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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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人很沉稳，但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一些颓丧疲惫。他上车后随便找了个作为坐上去就靠着窗户合上了眼睛，公交车慢悠悠的摇晃仿佛能够让他感觉到轻松一些。
在男子上车后又过了许久，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和一个青年在同一站陆续上车。
孕妇的肚子很大, 即使是迈上台阶都让她感到疲惫。她的胳膊上挂着买菜的篮子, 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努力伸长脖子看清地上，慢慢的一步步的走上了公交车。
因为孕妇的小心翼翼和身体的不便，她走得并不快, 站在她身后的青年脸上有着明显不耐的神色。但他也并未催促，还在看孕妇一只脚踩空整个人都往一旁歪的时候伸出手来扶了一把。
那一刹那间发生的事情, 对于孕妇来说确实极为惊险。
如果只是普通人摔了一跤自然没有什么, 但若是孕妇摔了一跤, 谁都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仅是孕妇当时面上的神色煞白, 就连伸手扶住她的年轻人面上也是一副被吓到的神色。
“你小心一点……”那个青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说, “都走得这么慢了怎么还踩空了呢？算了算了还是我扶着你吧。”
孕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张因为怀孕后浮肿犹如圆盘的面庞透着感激, 那并不算好看的容颜却因为为人母的慈爱看着极为舒服, “真是谢谢你了, 跟你添麻烦了。”
听孕妇这么说, 青年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来，他低着头也不接话, 手上用力扶着孕妇上了车。因为方才孕妇差点摔跤的事情, 车上的中年男子也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见孕妇行动吃力，也起身过去搭了把手。
就坐在门跟前，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饿鬼到了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那三个人一眼。
饿鬼的视线并不让人舒服。
不说那张脸上饥瘦内凹的面颊，也不说整个人给人以沉郁感的气质，只那一双仿若死水……不，也许该说是犹如死尸一般毫无活性的眼睛，就让人不愿与他对视。
他的视线略过眼前三人的面颊，最后落在了孕妇的肚子上。
本来就因为饿鬼的注视感到极为不舒服的孕妇，现在浑身都跟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扶着她的那两人也不舒服。可是他们见饿鬼小小年纪的样子，最后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一点儿诡异的氛围安静的找了位子坐下。
在他们离开了饿鬼身前的视野范围后，饿鬼也不再看他们，再次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如同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孕妇之前还觉得饿鬼有些可怕，但在坐下后将饿鬼上下打量一番，心里头却生出了怜惜的情绪。
虽然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再看这个孩子干瘦的样子，不仅有腹水，背还略微勾着，就连呼吸都是极轻微的。就像是一根残烛，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熄灭一般。
看这孩子这般模样，平日里定然是吃不饱肚子的，说不定连父母都没有。若是有父母的话，就算是再苛刻的父母，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副模样吧？
真的太可怜了。
这样一想，孕妇就觉得自己之前与那孩子对上视线时害怕到撇开头的行为极为伤人了。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菜篮子，从里面翻了半天翻了个个大水嫩的西红柿出来，不太方便的起身挪到了距离饿鬼最近的位子坐了下去，把手伸到饿鬼跟前，笑着说：“小朋友你好，阿姨这里有一个西红柿送给你，收下好不好？”
话刚说出来，孕妇自觉自己仿佛一个拐带孩童的人贩子，内心默默囧了下，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笑脸，看着饿鬼，坐在远处的那两人眼中却闪过惊讶的神色。
他们两个全都没有想到孕妇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对普通人来说，遇到这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小孩，远离他才是会做的事情。方才与饿鬼对上视线后，不论是中年男子还是青年，心里都生出了寒凉的感觉，直觉的想要远离他。他们坐在这里不说话，心里头却全都在猜测这个让人害怕的小孩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结果这个孕妇却一脸笑容的靠了过去。
饿鬼起初并没有理会孕妇，他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孕妇在举了一会手后便累了，她把手缩了回去，稍微喘了下气，扭头看向眼中含着担忧神色的中年男子和青年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怀孕以后感觉挺容易累的，结果现在肚子还这么大，走路低头都看不见脚尖了。”
中年男子理解的点头，“我家那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还是双胞胎，肚子看起来特别大。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天躺着站着身上都有那么两个小屁孩，定然是会累的，孕妇身边还是要跟着人照顾比较好。”
“双胞胎真是好福气呢。”孕妇应了一声，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饿鬼。只是她这一次不是伸手往饿鬼跟前递了，而是直接把那么大一颗西红柿放在了饿鬼手里。
“这个西红柿很好吃的，阿姨平常也喜欢吃生的，酸酸甜甜，就是怀孕后吃什么都要注意些。”
