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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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看来是真死了。”王瑞有一种噩耗被落实后的茫然。

    进屋后, 他看到陈氏扑在王瓒的尸首上痛苦, 只能说她坚强, 旁边不少仆妇有晕厥的, 有呕吐的,一片鬼哭狼嚎。

    王瑞他们往里走,不停的有仆妇往外逃, 不多一会都跑光了,就剩他们三个。

    而王瓒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陈氏收拾了,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了, 心脏早被掏空了, 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空洞。

    王瑞阵阵窒息,眼睛酸涩,但知道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 强做镇定。

    “是谁害了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陈氏嗓门大,放开了哭, 一时哭声震天,她双手蘸满丈夫的血,时不常的抹一下眼泪,脸上花成了一片, 咋一看十分骇人。

    王瑞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咬牙忍住了, 问何云一:“你发现妖物了吗?”

    “弄出这么大动静早跑了。”

    王瑞阵阵虚脱:“你能想办法救救我堂哥吗?他……”他想说他是个好人,可是一个泡妞最后被妞给刨了的人,哪里能称得上好人。

    既然有兰若寺,也有画皮,就证明他不是在某个单一的作品场景内,而是在整个原著的世界中。

    原著里的王生被妖怪吃了心后,复活了吗?他还真的不知道。

    何云一为人直爽,并不顾及家属情绪:“心脏都没了,怎么救?把人擦一擦装进棺材埋了吧。”

    这时候陈氏连滚带爬的来到何云一跟前,哭道:“道长你就发发善心,救我夫君一命吧,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救活他?”何云一冷漠的道。

    陈氏哭的气都要断了:“我虽然整日骂他是天杀的,可我心里还是念着他,求求你了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王瑞心中五味杂陈,若死的人是陈氏,王瓒恐怕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又谁说得准呢,陈氏之前也藏的很深,瞧不出对王瓒多深情。

    患难见真情,不死不诚恳。

    何云一不为所动:“生死有命,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说完,转身欲走。

    陈氏哭着爬到他前方,阻拦他的去路,双手扒住他的鞋袜不放:“道长,你取我的命也行,只要能把他救活。”

    王瑞被震住了,牺牲自己也要救出轨的丈夫,这是何等的大无畏精神。

    陈氏一手的鲜血,蹭到了何云一的鞋袜上,他嫌弃的挪开脚:“你的事与我何干?”

    王瑞一听,这意思就是说和他没关系,若是有关系,他不是没办法,他灵机一动:“道长,你找到你师弟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出银子张榜,帮你悬赏你的师弟。你不是能推算到他的变化吗?事前咱们就张榜悬赏那个模样的人,定有人来报信,不愁找不到他。”

    道人会法术不假,却不能变钱,把鹅卵石变成银子,不过是障眼法,悬赏通缉需要的是真金白银。

    王家有的是。

    何云一微微皱眉。

    王瑞见他没立即反驳,就说明有戏,赶紧继续游说:“别小看老百姓的侦查能力,只要他敢露头,一准被擒住!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是说着玩的。我这堂哥,他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被妖怪挖心吃了,死得也太惨了。我这嫂子一片真心的求你,你就稍微心软那么一点,救救我们这一家子可怜人吧。”

    “不要吵,静一静。”何云一掐指推算,须臾道:“你说得对,你堂哥算不得大恶人,不该被妖怪挖心而死,他阳寿未尽,还有救。”

    王瑞赶紧扶陈氏起来:“道长说有救,一定有救。”

    陈氏双膝一软,垂泪道:“谢谢,谢谢道长,不知如何才能把他救回来?”

    王瑞忽而记起一些看过的情节:“是不是要和鬼差抢人?”那可是大场面了。

    何云一哼道:“他们哪有那么勤快来锁一个阳寿未尽的人,你堂哥的魂魄还在这里,只要将他的肉身救活,他魂魄归位,就能活了。”

    一听王瓒就在屋内,王瑞本能的四下看了看,陈氏则又大哭:“这个狠心的王八蛋啊。”

    王瑞道:“是把肉身救活就行了不假,但他肉身死得很彻底了,脸都青了,这能救吗?”

