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霸道王爷俏女官 > 第六十九章 再次出征

第六十九章 再次出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服侍过楚南喝完燕窝粥后,玲珑照例伺候他沐浴更衣。自流星身亡,楚南身边的近身侍女就剩下玲珑一人,道别时峥嵘见她神色郁郁,眉宇间颇具憔悴,知她还在为流星之死神伤,想要安慰几句,又担心会勾起楚南的心绪,便就朝流星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示意。换了过去,玲珑都是不爱搭理她的,但这次玲珑却向她回以微笑,虽然那笑容有些勉强,但已足够让峥嵘感到心安。

    峥嵘走后,楚南换上一身质地柔白的丝绸寝衣,玲珑整理好被铺,垂眉说道:“天色不早了,殿下休息吧。”

    “玲珑。”楚南唤了她一声,玲珑身影一顿,神色里出现一丝惶恐。楚南瞧见她那唯唯诺诺的神情,愈发觉得不忍,声音也不禁低柔下来:“流星的事已经过去了,本王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但事已至此,本王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不要沉湎过去,而忽略了现在和未来。”

    “殿下……”过去在蜀国的时候,楚南虽然信赖玲珑她们,但因性子清高孤傲,平日都是冷冷淡淡的,甚少有如此温和的时候,玲珑闻言便红了眼眶,一滴清泪悬在眼角。

    “本王明白你的心情,这揽星殿之外,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看着,我们既然到了郑国,就应该守望相助,相互扶持。峥嵘,本王希望你能放下成见,继续陪本王走完今后的路。”楚南本只是想安慰她几句,但说着说着,也不禁动容。这些人,都是千里迢迢背井离乡陪伴他来郑国的,他怎能辜负这片心意。

    那泪从玲珑的脸庞滚落,她双膝一曲,朝楚南跪将下来:“殿下,奴婢知错了,从今往后,奴婢必会一心一意服侍殿下,不会再无事生非。”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楚南伸手将她扶起,欣慰地说道。

    今夜月色犹好,清风徐徐,星辰漫天,峥嵘坐在镜前准备松下发髻,木棉见状便上前说道:“姐姐手上的伤还未见好,便由我来吧。”

    峥嵘微微一笑,透过铜镜看见木棉温柔的替她解开发髻,拿了篦子梳理那一头长发。峥嵘的头发生的很美,又黑又亮,犹如墨缎,散披在身后,在灯影下顺滑光泽。木棉细心的梳理着,感叹地说道:“在王府的时候,我便是这样每天给姐姐篦头呢。”

    “嗯,你梳的发髻总是特别精致。”想起过去的事,峥嵘脸上也不坐露出笑容。

    “那以后我天天给姐姐梳头,好不好?”木棉说道。

    “我们如今都是楚南殿下的侍女,再叫你伺候我,岂不乱了尊卑?”峥嵘拉住她的手,抬脸说道,“不过这几日估计都得让你替我梳髻了,你可不觉得麻烦。”

    “姐姐说什么呢!”木棉假装慎怒地轻推她一把,两人相视一笑,情义可见一般。木棉想起宫中的传言,神情微顿,犹豫着问:“姐姐,宫中传言的事,你都听说了吗?”

    “即是传言,又何必去相信?一人嘴里说出的话,到了另一个嘴里,便都悉数变了样,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不听也罢。”峥嵘淡淡地说道。

    “但是……但是宫里都在说姐姐要被皇上赐婚给北静王了!”木棉想起白天时东方玄送峥嵘回来时尽心看护的样子,心下不禁疑惑起来,“姐姐,这件事也是谣言吗?”

    峥嵘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木棉解释事情的经过,若说它是假的,东方玄确实说了相同的话,但若说它是真的,就算宣远帝当真赐婚,她宁可挫骨扬灰,也不会嫁予东方玄为妻。峥嵘纤细如玉的手指不自觉握起,指尖传来生生的疼痛,令她的眸色冷了下来:“木棉,东方玄与我蜀国的仇恨,你应当清楚,这件事以后不许再说了。”

    “可是事关姐姐的名节,怎么能就任由他们诋毁?”木棉见峥嵘态度坚决,便知此事毫无转旋余地。但峥嵘毕竟尚待字闺中,现下宫中谣言四起,对一个女儿家来说,实在有损名节。

    “他们爱说,便由得他们去说吧,身正之人,又何需惧怕影斜?”峥嵘平静地说道。暴室一难,已让她的性子比过去更加沉稳,即便面对东方玄,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冲动。但这并不代表旧日仇恨在她心中稍减,只是因为,埋得越深,越记得越深,那一桩桩一幕幕,她至死不忘。

