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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惊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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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抬起头来,眼中还含着盈盈的泪水:“那我该怎么办?”

    谨贵嫔轻抚过她白皙的脸颊,慢慢地说:“还能怎么办,你都进宫了,不博出一番天地,你难道就这样甘心吗?”

    玲珑心中一惊:“可是我还可以回家啊。“

    谨贵嫔咯咯一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玲珑心中全无底气:“傻子,来了宫里想要出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你出了宫,关于你的流言早就传遍了宫里宫外,你出宫还能找到好人家吗?”

    玲珑怵然而惊,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她猛地站起身来:“表姐……难道你真的……真的想要我去……”

    她下半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谨贵嫔一笑,声音中充满了蛊惑:“难道你对皇上不心动?皇上这般的男子可是天下间多少男子都比不上的……”

    “他才是人中之龙!”

    玲珑刚想要反驳,可脑中忽地掠过那一张高高在上的含笑俊颜,不由怔忪……

    ……

    上林苑中翠色依旧,只是没了蝉鸣,显得格外寂静,亭子边有三角梅开得如五色流云锦,一片片,云蒸霞蔚。

    萧凤溟站在亭前,玉立是修身,在苍翠的树木掩映之下,他也如一株翠柏一般,挺拔修长。

    林公公上前,低声道:“皇上召奴婢有何要事?”

    “上林苑的那次行刺查得怎么样了?”萧凤溟淡淡问道。

    “回陛下的话……毫无进展。”林公公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惭愧:“从那一日就开始彻查,但是查到的线索都断了,更何况当时没有护卫在皇上身侧,连刺客的人影都未曾见到。这……这更难查了。”

    萧凤溟剑眉微皱:“那就是无法查下去了?”

    “是的。”林公公跪下谢罪:“老奴惭愧!”

    萧凤溟虚扶了他一把:“林伯不必自责。朕也知道很难查清。”

    林公公见他并不责怪,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想了想,又疑惑问道:“皇上觉得这事又有什么不妥吗?”

    萧凤溟摇头:“这种无头公案层出不穷,查不出也是在预料中,只是朕总觉得有些蹊跷,若是那背后之人能够得知朕的行踪,为何要半途而废,不乘胜追击?若是要嫁祸顾清鸿,这些日子过去了,却依然毫无动静,朕有些不安心。”

    林公公闻言,低声道:“圣上不必担心,经过那一次之后,御林军与禁军都已十分警惕,又加强了守卫,皇上大可安心。”

    “行刺这种事,若无真正不可告人的目的,幕后之人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人心,最难猜的就是人心。谁能知道这暗藏下的到底是怎么样一种祸心。”萧凤溟看着满目深秋景致,淡淡道:“重阳节已快临近,宫中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林公公被他的话勾起心中一些事,问道:“说起宫中,皇上对玲珑姑娘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萧凤溟微微皱起剑眉:“林伯听到了什么?”

    林公公低头:“宫中有传言,谨贵嫔要把玲珑姑娘献给皇上。还说……皇上很喜欢玲珑姑娘……”

    “混账!”萧凤溟俊脸微微一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怎么会胡说到这个地步?……”

    林公公见他发怒,微微一抖:“皇上息怒,这件事是从那日宫宴上玲珑姑娘献艺之时开始传开的……”

    萧凤溟转了头,淡淡道:“无稽之谈!朕怎么会无缘无故再招纳妃嫔?更何况她还是谨贵嫔的表妹?这种流言不必去理会,日久便能分明。”

    林公公见他不欲理会,连忙道:“是……”

    萧凤溟顿了顿:“不过这种话不要拿到皇后烦她。她心思细,听了恐怕会不乐。”

    “其实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皇上不必担心。”林公公眼中掠过一抹安心。他鲜少见萧凤溟这么在乎别人的感受。曾经的云妃,他也不曾这般面面俱到。

    萧凤溟微微一顿,薄唇边溢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是,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她那么聪明,从玲珑进宫出现在宫宴上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好在那日他总算不那么后知后觉,不然的话,恐怕心中对她有愧。

    林公公见萧凤溟脸上时而莞尔,时而苦笑,不由捂了嘴悄悄退下。

    萧凤溟站了一会,忽地听见亭下有人在争吵。他循声望去,只见御林军挡住了两位宫女的去路。

    其中一人似不服气:“为什么不能上去瞧瞧?”

