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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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凌莫南的办公桌上就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小礼物。
有有着可爱图案和形状的靠枕，有项链，有自己做的早餐，有时候甚至只有一包开心果，几块口香糖。
礼物从大到小，从吃的到用的，从名牌到街边随处可见的小玩意，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东西，凌莫南看到以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随手放进抽屉里的某个角落，然后就像是遗忘了一般，从不打开来看。
夏优优每天都能从林佳瑶那里收到反馈，知道凌莫南对这些东西的态度非常冷淡，但，她仍然没有想过放弃——
至少，他没有再把她给的东西分给别人，是不是也是一种进步了？
她会加油再加油，直到完全真正敲开凌莫南心门那一天的！
与天衡合作的广告已经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期，夏优优从林佳瑶口中得知凌莫南要去拍摄现场探班监督，立马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地也跟去了拍摄现场。
“夏总监，您怎么过来了？”现场的工作人员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
夏优优装模作样道：“我来拍摄现场看看进度，你们不用在意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另一人无意间说道：“那真是太巧了，刚刚凌总也来了，现在正在和导演讨论脚本呢。”
夏优优心想，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来了，就是因为他来了，我才会过来的！
当然，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凌总也来了？那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凌总，真是好巧，您也来探班啊？”
夏优优清脆的嗓音传入耳朵，凌莫南垂着的眉眼下意识一蹙——
“夏小姐，好久不见！”
夏优优笑着摇摇头，“不，哪有好久不见，我昨晚上还见过凌总的。”
“昨晚上？”
“是啊，在梦里见过的！”
凌莫南：“……”
“夏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凌莫南轻抿薄唇，“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夏优优觉得自己早就锻炼成一颗钢化玻璃心，轻易击不碎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真不喜欢还是装不喜欢呢？人嘛，总是有口是心非的时候，我表示非常理解！”
两人正气氛迥异地说着话，那边导演已经准备开拍了。
这次易弘请了一个当红女明星代言新产品，并拍摄广告，广告的拍摄内容并不多，大多都是靠后期来完成的，现场拍的不过就几个镜头，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夏优优虽是特意来和凌莫南偶遇的，但好歹也是自家的广告，她还是十分上心的，认真地看着拍摄的每一个画面，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
等广告拍完出棚的时候，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像是一个神秘的女郎一般，有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夏优优往前走了几步，刚走到一个拐弯处，就见凌莫南正站在那里，女明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自己胸口的波涛摩擦着凌莫南的手臂——
“凌总，我已经订好了位置，不知凌总有没有时间赏脸……”
“哼！他忙着拯救人类，没有时间！谁要和你共进晚餐，不要脸！”夏优优在心里咬牙切齿。
女明星见凌莫南没有回答她，蠕动得更加的卖力，就跟一条毛毛虫一般，“凌总，就陪人家吃顿饭嘛，一个人吃饭好孤单的……”
“哇靠！毅力极限燃烧！哇靠斗志仰天咆啸！哇靠自己创作跑道！靠靠靠！！！！！！！”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
巷道上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夏优优听到这个音乐立即眼前一亮，快速接起手机，甜甜地叫了一声，“Honey！”
“我这边刚刚天黑……还没吃饭呢……嗯，工作有点忙……别担心，我很好，Honey，我晚点再给你回电话哦！”
挂了电话，夏优优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跟前。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哈！”
说完，还一边哼着音乐，“我靠！靠靠靠靠！”
旁边的女明星一张脸全都僵硬了，估计是气得不轻。
夏优优得意地想，小样儿，跟我斗！
姐和凌莫南认识这么久，一起睡了这么久，差点都结婚了，现在要请他吃饭还得预约呢，你算哪根葱？
彻底走远之前，夏优优隐约听到凌莫南说话的声音，“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再见！”
她心里乐开了花，凌莫南果然没有答应那女明星！
等在路口的夏优优笑着走上前去，“凌总果然定力非凡，如此大美女也不放在眼里，真是佩服，佩服！”
凌莫南冷冷一笑，“我这个人一向老实，不像夏小姐，随口就能叫人Honey。”
噫，这是吃醋了么？
夏优优暗喜，面上却一副故意听不懂的样子，“凌总此言差矣，Honey只有一个，怎么能是随口叫的呢？”
“哦，是吗？”凌莫南的眸色更深，只是在夜幕中，并没有被夏优优察觉到。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说完，不等夏优优的反应，就迈开修长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
这些日子里来，夏优优看过很多凌莫南的背影。
凌莫南留给她最多的，也不过一个背影而已。
