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砥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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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ing~搜了一下发现有盗文心好痛QAQ  经过了原主的科普后, 商夏懂了很多事, 比如现在的年代是她所在的千年之后、比如她为什么会进监狱、比如原主要让她报什么仇。

    当然,最重要的是, 她现在年纪还没有到十八岁,所以待的是十八岁以下被称为未成年人监狱的少管所。

    但即使是少管所,这里的犯人有一些也都是很可怕的。

    原主会让商夏来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前些天她不小心惹到了这里的狱霸。原本原主是想着好好表现早点出去,眼看着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刑满释放了。

    没想到得罪了狱霸, 顿时就被处处欺压,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比以前的四年艰难许多。

    原主本想着自己就快出去了, 忍一忍,一旦她忍不下去闹了事, 不管原因是什么,都可能影响到她出狱。

    她要不了多久就要满十八岁, 如果在这之前不能出狱, 就要从少管所被转到监狱里去了。

    恰好这时候表哥来探监时又说起了那个贱男人一家的小动作,说她很可能会无法释放而是转到监狱去。

    原主终于绝望了。

    于是穿越来的商夏出现在了她的身体内。

    虽然她还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或许这个女孩是她的后世?无论如何, 既然能活着,谁会愿意死呢?

    尤其在听了原主说了自己进来的原因之后,商夏顿时就对她的情绪感同身受,就算原主不提要求, 她也会尽快出狱, 然后, 找上那家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商夏始终相信,这世上是有公道的。

    如果这公道老天不给,那她就自己拿。

    ===

    第二天起床,商夏按时按点规规矩矩地刷牙洗脸上厕所,然后去跑步。

    因为得罪了有后台不好惹的张静晓,还一脚把一群人都踹倒了,原本同一个监房还会和商夏说几句话的人现在也都不搭理她了。

    不过商夏也不在意。

    跑步的时候,日常有人使坏,但是对于商夏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见到伸腿绊她的,商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小腿用力一撞,那人就倒抽着冷气缩回去了;还有故意肩膀撞她的,也被她灵活地一侧身那人用力撞过来却扑了空,就是一个趔趄。

    商夏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待遇,她以为这是监狱里所有狱友都会遭遇的家常便饭。在经过了原主的解释后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狱霸1210的缘故。

    原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她,也根本不知道1210的名字。

    晨跑过后吃过了简陋的饭菜,就要开始上午的训练了。

    站军姿对于商夏来说是小意思,根据原主的说法,得罪了狱霸后她经常在训练时被别人搞小动作,往脸上撒灰、鞋子里撒石子、或者随机应变能抓到虫子就往她衣服里扔,总之方法千奇百怪,没有什么不可能。

    商夏听得直眨眼,这里的人花样比她那里可多多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见识了一下新花样。

    牢里的没有油水又简陋,每天体力消耗又比较大,而且大家还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正需要多吃,基本上每个人每天都是吃不饱的状态。

    商夏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即使一碗稀的见底的汤、一个白馒头,她也十分珍惜。

    中午她正喝汤的时候,突然有什么砸在了她的汤里,温热的汤水溅了她一脸。

    商夏抬起头,午饭时间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组长和班长们都不在,所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几个双手抱胸,只看神情就不好惹的人。

    一群少年,还有个共同点是看不太出来年龄。

    “什么意思?”商夏低头看一眼被扔了卫生纸包着秽物的汤碗,抬起头语气慢吞吞地说道。

    “这些天你还没学乖?现在你就算想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也没用了,等着,以后的日子更精彩。”男孩神情冷漠而又残忍地说完,站着的几个人转身走了没几步又坐在了人群当中,再也找不到了。

    商夏却十分冷静地盯着淹没在人群中的那个说话的男孩片刻,继续吃自己毁了一半的饭。

    怎么进来的?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得罪了人吗?

