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小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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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勤快点儿，奶自然就有了。”王医生提醒道。
顾乘风停住脚步，疑惑不解的回头等着王医生解释。
王医生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凑过去，在顾乘风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顾乘风眸光一闪，深幽的双目如古井般深邃难测。
“这个，老头子就帮你到这里，我要去闺女家吃饭，就不送了。”王医生也不跟顾乘风客气，直接起身送客了。
顾乘风走到于思琪身后，听到她在和八哥对话。
“你还要瓜子吗？”
“瓜子，瓜子，给我瓜子……”八哥在笼子里跳着说。
“就不给你，就不给你。”于思琪把瓜子拿的远一些，故意逗八哥。
八哥探出头吃不到，急的直跳脚。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吧，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就给你吃一个。”于思琪满意的将瓜子给八哥吃。
“幼稚。”顾乘风开口道。
于思琪听到声音才知道身后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八哥也跟着顾乘风学：“幼稚，我爱你，幼稚，我爱你。”
两句话放在一起说，似乎就变了个味儿。
“走吧。”顾乘风转身朝外走去。
王医生骑着三轮车在门口等着呢。
“丫头，要是疼啊，就先停停吧，这事儿不急于一时。”王医生交代道。
于思琪故意玩笑道：“我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怎么对得起您亲自献身示范呢！”
“你这个孩子，哈哈，我走了，闺女等我吃饭呢，改天见吧。”说吧，蹬着三轮车走了。
顾乘风看着于思琪笑弯了腰的样子，不禁受到感染，扬起嘴角。
老城区有于思琪小时候的回忆，那时候一家四口租住在胡同大杂院里，一个院子很多家庭，大家共用一个厕所，一个水龙头，每天孩子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养一只小狗。
后来城市发展，那些大杂院都被拆了，这些年于思琪一家经常到处搬家，为了照顾家里，她连大学都选在了本市，每天出去打工赚钱，曾经送过外卖，送过报纸，整个老城区，几乎到处都留下过她的身影。
车子路过一条繁华街道，于思琪突然想起来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火锅。
“我请你吃饭吧？”于思琪转头对顾乘风说。
“好啊。”顾乘风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车子停在路边，于思琪带着顾乘风东串西串，最后在一条胡同的最里头，找到了那家老店。
顾乘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于思琪不禁感慨。
店里面人不多，于思琪走进去，转头发现顾乘风还在站门外。
“进来啊！”于思琪在里面招呼。
顾乘风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然不大，外面看起来也斑驳的不像话，但里面却是格外干净又温馨的一个小店。
墙上贴着大红的菜单，毛笔手写的菜品和价格，洗菜切菜的操作间是玻璃隔断，能清楚看到厨房的工作。
“老板，给我上两个火锅。”于思琪脆生生朝厨房里面喊道。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出来，为二人擦桌子。
“呦，是你呀，有几年没来了。”老人一眼就认出了于思琪，热情的打招呼。
“是啊，毕业以后就没再来过了，您身体还好吧？”于思琪问老人。
“好着呢！”老人笑哈哈的说，“现在孙子孙女都长大了，没事儿跑来给我帮个忙啥的，怕我累着！”
于思琪看到厨房里两个年轻人正在忙活着。
“都长这么大了啊，时间可真是快。”于思琪感慨。
“可不是吗，你看看，你不是也都结婚了吗，这是你丈夫吧？”老人打量着顾乘风，笑眯眯的问。
没等于思琪否认，老伯继续说道：“恩，看着不错，郎才女貌的，一看就有夫妻相，丫头好福气啊。”
老头儿朝顾乘风竖起了大拇指。
“老伯，还叫我小姑娘呢，我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于思琪害羞的说。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打工到半夜，顶着风雪跑到我这儿吃小火锅的小丫头。”
