的厨子没来,我给做的。”凝香闻言笑容满面解释道。

    “厨艺有进步,只是偌大个医馆可不能缺厨子,你且去问问清楚那厨子为何今日不曾来医馆做工?”楚娉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白玉茶杯的杯沿,若有所思的问道。

    凝香立即点头答应了。

    在半个时辰后,凝香终于了解该今天执勤的李厨子得了风寒,所以没来医馆,但是两个时辰过后,李家儿子李淹来说了。

    李淹身材魁梧,只是走的有些急,刚见到楚娉婷的时候,对楚娉婷就扑通一跪,大呼:“神医救我爹性命!”语气哽咽,很难想象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泪流满面。

    “你爹咋了?之前不是说是风寒吗?既然是风寒,让你爹在家呆几日,等身子好了再来就好,你这会儿哭啥?”楚娉婷可不是刻薄的老板,所以也不是急吼吼的一定要员工带病上班的。

    “不,不,不,这话您错了,我爹一直念叨着求我请你去给他把脉呢,哎。”李淹听了直摇头,带着哭腔哭求道。

    楚娉婷心想不是一普通风寒吗?咋用她去呢?她心下有些迟疑。

    凝香沉香闻言面面相觑,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我爹老说胸闷,头疼,您去了再给开点药吧,您可是神医,求您了!”李淹也不管楚娉婷皱眉,再次再三恳求。

    楚娉婷念他一脸孝顺的样子,也没再说,想着医馆里的事儿不多,就朝着下人们吩咐了几句,她带着沉香,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跟着李淹的指路,一起去了李家。

    到了李家,楚娉婷见李家虽然家境清贫,但是家里打扫的很干净。

    才到门外,就听见李大厨咳嗽声。

    随着李淹进屋,楚娉婷见屋内密不透风,便开口叫李淹开窗通风。

    “怎么还点了香?”楚娉婷看了看条案上燃着的香,心道,古人真的什么时候都喜欢燃香。

    “前天找了神婆来家里,说咱屋里有邪祟,所以……”李淹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楚娉婷的追问下,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荒唐!有病就求医,咋能乱来!你爹的脉搏我刚也把过了,只是寻常的风寒,你若是再这样胡乱点香,他怨不得要胸闷头疼了,哎!”楚娉婷起初还以为别是疑难杂症了,搞了半天是李淹急病乱投医。

    “我见他咳的厉害,他又说会不会是我死去的娘要他一起去地下……所以……”李淹这会儿被楚娉婷一训斥,顿时言语一滞,尴尬的说道。

    “也不能全怪淹儿,我让他找的神婆……”

    李大厨和楚娉婷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更是担心这几日歇在家养病,工钱没了,自己可能因此丢了工作,说话之间老泪纵横。

    “李淹会干啥?”楚娉婷皱眉,想了想,问道。

    “会干粗活,有力气,随您使唤。”李淹虽然没有继承他爹的厨艺,但是人长的壮实,确实有把子力气。

    “沉香,等明日李淹来了,你给安排一下。”楚娉婷见李家父子很诚恳,且李厨子在康泰医馆做事也算踏实,她心想他儿子的品行应该也不差吧。

    等李淹家的事儿了了,楚娉婷主仆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九月底的苍城,气温还是有些闷热,楚娉婷伸出纤细如藕白的手臂撩开马车帘子,见街上的行人越发的少了,只是她心下好奇,城西郊外这边怎么聚集了不少乞丐。

    正胡乱想着心事,她坐的轿子被一个满身污泥的小乞丐给冲撞了。

    “放肆!”沉香立马扬起马鞭一挥,大声呵斥道。

    “呜呜……几位姐姐救救我奶……呜呜……”小乞丐也不怕被马鞭挥到,小手麻利的抱住了沉香的脚,哀求声连连,他看着这轿子出行的女子们衣着华丽,又想着自己的祖母气若游丝的样子,知道很难活命,但是他还是想试一下。

    “你是何人?从哪里来?何以喧哗?”楚娉婷见这小乞丐蓬头垢面,皱了皱眉,没有嫌弃,语气温柔问道。

    “俺从枳县来的,俺的祖母快要死了,呜呜……姐姐救救我祖母,给我点钱买药吧……呜呜……”刚刚一个老乞丐话语之中暗示他可以找有钱人去哀求,他刚才试了好几个,人家都不愿意帮他,只怕这家的小姐也不一定肯,不管了,为了祖母能有钱治病,他要哭的再凄惨一些。

    “这……”沉香见楚娉婷在仔细打量眼前哭的泪汪汪的小乞丐,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带我们过去看看。”楚娉婷心想自己是医者,这会儿见了这么可怜的小孩,不跟着去看看,她心也不安。

    小乞丐衣衫褴褛,肚子饿的咕咕叫呢,一听楚娉婷主仆肯施救,很是感动,朝着她们连连磕头。

    “好了,好了,不用磕头了,赶紧起来。沉香,把车厢里的两块桂花糕赏给他吃。”主要还是楚娉婷听到他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便心生怜悯了。

    小乞丐在看到好看的紫衫姐姐递来的散发着桂花清香的糕点,激动的立马接过,只是他虽然很饿,但是他还是不舍得下口。

    “我……我给我祖母留着。”小乞丐把油纸包着的两块桂花糕胡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先吃吧,给你祖母的桂花糕,咱们还有。”楚娉婷看着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会儿刚穿来古代,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吃上一块糕点,就是吃碗粥都是极奢侈的事儿。

    沉香再次递给小乞丐另外两块桂花糕,他方才恭恭敬敬的朝着楚娉婷说了声多谢,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真好吃,好香……我祖母肯定喜欢吃……”夹杂着泪花,小乞丐吃饱了。

    许是给他一些食物的缘故,小乞丐自己说他叫杨竞,今年十岁,他爹娘,祖母都病死了,现在和他相依为命的祖母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楚娉婷主仆跟着杨竞一起去了他和他祖母的住处,是一个杂草丛生的破庙里。

    沉香和凝香面面相觑,担心此处太过偏僻,会发生未知的危险,所以都有些担心,只听沉香对楚娉婷暗示道:“夫人,此处人烟稀少,恐有凶兽。”

    “莫担忧,我心中有数的。”楚娉婷心道自己可是有牛逼的外挂的,再说了,这小乞丐瞧着也不似奸恶之徒,应该没事的。

    “晚上有凶兽的声音倒是真的,这会儿白天不会来的。”杨竞也没有撒谎,皱了皱小脸,老实说道。

    看到破庙的墙角的草堆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老妪,头发上还看见了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