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溺爱成瘾 > 第96章 感动得肝儿颤——

第96章 感动得肝儿颤——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想和你俩谈谈。”

    沈佩思的话,说得很轻,很软,可却让元素迅速的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腹诽道:大概真的是炎炎夏日来了吧,这天儿,咋就这么热咧?

    这季节,气候确实较热,可由于元素怀孕,所以屋里没开冷气。

    她的话,元素没法儿搭腔,事实上,也许在沈女士的眼睛里,有她儿子在场的地方,也轮不到她讲话吧。

    识趣么?她也会,干脆不吱气儿,让钱傲去应付,她已经完全被钱二爷养成了一个懒女人。

    三个人,三种表情,不愠不火地围坐在沙发上,气压有些低,显得室内更热。

    没有等到他俩的回答,沈佩思也没再讲话,而是抬眼环顾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这屋子。

    说实话,这似锦园,她来得次数并不多,儿子名下的房子太多了,可这么一进门儿,窗明几净,一副和乐的居家景象,到是让她吃了一惊。

    这时候,兰嫂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微笑着接过,沈佩思只里淡淡地啜饮了一口,说:“元小姐的茶艺,其实还挺不错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钱老二听得莫名其妙,但元素却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至少没有上一次那么呛了。

    难道是转变观念了?不需要好山好水养好茶了?

    这么一寻思,她刚想开口,左手却被边儿上的钱傲牢牢地握住,轻轻一捏,然后,他唇角上扬,冲着沈佩思懒洋洋地开口:

    “诶?这位女士,你到我家有何贵干啊?我都不认识你。”

    脸上一抽,元素吓了一大跳,这丫钱傲怎么这么和他母亲讲话啊。

    赶紧拿胳膊肘儿拐了他一下,提醒他。

    不过,很显然她多虑了。

    沈佩思似乎是习惯了自己这儿子没大没小的讲话,反而轻声一笑,满脸的和气,看着自己这个优秀搞怪的儿子,母爱瞬间泛滥成灾。

    “老二,少挑点你妈的刺儿,我今天来,是诚心实意地让你俩回家去,好好养胎,让我孙子健健康康地出生。”

    点了点头,钱傲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满意,接着说:“那其它的事儿呢?也同意了?”

    尴尬的笑笑,沈佩思自然是知道他指的什么,那天他指手画脚的跟他老爹急,非得娶这女人回家做媳妇儿不可。

    可是,就这么妥协,他们还是不甘心,不管怎么说,她始终觉得这出身太低的丫头,真的配不上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

    可是……

    目光落在元素尚未显怀的肚子上,沈佩思淡淡地笑了。

    “元小姐,其实我这儿子,坏毛病真的太多,也亏得你这么包容他。”

    又是完全不对盘的话,似乎这沈女士总是喜欢搞得神神秘秘的,有话也不讲清楚,元素实在没明白她的意思。

    也没打断她的话,元素只能静静地等候她的指示,没办法,她是钱傲的妈,她孩子的奶奶,所以,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都听着。

    哪曾想,沈佩思话题越扯越远,不过说来说去,全是数落自己儿子的,从钱傲小到大干过多少不让人省心的事,说到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儿,曾经因为看上了爸爸同僚家的一只会讲话的八哥儿,好歹给弄回了家,可不到二天就厌了,看一眼都不愿了……

    一件一件,如数家珍!

    讲他们的家族,讲钱家,讲沈家,讲所有元素这辈子都没见过,没听过的豪门逸事……

    元素突然觉得,沈女士这嘴真的太厉害了,惯常杀人于无形,可她话没递到你嘴边儿,也没敲到点儿上,她只能干坐在边儿上,插不上话。

    慢慢地,在她的言语里,元素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告诉她,别看钱傲对她好,对她宠,指不定那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事儿,别忘了差距,别忘了身份,不要以为就能这么一直一直好下去。

    钱家是什么人家?

    不肖说话,哪怕递个眼神儿,都能让J城霍霍震两震,她一个贫门女子,要什么没什么,算哪颗葱啊,能给机会,让你生下钱家的种,那你就偷着乐,感恩戴德吧……

    滴汗!