    “你让我救,又质疑个没完!”何云一不满的道:“罢了。”

    “别罢别罢!”王瑞拽住他的袍子:“我再不说一个字了,全凭道长做主。”说完,对陈氏道:“你最好也收声。”

    陈氏怕真人不救自己相公,紧紧捂住嘴巴,一时屋内静的吓人,和尸体一样沉默。

    何云一这才满意了,对陈氏道:“既然你说肯为你丈夫去死,那要你分一半心脏给他,你一定肯吧?”见陈氏拼命的点头,他才口中念念有词,良久就听他指着陈氏喝了一句:“去!”又一指躺在地上的王瓒的尸首:“来!”

    一瞬间,陈氏觉得自己心中一空,仿佛少了些什么,同时也觉得身体虚弱了不少。

    王瑞没想到这道士出手怎么快,如果王瓒以后和媳妇用一颗心,还真是夫妻同心了。

    他和陈氏到尸首前一看,就见王瓒被划开的胸膛不知何时竟然愈合了,只留下一个铜钱大的疤痕。

    陈氏伏在胸膛一听,就听到心脏微弱的在跳:“他活了,他活了。”

    王瑞拖着王瓒死沉的身子搁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盖好:“先捂一捂。”过了一会,试探了一下王瓒的鼻下,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流,激动的对陈氏道:“确实活了!”

    何云一偏了下头,眼睛看向窗外去了,一副“我就说能活,你们之前质疑个屁”的模样。

    王瑞搓着手,一脸“阿谀”的来到他面前:“族兄得救,全赖道长,道长真是本领盖世,再世活神仙。”

    “他阳寿未尽,只是肉身出了问题,我做的不过是如‘接骨缝合’一样的事罢了。”

    “不一样不一样,一个是庸医之法,一个是仙人之术。”

    “你油嘴滑舌的想说什么?”

    “咳,那个怪物跑了,我怕它晚上来找我……”

    何云一拿眼皮夹了下王瑞,从袖中摸出一个纸鹤,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变变变。”那纸鹤膨胀数倍,如真鹤一般大小,扑腾着翅膀从门飞了出去,直冲云霄。

    “……看来是真死了。”王瑞有一种噩耗被落实后的茫然。

    进屋后,他看到陈氏扑在王瓒的尸首上痛苦,只能说她坚强,旁边不少仆妇有晕厥的,有呕吐的,一片鬼哭狼嚎。

    王瑞他们往里走,不停的有仆妇往外逃,不多一会都跑光了,就剩他们三个。

    而王瓒死得不能再死,不用等陈氏收拾了,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了,心脏早被掏空了,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空洞。

    王瑞阵阵窒息,眼睛酸涩,但知道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强做镇定。

    “是谁害了你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陈氏嗓门大,放开了哭,一时哭声震天,她双手蘸满丈夫的血,时不常的抹一下眼泪,脸上花成了一片,咋一看十分骇人。

    王瑞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咬牙忍住了,问何云一:“你发现妖物了吗?”

    “弄出这么大动静早跑了。”

    王瑞阵阵虚脱:“你能想办法救救我堂哥吗?他……”他想说他是个好人,可是一个泡妞最后被妞给刨了的人,哪里能称得上好人。

    既然有兰若寺,也有画皮,就证明他不是在某个单一的作品场景内,而是在整个原著的世界中。

    原著里的王生被妖怪吃了心后,复活了吗?他还真的不知道。

    何云一为人直爽,并不顾及家属情绪:“心脏都没了,怎么救?把人擦一擦装进棺材埋了吧。”

    这时候陈氏连滚带爬的来到何云一跟前,哭道:“道长你就发发善心,救我夫君一命吧,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人人都可以做丈夫,何必救活他?”何云一冷漠的道。

    陈氏哭的气都要断了:“我虽然整日骂他是天杀的,可我心里还是念着他,求求你了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王瑞心中五味杂陈,若死的人是陈氏,王瓒恐怕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又谁说得准呢,陈氏之前也藏的很深,瞧不出对王瓒多深情。

    患难见真情,不死不诚恳。

    何云一不为所动:“生死有命,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吧。”说完,转身欲走。

    陈氏哭着爬到他前方,阻拦他的去路,双手扒住他的鞋袜不放:“道长,你取我的命也行,只要能把他救活。”

    王瑞被震住了,牺牲自己也要救出轨的丈夫,这是何等的大无畏精神。

    陈氏一手的鲜血,蹭到了何云一的鞋袜上,他嫌弃的挪开脚:“你的事与我何干?”