    这个世界监狱里的规矩跟她们那个……现在称为古代的牢狱里面,似乎有些不同。

    下午是要上课的,每天都是思想教育课、刑法课。

    思想教育课需要每个人都上去搞思想汇报,总结自己这一段时间学习了什么。

    商夏坐在板凳上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和笔装作在膝盖上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其实正在听站起来的那位同学磕磕绊绊的汇报总结。

    “在少管所的日子不好过,心里最不好过,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初为啥要犯罪,我悔、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晃眼我都十五岁了,我想着,如果当时没有一时冲动砸出那一板砖,现在我应该在初中上学。因为冲动,因为做事不经大脑,我一家都被我毁了……”

    “在这里我每天接受党和祖、国的深刻教育,深刻认识到了祖国的好我的坏,我觉得我配不上祖国这样的好,我不是人!感谢国家和政、府给了我改错的机会,以后我一定积极向上做个好人,再不使坏……”

    商夏正在笔记本上记录轮到自己汇报时候的关键字,听到那孩子说得哽咽了,似乎要流泪,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结果那瘦伶伶的男孩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怎么回事?

    然后就听到坐在右侧的管教站起来:“2122你怎么回事?这是你上个星期的思想汇报!怎么?你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思想进步?抄以前的、思想觉悟也不过关!你这是想受深刻教育?”

    说着说着就一手放在腰间往那男孩旁边跑。

    商夏就看着那男孩熟练地往地上一躺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开始熟练地嚎叫:“管教我错了,我实在写不来,对不起,我辜负了党和祖、国,我得到了深刻教育,就是不会写!我小学没念完写不出来,求管教理解!”

    男孩嚎叫的声音响亮语气还很真诚,但是老老实实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所以最后那个穿着灰色预警服的管教还是没有动用腰间的警棍,而是用力朝着他屁股腰上重重踹了几脚,把人踹出一米多远。

    那小子也不叫疼也不逃跑,就像踢的不是自己一样,嘴里只是认错。

    管教又追着踢了几脚,就不耐烦地说:“站起来!回座位上去!”

    地上的小子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打个滚就动作熟练地站起来衣服一拉,敬了个礼飞快地跑回自己座位了。

    商夏看着下一个人上去,也是一样的语气真诚,脸上却是麻木的表情。

    她都听出来了,这个作文写的还不如上一个,干巴巴的反复都是几句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管教感谢组长班长……

    大概是实在没得写,连监狱食堂都感谢了一通。

    商夏听了几个人,勉强也知道轮到自己要怎么说了。但是这个是每个星期都要汇报一次的,次数一多估计她也够悬了。

    正想着呢,从自商夏左边上去一个留着一样短发的姑娘,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大。

    但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而且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微笑,而是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需要受点“教育”的。

    商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管教,果然皱着眉头,却没有说话。

    “尊敬的秦管教!您好!在这里已经三百七十八天了!也就是说!我受到您和其他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的教育已经有三百七十八天了!”

    她语气加重,强调了一下这个数字,商夏有点不明所以。

    却见管教撇了撇嘴,还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遥想当年我也曾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每天在家孝顺父母,在校尊敬老师,学期末还能拿三好学生奖状,只因为一失足,就变成了一个少年犯。我知道,我给咱们少管所也给管教添麻烦了!还给国家和党造成了巨大损失!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内心不停在反思。所以我一直很有决心,在这里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聆听管教和班长们的教诲,争取好好表现,早日出狱,重返校园好好学习,像伟大领袖毛爷爷说的那样,早日为国家做出伟大贡献!”

    “总之,我一定会配合少管所的所有工作教育安排,感谢管教对我的深刻教育。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好人一生平安!”

    管教翻了个白眼。

    然后商夏头一次看到那个严厉的女管教露出了类似似笑非笑的表情。

    “5666你这思想汇报回回都要数个日子,然后把上回的汇报感谢低顺序颠倒再来一遍,我都会背了。下回再这样别怪我教育你。还有你那次次结尾的好人一生平安!下回不允许再出现,否则就要再接受教育记住了吗?”

    嬉皮笑脸的5666一秒钟端正了表情挺胸抬头做出站军姿标准姿势,然后用力朝着管教敬了个礼,大声说:“记住了!谢谢管教指导!”

    “下去。”

    “是!”

    下一个继续上去。

    商夏一直看着5666从上面走下来,坐在了自己左手边,然后不等她说话,那女生就坐得笔直笔直的目视前方看着下一个上去汇报的人,口中悄悄说:“咱班上没有新进来的,你这表情怎么跟新来的似的?”

    商夏连忙低声请教:“什么样的表情才不算是新人的?还有,你跟管教关系不错?”

