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盛世权宠 > 第167章 回程

第167章 回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的语气太过迷醉低沉,温热气息似有若无地喷洒在宋清欢耳垂处,听得宋清欢心头一炸,心底却生出几分不安。

    沈初寒此时的神情,实在太过捉摸不透。他虽是这般温润的语气,可墨黑瞳孔中却染上浓浓沉雾,根本就猜不透心中所想。

    他真的只是单纯地醋了,还是有别的想法?

    她垂了眼帘,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笑笑道,“你是大醋缸么?这么容易便醋了。”

    “我从来如此,阿绾又不是不知道。”沈初寒语声沉冽,手指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颌,力道并不重,只有股凉意渗透肌肤。

    “前段时间好了不少,怎的,又故态重萌了?”宋清欢调整好思绪,眼角一曳,面上现一抹娇俏。

    她现在,在尽量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旁处引。

    却不想,沈初寒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落满星河的眸子一眨,轻笑一声,“阿绾,这诗是何人所做?我怎从未听过。”

    看来,他心中确实介怀。

    宋清欢指尖动了动,直起身子,面上神情未变,只浅笑着道,“很早之前看到的,这会子早给忘了。”

    “哦?”沈初寒尾音一扬,重复了一遍宋清欢的话,“很早之前?”

    宋清欢“嗯”一声,“这种不重要的小事,我早就忘了。”她看向沈初寒,娇软道,“阿殊,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揪住这句诗不放的?”

    沈初寒低低一笑,眼底耀目流光,璀璨至极,看得宋清欢眼眸一灼,到底心虚,竟是不敢直视于他。

    忽的,腰上一紧,低头一瞧,沈初寒的大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入了怀中。

    宋清欢坐在沈初寒腿上,身子被沈初寒锢住,耳边全是他温热而绵长的呼吸,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更加厉害了。

    头顶传来沈初寒的一声低笑,紧接着,沉凉的声音传入耳中,“阿绾好像很紧张?”

    “没有。”宋清欢下意识否认,“我为什么要紧张?”

    “没有就好。”沈初寒声线清寒,语声却依旧温和,“我不过是随口说说逗你玩玩罢了。”

    他幽深的眸底,微光泯灭,有寒凉一点一点绽开,落在宋清欢精致的侧颜之上。

    阿绾,你识得苏镜辞不过一年的时间,若是很早之前便读过这句诗,那个时候的你,是怎么把这句诗与苏镜辞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

    阿绾,你终究还是撒了谎。

    而我,一定会找出你撒谎的原因。

    宋清欢暗暗舒一口气,微蹙的眉尖儿一舒。沈初寒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每次在他面前时,便总觉得心底的任何想法都无处遁形,幸好他没再揪着此事不放,否则,她还当真不知道能不能圆过去。

    看着宋清欢紧抿的唇角松了松,沈初寒眸光一暗,眼底涌上暗夜的黑。

    “阿殊。”宋清欢心中觉得有几分对不住他,主动揽上他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这次回去,我们又有好些日子见不了了。”

    “嗯。”沈初寒微吟一句,喉结微微一动,看得宋清欢心尖儿一颤,抱住他的手紧了紧。

    这个沈初寒,只一个音节便能勾得人神魂颠倒,难怪他冷得跟冰块似的,却还有那么多姑娘家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阿绾会想我么?”沈初寒呢喃。

    “会啊。”宋清欢伸出手把玩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眼底有微光闪烁,却不知,她这一动作,是在玩火。

    “阿绾只能想我,千万不能想别人。”沈初寒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宋清欢听。

    宋清欢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魔怔,也没看到他眼底泄出的寒凉,只当他在同自己开玩笑,双手一抱,咯咯一笑道,“当然了,除了你,我还有谁可以想的?”

    沈初寒抬了头,凝视着她澄澈的双眼,语气认真而沉郁,“阿绾,你只有我,对么?”

