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曾经的家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宋清歌闻言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立刻拒绝道:“我不同意。”

    回战家就意味着她要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单是想着未来要天天面对他,她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她要是真的回去了,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战祁倒也不恼,反而是笑了笑,“嘴上说着为了女儿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似的,原来也不过如此。看样子你这个妈当得也不怎么样。”

    “我……”宋清歌想反驳他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见她犹豫,战祁又加大了诱惑,“只要你答应回战家,我不仅能保证你天天见到她,还能允许你照顾她,怎么样?”

    宋清歌终于半信半疑的看向他,“你真的答应让我和孩子在一起?”

    “当然。”战祁眉尾一扬。

    只要你乖乖听话,自然能答应你。

    后半句话战祁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句。

    宋清歌低头犹豫着,这或许是她能见到孩子的唯一办法了,但不管怎么样,能见到孩子就是好的,大不了日后再找机会从战家逃出来就是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虽然仍然有些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女儿算是宋清歌的命门,只要有了这个筹码在手上,她一点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暗自扬起唇角笑了笑,他道:“那好,明天我派人过来接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晚宋清歌睡得很不好,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

    夏秋交替的时节,外面天色阴沉,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屋里也是闷热不已,让人有些心烦气躁。

    宋清歌站在客厅中央,穿着一条天蓝色的dior连衣裙,裙子的腰际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上去甜美而又清纯,只是这样漂亮的裙子却和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相称。

    有人提着一个皮箱从她住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脚把她的箱子从楼梯上踹了下来。

    硕大的行李箱在台阶上跌跌撞撞,发出“咚咚”的响声,宋清歌皱眉看着自己的箱子,心里一阵心疼。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离婚的时候她被净身出户,不再是战祁的妻子,更不是宋家大小姐。墙倒众人推,如今宋园的主人已经变成了战祁,那些家佣自然是卯足了劲儿去讨好这位新主人。

    身后传来了轻巧的高跟鞋声,她转头看了一眼,战祁揽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进来,唇角还带着笑。

    手下狗腿的从楼上跑下来,站在他身边谄媚道:“先生,东西都检查过了,都是她自己的,没有带走不该带的。”

    “嗯。”战祁点点头,视线转向她,挑眉道:“还赖在这里不走?怎么,想让我八抬大轿把你送出去?”

    “不用了。”她抿了抿唇,上前拉起自己的箱子便准备离开。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战祁忽然伸手揽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战祁面无表情道:“东西交出来。”

    宋清歌怔了一下,“什么东西?”

    “少跟我装傻!钥匙!”战祁脸色一凛,“这座房子以后姓战,不姓宋。你跟这里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是啊,她跟这里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深爱的男人逼死了她的父亲,夺走了她的家,却又把她扫地出门,甚至临走之前还要派人检查她的行李,怕她的手脚不干净。

    宋清歌咬了咬唇,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一个水晶的暴力熊,是战祁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把钥匙握在手里恋恋不舍得看了许久,不知是舍不得自己的家,还是舍不得那个熊。

    见她攥着钥匙不肯给,战祁微微眯眼,上前一把夺走了钥匙,尖利的钥匙在她手心划开一道血痕,他也毫不在意。

    宋清歌握住手心,垂下眼道:“钥匙已经给你了,我走了。”

    她拉起自己的箱子便向外走去,身后的战祁忽然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身上那条裙子好像也是我买的吧?”

    宋清歌的身子一僵,半晌,她转过头看着他问:“要我脱下来还给你吗?”

    战祁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战祁身边那个女人,笑得轻蔑而又讥讽。

    宋清歌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接着便抬手去拉裙子背后的拉链。战祁也不说话,就这么不为所动的看着她,只是眼神却变得晦暗了一些,隐隐带了些深意。

    很快拉链就被拉开,莹白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就在她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那条裙子的时候,战祁终于开口了。

    “算了。”

    他转过头不再看她,可唇角却带着不屑的笑,“那裙子就当赏你了,毕竟以后你也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了,留着当宝贝吧。”

    他说完便揽着那个女人朝楼上走去,宋清歌站在原地凝视了他的背影几秒,垂下眼重新拉好裙子拉链,拖着自己的箱子便准备离开。

    就在她一只脚刚踏出门的时候,一个小物件忽然被扔到了她脚下,她低头一看,是那个水晶的暴力熊。

    *

    第二天醒后,宋清歌坐在床上想着昨晚那个似曾相识的梦境,仍然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明明以为自己都忘记了,可是当她即将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痛原来还隐藏在心底,从来都没有消退过。