    王瑞一听,这意思就是说和他没关系,若是有关系,他不是没办法,他灵机一动:“道长,你找到你师弟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出银子张榜,帮你悬赏你的师弟。你不是能推算到他的变化吗?事前咱们就张榜悬赏那个模样的人,定有人来报信,不愁找不到他。”

    道人会法术不假,却不能变钱,把鹅卵石变成银子,不过是障眼法,悬赏通缉需要的是真金白银。

    王家有的是。

    何云一微微皱眉。

    王瑞见他没立即反驳,就说明有戏,赶紧继续游说:“别小看老百姓的侦查能力,只要他敢露头,一准被擒住!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是说着玩的。我这堂哥,他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被妖怪挖心吃了,死得也太惨了。我这嫂子一片真心的求你,你就稍微心软那么一点,救救我们这一家子可怜人吧。”

    “不要吵,静一静。”何云一掐指推算,须臾道:“你说得对,你堂哥算不得大恶人,不该被妖怪挖心而死,他阳寿未尽,还有救。”

    王瑞赶紧扶陈氏起来:“道长说有救,一定有救。”

    陈氏双膝一软,垂泪道:“谢谢,谢谢道长,不知如何才能把他救回来?”

    王瑞忽而记起一些看过的情节:“是不是要和鬼差抢人?”那可是大场面了。

    何云一哼道:“他们哪有那么勤快来锁一个阳寿未尽的人,你堂哥的魂魄还在这里,只要将他的肉身救活,他魂魄归位,就能活了。”

    一听王瓒就在屋内,王瑞本能的四下看了看,陈氏则又大哭:“这个狠心的王八蛋啊。”

    王瑞道:“是把肉身救活就行了不假,但他肉身死得很彻底了,脸都青了,这能救吗?”

    “你让我救,又质疑个没完!”何云一不满的道:“罢了。”

    “别罢别罢!”王瑞拽住他的袍子:“我再不说一个字了,全凭道长做主。”说完,对陈氏道:“你最好也收声。”

    陈氏怕真人不救自己相公,紧紧捂住嘴巴,一时屋内静的吓人,和尸体一样沉默。

    何云一这才满意了,对陈氏道:“既然你说肯为你丈夫去死,那要你分一半心脏给他,你一定肯吧?”见陈氏拼命的点头,他才口中念念有词,良久就听他指着陈氏喝了一句:“去!”又一指躺在地上的王瓒的尸首:“来!”

    一瞬间,陈氏觉得自己心中一空,仿佛少了些什么,同时也觉得身体虚弱了不少。

    王瑞没想到这道士出手怎么快,如果王瓒以后和媳妇用一颗心,还真是夫妻同心了。

    他和陈氏到尸首前一看,就见王瓒被划开的胸膛不知何时竟然愈合了,只留下一个铜钱大的疤痕。

    陈氏伏在胸膛一听,就听到心脏微弱的在跳:“他活了,他活了。”

    王瑞拖着王瓒死沉的身子搁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盖好:“先捂一捂。”过了一会,试探了一下王瓒的鼻下,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流,激动的对陈氏道:“确实活了!”

    何云一偏了下头,眼睛看向窗外去了,一副“我就说能活,你们之前质疑个屁”的模样。

    王瑞搓着手,一脸“阿谀”的来到他面前:“族兄得救,全赖道长,道长真是本领盖世,再世活神仙。”

    “他阳寿未尽,只是肉身出了问题,我做的不过是如‘接骨缝合’一样的事罢了。”

    “不一样不一样,一个是庸医之法,一个是仙人之术。”

    “你油嘴滑舌的想说什么?”