    “看看同学们的表情,跟他们学着点。在这里的人谁不想巴结上管教少挨打挨骂多完成工作任务啊?我就是凭着聪明伶俐成功巴结上了一点而已。你看我这身子骨,挨得住几顿打?不巴结上管教,早就活不下去了。”

    商夏眼睛余光看了看她,一眼就看出来,别的狱友瘦是因为吃的不行而且在这里的人每一个精神头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但是这个代号5666的女孩不一样,可以看出来身体是因为生病造成的那种虚弱,而且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活泛的精气神在。

    “谢谢。”商夏调整了一下表情,一边手下不停的记录,一边继续说道,“我叫商夏,你叫什么?”

    “我叫宁采苹。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5666,我觉得这个代号很适合我。”

    两个人聊了几句,就轮到商夏上去了。

    她已经记关键词记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很机灵的5666的指点,所以也顺利通过了。

    休息的时候,商夏就问起宁采苹怎么进来的。

    宁采苹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的。

    “我是农村出来的,读书好,我爸妈在工地上干活供我读书。我奶偏心,说我们家就一个丫头片子不该费那钱,逼着我爸妈把赚的钱交给她拿回去给大伯家养儿子。我爸没同意,她跑我们家闹。骂我爸打我妈,搅和得我们家过不下去。我爸在家睡不好,去工地上摔断了腿,我奶还住着不肯走逼着要钱。我从央视那个法制节目里学了个法子,给我奶下药把她给弄傻了,我就进来了。”

    商夏觉得人家都这么坦白了,那自己不说也不合适。

    “我那个数学老师骗我去补习,在宿舍里想占我便宜,我反抗的时候戳瞎了一只眼。他家有关系,就给我判了好几年。”

    宁采苹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什么?你是Y城一中的?我听说过学生戳瞎老师眼的事,到处都传着说是因为一个学生上课被那个老师点名批评所以报复他戳瞎了他一只眼。”

    商夏沉默了几秒钟:“当时我是我们的年级前十名,班上前三名,老师上课都是点名表扬我,没有批评的。”

    宁采苹眼圈瞬间红了。

    另外一些人就在那里拧水龙头。

    那个人“呜呜”乱叫着摆头,鸡爪一样的十指弯曲着,双手拼命向后扬起挥舞挣扎。

    围在两边的人抱胸靠在墙上嫌恶地说:“老实点儿!”说着还要踢全身趴在地上的人一脚。

    “猪脑子,告诉你,以后监房的卫生都是你的了,还有任务时间到了你继续给我们干。要是再害劳资们跟着一起挨训,你回去就自己老实点给我们当沙包泄泄火。”

    “你他妈听到没有!别伸着你的鸡爪子了,真他妈恶心!”

    商夏就要上前,然后就被宁采苹拦住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里面,就把商夏给拉了出去:“别去。”

    “怎么了?”

    “你们监房难道没有靠进来的罪名排大小吗?”

    “有,怎么了?”商夏不解道。

    “那你应该知道,虽然大家进了这里都是犯人,但其实犯人跟犯人也是不一样的吧?杀人的最厉害,理所当然是老大,偷盗的就让人瞧不起。还有……”宁采苹看了一眼周围,“听说监狱里最瞧不起的就是因为情/色进来的人了。强/奸,或者强/奸未遂这种罪名进来的,不管在哪个监房都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小偷都时不时欺负下她们。”

    商夏还是不懂:“所以呢?”她们这里可是少管所,应该没有什么强/奸进来的人吧?

    “这个人我认识,她的罪名是……”宁采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贩卖传播淫/秽色/情影片。”

    这种事在少管所里是非常少见的,所以这个2765进来之后没多久就“闻名”整个Y市少管所了。想当然的,所有人包括哪些偷盗的、甚至是因为校园暴力进来的人,都特别瞧不起她。

