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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人间雪满头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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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太子府之后,澹优将绘心尔雅都遣走了,然后在内室一个字一个字看着定远侯和管家还有管家之子他们的供词。

    那妖兽的得来写的并不详尽。只说是偶然一个县官在那堤坝附近得到的,而那县官的妹妹,正是定远侯王爷的侍妾,所以这县官就将这东西上交了,却再上交过程中发现了那妖兽的异常之处。定远侯起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个玩笑,可后来自己实际去了乾州之后,诸方求证之后说那妖兽实是个凶兽,嗜血成性,原本觉得不祥,可黄云波和王国章却说此乃天意,当初上官颉也是非常手段取得的皇位,如今,他做的也够久的了,问定远侯想不想也做九五至尊。

    定远侯的态度暧昧,王国章就让黄云波在三不管地带的洛县修了起了堤坝,美其名曰是要防川,却暗地里将那妖兽养了起来。原本是拿死囚的尸体喂的妖兽,可后来那妖兽要吃活物,而正好又出了灾情,他们便以修缮堤坝为名开始招流民给妖兽做食。因为流民来自各地,无从查其来去,所以直到上官彧他们察觉,也就只有洛水茶馆中遇见的人说出了一些,所以他们也就被灭了口。

    而曹无庸记录下来的账本里出现过两次一个隶属于上官彧的暗桩,当时澹优为了避免这事儿扯到上官彧的身上让定远侯反咬一口,就将那账本的名字改了重新誊抄了一份,但后来看账本发现,定远侯的银两道了黄云波和曹无庸处之后,他们都会有一部分是给了那个硚,账本上都有记载,当时苏玉珩发现那给硚的账除了几笔小额的,有一笔是一百万两,硚字正是洛水镇那个赈灾款的收款人的名字,但最后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收款人,而唯一知情的县官又死了虽然后来有一个堤坝的督造顶了硚的罪,整个案件里,除了那个被澹优篡改了名字的暗桩,就还有一个硚是没有被抓住的。

    而硚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令去接受的银两,为什么不是县官直接去领而是一个无姓的人去,口供中,黄云波一口咬定硚就是那个督造,但定远侯和管家之子管家的口供里,始终没有提过还有一个硚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只有定远侯要造反,而是黄云波他们掩护了硚的目的,硚让王国章去怂恿了定远侯的谋反。而硚一直在洛水,就也有可能没是硚将拿东西交给了县官让县官一层层的上交而黄云波再顺水推舟的让定远侯有了反心,原本定远侯手里也是有军权的,所以皇上还是很倚重他的,以至于符崴英案办理的十分的快,很快就结案了。

    而一旦激发了定远侯的野心,一切就没了硚的事情,所以硚除了之前几笔和那笔一百万的,就再没出现在过账本上,剩下的就都是王国章,黄云波和曹无庸的事情,一直到东窗事发,定远侯加快了脚步露出了马脚也让他们查到了洛水发现了一切,硚不用出手,却引诱着一切的发生,最后就帮她灭了定远侯,可如此推敲出来,王国章让定远侯将京城附近的守军统领符崴英换了,八成也是那硚的意思,加上正好澹优把定远侯的三公子名声弄的一败涂地,定远侯就照做了。硚借着定远侯的手拿掉了符崴英的兵权,最后又拿掉了定远侯的兵权,而如今,这两个人的兵权都在……朝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将军,抚远将军:韩无叶手里。

    韩无叶算是上官彧母家最后一个男丁,从小就被养在军营里,平日里与上官彧政见不合,是上官麒那边的人,所有人只知道是因为贤贵妃与韩睿文交好,才帮着韩家留下了血脉,却不知韩无叶能活下来都是那时候韩睿文最后安排的。

    一条线理清楚了……上官彧为了上官皓的兵权,派了硚去给了县官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凶兽,让上官皓动了谋反的心思,从而诱导他收了符家兵权,然后上官彧又让黄云波,曹焱的华晋让他们拿到了真的账本,一路上还追杀让一切更真实,最后引诱查到了洛水的堤坝,王国章又做了必死的决心,带着黄云波和管家之子去了定远侯打算起事,却被御林军抓了个正着。

    难怪最后两个人招的如实的爽快,将定远侯卖了个干干净净。

    也难怪,听说方如懿将嫁给上官麒,上官彧手里没什么实际的兵权却能如此淡定,因为上官彧母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要跟上官彧夺位之人手下的人,韩无叶是上官彧的另外一个暗桩,他的兵权看似散乱也都远在边关,可也正因为在边关,有些事情可以置身事外,也不会被牵扯,但边关关系一国安危,却也是重中之重。

    可澹优不明白,为什么王国章会以命帮上官彧夺兵权,他明知道这是从一开始就是没胜算的,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做了。

    猛然,她想到了之前苏玉珩跟她说过闲话:王国章在数十年前,与上官颉争夺过韩睿文,韩睿文属意王国章,可上官颉是皇帝,王国章没有跟他抢的权利,后来在韩睿文进了宫,王国章很快就因为参与舞弊被贬外地。后来更因为韩睿文的死年纪轻轻就一夜白头变成了老翁,如今算也左不过五十,可当初澹优匆匆一眼,极像一个七十多的老者。

    虽然王国章没得到韩睿文,但对韩睿文的儿子,他尽力了,甚至有可能,上官彧就是王国章的儿子,而这上官家的太子位,此刻就在一个可能是外姓人还实际掌握了边关上官彧手里。

    想到这里,这屋里再暖和的炭火也暖不了澹优颤抖着的冰凉的手,上官彧棋盘上的棋下不好,可这棋却下的如此狠毒,牺牲了自己培养的暗卫,牺牲了一众朝中官员,却依旧一副置身事外,若只是提前洞察了的态度,坦然的踏上了这由数百数千人的血肉堆砌出来的路登上了太子的位置,名正言顺的得到了一部分的兵权,也有了边关的兵权。

    房门声响,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上官彧回来了,赶忙收起了那些供词和自己错愕的眼神,她装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

    上官彧进入内室,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走过来从后面揽住了澹优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嘴里有这浓重的酒味把松苓香的味道都盖住了,可如她所见,今天他婚宴上明明没喝什么酒。

    “南笙还活着,是么。”

    劈头盖脸的一个问题,让上官彧怔住了,抱着她腰的手也僵了没有说话,澹优从他怀里挣开,直视着他的带着些迷离的双眼问道:“他到底是谁。他不是符家的儿子,对不对?”

    上官彧站直了身子,依旧沉默以对,澹优冷笑了一声,继续追问:“是你为了兵符杀了我父亲和大哥,对不对?”

    “优儿。”唤了一声,面沉似水,声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