很多次，夏优优的心里都是痛的，看着凌莫南转身离去，就有一种他永远不会再回头的恐惧感。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心花怒放的。
看凌莫南刚刚的表现，还特意强调了“Honey”这个词，还走得那么急，很有可能就是吃醋了。
就算不是吃醋，也肯定是受了点影响，心里不舒服了。
这算是又再近了一步吧？
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完全对她敞开心扉。
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告诉他，被她称为“Honey”的人，到底是谁。
而现在嘛……
夏优优拖着下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要不要再用Honey多刺激一下，加快一下进度呢？
嘿嘿，不是她变坏了，而是，特殊情况要用特殊手段！
她就不相信，凌莫南还能再憋多久！
……
夏优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然而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当她去天衡找凌莫南商讨第二支广告的方案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正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夏优优出于礼貌，并没有过去叫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只是——
她这暴脾气，怎么就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了呢？！
凌莫南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说完的语气温柔得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而且，隐约听到的谈话内容，都是与工作无关的，明显对方不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若只是寒暄几句那也就罢了，她都在这站了十几分钟了，凌莫南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反而有越聊越开心的趋势！
对方，到底是谁？
凌莫南，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
夏优优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恐惧感来。
从她回国与凌莫南重逢以来，她似乎一直都忘了一件事——
忘了确认凌莫南现在是不是单身，忘了确认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优优的面色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
凌莫南，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就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说好的一辈子，我还一直清晰地记得，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忘了？
心里如同海啸一般翻涌难平，夏优优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刺痛感，脸上重新挂起最近一贯的招牌性的微笑，然后假意脚步不稳地朝着凌莫南走过去——
“哎呀！”再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摔。
夏优优如同预想的一般，准确地撞到了凌莫南的怀里。
“不好意思啊凌总，地板有点滑，没站稳。”
凌莫南狭长的眼眸扫了一眼一早就拖过现在早就干燥无比的地板，一把将夏优优从自己的怀里拉开。
“我这边暂时有点事，先挂了，记得按时吃饭。”
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临挂之前，还不忘温柔地嘱咐一句。
夏优优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小姐，走路要小心，这次是撞到我，要是下次撞到别人就不好了。”
凌莫南收起手机，转过头冷淡地开口。
夏优优勾唇一笑，“这也怪不得我不是？我刚走过来就听到有人在电话里甜言蜜语，酸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时没站稳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夏小姐叫人Honey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酸？”
“凌总要是觉得酸，可以直接告诉我嘛，何必拐着弯的刺激我呢？”
凌莫南扯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只是那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夏小姐未免想太多，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我吗？”
这是凌莫南第一次，在夏优优的面前主动提到两年前。
夏优优本来心里还怀疑凌莫南是不是在故意刺激她，但听到这句话，她已经不敢再往那方面想了。
凌莫南，是真的已经不在怀念以前了吗？
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说，他不是两年前那个他了。
可她，却被丢在了原地，她，还是那个她。
“对不起，我马上有一个会议，恕不奉陪，夏小姐请便。”
凌莫南说完，不再看夏优优一眼，抬腿快速地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夏优优僵硬地呆立在原地，整颗心，无声散落。
她开始慌了。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剃头担子一头热，本以为只要自己加油加油再加油，就一定能够挽回凌莫南的心。
可她却并没有想过，也并没有去求证过，凌莫南是不是早就有了新的对象。
如果已经有了，那她又算什么？
夏优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给林佳瑶打了个电话过去——