“那时候总是半夜才下班，到处都关门了，只有您这里还亮着灯，特别是天冷的时候，跑到这儿来吃一顿小火锅，觉得特别满足。”
于思琪和老人说话的时候，顾乘风脑海中想象着于思琪带着一身风雪大半夜在这里吃火锅的样子，那一定是十分艰辛的日子。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贫苦，但是也曾在父亲的公司做基层员工，听过那些打工者的艰难生活。
“等着啊，马上就来。”老头去了后厨。
“一个不要辣啊！”于思琪不忘提醒一句。
“好嘞！”后厨传来大声的回答。
于思琪转过头，才发现顾乘风在看他。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小地方？”于思琪问道。
顾乘风沉默。
他突然觉得这些年来他忙于公司事务，每天的生活被工作填满，离真真正正，活生生、有滋有味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而于思琪身上，一直让他无法忽视的、吸引他的，就是生活的味道。
他的世界是黑白灰的，她的闯入就像是突然砸下来的大片色彩，让他移不开视线，应接不暇的接着她将他的世界涂成一个又一个绚烂颜色。
兰两个小火锅被端上来，于思琪将辣的拉到自己面前，将清汤锅底推给顾乘风。
“虽然辣的更好吃一些，但是你胃疼，还是吃清汤的吧，味道也不差。”于思琪去消毒柜里帮顾乘风拿了碗筷。
“那边的菜是自助的，还有小料，去选吧。”
她递给顾乘风一个大托盘，带着他去选菜品。
新鲜干净的蔬菜，让顾乘风对这家店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他简单选了些绿叶菜，于思琪强烈推荐给他这里的鱼丸。
“这家的鱼丸都是老板自己做的，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她用夹子为顾乘风夹了一个放在托盘上。
两人选好了菜，正好火锅底也沸腾了。
热腾腾的雾气围绕在小店里，阻隔了外面的寒意，于思琪静静吃着小火锅，脑海中都是当年上学期间打工的事情，而顾乘风则是尝尝这个，常常那个，觉得哪个都很好吃。
特别是那个鱼丸，让他有些上瘾。
于思琪看到顾乘风盘子里的鱼丸光了，知道他是喜欢吃，起身为他又拿了些。
“我说了好吃的吧!”于思琪还是头一次见顾乘风吃东西像个孩子，“你慢一点啊，会烫到，哈哈哈……”
于思琪大声笑着笑话顾乘风吃太快烫到嘴巴。
顾乘风想要发火，却在抬头看到于思琪放肆大笑的样子后，瞬间没了怒意，跟着哈哈笑起来。
顾乘风起身去拿吃的，回来的时候于思琪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装了一盘子鱼丸。
后来吃饭的人过去找鱼丸，发现被吃光了，敲着玻璃让老板赶快补充食材。
于思琪憋着笑，看着顾乘风盘子里那几十个鱼丸，哭笑不得。
“你一下吃这么多，不会胃痛吗？”于思琪指着鱼丸问。
“这个很好吃。”他用勺子将鱼丸统统放进了火锅里，估计着熟了，又用漏勺为于思琪舀了几个。
“我够了，你吃吧。”于思琪帮顾乘风捞鱼丸。
老伯端上另一盆刚做好的鱼丸出来，其他吃饭的人都跑过去抢着拿。
“老板，结账吧。”见顾乘风吃的差不多了，于思琪朝那老伯喊道。
顾乘风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红色毛爷爷。
“这些够吗？”他问于思琪。
“说好了我请你的。”于思琪拿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老伯，不用找了，今天我们吃了太多鱼丸。”
“那不行，该多少就是多少，你等着，我给你找钱去。”老伯拿着钱刚转身，于思琪拉起顾乘风赶紧走。
顾乘风边往出走，边将钱往自己的钱包里装。
“你给了他一百，他还要找给你？”顾乘风和于思琪沿着胡同的路灯往前走。
“对呀，这里是自助餐，二十块钱随便吃，咱俩要了一盘羊肉二十块，加起来才六十块。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差点儿吓到老伯了。”
“真的是……很便宜……”顾乘风惊讶，为什么刚刚只花了六十块，他却感觉到了六十万一顿的大餐都没有的满足感？
于思琪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
气温的确越来越低了。
“冬天就要来了。”于思琪说，“下雪天来吃才爽。”
顾乘风抬起手臂，露出自己的风衣口袋。
“借你。”他说。
于思琪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话的意思是要将他的口袋借给她。
“没关系的，我……”
“这胡同很长。”顾乘风打断了于思琪的话，霸道的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口袋里。
于思琪脑子转了好几圈，想着顾乘风这是什么意思。