大概是因为孕妇的动作太过自然，饿鬼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把西红柿抱在了怀里，然后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姐姐说过的，如果旁人给你东西的话，是要说谢谢的。
也是在拿到这颗西红柿后，饿鬼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关于曾经的画面。这些画面是关于他还活着时候，有一些虽然长得不好看却极为爽朗热情的邻居。他们有大叔大妈，也有大哥大姐，大家都不富裕，但还是非常照顾他和姐姐。时常会带一些田里的东西回来塞到他们手里，那个时候他和姐姐就会道谢。
可后来开始了饥荒……最后他和姐姐的尸体全都被曾经认识的人吃掉了。
饥饿，真的好可怕啊……
饿鬼思绪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旁的孕妇倒是挺高兴，因为她听见了饿鬼那一声极为微小的道谢。
虽然是个可怜孩子，却很懂礼貌呢。
因为饿鬼的这一声谢，孕妇又主动问了饿鬼一些问题，可饿鬼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孕妇有些叹息，一旁的中年男子和青年却都没有说话。
他们的心里头是有些佩服孕妇的，因为他们都觉得……
那个小孩比起人，看起来更像是鬼。
但托如今信息社会各项发展大爆炸的福，大街上都会有故意画成丧尸的人到处跑，车上遇见这么一个让人感到害怕的小孩，好像也没有太过“特别”的地方？
孕妇说了这么一会觉得累了，她也不再说话。坐在靠后一点的青年视线两边搜寻，看见了中年男子裤口袋露出一角本子上的警徽，他突然来了兴致的问：“大叔，你是警察吗？”
中年男子奇怪的回头看向青年，再顺着青年看向自己的裤口袋，他明了的笑了一声，“哎……是啊。”
“那大叔你负责破案吗？就是咱们市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三个死掉的人真的是绑架犯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多东西新闻都没有说清楚啊。”
关于那起绑架勒索案件，一路热情高涨追踪报道的媒体们，真真可谓虎头蛇尾。前面铺垫的高潮一层有一层，到最后出结果的时候却只有草草几句话带过，好像就那么收尾了。这让很多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感到非常不适应，总有一种谜底没有完全被揭开的感觉。
中年男子对着青年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能往外说，他们当然也就不能多写了。”
“那大叔你说点能说的呗？因为真的感觉很奇怪啊，那三个人是被警察发现后击毙的吗？还是真的跟媒体说的一样是被吓死的？”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青年自己脸上都露出了好笑的表情。现在可是一个相信科学的社会，要说鬼的话也没人相信会有。但你说三个绑架撕票的罪犯，最后却是被吓死的，那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其实这件事情也让中年男子感到困惑，他会如此疲惫跟那件绑架案关系也很大。他再一次思考了一遍，对青年说：“这一次媒体倒是没有骗人，他们确实是被‘吓’死的。”被吓到心血管破裂死了。
这是事实，可就连他们警方自己也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情。
而且那三个人都是在距离犯案现场很远的路边被发现的尸体，被他们勒索的赎金就躺在他们的身旁。
这三个人的死亡，比起他们所做的绑架勒索案件还要更加扑朔迷离。好不容易破了绑架案，结果这三个人的死又成了新的谜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查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中年男子从昨天到今天全都在案发现场和警局里两头跑，查询了很多东西，也查出了很多东西，就是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被吓死的、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地方的原因，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过这些并不适合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中年男子在说了这些后不再吱声。他偏过头去再次合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公交车走得很慢，慢得让人想要睡觉。
青年在过了许久后，看着公交车里的几人。
司机坐在前面一直就没有说过话，中年男子和孕妇好像都睡着了，唯一的小孩也一直低着头，滑下去的长发盖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其他人。
青年在确定了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后，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真的很轻，如果不注意，也没谁注意到他的脚步声。
他一点点的靠近中年男子，动作极快的从中年男子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也没有多看，他直接将手机关机藏了起来。又瞥了眼男子装在腰口袋里的钱夹子，青年遗憾的放弃。
贴得太紧了，如果去拿的话，说不定会把人吵醒。
他又往孕妇的方向靠过去，视线直接就落在了孕妇的菜篮子上。孕妇的钱包就在那些菜里面塞着，想要拿的话也不难，只要别碰到人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交车在行驶过程中的起伏让人感到不舒服，孕妇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好在并没有醒。
青年小心翼翼的往前伸出手臂，就在他的手指都伸入了菜篮子里时，一个小孩的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还是那张枯瘦凹陷的脸，只是那双凸出的眼睛没了眼白一片漆黑，青年当时就被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大一步，腿软的栽在地上。
咚的一声沉闷的声音，中年男子被吵醒了过来，“怎么了？！”
青年面色煞白的抬起手指指着饿鬼的方向，而饿鬼已经抬起了头转过来看着他们。
“她好像要生了。”饿鬼用细弱的声音说。