    “上面有圣上在歇息。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御林军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两位宫女摸样的人不由丧气:“好吧……”

    言语中十分失望。

    萧凤溟听着那声音娇软,十分熟悉,微微一想,想起了那人是谁。对下面的御林军道:“放她们上来吧。朕要回御书房了。准备回宫吧!”

    “是!”御林军侍卫连忙道。

    玲珑被宫女拉着从砌好的山间小路上亭中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萧凤溟换好一身龙袍,缓缓步出亭子。

    “玲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她连忙跪下请安。

    萧凤溟神色温和:“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玲珑羞怯抬起头,在对上他一双深眸后又忍不住脸红低头:“玲珑不知皇上在此歇息,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凤溟一笑:“这里是上林苑中的一处极好的观景所在,玲珑姑娘想要游玩,这里倒是不容错过。”

    玲珑见他笑意晏晏,面容俊美,一身的气度更是令人心折,心中那一点萌芽不由悄悄破土而出。

    谨贵嫔的话又在自己耳边回荡“他可是人中之龙!”

    “皇上……”她张口正要说,萧凤溟已经转过身,对一旁候着的林公公吩咐道:“吩咐下去,玲珑姑娘远来是客,各宫不可怠慢,她喜欢看什么不可拘束了。”

    “谢皇上恩典!”玲珑忍不住欢喜答谢。

    “不必多礼,难得玲珑姑娘到宫里来,重阳过后,玲珑姑娘也要回家了。多看看游玩一番,才不至于留下遗憾。”萧凤溟一笑,回头道:“回宫!”

    林公公看着玲珑错愕不及的脸色,低了头带着暗笑:“皇上回宫,起驾——”

    众人跪拜,玲珑也不得不跪下恭送。

    亭四周的御前侍卫与御林军随着圣驾离开,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玲珑身边的宫女流露失望:“皇上怎么走了?唉……回去怎么跟贵嫔娘娘交代呢。”

    玲珑看着明黄的华盖远去,怔忪了半天,心中涌起难过:“也不用交代了,皇上方才说了,重阳过后我就得回家了。”

    “啊——”一旁的宫女不由诧异非常。

    玲珑看着已经走了老远的圣驾,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渺小而失败。

    ……

    重阳节很快到了,依旧例,一大清早各宫带着皇子公主前去向帝后问安。皇上皇后也会赐下赐福的香袋,里面放着茱萸等趋吉避凶的东西。

    一大早,聂无双便打扮停当。萧凤溟亦是由宫人伺候着穿上龙袍。他看着晨光中的聂无双,脸不敷则白,唇不点则朱,悠远细长的秀眉,似远山青黛,一双美眸似山边脉脉春水,尖而精致的下颌,如书画大家绝美一抹,意蕴悠长。

    聂无双一回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不由微微一红:“皇上看着臣妾做什么?”

    “总觉得看不腻。”萧凤溟一笑,握了她冰冰凉凉的手在手心中摩挲。

    聂无双微微一笑,依在了他的怀中:“臣妾也会老,老了皇上就不喜欢看了。”

    萧凤溟轻笑:“那朕也会老,朕可比你老多了。”

    聂无双抿嘴一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他若是说老了,任谁都不信。俊逸的面容,岁月似遗忘了他,未曾在他脸上刻下痕迹。经年骑马狩猎,身姿挺直。