于思琪的手在顾乘风的口袋里，两人并排在胡同的路灯下慢悠悠走着，脚下踩着枯叶，发出咔嚓的清脆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站住!把手举起来！”
“其实你勤快点儿，奶自然就有了。”王医生提醒道。
顾乘风停住脚步，疑惑不解的回头等着王医生解释。
王医生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凑过去，在顾乘风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顾乘风眸光一闪，深幽的双目如古井般深邃难测。
“这个，老头子就帮你到这里，我要去闺女家吃饭，就不送了。”王医生也不跟顾乘风客气，直接起身送客了。
顾乘风走到于思琪身后，听到她在和八哥对话。
“你还要瓜子吗？”
“瓜子，瓜子，给我瓜子……”八哥在笼子里跳着说。
“就不给你，就不给你。”于思琪把瓜子拿的远一些，故意逗八哥。
八哥探出头吃不到，急的直跳脚。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吧，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就给你吃一个。”于思琪满意的将瓜子给八哥吃。
“幼稚。”顾乘风开口道。
于思琪听到声音才知道身后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八哥也跟着顾乘风学：“幼稚，我爱你，幼稚，我爱你。”
两句话放在一起说，似乎就变了个味儿。
“走吧。”顾乘风转身朝外走去。
王医生骑着三轮车在门口等着呢。
“丫头，要是疼啊，就先停停吧，这事儿不急于一时。”王医生交代道。
于思琪故意玩笑道：“我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怎么对得起您亲自献身示范呢！”
“你这个孩子，哈哈，我走了，闺女等我吃饭呢，改天见吧。”说吧，蹬着三轮车走了。
顾乘风看着于思琪笑弯了腰的样子，不禁受到感染，扬起嘴角。
老城区有于思琪小时候的回忆，那时候一家四口租住在胡同大杂院里，一个院子很多家庭，大家共用一个厕所，一个水龙头，每天孩子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养一只小狗。
后来城市发展，那些大杂院都被拆了，这些年于思琪一家经常到处搬家，为了照顾家里，她连大学都选在了本市，每天出去打工赚钱，曾经送过外卖，送过报纸，整个老城区，几乎到处都留下过她的身影。
车子路过一条繁华街道，于思琪突然想起来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火锅。
“我请你吃饭吧？”于思琪转头对顾乘风说。
“好啊。”顾乘风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车子停在路边，于思琪带着顾乘风东串西串，最后在一条胡同的最里头，找到了那家老店。
顾乘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于思琪不禁感慨。
店里面人不多，于思琪走进去，转头发现顾乘风还在站门外。
“进来啊！”于思琪在里面招呼。
顾乘风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然不大，外面看起来也斑驳的不像话，但里面却是格外干净又温馨的一个小店。
墙上贴着大红的菜单，毛笔手写的菜品和价格，洗菜切菜的操作间是玻璃隔断，能清楚看到厨房的工作。
“老板，给我上两个火锅。”于思琪脆生生朝厨房里面喊道。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走出来，为二人擦桌子。
“呦，是你呀，有几年没来了。”老人一眼就认出了于思琪，热情的打招呼。
“是啊，毕业以后就没再来过了，您身体还好吧？”于思琪问老人。
“好着呢！”老人笑哈哈的说，“现在孙子孙女都长大了，没事儿跑来给我帮个忙啥的，怕我累着！”
于思琪看到厨房里两个年轻人正在忙活着。
“都长这么大了啊，时间可真是快。”于思琪感慨。
“可不是吗，你看看，你不是也都结婚了吗，这是你丈夫吧？”老人打量着顾乘风，笑眯眯的问。
没等于思琪否认，老伯继续说道：“恩，看着不错，郎才女貌的，一看就有夫妻相，丫头好福气啊。”
老头儿朝顾乘风竖起了大拇指。
“老伯，还叫我小姑娘呢，我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于思琪害羞的说。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打工到半夜，顶着风雪跑到我这儿吃小火锅的小丫头。”
“那时候总是半夜才下班，到处都关门了，只有您这里还亮着灯，特别是天冷的时候，跑到这儿来吃一顿小火锅，觉得特别满足。”