    “当然。”宋清欢终于察觉出沈初寒有几分不对劲,抬手捧住他的脸颊,“阿殊,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初寒的目光,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之上,没有任何犹豫,俯身吻了下来。

    宋清欢只觉唇瓣一凉,眼前沈初寒的俊颜骤然放大,眸中星河璀璨,直教人沉溺其中。

    下一刻,沈初寒的舌尖便抵上了她的唇齿,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寒凉清香。

    与以往的温柔辗转不同,这一次,沈初寒吻得很急切,恍若狂风骤雨般,顷刻间,便席卷了她的口舌。

    宋清欢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身上的力气像被人抽干,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只能绵软地倚在沈初寒怀中。

    沈初寒紧紧锢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血液中方才罢休。

    直到宋清欢快喘不上气来了,沈初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眸色瞳孔,幽幽地望着宋清欢起伏的胸前,眼底又有欲望涌上。

    “阿……”宋清欢深吸一口气,“殊”字还未出口,便觉得身子一悬空,被沈初寒打横抱了起来。

    “阿殊!”她小声尖叫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要做什么?”看着沈初寒滚动的喉结,眼底泛滥的情欲,宋清欢一惊,结结巴巴开口。

    “最后一晚了,阿绾就当全了我的相思之苦,好么?”沈初寒声线压抑而喑哑,听得宋清欢心底一颤,终究是不忍拒绝,点点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沈初寒抱着宋清欢到了榻旁,将她放在榻上,然后手上一用力,只听得一声清脆衣帛碎裂声响起,宋清欢感到胸前一凉。

    下一刻,沈初寒便欺身压了上来。

    与方才那个吻一样,这一次的沈初寒,动作格外激烈而热情。

    宋清欢很快就有些受不住了,低低吟泣着,指甲在沈初寒的后背上留下深深划痕。

    一番筋疲力尽,沈初寒尤不尽兴,将她又抱回了书桌上。

    月光皎洁,清冷地洒进来,房中气氛却是火热。

    直折腾到大半夜方休。

    到后来,宋清欢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翌日清晨,尚在睡梦之中,听得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分辨出门外是流月的声音。心中一惊,转头朝窗外望去,却见天光熹微,时辰尚早,方舒一口气。

    今日是启程回建安的日子,还好没有睡过头。

    身子动了动,觉得全身像散了架般难受,皱了皱眉头,脑中突然浮现出昨晚的火热,身子不由一僵。

    她竟差点忘了,昨夜她和沈初寒……

    忙扭头朝一旁望去。

    却见身旁早已空无一人,用手一摸,尚余温热,沈初寒似乎刚走没多久。

    这时,见她没有出声,流月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起了。”

    “进来吧。”

    宋清欢看了看身上的里衣已经被穿上,其他衣物也好好地挂在屏风处,遂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坐了起来。

    门被推开,流月和沉星端着洗漱用品走进。

    流月将铜盆放下,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嗯。”宋清欢随口应一声,掀开被褥下了榻。

    刚要说话,却发现流月还在笑眯眯地瞧着她。她一怔,忽的想起什么,耳根处红了红。

    昨夜她练字的时候遣退了流月沉星,后来沈初寒来了,两人巫山云雨间她倒忘了打发流月沉星先下去歇着。

    按照平常的习惯,她们都会在睡前再过来伺候她上榻的,那昨儿……

    她头痛地眯了眯眼。

    昨天夜里沈初寒要得太狠,到最后她已是精疲力竭将近虚脱,根本就想不起来流月和沉星最后到底有没有来。

    其他人她倒是不怕,因为流月和沉星知她喜静,退下的时候将其他人也一并遣退了,只留了几个侍卫在院外收着。

    可万一她二人昨夜来了,岂不是听到了房中的动静?