    “咳,那个怪物跑了,我怕它晚上来找我……”

    何云一拿眼皮夹了下王瑞,从袖中摸出一个纸鹤,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变变变。”那纸鹤膨胀数倍,如真鹤一般大小,扑腾着翅膀从门飞了出去,直冲云霄。

    棋顺蹲在院墙外啃包子,小手上全是油,将手指在一旁的青草上抹了抹,就见刚才冲进院内的仆妇们,一路扔着擀面杖和扫帚,哭天喊地的跑了。

    他纳闷,怎么一个个如此狼狈,真撞鬼了?

    忽然视线内多了一双红色的鞋子,他抬眸,见到尤枫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

    棋顺将吃剩下的包子递给她:“路上带着吃吧,瓒爷媳妇来抓你了,快跑吧。”

    尤枫仍旧在喘息,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眼神复杂,有阴狠有不舍。

    棋顺只觉得一面口袋迎面罩来,将他网了进去,他拼命挣扎:“放我出去,你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他觉得自己被人裹着跳了起来,良久才攀附上什么落了地,接着便是数次这样的跳跃,每一次都是高高跳起,良久才落下。

    这样的弹跳能力,绝不是人类。

    棋顺在黑暗中咬着手指,瑟瑟发抖,这是什么情况?尤枫为什么抓自己?她又是什么?

    神仙啊,我再不贪吃了,救救我。

    棋顺在口袋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摸索着,却摸到了一副人的骨架,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硌人。他抓了抓,甚至抓了一个骷髅。

    他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等他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出了口袋,躺在在一个废弃的宅院内,四处是断壁残垣,侥幸没有坍塌的墙体,被烟熏得也呈现灰黑色,一看便知,这里着过一场大火,将此处烧成了一片废墟。

    尤枫坐在他不远处一块断掉的墙体上在缝补着什么东西。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洒在尤枫身上,她如此的美人嵌在如血的残阳中,有种别样的凄凉的美。

    “缝不好……那个臭小子扯的太用力了……”她咬牙,恨极,扬手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断墙,忽地,她看到了棋顺苏醒了过来,冷笑道:“你醒了,正好用你的皮缝补师哥。”

    棋顺愕然,他坐起来才看清楚她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衣裳,而是一件男人的皮。

    此时尤枫向他走来。

    棋顺大叫:“杀人了——救命啊——”可荒郊野岭,哪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声。

    尤枫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倒在地上,棋顺被摔疼,捂着胳膊肘,哭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给你吃包子,我给你叫大夫,不管你是什么,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

    “我原本不打算害你,可谁让王瑞扯破了师哥呢,你的皮子细嫩,派的上用场。”尤枫轻抚着手中的人皮,像是怕用力会弄疼一般:“你的皮修补了师哥,以后我带着你们,无论是天涯海角,咱们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棋顺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是杀人魔——”

    “我杀了无数的负心汉,还吃了你给我找的大夫,还有王瓒。你看那个所谓的女大夫也不是没用处,我身体内的骨头,刚才就用他的填补了一块,这会感觉很好。”尤枫从耳后摸到皮肤的缝隙,用力一揭开,将画皮扯掉,冷笑道:“他们或者变成了我的骨头,或者变成我的养料,不过,人皮却难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做两件画皮,所以每一次吃人,我都要脱掉这层皮,因为它们很珍贵,弄脏了弄破了,非常难清洗。”

    棋顺想逃,但浑身瘫软,竟然使不上力气,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双脚更是软的跟面条一样。

    尤枫摁住棋顺的肩膀,伸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脸上卷舔了一下。

    棋顺几乎昏过去,再不敢看它,紧紧闭着眼睛,不住的流泪:“救我……哥哥……救我……”

    ——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哥哥,他生得有几分风流……

    尤枫愣住,默然回首,身后是烧毁的断壁残垣,但这里在十年前却是繁华一时的李家大宅,仿佛看到一群群盛装的丫鬟仆妇在庭院中来来去去操办着筵席。

    李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自然要操办的风风光光,但令人不解的是,以李家的财力为什么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子唱堂会。

    人们都说,是这戏班子中的一个戏子迷住了李家的少爷,走了后门才获得了登台的机会。

    是啊,没错,他就是那个戏子,这样的招数用过不知多少遍了,只有府邸请他们唱戏,他的戏班子才有钱赚,他的师哥才有机会成为角儿。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尤枫!你们班主死了,你师哥把你卖给本少爷了,你还想逃?”