    因为少管所里很少有因为桃色罪名进来的,所以一般最让人瞧不起、生活在犯人们的底层的就是那些小偷或者是校园霸凌进来的人了。

    难得有个更底层的人来。

    宁采苹说道:“那个打人的,就是校园霸凌进来的,她带头跟班上六个女孩一起逼着一个没有父母跟爷爷奶奶生活的穷人家女孩儿在学校厕所里衣服脱光了吃/屎,最后女孩子崩溃跳楼自杀了。这件事当时上了中央台的新闻,关注的人特别多,也是第一起因为校园霸凌引起严重后果的案子,被立了典型,她就被判了好几年进来了。在2765没来之前,她是咱们这个中队最被人瞧不起的犯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呸几口踢几脚,或者是赏几个白眼。”

    商夏听懂了——在这个未成年监狱里,其实也是有着阶级划分的。胆子大的瞧不起胆子小的,就像是她们监房的张静晓,杀人进来的理所当然要当老大。

    老大使唤小弟是应当的,而被使唤的小弟们,当然也要去找自己的“小弟”。

    这个2765听起来就是少年犯当中的最底层,不管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那种。

    商夏也懂了宁采苹告诉她这些的意义——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招人恨。

    原本商夏在这里的处境已经不怎么好了,她是进了少管所还拒不认罪的第一人,因为这个出了名的。看她不顺眼的管教经常拿这个教训她,或者拿她当典型教育其他犯人们。

    商夏还得罪了狱霸,这也是所有少年犯们心知肚明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也算是这里所有人默认的“规则”之一,商夏要去阻拦,那些人肯定记恨她,传扬出去还会有一大堆人暗恨她打破规则。

    有着原主记忆的商夏,在听过宁采苹的话以后已经懂得了她的意思,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对着不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的宁采苹摇了摇头,大步走到那群人身后去:“喂。”

    那些人纷纷转过头来,骑在2765身上的女孩子手上更加用力把人的脸死死按在水槽里,然后转过头来凶狠地说:“干什么?”

    “你们进了这里是为了接受教育和改造变好的,而不是想方设法地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这里是女厕所,进来的也都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可是这一刻她们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成熟。

    听到商夏的话其中一个直接“哈”了一声。

    “怎么?铁头还想当行侠仗义的英雄了?我去你妈的吧!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什么逼样儿?在监狱里充什么大头蒜!”

    商夏皱着眉认真地又说了一次:“她犯了罪法律已经制裁了,轮不到你们来执行。我并不是要行侠仗义,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欺负人,学学好。”

    “哈哈,你他妈以为自己是管教了?”

    “管教也就是手里拿着警棍,还有扣分威胁,要不你以为我们会听他们的?都是一样的劳改犯你在我们面前装什么逼啊!赶紧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

    这分明是不可能回头的了,商夏再一次皱皱眉:“说不听是吧?”

    然后在那些人看二傻子一样的眼神中,她一拳打在光溜溜的钢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然后所有人都双眸猛然大睁——见了鬼了!那钢板好几公分厚度,不是铝制的!

    平时就是拿石头砸上去都不一定能留下痕迹,这女的一拳下去把钢板砸凹进去了?

    商夏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没有看出这些人的惊吓一样,又两只手里外一起盖在凹进去的地方。在场的人根本没有看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反正她的双手移开以后,她们发现凹进去的钢板又好好的了。

    就像是刚刚凹进去是她们的幻觉一样!

    死一样的寂静之后,靠墙抱胸站着的和骑在2765身上的女孩子沉默着站直身体,看向商夏。

    “你想怎么样?”

    商夏语气平静地说:“你们不是谁拳头大听谁的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刚刚捶过的地方,“现在我说的话算数了吗?”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几秒钟后,对着商夏点点头。

    “你狠。”

    “我服了。”

    “走了走了走了,真他妈没劲!”

    一旁的宁采苹走上前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些人讥笑商夏的时候,她很怕商夏说要去找管教举报。如果商夏真的这么说了就完了。虽然表面上所有人都对管教毕恭毕敬很怕他们,但其实这里的所有犯人都有了一种默契,就是她们的事情自己解决,谁要是去找了管教那就是所有犯人们的敌人了。

    传说曾经有一个这样做的少年,最后因为永远没得吃没得睡,活活被熬死了。

    虽然没有人说起这个传闻,但少年犯们都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找管教。

    幸好商夏没有这么做。

    宁采苹还没有说话,商夏已经皱着眉上前一步,拍了拍那个脸还在水槽里的2765:“她们都走了,你还不起来?”