    这么一想,耳根子更红了。

    沉星睨一眼流月,示意她收敛着些,然后将绞好的毛巾递来,“殿下先擦擦脸。”

    宋清欢接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清咳一声道,“昨天晚上……你们……”

    “放心吧殿下,今天一早沈相便走了,让奴婢们晚些再来叫你,说是让您再多睡会。”流月笑眯眯道。

    她们果然知道沈初寒昨夜宿在这里了,还跟他打了照面……

    宋清欢脑中“轰”的一声,玉白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心底不禁埋怨起了沈初寒。

    他昨夜怎么跟个饿狼似的,让自己把持不住几次失控,弄得这下流月和沉星都知道了,实在是无脸见人。

    见宋清欢窘迫的模样,流月善解人意地没有再多说,笑着抿一抿唇,上前伺候着宋清欢更起衣来。

    见到宋清欢瓷白脖颈上盛开的朵朵红梅,流月微讶,朝沉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件高领的裙衫过来。

    心中难免偷偷笑开了花。

    没想到沈相这般勇猛,昨夜她们过来的时候听到屋里的动静还吓了一跳,幸得沉星机灵,才没敲门打扰。

    不过沈相是习武之人,听力较常人好不少,听出了她们的脚步声。她们刚准备离开时,沈相便开门让她们备水。

    昨儿一晚上,沈相可是要了四次水呢!

    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想到这里,脸颊不由一红。还是沉星看出了端倪,瞪她一眼,她这才收敛了心底的小心思。

    伺候着宋清欢梳洗完毕,又传了早膳来用过。

    见都妥当了,流月和沉星便指挥人将行李搬到会同馆外停着的马车上去。宋清欢的行李不算多,很快便搬运完毕。

    宋清欢示意沉星抱上装有苍邪剑的剑匣,再环顾一眼房内,见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了,便带着她二人朝外走去。

    刚出了房门,见一人进了院子。

    却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玄影。

    宋清欢秀眉一挑,奇道,“玄影,你怎么来了?”自从夺剑大会过了后,宋清欢想着自己身边有流月和沉星护着,怕玄影在自己身边屈才,便依旧将他还回给了沈初寒。

    玄影朝宋清欢行了个礼,语声沉沉,“殿下,公子让属下护送您回建安。”

    宋清欢眉头蹙了蹙,“我身边有流月沉星就够了,你们此次回盛京,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还是留在他身边更为妥当。”

    玄影并不反驳,只道,“殿下,公子决定的事情,属下更改不了。”

    宋清欢无奈,“你们公子现在在哪里?”

    “公子在房中收拾整理,很快也准备出发。”玄影沉声道。

    “罢了罢了。”

    她是同宋清漪和宋琰一起上路,约在辰时三刻出发,现在时辰快到了,她不想给他们留下什么把柄,还是先赶去门口汇合。

    至于沈初寒,他们出发的时间同自己差不多,想来也会在门口碰上。

    这么一想,便朝玄影扬了扬下颌,“玄影,那你就先跟着吧。”一顿,看着他两手空空的模样,“你……你没有行李?”

    玄影微微一愣,摇头道,“属下是影卫,不需要……不需要换洗衣物。”

    流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也总不能不洗澡吧?”

    玄影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没有吭声,耳根处却染上一抹绯红。

    宋清欢似笑非笑地看流月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流月吐了吐舌头,清了清嗓子道,“我……我随便说说的,玄影,你别介意啊。”

    “嗯。”玄影好不容易从喉中挤出一个音节来,耳垂处的绯红仍旧不曾退去。

    宋清欢抿唇轻笑一声。

    玄影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倒是一点也不像沈初寒或是慕白的性子。

    宋清欢带着三人到了会同馆门口,正巧碰到刚出来不久的宋清漪,绘扇和画屏正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却不见染冬的身影。

    宋清欢饶有兴致地勾一勾唇,怎么?莫不是染冬管太宽,宋清漪终于不耐烦了?这样也好,也免得为一个不值得人脏了自己的手。

    见到宋清欢出来,宋清漪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狠狠瞪宋清欢一眼,眼底露出一抹不甘,很快转了头,不再看她。