“青儿，你帮我打听打听，凌莫南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林佳瑶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打听这个？应该不至于吧，我来公司也这么久了，秘书室又一向都是最八卦的地方，我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
“可是我无意间听到他讲电话，语气很温柔，我不放心。”
夏优优的一对秀眉深深地纠结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以前那般排斥了，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却漏算了这方面，青儿，我现在心里真的很慌。”
“唉，你先别急，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吧。”
“嗯，麻烦你了！”
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吧！
要是凌莫南真的……
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自从听到凌莫南那个电话以后，夏优优一整天都十分心神不宁。
前几天已经和莫家约好了，今天要去看望莫夫人，夏优优却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
去商场给二位长辈买礼物的时候，居然付了钱没拿东西就直接走了。
还好营业员好心，一直追到商场门口才追上她，夏优优被叫住以后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付了钱没拿东西！
恍恍惚惚地到了莫家，莫元安和莫夫人都十分高兴，拉着她嘘寒问暖。
夏优优却频频走神，二位长辈问的问题，她总是走神听不到。
莫夫人发现她不对劲，担忧地问道：“优优，你这是怎么了？和小辰闹矛盾了？”
“不是……”
夏优优拧着眉摇摇头，“姨母，我什么心事都会和你说，你知道我和顾大哥不是那样子……”
莫夫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只是小辰这孩子各方面都挺好的，你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
“这世上好男人很多，但真正适合自己的只有一个。”
夏优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要是她能早点遇到顾亦辰。
要是她能在一颗心还未完全遗落在凌莫南之前遇到顾亦辰。
她想，她一定会对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动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会少了很多很多的纠结痛苦了吧？
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假如。
而感情，也不是可以随意改变和支配的东西。
“你这孩子啊……当年还是我们当长辈的太心急了，你还那么小，要是能拦着你，让你再考虑两年就好了。”
夏优优笑着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感谢两年前家人没有阻止她嫁和顾亦辰办婚礼。
那场婚礼，虽然代价太大，但却是值得的。
从那以后，凌莫南的办公桌上就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小礼物。
有有着可爱图案和形状的靠枕，有项链，有自己做的早餐，有时候甚至只有一包开心果，几块口香糖。
礼物从大到小，从吃的到用的，从名牌到街边随处可见的小玩意，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东西，凌莫南看到以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随手放进抽屉里的某个角落，然后就像是遗忘了一般，从不打开来看。
夏优优每天都能从林佳瑶那里收到反馈，知道凌莫南对这些东西的态度非常冷淡，但，她仍然没有想过放弃——
至少，他没有再把她给的东西分给别人，是不是也是一种进步了？
她会加油再加油，直到完全真正敲开凌莫南心门那一天的！
与天衡合作的广告已经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期，夏优优从林佳瑶口中得知凌莫南要去拍摄现场探班监督，立马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地也跟去了拍摄现场。
“夏总监，您怎么过来了？”现场的工作人员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
夏优优装模作样道：“我来拍摄现场看看进度，你们不用在意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另一人无意间说道：“那真是太巧了，刚刚凌总也来了，现在正在和导演讨论脚本呢。”
夏优优心想，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来了，就是因为他来了，我才会过来的！
当然，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凌总也来了？那我先过去打个招呼。”
“凌总，真是好巧，您也来探班啊？”
夏优优清脆的嗓音传入耳朵，凌莫南垂着的眉眼下意识一蹙——
“夏小姐，好久不见！”
夏优优笑着摇摇头，“不，哪有好久不见，我昨晚上还见过凌总的。”
“昨晚上？”
“是啊，在梦里见过的！”
凌莫南：“……”
“夏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凌莫南轻抿薄唇，“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夏优优觉得自己早就锻炼成一颗钢化玻璃心，轻易击不碎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真不喜欢还是装不喜欢呢？人嘛，总是有口是心非的时候，我表示非常理解！”
两人正气氛迥异地说着话，那边导演已经准备开拍了。
这次易弘请了一个当红女明星代言新产品，并拍摄广告，广告的拍摄内容并不多，大多都是靠后期来完成的，现场拍的不过就几个镜头，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夏优优虽是特意来和凌莫南偶遇的，但好歹也是自家的广告，她还是十分上心的，认真地看着拍摄的每一个画面，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