    那女孩儿似乎已经被按在水里呛傻了,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商夏和宁采苹就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好像水鬼一样的脸。这个女孩脸盘比较大,五官又小,尤其是眼睛一条线一样,就显得人很不好看。她人也有些木呆呆的,眼珠都不怎么转动。

    “你们……”她嘴唇蠕动着,脸上却是一片麻木,“谢谢。”

    商夏有些搞不懂了——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什么叫影片,宁采苹的意思就是这个女孩是因为卖毛/片进来的吧?这样傻乎乎的人还能去卖东西?怕是出了门都能把自己弄丢吧?

    不过现在不是质疑这个的时候,商夏皱着眉头说:“你没事吧?”

    2765这才缓过来一些,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有点傻气的表情:“没事没事,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得罪她们的。”她畏缩一下,“反正我都习惯了。”

    商夏摇摇头,喃喃说道:“这里不是教育、挽救、改造少年犯的地方吗……”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从穿越到这里就一直在观察,原主记忆中对这个地方的认知,和她这些天观察到的分明是有区别的。

    看来老老实实接受劳动和教育改造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

    商夏和宁采苹看着2765慢慢扶着膝盖走出了厕所。

    “你要上厕所吗?”

    “不,你呢?”

    “那我们回去吧,出来也有一会儿了。”

    商夏一拳捶完之后她还特意又给恢复原状了,所以她没有想到,从今天开始,有一条关于“铁头是个内功高手”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少管所。

    商夏就跟宁采苹打听起了关于狱霸的事情。

    也是巧了,刚说起狱霸商夏就看到中午往自己汤里扔东西的那一伙人。牢里伙食不好又吃不饱,大部分人都是面黄肌瘦的。但是那个领头的却不一样。

    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喝水都长肉的类型。

    跟商夏相比,他大概有两个她那么大的块头。留着板寸,眼神虽然看着很平静,但商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个人的目光与她撞在一起,十分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后,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商夏却觉得这个人很不善。

    宁采苹的声音在耳旁悄悄响起:“这个人代号912,十四岁进来,马上就十八了。他犯的事很早,我们那时候小没听过,但是我进来就打听过了,这个人几岁的时候就拿削笔刀切碎了小区周围一大片的流浪狗流浪猫,别说外人了,亲人都怕他。长大一点把三岁的堂妹锁在顶楼,小孩掉下去摔死了。因为不是亲手杀人不了了之。后来又嫌八个月大的小孩哭闹吵得他睡不着,把孩子蒙死了。警方还在查,他就又在夜里放火差点烧死领居一家,就被抓进来了。他在这里面任务完成的也不行,估计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蹲着了,所以什么都不怕。”

    “渣滓。”商夏评价道。

    本来还想着如果是跟原主或者宁采苹一样不得已进来的,暂时就不报仇了。既然这样,她下手就不会有什么犹豫了。

    ==

    晚饭后回了监房,是少管所里为数不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虽然也就只能在监房里活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商夏正在打扫卫生,就听见张静晓冷冷地说:“我听说别的监房都有个老大,咱们也得有。我是杀人进来的,你们呢?”

    商夏:?

    不过疑问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因为她在古代的监狱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架势的。

    果然另外几个女孩子也纷纷说起自己判刑的原因。

    “我……”那个皮肤偏黄眼睛细长的女孩低下头,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注意到张静晓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瑟缩了一下,还是犹豫着说道:“我是在学校里跟其他人一起教训一个女孩,没想到那个女孩家里有亲戚是记者,我们几个上了新闻就被抓了典型,老大威胁我承认自己是主谋,所以判得最重……”

    张静晓眯了眯眼,像看垃圾堆里的老鼠一样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看向她旁边:“你呢?”

    那个皮肤苍白的女孩就撇了下嘴说:“我放火。”

    “杀人未遂。”

    “抢劫。金额比较大所以就……”

    ……

    几个人说完,最后轮到商夏。

    一屋子七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商夏想了一下:“伤人致残。”

    张静晓再次像看臭虫一样看了一眼校园霸凌的那个女孩,然后是抢劫的和偷盗的,最后宣布道:“我杀了人进来的,以后我就是我们监房的老大。”

    其他人在她开始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因此听到张静晓的话也不是很意外,她们纷纷“哦”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那个偷盗罪进来的名字叫刘兰兰,在其他人都开始做卫生之后还凑了上去笑嘻嘻地说:“老大,其实我在外面就听说过你的事,所以你当这个老大我是心服口服!”