于思琪和老人说话的时候，顾乘风脑海中想象着于思琪带着一身风雪大半夜在这里吃火锅的样子，那一定是十分艰辛的日子。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贫苦，但是也曾在父亲的公司做基层员工，听过那些打工者的艰难生活。
“等着啊，马上就来。”老头去了后厨。
“一个不要辣啊！”于思琪不忘提醒一句。
“好嘞！”后厨传来大声的回答。
于思琪转过头，才发现顾乘风在看他。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小地方？”于思琪问道。
顾乘风沉默。
他突然觉得这些年来他忙于公司事务，每天的生活被工作填满，离真真正正，活生生、有滋有味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而于思琪身上，一直让他无法忽视的、吸引他的，就是生活的味道。
他的世界是黑白灰的，她的闯入就像是突然砸下来的大片色彩，让他移不开视线，应接不暇的接着她将他的世界涂成一个又一个绚烂颜色。
兰两个小火锅被端上来，于思琪将辣的拉到自己面前，将清汤锅底推给顾乘风。
“虽然辣的更好吃一些，但是你胃疼，还是吃清汤的吧，味道也不差。”于思琪去消毒柜里帮顾乘风拿了碗筷。
“那边的菜是自助的，还有小料，去选吧。”
她递给顾乘风一个大托盘，带着他去选菜品。
新鲜干净的蔬菜，让顾乘风对这家店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他简单选了些绿叶菜，于思琪强烈推荐给他这里的鱼丸。
“这家的鱼丸都是老板自己做的，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她用夹子为顾乘风夹了一个放在托盘上。
两人选好了菜，正好火锅底也沸腾了。
热腾腾的雾气围绕在小店里，阻隔了外面的寒意，于思琪静静吃着小火锅，脑海中都是当年上学期间打工的事情，而顾乘风则是尝尝这个，常常那个，觉得哪个都很好吃。
特别是那个鱼丸，让他有些上瘾。
于思琪看到顾乘风盘子里的鱼丸光了，知道他是喜欢吃，起身为他又拿了些。
“我说了好吃的吧!”于思琪还是头一次见顾乘风吃东西像个孩子，“你慢一点啊，会烫到，哈哈哈……”
于思琪大声笑着笑话顾乘风吃太快烫到嘴巴。
顾乘风想要发火，却在抬头看到于思琪放肆大笑的样子后，瞬间没了怒意，跟着哈哈笑起来。
顾乘风起身去拿吃的，回来的时候于思琪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装了一盘子鱼丸。
后来吃饭的人过去找鱼丸，发现被吃光了，敲着玻璃让老板赶快补充食材。
于思琪憋着笑，看着顾乘风盘子里那几十个鱼丸，哭笑不得。
“你一下吃这么多，不会胃痛吗？”于思琪指着鱼丸问。
“这个很好吃。”他用勺子将鱼丸统统放进了火锅里，估计着熟了，又用漏勺为于思琪舀了几个。
“我够了，你吃吧。”于思琪帮顾乘风捞鱼丸。
老伯端上另一盆刚做好的鱼丸出来，其他吃饭的人都跑过去抢着拿。
“老板，结账吧。”见顾乘风吃的差不多了，于思琪朝那老伯喊道。
顾乘风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红色毛爷爷。
“这些够吗？”他问于思琪。
“说好了我请你的。”于思琪拿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老伯，不用找了，今天我们吃了太多鱼丸。”
“那不行，该多少就是多少，你等着，我给你找钱去。”老伯拿着钱刚转身，于思琪拉起顾乘风赶紧走。
顾乘风边往出走，边将钱往自己的钱包里装。
“你给了他一百，他还要找给你？”顾乘风和于思琪沿着胡同的路灯往前走。
“对呀，这里是自助餐，二十块钱随便吃，咱俩要了一盘羊肉二十块，加起来才六十块。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差点儿吓到老伯了。”
“真的是……很便宜……”顾乘风惊讶，为什么刚刚只花了六十块，他却感觉到了六十万一顿的大餐都没有的满足感？
于思琪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
气温的确越来越低了。
“冬天就要来了。”于思琪说，“下雪天来吃才爽。”
顾乘风抬起手臂，露出自己的风衣口袋。
“借你。”他说。
于思琪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话的意思是要将他的口袋借给她。
“没关系的，我……”
“这胡同很长。”顾乘风打断了于思琪的话，霸道的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口袋里。
于思琪脑子转了好几圈，想着顾乘风这是什么意思。
于思琪的手在顾乘风的口袋里，两人并排在胡同的路灯下慢悠悠走着，脚下踩着枯叶，发出咔嚓的清脆声。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站住!把手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