    宋清欢神情凉淡,懒理她的脸色,一抬步,刚准备朝自己马车走去,眼角余光忽然瞟见会同馆内正有一锦袍男子,带着仆从朝门外走来。

    细细一瞧,不是旁人,正是行色匆匆的宋琰。

    宋清欢眼底浮现一抹兴味。

    宋琰这个时候出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这么一想,索性顿住脚步,立在一旁等着宋琰过来。

    宋清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

    宋琰很快行到了两人跟前,看一眼宋清欢和宋清漪,面色倒是如常,歉意地笑笑,“抱歉,让皇姐和舞阳久等了。”

    宋清欢勾一勾唇,“太子皇兄不必在意,我也是刚来。”

    宋清漪却只不冷不热地“嗯”一声,看也不看他,带着画屏绘扇就要往马车走去。

    宋琰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转了转眼眸,拦在她面前,面上倒是笑得真心实意,“皇姐,你身子好些了么?”

    碍于宋清欢在此,宋清漪眼中的厌恶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嗯”一声,不冷不热道,“好些了。”

    她心中虽然对宋琰失望透顶,但她毕竟与宋琰是同一阵营之人,哪怕心中再恨再怨,也不可能将那日墓中发生的事抖落出来。

    若他二人起了内斗,得利的,只会是他人。

    譬如,此时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宋清欢。

    宋清漪知道那日被宋清欢那么一激,到底露了破绽,但好在宋清欢并没有证据,所以虽然怀疑,却也只能是怀疑。此时自己可丝毫不能露了马脚去。

    宋琰也正是摸透了她这个心理,才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关心嫡姐的模样,而不用担心会被宋清漪下脸子。

    “这一路舟车劳顿,皇姐可要多加保重。”宋琰说得情真意切。

    “我会的。”宋清漪沉沉瞥他一眼,眼底有怒气一闪而过,很快,她撇开眼,“时辰不早了,出发吧。”说着,不欲再与宋琰多说,径自朝马车走去。

    宋琰朝一旁神色清冷的宋清欢笑笑,也上了马车。

    宋清欢眉眼一落,刚待抬步,却又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一处,眼角闪耀着细碎微光。

    流月沉星和玄影一见来人,忙知趣地退后了几步远远等着。

    宋清欢看着行到跟前的沈初寒,眼波一横,“你倒是还好意思来!”

    看着她一脸控诉的模样,沈初寒轻笑,“怎么了?阿绾可是对我昨夜的表现不满意?”

    宋清欢脸一红,低低啐了一句,“臭流氓!今天还要上路,你把我折腾得这么腰酸背痛的,让我还怎么坐马车?!”

    也不知为何,昨夜的沈初寒,动作似乎格外粗鲁些,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方才心安,弄得宋清欢现在全身都在隐隐作痛。

    沈初寒上前一步,微微倾了身子,在她耳边暧昧低语,“又有好久见不到阿绾了,不让你记忆深刻些,万一……你不记得想我怎么办?”

    说完退后的瞬间,唇瓣还有意无意地擦过宋清欢耳垂。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这般暧昧,宋清欢又羞又恼,气血“腾”的就涌了上来,脸上飞起红霞一片。

    “你……”她眼含秋水地睨他一眼,素来清冷的脸上染上一层胭脂色,映衬着她眼底的流波,煞是好看。

    沈初寒看着她这幅模样,心底又蠢蠢欲动起来,又不想让众人看到她秋水脉脉的模样,上前两步挡住众人的视线,低低道,“阿绾,记得照顾好自己,等着我,我很快便去建安娶你了。”

    “好。”宋清欢定了定心神,凝视着他暗如深渊的眼眸,重重点头。

    “快走吧。”沈初寒轻声道。

    “嗯。”宋清欢用鼻音应一声,不知为何,喉头有几分哽咽。她不敢再看沈初寒,生恐自己的眼泪会掉出来,匆匆转头离去。

    沉星和流月朝沈初寒行了一礼,也跟了上去。

    “公子,属下也走了。”玄影一抱拳。

    沈初寒点头,看一眼宋清欢跨上马车的清丽身影,“务必保护好殿下的安危。”

