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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还有我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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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龄看着床上半躺着的老妇人,头发花白,面容苍白,因为连年的操劳显得十分苍老,又因为病重十分憔悴。

    “您一向视我为己出,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乔安龄说道。

    乔佘氏吃力的笑了笑:“安龄,关于你的身世……娘知道,有些事情,你一直想去做,想去做便去吧。”

    “好,娘,”乔安龄颔首道。

    “娘说了好些话,说得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乔佘氏说道,“恩,定安侯府大小事务,有你在,娘已不用担心,府里庶务由康妈妈暂时管着。

    你的终身大事,你自个儿留心着。

    从今往后,我便待在福熙院中,专心修养身子了。”

    “好,您好生歇息着,府中大小事务,我定会安排妥当,”乔安龄应了一声,扶着乔佘氏躺好,为她盖好了被子。

    “还有你的终身大事?”乔佘氏躺在床上,睁着眼问道。

    “是,娘,还有我的终身大事。”乔安龄说道。

    乔佘氏这才虚弱的笑了笑,闭上了眼。

    乔安龄退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转身的时候,乔安龄看到福熙院的几个婆子正在送靳大夫出门,他便喊住靳大夫。

    “靳大夫,方子开好了?”乔安龄问道。

    靳大夫是定安侯府常用的大夫,在定安侯府照顾两位主子的身子,已经有十几年。平日,老夫人的身子一直都由靳大夫管着,乔安龄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也是找的靳大夫。

    这靳大夫见乔安龄问话,便屈身拱手行了个礼:“回侯爷,刚刚开好方子,正要离开。”

    “老夫人身子如何?”乔安龄问道。

    “方才老夫人发了高热,情况凶险,万幸的是,高热退得很快,虽说还没有全退,但这次的凶险已经过了,”靳大夫顿了顿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乔安龄问。

    “只是老夫人年岁毕竟大了,前一阵发热刚刚才好,身子尚没有调理好,这会儿又发高热,年轻人尚且吃不住,更何况老夫人已是花甲之年。”大夫说道。

    “那老夫人的身子?”乔安龄追问道。

    “侯爷,就算这次发热退了,病好了,怕是老夫人的身子也受到损伤,很难再恢复到从前,只能用药温补着调理,日后是离不得药石了。

    这样的身子,需得好生休息,不能操持,若是累了,以老夫人的身子,很容易又得病,无论是什么病,对老夫人的身子都是大不好的,”靳大夫说道。

    乔安龄神色微凝,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送靳大夫出府。”

    乔安龄向婆子们吩咐了一句,便离开了。

    靳大夫看着乔安龄离开的背影,心中想到了许多。

    世人皆知,现在这定安侯是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老来子。

    当初,老侯爷和老夫人成婚以后,一直膝下无子,但老侯爷和老夫人夫妻琴瑟和鸣,夫妻情深,老侯爷也没有纳妾。

    夫妻二人一直无子,世人皆以为定安侯嫡长房一脉要断了香火,谁知道老夫人竟在四十岁那年传出喜讯,而那一年老侯爷已经四十有二了。

    乔安龄是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老来子,老侯爷和老夫人有了自己的血脉,定安侯嫡长房也有了后人。

    世人皆以为定安侯嫡长房一脉终于转了运,可惜这好景不长,老侯爷在现任侯爷三周岁时,因为意外去世。

    老侯爷去世以后,便由老夫人一人养育新任的定安侯,乔安龄。

    这老夫人内要打理府中庶务,外要处理定安侯府诸多事务,还要养育只有三岁的乔安龄,抚养他,教育他,将他培养成才。

    靳大夫心中感慨,老夫人一生诸多坎坷,走到今天实在不易,还好如今儿子已经成材,成了大楚朝数一数二的好儿郎。

    “靳大夫,这边走。”

    一个管事妈妈的话,打断了靳大夫的话。

    “嗳,嗳,劳烦妈妈带路,”靳大夫点了两下头,在几个管事妈妈的陪同下,离开福熙院。

    ——

    东方拂晓,又是一日。

    宁仪韵晨起之后,就去找苏芝如,她有些担心苏芝如的状态。

    昨天,宁仪韵跟苏芝如讲了宁贺要把她送去做妾,以及自己想要脱离宁府的事情。

    苏芝如就开始掉眼泪:“我的闺女,怎地如此命苦?”

    “都是娘害了你。”

    “是娘身份低贱连累了你。”

    苏芝如哭哭啼啼,宁仪韵就耐心安慰。

    直到三更天,苏芝如才收了眼泪,上床休息宁仪韵。

    今天一早,宁仪韵起身之后,就去了苏芝如的屋子。

    苏芝如也已经起身,呆呆的坐在桌前,眼下一片乌青。

    “娘,你起身了?昨儿夜里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宁仪韵坐到苏芝如旁边的凳子上。

    “恩,我无妨的,”苏芝如说道,“我还是觉得你想要离府的打算不是很妥当。”

    “娘,若是不离府,我只有被爹送出去做妾一条路,”宁仪韵道,“脱离宁府是唯一的法子。”

    苏芝如说道:“可是,你跟本离不开宁府,我只是个妾,你却是上了家谱的女儿,怎么离开?”

    苏芝如接着说道:“况且,就算离开了,又如何过活?”

    “娘,这离府自然不能冒然行事,须有万全之策才行,您不用担心,女儿断不会莽撞冲动,等有了好法子,再行动也不迟。”

    她揽住苏芝如的肩膀:“至于出去之后怎么办?也简单。咱们只要有银子就行了。”

    宁仪韵桃花眼一眯,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娘,你看,我昨日出府,去了解库,当了些用不着的衣物和金簪银簪,足足得了三十多两银子呢。”

    “啊?你竟把那银簪金簪当了?”苏芝如惊道。

    “对,”宁仪韵笑吟吟道,“金簪银簪,戴了好看,是给那些男人看的,女为悦己者容,我可不想为那些男人容。

    可是卖个好价钱,换成银子,却是自己的。”

    “唉!”苏芝如叹了一口气。

    宁仪韵往苏芝如身上一挨:“娘,我若是能离开,你是和我一起离开,还是,你想继续留在宁府?”

    苏芝如瞪了宁仪韵一眼:“我当然会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宁府,这秀兰院,本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宁仪韵笑眯眯:“那不就行了?”

    苏芝如一叹,也许是不想宁仪韵再走她当妾的老路,她虽然始终不说赞成宁仪韵离府,却也也没再表示过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