    萧凤溟见她眼神似春水流波,心中一动,忽地搂她,细密的吻吻上她的唇。她的唇上点了花膏做的胭脂,花香扑鼻。他的吻越来越深,令聂无双几乎喘不过气来。

    “真香……”他在她耳边喟叹。

    聂无双不由脸红耳赤,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吻得浑身酸软无力。

    “皇上……”她低低轻呼一声:“请安会来不及了。”

    “天色还早。”他在她耳边细细啃噬着她敏感的耳垂,一阵酥麻蹿上她的心头。聂无双不由抬头,对上他黑曜石一般深邃眼中,他眼神中灼热的热度令她的心头一悸。

    幽冷的龙涎香迎面扑来,在天旋地转间,她只觉得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床帏落下,她在微微露出的晨光中不由抱着自己的双肩,长长的凤服那么长,几乎铺满了整个床榻。

    在一片明黄耀眼中,她看到他含笑的俊颜,这样的萧凤溟眉眼处染上红晕,更添几丝令人心动的魅惑。

    “可是朕想要你!”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手已探入她凤服中,轻易地就解开了她腰间的同心结,还有沉重的腰带。

    衣裳半褪未褪,她白皙的身子掩映在重服之下,显得单薄又楚楚动人。萧凤溟眼中一紧,不由更深地探入她的娇躯。

    聂无双低低惊呼一声,有外面候着的宫女听到声响,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出去!”萧凤溟提了声音道。顿时外面再无任何声息。

    聂无双无处躲避,美眸中因半是羞半是恼而越发明亮。萧凤溟褪下身上碍事的龙袍,搂住她,低声笑道:“无双,无双……”

    灼热的胸膛熨烫着她身上略显冰凉的身躯,两人的身这般契合。他的吻蜿蜒而下,吻上她的胸前红梅,辗转吻上她纤细可人的腰肢。渐渐的,身体中有火热隐隐浮起。

    聂无双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波涛宁静的湖面上,随风随着水流,沉沉浮浮。清明的神智早已烟消云散。在微颤中,她搂住他的腰肢,与他纠缠。眼闭上,却有微微的晨光在眼帘处跳跃,把身边的一切镀上了迷离的色彩。

    在光影中,她纠缠在他精壮的身躯上,似藤蔓一般,不再放开。萧凤溟的手探入她的,轻轻捻动。迫人的情裕令她不由低低呻吟起来。

    情之动人,唯有身心俱是爱着一个人。她的吟哦被他通通纳入口中,只剩下无力的低喘。

    忽地,身下一紧,他已分开她的双腿,狠狠挺进。聂无双猛地睁开眼,刹那的紧窒令萧凤溟不由轻呼一声。沉沉的黑眸中是她熟悉的热力。聂无双喘息着嫣然一笑,吻上他的胸前,紧紧攀附着他,心仿佛也被涨满,满满当当,只有容得下他一人……

    天已微明,而这馨香的内殿中,一切才刚刚开始……

    ……

    墨发散下,萧凤溟为她整理凌乱的发。聂无双看着领口处的青红吻痕,只能拉高领子。

    “太迟了。”她低声埋怨。话音刚落,一回头却对上萧凤溟含笑的眼睛,他眼中还有可疑的得意。

    “皇上!”聂无双又羞又气。

    “好了,朕让宫女再进来帮你梳妆吧。”萧凤溟见她恼了,便不再笑,温声建议。

    “不!不行!”聂无双气结:“让她们进来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萧凤溟一笑:“知道便知道。朕还想让侍寝的内侍在彤书上记一笔呢。”

    他说完,对上聂无双恨恨的美眸,忍着笑:“罢了,朕不说了。”

    聂无双,无奈只能自己整理。好不容易总算整理妥当。忽地帷帐外有宫人低声道:“皇上,敬妃带着大皇子前来给皇上皇后请安。”

    萧凤溟道:“朕知道了。”他说着伸手去扶聂无双,聂无双佯装恨恨瞪了他一眼,避了开,径直走出内殿。萧凤溟看着自己尴尬的手,不由笑了。只能重新整了整面色,肃然走了出去。