“要生了？！”中年男子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向孕妇。
第三十三章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人很沉稳，但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一些颓丧疲惫。他上车后随便找了个作为坐上去就靠着窗户合上了眼睛，公交车慢悠悠的摇晃仿佛能够让他感觉到轻松一些。
在男子上车后又过了许久，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和一个青年在同一站陆续上车。
孕妇的肚子很大, 即使是迈上台阶都让她感到疲惫。她的胳膊上挂着买菜的篮子, 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肚子, 努力伸长脖子看清地上，慢慢的一步步的走上了公交车。
因为孕妇的小心翼翼和身体的不便，她走得并不快, 站在她身后的青年脸上有着明显不耐的神色。但他也并未催促，还在看孕妇一只脚踩空整个人都往一旁歪的时候伸出手来扶了一把。
那一刹那间发生的事情, 对于孕妇来说确实极为惊险。
如果只是普通人摔了一跤自然没有什么, 但若是孕妇摔了一跤, 谁都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仅是孕妇当时面上的神色煞白, 就连伸手扶住她的年轻人面上也是一副被吓到的神色。
“你小心一点……”那个青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说, “都走得这么慢了怎么还踩空了呢？算了算了还是我扶着你吧。”
孕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张因为怀孕后浮肿犹如圆盘的面庞透着感激, 那并不算好看的容颜却因为为人母的慈爱看着极为舒服, “真是谢谢你了, 跟你添麻烦了。”
听孕妇这么说, 青年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来，他低着头也不接话, 手上用力扶着孕妇上了车。因为方才孕妇差点摔跤的事情, 车上的中年男子也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见孕妇行动吃力，也起身过去搭了把手。
就坐在门跟前，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饿鬼到了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那三个人一眼。
饿鬼的视线并不让人舒服。
不说那张脸上饥瘦内凹的面颊，也不说整个人给人以沉郁感的气质，只那一双仿若死水……不，也许该说是犹如死尸一般毫无活性的眼睛，就让人不愿与他对视。
他的视线略过眼前三人的面颊，最后落在了孕妇的肚子上。
本来就因为饿鬼的注视感到极为不舒服的孕妇，现在浑身都跟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扶着她的那两人也不舒服。可是他们见饿鬼小小年纪的样子，最后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一点儿诡异的氛围安静的找了位子坐下。
在他们离开了饿鬼身前的视野范围后，饿鬼也不再看他们，再次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如同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孕妇之前还觉得饿鬼有些可怕，但在坐下后将饿鬼上下打量一番，心里头却生出了怜惜的情绪。
虽然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再看这个孩子干瘦的样子，不仅有腹水，背还略微勾着，就连呼吸都是极轻微的。就像是一根残烛，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熄灭一般。
看这孩子这般模样，平日里定然是吃不饱肚子的，说不定连父母都没有。若是有父母的话，就算是再苛刻的父母，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副模样吧？
真的太可怜了。
这样一想，孕妇就觉得自己之前与那孩子对上视线时害怕到撇开头的行为极为伤人了。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菜篮子，从里面翻了半天翻了个个大水嫩的西红柿出来，不太方便的起身挪到了距离饿鬼最近的位子坐了下去，把手伸到饿鬼跟前，笑着说：“小朋友你好，阿姨这里有一个西红柿送给你，收下好不好？”
话刚说出来，孕妇自觉自己仿佛一个拐带孩童的人贩子，内心默默囧了下，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笑脸，看着饿鬼，坐在远处的那两人眼中却闪过惊讶的神色。
他们两个全都没有想到孕妇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对普通人来说，遇到这种让人感到害怕的小孩，远离他才是会做的事情。方才与饿鬼对上视线后，不论是中年男子还是青年，心里都生出了寒凉的感觉，直觉的想要远离他。他们坐在这里不说话，心里头却全都在猜测这个让人害怕的小孩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结果这个孕妇却一脸笑容的靠了过去。
饿鬼起初并没有理会孕妇，他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孕妇在举了一会手后便累了，她把手缩了回去，稍微喘了下气，扭头看向眼中含着担忧神色的中年男子和青年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怀孕以后感觉挺容易累的，结果现在肚子还这么大，走路低头都看不见脚尖了。”
中年男子理解的点头，“我家那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还是双胞胎，肚子看起来特别大。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天躺着站着身上都有那么两个小屁孩，定然是会累的，孕妇身边还是要跟着人照顾比较好。”
“双胞胎真是好福气呢。”孕妇应了一声，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饿鬼。只是她这一次不是伸手往饿鬼跟前递了，而是直接把那么大一颗西红柿放在了饿鬼手里。
“这个西红柿很好吃的，阿姨平常也喜欢吃生的，酸酸甜甜，就是怀孕后吃什么都要注意些。”
大概是因为孕妇的动作太过自然，饿鬼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他把西红柿抱在了怀里，然后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姐姐说过的，如果旁人给你东西的话，是要说谢谢的。