    战祁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他果然派人来接她了,让宋清歌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还亲自一起来了。

    刚离婚的时候,战祁处处打压她,没有人公司敢和战祁作对,聘用他不要的弃妇,再加上她偷偷把孩子留下来的事,她也不敢在榕城呆着,于是便偷跑到了槐城。

    这些年她带着孩子东奔西走,四处搬家,所以到最后留下来的家当也是少得可怜,收拾完了才发现只有一个箱子而已。

    战祁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看着她收敛衣物,忍不住从鼻腔里嗤了一声,“就你那点破烂,干脆都扔掉算了,还留着有什么用。”

    反正都是些洗的发白的旧衣服,以后再买新的不就好了。

    宋清歌打包的手一顿,冷然道:“这些衣服虽然旧了,但还能穿,战先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么能理解我们穷人的心酸。”

    战祁骤然变了脸色,眼神阴鸷的盯着她,好半天才嗤笑道:“托了你们宋家的福,我带着弟弟妹妹睡水泥管的时候,你还在你爸怀里做你的小公主呢。”

    他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宋清歌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也懒得再去和他做无谓的争执。

    回战家的路上,两人并肩坐在后座,两人都是面无表情,谁都不说一句话,气氛压抑的让人胆寒,坐在副驾驶的许城和司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很快车子就在一处仿民国公馆的建筑前停了下来,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和石榴树,枝繁叶茂的伸展开来,园子里有着大大的池塘,金黄的鲤鱼在水面上扑腾着,长长的青石板路两边种着各色各样的铃兰花,路的尽头便是主宅,大门上挂着一块实木大匾,苍劲有力的写着“铃园”二字。

    站在雕花的铁艺大门外面,宋清歌忽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走过这里了,每当想起过去,她就会想到是自己爱的男人害死了父亲和妹妹,继而就觉得羞愧难当。自离婚后,她甚至不敢在回这里看一眼。

    当然,如今这里已经改朝换代姓了战,她也没有再回来的资格。

    穿过花园,站在主宅门口的时候,宋清歌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铃园”二字,兀自划开嘴角笑了笑。

    这里曾经挂着她父亲亲手所写的“宋园”木匾,如今连这个都被改了。

    当然,她也理解“铃园”二字的含义。

    战祁的初恋白苓最喜欢的花就是铃兰,这院子里的铃兰花,还有这宅子的名字,只怕都是为了纪念他心里那抹白月光的。

    一进主宅,扑面而来的便是熟悉的气息,琴姨和管家许江滨也立刻迎了上来,欣喜地叫道:“大小姐……”

    毕竟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长辈,更何况他们在宋家做了一辈子工,宋擎天也待他们不薄,所以便叫出了熟悉的称呼。

    只是话音还没落定,战祁已经一个厉色扫了过去,两人立刻改口道:“小宋。”

    宋清歌毫不在意的笑笑,拉着琴姨的手关切道:“您过得还好吗?风湿关节病有没有好一些?露露已经该上大学了吧?”

    琴姨没想到她还会记得这些小事,一时间感动的眼眶都红了起来,连声道:“挺好的,都挺好的。”

    “许伯呢?”宋清歌转头看了一眼许江滨,微笑道:“您的高血压好点没有?不会还没戒酒吧?”

    许江滨也有些难受,勉强笑道:“好多了,早就不喝了。”

    她越是不计前嫌,他们这些人反倒是越发的愧疚。

    当年战祁得到宋家的产业后,将宋清歌逼得走投无路,甚至净身出户。他们离婚后,战祁便开出条件,他们这些帮佣和管家可以继续留下来,但条件是必须要和宋清歌断绝关系,谁都不许暗中接济她。

    人到底还是有私心的,尽管这样对不起良心,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投靠战祁。

    正当宋清歌和他们寒暄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妈妈!”

    她刚一抬头,一个小家伙便飞奔到她面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妈妈!我好想你啊!”

    宋清歌蹲下身抚着女儿的脸颊,她原本以为战祁会对孩子不好,可是分开的这几天,知了的脸色反倒是红润了一些,大约是因为在这里吃的比较好吧。

    “妈妈也很想你,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地?”

    “有啊!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饭。”

    宋清歌立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知了最乖了。”

    一旁的战祁看着这母女情深的煽情场面就觉得反感,眼中满是不以为然,不过就是分开几天而已,至于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吗?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跟过去一样爱小题大做。

    不屑的瞥了一眼,他道:“这段时间你就先住二楼的客房吧。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