等广告拍完出棚的时候，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像是一个神秘的女郎一般，有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夏优优往前走了几步，刚走到一个拐弯处，就见凌莫南正站在那里，女明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自己胸口的波涛摩擦着凌莫南的手臂——
“凌总，我已经订好了位置，不知凌总有没有时间赏脸……”
“哼！他忙着拯救人类，没有时间！谁要和你共进晚餐，不要脸！”夏优优在心里咬牙切齿。
女明星见凌莫南没有回答她，蠕动得更加的卖力，就跟一条毛毛虫一般，“凌总，就陪人家吃顿饭嘛，一个人吃饭好孤单的……”
“哇靠！毅力极限燃烧！哇靠斗志仰天咆啸！哇靠自己创作跑道！靠靠靠！！！！！！！”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
巷道上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夏优优听到这个音乐立即眼前一亮，快速接起手机，甜甜地叫了一声，“Honey！”
“我这边刚刚天黑……还没吃饭呢……嗯，工作有点忙……别担心，我很好，Honey，我晚点再给你回电话哦！”
挂了电话，夏优优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跟前。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哈！”
说完，还一边哼着音乐，“我靠！靠靠靠靠！”
旁边的女明星一张脸全都僵硬了，估计是气得不轻。
夏优优得意地想，小样儿，跟我斗！
姐和凌莫南认识这么久，一起睡了这么久，差点都结婚了，现在要请他吃饭还得预约呢，你算哪根葱？
彻底走远之前，夏优优隐约听到凌莫南说话的声音，“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再见！”
她心里乐开了花，凌莫南果然没有答应那女明星！
等在路口的夏优优笑着走上前去，“凌总果然定力非凡，如此大美女也不放在眼里，真是佩服，佩服！”
凌莫南冷冷一笑，“我这个人一向老实，不像夏小姐，随口就能叫人Honey。”
噫，这是吃醋了么？
夏优优暗喜，面上却一副故意听不懂的样子，“凌总此言差矣，Honey只有一个，怎么能是随口叫的呢？”
“哦，是吗？”凌莫南的眸色更深，只是在夜幕中，并没有被夏优优察觉到。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说完，不等夏优优的反应，就迈开修长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扬长而去。
这些日子里来，夏优优看过很多凌莫南的背影。
凌莫南留给她最多的，也不过一个背影而已。
很多次，夏优优的心里都是痛的，看着凌莫南转身离去，就有一种他永远不会再回头的恐惧感。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心花怒放的。
看凌莫南刚刚的表现，还特意强调了“Honey”这个词，还走得那么急，很有可能就是吃醋了。
就算不是吃醋，也肯定是受了点影响，心里不舒服了。
这算是又再近了一步吧？
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完全对她敞开心扉。
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告诉他，被她称为“Honey”的人，到底是谁。
而现在嘛……
夏优优拖着下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要不要再用Honey多刺激一下，加快一下进度呢？
嘿嘿，不是她变坏了，而是，特殊情况要用特殊手段！
她就不相信，凌莫南还能再憋多久！
……
夏优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然而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当她去天衡找凌莫南商讨第二支广告的方案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正站在走廊上打电话。
夏优优出于礼貌，并没有过去叫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着。
只是——
她这暴脾气，怎么就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了呢？！
凌莫南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说完的语气温柔得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而且，隐约听到的谈话内容，都是与工作无关的，明显对方不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若只是寒暄几句那也就罢了，她都在这站了十几分钟了，凌莫南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反而有越聊越开心的趋势！
对方，到底是谁？
凌莫南，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
夏优优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恐惧感来。
从她回国与凌莫南重逢以来，她似乎一直都忘了一件事——
忘了确认凌莫南现在是不是单身，忘了确认他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优优的面色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双拳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
凌莫南，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就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说好的一辈子，我还一直清晰地记得，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忘了？