    ——“不会的,你骗人,师哥不会那么做的,我爱师哥,师哥也爱我,他早晚会成为天下闻名的红角。”

    ——“哈哈哈,他现在正抱着花魁逍遥呐,用你的卖身钱作为花魁的赎身钱。”

    他记得他从李家逃了出去,找到了师哥,他骂他恶心骂他脏骂他甘为下贱,甚至还通知了李家来抓人。

    他被抓回去后,被打得血肉模糊,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逃跑,而这一次被抓回来。

    他记得……

    他记起来了,他被李家少爷用火把按在了脸上,记忆中焦糊的味道仍旧那么清晰,火苗点燃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变成一个火把。

    没人救他,玩腻了他的李家少爷甚至拍手称快,感谢这个玩物在最后的时刻仍能逾越他。

    他甘为下贱,又岂能甘心?

    李家大宅不如怨恨而死了多少人,院内满是怨气,他吸纳了这股怨气,行尸走肉的般的‘活’了过来。

    有一个自称黑山老妖的妖怪招纳他到了它旗下,它是个会驱使尸体吸收男子阳气的妖怪,还会剥掉美女尸体的皮肤给旗下的妖怪披上,变成美女去骗人。

    尤枫很聪明,学会了,并逃了出来。

    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对李家,仇恨的火焰只能用火来熄灭。

    焚毁了李家的一切后,他找到了师哥,他亲耳听他跟花魁说:“谁稀罕做戏子,要不是尤枫那个缠人精唠叨了个没完,说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一个红角,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唱,现在好了,班主死了,咱们现在有了银子,他又不回再来烦我了,以后都是快活日子。什么,你说他爱我才为我付出这么多?别说笑了,他是男人啊,我怎么爱他?”

    快活日子,没有他的快活日子,用他血肉搭建起来的快活日子,也用血肉来偿还罢。

    剥掉了俩个人的人皮,不过,他常用的只有花魁的那一个,因为另一件是藏品。

    他的心里……仍旧爱着师哥……

    突然,一声鹤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眼前依旧是破败的残垣,还有师哥那张残破的人皮。

    身下的棋顺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尤枫舔了下指甲,对着他的耳后准备挖下去,但就在要刺破的瞬间停住了。

    别人的皮也能缝补师哥,没必要非得是棋顺的……他还要去找他哥哥。

    就在这犹豫的瞬间,晴空中又是一声鹤鸣,响彻云霄。

    这一次尤枫循声望去,就见一只身形如真鹤大小的纸鹤从天空俯冲下来,直奔他而来。

    堂哥这么一搞,将他拖下水了,不行不行,得跟王瓒说清楚,让他另外租一间房子金屋藏娇,不要拖累别人。

    傍晚时分,王瓒鬼鬼祟祟的来找他,正巧王瑞出门,两人正好撞见。

    王瑞揪住堂哥的衣襟,埋怨道:“你赶紧将那女人送走,不许放在我那里,若是嫂子发现了,明火执仗的带着人去抓奸,回头要我怎么解释?她一准认为咱俩沆瀣一气,说不定吊死在我门前!”

    “真的?”王瓒眼睛一亮:“她真会吊死?”

    “废话少说,赶紧把人带走!再说叫别人知道,以为我和你玩一个女人,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嘘——嘘——你别嚷,咱们别在家里说,咱们去玉满楼,我请客好好聊聊,也当做我给你赔罪了。”王瓒悄声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王瑞不大愿意去,但盛情难却,只得跟着王瓒出了门。

    华灯初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比白天还热闹,比如玉满楼,乃是本县最大的一处销金窟、粉脂地。

    门前车马盈门,往来宾客不断,张灯结彩,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