也是在拿到这颗西红柿后，饿鬼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关于曾经的画面。这些画面是关于他还活着时候，有一些虽然长得不好看却极为爽朗热情的邻居。他们有大叔大妈，也有大哥大姐，大家都不富裕，但还是非常照顾他和姐姐。时常会带一些田里的东西回来塞到他们手里，那个时候他和姐姐就会道谢。
可后来开始了饥荒……最后他和姐姐的尸体全都被曾经认识的人吃掉了。
饥饿，真的好可怕啊……
饿鬼思绪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旁的孕妇倒是挺高兴，因为她听见了饿鬼那一声极为微小的道谢。
虽然是个可怜孩子，却很懂礼貌呢。
因为饿鬼的这一声谢，孕妇又主动问了饿鬼一些问题，可饿鬼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孕妇有些叹息，一旁的中年男子和青年却都没有说话。
他们的心里头是有些佩服孕妇的，因为他们都觉得……
那个小孩比起人，看起来更像是鬼。
但托如今信息社会各项发展大爆炸的福，大街上都会有故意画成丧尸的人到处跑，车上遇见这么一个让人感到害怕的小孩，好像也没有太过“特别”的地方？
孕妇说了这么一会觉得累了，她也不再说话。坐在靠后一点的青年视线两边搜寻，看见了中年男子裤口袋露出一角本子上的警徽，他突然来了兴致的问：“大叔，你是警察吗？”
中年男子奇怪的回头看向青年，再顺着青年看向自己的裤口袋，他明了的笑了一声，“哎……是啊。”
“那大叔你负责破案吗？就是咱们市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三个死掉的人真的是绑架犯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多东西新闻都没有说清楚啊。”
关于那起绑架勒索案件，一路热情高涨追踪报道的媒体们，真真可谓虎头蛇尾。前面铺垫的高潮一层有一层，到最后出结果的时候却只有草草几句话带过，好像就那么收尾了。这让很多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感到非常不适应，总有一种谜底没有完全被揭开的感觉。
中年男子对着青年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能往外说，他们当然也就不能多写了。”
“那大叔你说点能说的呗？因为真的感觉很奇怪啊，那三个人是被警察发现后击毙的吗？还是真的跟媒体说的一样是被吓死的？”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青年自己脸上都露出了好笑的表情。现在可是一个相信科学的社会，要说鬼的话也没人相信会有。但你说三个绑架撕票的罪犯，最后却是被吓死的，那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其实这件事情也让中年男子感到困惑，他会如此疲惫跟那件绑架案关系也很大。他再一次思考了一遍，对青年说：“这一次媒体倒是没有骗人，他们确实是被‘吓’死的。”被吓到心血管破裂死了。
这是事实，可就连他们警方自己也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情。
而且那三个人都是在距离犯案现场很远的路边被发现的尸体，被他们勒索的赎金就躺在他们的身旁。
这三个人的死亡，比起他们所做的绑架勒索案件还要更加扑朔迷离。好不容易破了绑架案，结果这三个人的死又成了新的谜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查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中年男子从昨天到今天全都在案发现场和警局里两头跑，查询了很多东西，也查出了很多东西，就是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被吓死的、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地方的原因，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过这些并不适合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中年男子在说了这些后不再吱声。他偏过头去再次合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公交车走得很慢，慢得让人想要睡觉。
青年在过了许久后，看着公交车里的几人。
司机坐在前面一直就没有说过话，中年男子和孕妇好像都睡着了，唯一的小孩也一直低着头，滑下去的长发盖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其他人。
青年在确定了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后，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真的很轻，如果不注意，也没谁注意到他的脚步声。
他一点点的靠近中年男子，动作极快的从中年男子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也没有多看，他直接将手机关机藏了起来。又瞥了眼男子装在腰口袋里的钱夹子，青年遗憾的放弃。
贴得太紧了，如果去拿的话，说不定会把人吵醒。
他又往孕妇的方向靠过去，视线直接就落在了孕妇的菜篮子上。孕妇的钱包就在那些菜里面塞着，想要拿的话也不难，只要别碰到人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交车在行驶过程中的起伏让人感到不舒服，孕妇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好在并没有醒。
青年小心翼翼的往前伸出手臂，就在他的手指都伸入了菜篮子里时，一个小孩的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还是那张枯瘦凹陷的脸，只是那双凸出的眼睛没了眼白一片漆黑，青年当时就被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大一步，腿软的栽在地上。
咚的一声沉闷的声音，中年男子被吵醒了过来，“怎么了？！”
青年面色煞白的抬起手指指着饿鬼的方向，而饿鬼已经抬起了头转过来看着他们。
“她好像要生了。”饿鬼用细弱的声音说。
“要生了？！”中年男子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向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