    木棉虽然心中气恼,但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无可耐何,只得叹了一声,说道:“那姐姐早些休息吧,养好身子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这些话勿要在殿下面前提起,免得叫殿下忧心。”峥嵘提醒道。

    “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木棉搀扶住峥嵘手臂,但见那指上的伤痕依旧清晰,皱眉担忧道:“也不知这伤会不会留下疤痕,改明儿我去御医院问问沈太医,讨要些消痕去疤的药来。”

    “沈太医三个字从她嘴里说说,便仿佛碧柳拂水一般,带着丝丝柔软与涟漪,峥嵘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哪能听不出来,一双明眸朝木棉望来:“你与他似乎相处的不错。”

    “姐姐有所不知,那日我去乱葬岗查看容笃笃的尸体,遇到皇后的人上来抓我,便是那沈太医暗中相助,才叫我逃过一劫。”提及此事,木棉心中仍是感激,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瞧见峥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忙将目光避开,“姐姐这般瞧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开花。”

    “脸上虽没开花,心中却已经开了。”峥嵘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戳在木棉心口,调笑地说道。

    “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我……我只是感激他罢了!”木棉忙要解释,可解释越脸红,那神情愈发不自在起来。

    峥嵘自是清楚以沈云朝的人品,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他身为郑国贵族,与木棉来说太过遥不可及,若当真倾心相许,又岂能少得了一般心痛与折磨?即便不论此事,单就沈云朝而言,他也未必就会对木棉上心。在峥嵘心里,木棉自然是极好的,性子活络,生得虽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但眉清目秀,颇具英气,与寻常扭扭捏捏的女儿家大为不同,但她倘若知道那夜沈云朝出现在乱葬岗的原因是受东方玄所托,又会做何感想?

    峥嵘看见木棉眼底的羞涩,那般动人的小女儿情态,是世上最美的表情,她又怎忍心拆穿?只得微叹一声,旁敲侧击地说道:“沈云朝乃是郑国一等贵族瑞贤王的外孙,我们如今寄人篱下,事事还得多加小心。”

    木棉心思通透,经峥嵘一点拨,心下便已了然,眼神微微一黯,说道:“姐姐,我知道的,我……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只要能远远瞧见他几次,便心满意足了。”

    这样卑微的心思,峥嵘又哪里忍心再说什么,便牵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拍。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轻柔的铺在地面,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在寂静中沉沉睡去。

    东方玄再次出征,他身着玄色战袍,骑白色高头骏马,在晨阳初开的卯时三刻,在百姓的夹道迎送之下,押送粮草赴往随国。东方玄听见送行的战鼓声,回头望向那巍峨的城墙,几道人影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他仿佛看见那魂牵梦萦的人儿便在其中,朝他微笑挥手。

    然而,那终究只是一场幻觉。

    东方玄自嘲一笑,他纵横沙场近十载,最终却还是输在了,那道倔强清冷的目光下。

    揽星殿里,峥嵘听到那如雷的战鼓声,那是出征前用来鼓舞人心的仪式,鼓声越大,代表朝堂越注重这场战事。皇宫离城门这般遥远的距离,却还是挡住鼓声的传来,可想而知,东方玄这次出征,被寄予了多么大的期望。

    ——随国之战,你是希望我凯旋归来,还是希望我战死沙场?

    这狷狂蛊惑的声音在峥嵘耳边响起,像一柄尖刀扎在峥嵘心头,每每想起,便是生生的疼痛。随国素来骁勇善战,这场战役,不管谁输谁赢,都将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论国仇,峥嵘自是希望郑国失败而归,如此,不但挫了郑国的嚣张气焰,也能让与随国相邻的蜀国得到一丝喘息机会。论家恨,失去至亲至爱的苦痛,从来不曾在峥嵘心里减少分毫,她又会希望看见东方玄凯旋而归,看见随国再多了像她这般为复仇而活的人?

    既然如此,为何她无法拔去扎在心头的那柄尖刀,做一个真正无情无义的人?

    倘若恨意决绝,为何她还会觉得痛疼?

    峥嵘站在院中,听那鼓声渐渐消失,碧空无云,似乎是个充满祥瑞的兆头,然而峥嵘的心,却像这院落里被风吹乱的落叶一般飘零。

    满公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姑娘,天冷了,该为自己添些衣裳了。”按官职,峥嵘和他属于同品级,但因为峥嵘身份与众不同,平日里,满公公都唤她一声姑娘,以示尊重。

    满公公的话,似是而非,峥嵘怔了片刻,渐渐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冬天马上要来了,他们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秋,即将要迎来更加严寒的冬,冷风如刀,人亦如刀,岂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