    玄影沉声应了,“公子放心。”瞥一眼他身后的慕白,“公子也请保重。”说着,又一抱拳,跟上了宋清欢的步子。

    待几人都准备妥当,车队终于开始缓缓驶动,往临都城门而去。

    城门处,有昭帝派来送行的官员,与三人寒暄几句,便命人开城门放行。至此,一行人正式踏上了归聿的路程。

    马车缓缓驶出临都城门,流月到底按捺不住,挑起车帘朝后望去。

    随着马车渐渐驶离临都,城门上的“临都”两个大字也越变越小,最终化为黑点消失不见。  流月幽幽叹一口气,放下车帘。

    宋清欢望她一眼,心底到底也有万千情绪浮上。

    方才流月掀开车帘时,她也看见了那座渐行渐远的城池,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临都,临都。

    这座她本以为再不会回来的城市,没想到兜兜转转,又重生回来。前世,她便是在那座高高的城池上,一跃而下,死在了沈初寒面前。

    而这一世,她还活着,五皇兄却死在了这座城中。

    若是可以,她永远也再也不想踏足这里。

    可是,她必须回来。

    她的仇人还好好的活着,她若不能手刃他们,死去的五皇兄又怎能瞑目?

    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翻涌的泪珠,终究是疲累地合上了双眼。

    临都,我还会再回来的。到时,欠了我债的人,我定要一一变本加厉地讨回!

    *

    一路车马兼程,行了快一个半月时,建安终于快到了。

    这日,行了三四个时辰,宋清漪嫌马车颠簸得难受,示意车队先停下来歇息片刻。宋清欢和宋琰自没有异议,车队便寻了处宽敞之地稍作歇息。

    “殿下,您可要下来走走?”流月下了马车,掀起车帘看向宋清欢。

    “好。”宋清欢淡淡应了,在两人的搀扶下下了车。

    宋清漪正在不远处站着,眸光看向建安的方向,眼中暗色重重,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而宋琰,正眸光晦暗,有意无意地望向宋清漪处,看得出面上神情有几分紧张。

    宋清欢心中明了。

    宋清漪虽不会在她面前将宋琰在墓中的作为抖落出来,但不一定不会告诉皇后和聿帝。到时,虽不会危及到宋琰的太子之位,但象征性的责罚定然是逃不了的,所以离建安越近,宋琰心中难免越发紧张。

    勾了勾唇角,眼中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神情。

    若是宋清漪和宋琰能彻底反目成仇,可就省了她不少功夫了。

    思索间,宋琰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望来,眸光触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一怔,眉头蹙了蹙。

    宋清欢却扬了扬唇角,朝宋琰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待宋琰回神,宋清欢便转了身,只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不知想到什么,宋琰的脸色更难看起来。

    又行了一个时辰,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车队终于驶入了建安城,一路未停,往皇宫行去。

    去时明明还有五人,来时,却只剩了三人,宋琰和宋清漪自没什么感觉,于宋琰而言,宋暄和宋懿的死,反倒去出了他一块最大的心病,如今他的太子之位,算得上是稳如泰山了。

    但宋清欢看着一路熟悉的景致,心中却只觉哀凉。

    物还在,人已非。

    三人入宫后弃了马车,朝宫内走去。因一路旅途劳顿,聿帝特意派了钟怀在宫门处候着,言聿帝体谅几人舟车劳顿,今日便不用面圣了,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前往承明殿面圣。

    几人谢过钟怀,带了各自贴身的侍女往自己宫中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却传来钟怀的声音,“七殿下请留步!”

    宋清欢驻足回身,见钟怀正气喘吁吁地赶来,很快行到了他面前停住。

    “钟公公还有事吗?”宋清欢眉头微蹙。

    “殿下,皇上现在就想见您。您看,得麻烦您先同老奴往宣室殿走一遭了。”钟怀躬身一礼,凝视着她恭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