    张静晓扫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闭嘴,干活。”

    刘兰兰也完全不觉得自己丢面子了,而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作为老大的张静晓自然是不需要干活的,她淡定地坐在床上拨弄指甲,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厕所你去。”

    商夏直起腰来:“我?”

    “不然谁去?”

    商夏想也不想示意旁边的人:“她,今天轮到她了。”

    “啊?”刘兰兰愣了愣,然后再一次笑嘻嘻地凑到了张静晓面前,“老大你看,你这新官上任的,肯定什么规矩都要重新定一下是吧?要是按照以前的顺序是轮到我了。今天这不是得听老大你的安排嘛!”

    商夏可是跟张静晓动了手的,现在她当了老大,就算没打算立马收拾商夏,肯定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都是惯例了。

    然后刘兰兰就听到张静晓忽然冷喝道:“逼逼个屁!轮到谁就谁去!”

    她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来连忙冲着张静晓点头哈腰:“是是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

    难道张静晓还打算跟商夏和平共处?埋头干活的刘兰兰纳闷了。

    屋子里的人都干活的时候,张静晓就摸了摸自己进来后剃的短发,阴冷地看了正在拖地的商夏一眼。

    ==

    凌晨一点,这几天一直都是大晴天,从高高的墙壁上那个小小的窗口照进来了一束银色的月光。一声又一声的蛙鸣和蛐蛐叫声衬得深夜更加寂静。

    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商夏忽然睁开了双眼,但是她仍然仰躺着没有动,甚至呼吸轻重都没有变。她睁着眼睛,听到故意放轻了的呼吸声慢慢接近,而后很快看到淡淡的月光下一个人影接近了自己的床前。

    商夏仍然一动不动,但却已经精神紧绷。

    那人高高的扬起交握的双手,猛一用力就要砸下来——

    “啊——”

    商夏瞬间暴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握,想要偷袭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惊动管教,硬生生又自己压了下去。

    她倒吸着凉气叫:“松开松开松开!”

    商夏哼笑一声,手上反而更用力了。

    其实少管所里的犯人们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早睡早起——因为早上六点要跑步,你晚上不早点睡,早上起不来是会被“教育”的。而且白天也有很繁重的任务和课程,睡不好对任务也会有直接影响。

    任务完成的程度是关系到是不是能减刑的。

    刘兰兰会死撑着一直不睡,等到这个月时候起来用牙刷教训商夏,是为了准备自己给刚拜的老大的“投名状”。没想到不仅没能成功,还被当场抓获。

    商夏只用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刘兰兰就感觉自己是被铁钳捏住了一样疼得她根本忍不住。

    这还是人的手吗?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不敢叫出声怕惊动了管教,所以拼命扭动挣扎想要夺回自己的手。

    刘兰兰双手扭动间,可以看到那只被她紧握着的牙刷尾部被磨得尖尖的,可以想象到刚刚那一下如果真的扎到商夏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她越是挣扎,商夏越是用力,最后刘兰兰疼得生理眼泪都冒出来了还是没挣开,她只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求饶:“商夏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两个人虽然都尽量控制着不想闹出动静,但是监房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个人又睡得很挤,这下怎么也给弄醒了。

    但大家都是老油条了,醒来也知道压着声音。

    “你们大半夜不睡作死呢?”

    “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劳资任务完不成你们给干啊?嫌命长就趁早去死,别害我们。”

    淡淡的月光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刘兰兰拿着凶器站在商夏床前,而商夏半跪在床上捏着她的手腕。她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打算多管,只是咒骂两人不该吵醒她们。

    商夏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哼了一声,大家几乎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见刘兰兰手一松牙刷掉出来落在了商夏手中,她只用了一只手,轻轻一抛再一握,咔嚓一声后塑料牙刷从中折成了两段。

    单手折断了塑料牙刷!这是什么力气什么技巧。这个2158以前是学武术的吗?

    监房的几个人都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商夏拍了拍刘兰兰的脸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再一再二,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来,那只牙刷就是你的下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