心里如同海啸一般翻涌难平，夏优优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刺痛感，脸上重新挂起最近一贯的招牌性的微笑，然后假意脚步不稳地朝着凌莫南走过去——
“哎呀！”再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摔。
夏优优如同预想的一般，准确地撞到了凌莫南的怀里。
“不好意思啊凌总，地板有点滑，没站稳。”
凌莫南狭长的眼眸扫了一眼一早就拖过现在早就干燥无比的地板，一把将夏优优从自己的怀里拉开。
“我这边暂时有点事，先挂了，记得按时吃饭。”
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临挂之前，还不忘温柔地嘱咐一句。
夏优优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小姐，走路要小心，这次是撞到我，要是下次撞到别人就不好了。”
凌莫南收起手机，转过头冷淡地开口。
夏优优勾唇一笑，“这也怪不得我不是？我刚走过来就听到有人在电话里甜言蜜语，酸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时没站稳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夏小姐叫人Honey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酸？”
“凌总要是觉得酸，可以直接告诉我嘛，何必拐着弯的刺激我呢？”
凌莫南扯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只是那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夏小姐未免想太多，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我吗？”
这是凌莫南第一次，在夏优优的面前主动提到两年前。
夏优优本来心里还怀疑凌莫南是不是在故意刺激她，但听到这句话，她已经不敢再往那方面想了。
凌莫南，是真的已经不在怀念以前了吗？
否则的话，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说，他不是两年前那个他了。
可她，却被丢在了原地，她，还是那个她。
“对不起，我马上有一个会议，恕不奉陪，夏小姐请便。”
凌莫南说完，不再看夏优优一眼，抬腿快速地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夏优优僵硬地呆立在原地，整颗心，无声散落。
她开始慌了。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剃头担子一头热，本以为只要自己加油加油再加油，就一定能够挽回凌莫南的心。
可她却并没有想过，也并没有去求证过，凌莫南是不是早就有了新的对象。
如果已经有了，那她又算什么？
夏优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给林佳瑶打了个电话过去——
“青儿，你帮我打听打听，凌莫南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林佳瑶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打听这个？应该不至于吧，我来公司也这么久了，秘书室又一向都是最八卦的地方，我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
“可是我无意间听到他讲电话，语气很温柔，我不放心。”
夏优优的一对秀眉深深地纠结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没有以前那般排斥了，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却漏算了这方面，青儿，我现在心里真的很慌。”
“唉，你先别急，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吧。”
“嗯，麻烦你了！”
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吧！
要是凌莫南真的……
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自从听到凌莫南那个电话以后，夏优优一整天都十分心神不宁。
前几天已经和莫家约好了，今天要去看望莫夫人，夏优优却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
去商场给二位长辈买礼物的时候，居然付了钱没拿东西就直接走了。
还好营业员好心，一直追到商场门口才追上她，夏优优被叫住以后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付了钱没拿东西！
恍恍惚惚地到了莫家，莫元安和莫夫人都十分高兴，拉着她嘘寒问暖。
夏优优却频频走神，二位长辈问的问题，她总是走神听不到。
莫夫人发现她不对劲，担忧地问道：“优优，你这是怎么了？和小辰闹矛盾了？”
“不是……”
夏优优拧着眉摇摇头，“姨母，我什么心事都会和你说，你知道我和顾大哥不是那样子……”
莫夫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只是小辰这孩子各方面都挺好的，你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
“这世上好男人很多，但真正适合自己的只有一个。”
夏优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要是她能早点遇到顾亦辰。
要是她能在一颗心还未完全遗落在凌莫南之前遇到顾亦辰。
她想，她一定会对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动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会少了很多很多的纠结痛苦了吧？
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假如。
而感情，也不是可以随意改变和支配的东西。
“你这孩子啊……当年还是我们当长辈的太心急了，你还那么小，要是能拦着你，让你再考虑两年就好了。”
夏优优笑着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感谢两年前家人没有阻止她嫁和顾亦辰办婚礼。
那场婚礼，虽然代价太大，但却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