    敬妃带着穿戴一新的大皇子,见帝后二人出来,连忙拉着她上前拜见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凤溟笑道:“平身吧。”

    聂无双也从宫人一旁端着的朱漆盘上拿了福袋递给敬妃。敬妃谢恩过后,一回头,看见大皇子只直定定看着聂无双,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但是不吭声,也不过去参见。

    聂无双以为他怕生,朝他伸出手去:“大皇子,过来拿福袋。”

    她向他伸出手,不料,“啪”地一声,大皇子猛地打开她的手,大声道:“你不是我的母后,我要我的母后!呜呜……”

    此言一出,殿中的众人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萧凤溟本来含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聂无双的手背上红了一块,她慢慢收回手,隐在了长袖中,抿紧红唇,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哭闹的大皇子。

    “混账!喧儿!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疯!这就是你的母后!”萧凤溟怒道。他额上青筋隐隐暴出,口气异常严厉。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的母后!喧儿要母后!母后……呜呜……母后就是她害死的!就是她!……”大皇子哭闹不休。说出的话越发无状。

    聂无双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猛地一白。

    敬妃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一把抓住大皇子,惊怒地问:“是哪个天杀的奴才跟你说这些话的?!说啊!”

    “母后!母后……呜呜……我要母后。母后死了,被人害死了!……”大皇子不理会,只是哭闹。

    “嘭!”地一声,萧凤溟猛地一拍案几:“来人,把他带下去!”t他脸上神色复杂,痛苦,失望,还有一丝愧疚掠过。

    聂无双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连忙握了他的手:“皇上息怒!小孩子不懂事,皇上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敬妃亦是抱紧大皇子,看着震怒中萧凤溟,惊恐地哀求:“皇上,大皇子一定是无心的,被人唆使才会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她说完,急急对大皇子说道:“快啊,快求父皇饶了你,快点!”

    但是不知怎么的,平日乖顺的大皇子一反常态,扭着身子,哭道:“不要,我没有错!我要母后!”

    他挣开敬妃的怀抱,跑到萧凤溟跟前,拉着他的衣角:“父皇,我要母后,母后是不是被人害死了……父皇……”

    萧凤溟脸色铁青,他手猛地一扬,就要冲着那哭闹的大皇子而去。聂无双见状,连忙地挡在大皇子跟前。

    “啪”地一声,萧凤溟的手来不及收回,重重打在了她的胳膊上。聂无双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几步。

    她回头,惊怒交加地看着萧凤溟:“皇上!他只是孩子!”

    萧凤溟这才回过神来。他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想要说什么,却对上大皇子惊恐又伤心的眼睛。这样一双眼睛与幼时记忆中的那一双眼,这么像……

    满殿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见过温和的帝王如此震怒。

    敬妃连忙从聂无双怀中把大皇子拉走:“谢谢娘娘,谢谢皇后娘娘!”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聂无双忍着胳膊的疼痛,慢慢走到萧凤溟跟前,跪下:“请皇上饶恕大皇子。”

    “无双……”萧凤溟看着聂无双,眼中渐渐流露痛苦:“朕……”

    “按臣妾说,这大皇子也不小了,懂是非,辨忠奸了。今日之事,不可不了了之!”殿门外有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入。

    聂无双回头,看见谨贵嫔牵着二皇子慢慢走了进来。她目不斜视,径直走上前,跪下道:“皇上,大皇子是应国的栋梁之才,今日触犯圣上,目无皇后,任性妄为,以后怎么能当天下的表率?依臣妾之见,一定要重重惩罚!”

    她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萧凤溟不由抬起头来,深眸一紧,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

    “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大皇子还小,皇上……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大皇子,皇上……”敬妃回过神来,连忙膝行到萧凤溟跟前,苦苦哀求:“皇上,你千万不要责罚大皇子,都是臣妾的罪过……”

    “敬妃姐姐,所谓慈母多败儿,你这般袒护大皇子,大皇子以后只会是越来越不成器。以后还怎堪大任?”谨贵嫔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