    这和她有关系么?她要的只是钱傲,是她孩子的爸爸,而不是那个名门钱家的钱二少爷。

    等沈佩思终于训话完毕,元素都想直接睡过去了,脑子被她洗得昏乎乎的,看来这洗脑课程收效不太好。

    钱老二始终似笑非笑,也不打岔,不接话,只是握住元素的手,等沈女士终于闭了嘴,他才冷冷一笑。

    “沈女士,话讲完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沈佩思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儿子了,反问了一句。

    懒洋洋地拿着元素的手把玩着,钱老二继续讪笑:“没有。咱俩不是一个阶级的,说不上话,您请回吧。”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一般,沈佩思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即不急也不恼,坐在沙发上的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我这次来,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你爸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孙子是钱家的,至于你俩……老二我问你,你既然喜欢她,你愿意让她堂堂正正的嫁入钱家,还是愿意让她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见他们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元素微微一笑,突然明白了沈女士想说什么了。

    果然,沈佩思旧话重提:

    “你啊,打小就是个没定性的,你也明白像我们钱家这样的家庭,一旦结了婚,可是不能闹离婚这样的丑闻,忒丢人,所以,我和你爸商量,打算给你俩一个考察期,为期一年,一年后,如果你俩还决意在一起,那指定给你俩办个隆重的结婚庆典。”

    钱傲笑了,仿佛没听清她的话似的,“骗三岁小孩儿呢?”

    老实说,回钱家这事儿,他是真的不乐意,关系难处不说,而且,想到他女人天天和那些人面对,属实太过尴尬。

    “……”

    沈佩思也笑:“如果你们确实真心相爱,为什么连一年都不敢赌?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们并不坚定,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牢固,这样的感情,老二你凭什么敢拿出手和我跟你爸的感情比?”

    激将法,很狗血,但往往很适用,尤其是对付钱老二这样眼高于底的男人,还能噎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不同意,那等于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他俩的感情虚的,不牢实,连一年的光阴都不敢承受,如何携手到老?如何让父母认同?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不接受,也不拒绝!

    好吧,他承认,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个妈完全摸对了他的脾气。

    紧了紧手里的小手,他与元素对望了片刻,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沈佩思,轻点了一下头:“好,我赌。”

    这个道理,元素也懂,这也是她上次为什么答案沈佩思的原因。

    扭了脸看窗外,一切都让钱傲做主吧,他俩这么磕磕绊绊的一路走来,难道真就只能继续那得不到父母祝福的藏掖?

    赌吧!没想到有一天,感情也能成为赌注。

    瞧着一切都如预想的顺利,沈佩思原本黯淡的脸色瞬间就亮敞了,微笑着和他俩寒暄了一阵,让他俩明儿回家,她就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

    两人在沙发上腻乎了一阵,直到见兰嫂进了厨房,这时候才发现,眼看就已经中午了,元素站起身来,捏了捏钱傲的脸。

    “二爷,中午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弄去。”

    目光一闪,钱老二接着就眯起眼来:“妞儿,今儿个觉悟真高。”

    贫嘴!

    呵呵一笑,元素套上厨房用的围裙,直接跟着进了厨房,她知道钱傲喜欢吃自己做的菜,为了心爱的男人,辛苦一下又有什么不行?

    养好胃,养好心,养好感情,养好人生!

    何况,其实有兰嫂打下手,她只需要动动嘴,菜下锅的时候才动动手。

    一顿饭,不过一小会儿就妥了,两人开开心心地吃过饭就回了卧室。

    这已经是钱老二最大的爱好了,只要不去公司,腻歪在家里主要地点就是卧室,可今儿个天不遂人愿,刚把他女人拉到怀里啃了两口,他的手机铃声就狂叫。

    我靠!

    钱老二郁结了,抱着她侧身拿过手机接起来,一边听着,一边还啃咬着他女人细白的脖子,然后,低声笑着。

    “不来,家里花朵儿开了,等着爷浇灌呢。”

    坐在他怀里,元素自然听出这家伙的弦外之音,直接扯他耳朵,直到扯得他砸嘴也不放手。

    可听着听着,这男人的脸色就不对了,元素赶紧放开手,诧异地瞅着他,又出怎么事儿了?

    挂掉电话,钱傲打量了她一眼,眼儿闪烁着,斟酌着说:“你姐妹儿和疯子俩闹得厉害,年子让过去一趟,他招架不住了,疯子在那儿撒酒疯呢。”

    颜色?!元素心下一窒,赶紧问道:“他俩怎么了?”

    “一会儿到了再看吧,具体的情况电话里也说不太清。”

    没再犹豫,元素赶紧找衣服换上,还站在镜子边儿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好在这家伙啃得轻,看不到什么草莓印儿,这才放心了不少。

    ……

    等他俩赶到帝宫的时候,徐疯子这丫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很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颜色,坐在他旁边儿的,竟然是许亦馨。

    这怎么回事儿?

    元素大吃一惊,望向徐疯子那眼神儿,已经开始毒辣起来了,如果不是钱傲紧紧拽住她,她指定得立马上去抽他丫的。

    “呵呵,哥哥,你再不来,我都要疯了!”

    一见到钱傲见了包间,徐丰就傻笑着,诉说着心中的苦闷和憋屈。

    “丫,自个犯贱!”

    被钱老二拉到边儿上的沙发坐下,这时候离得近了,元素才发现这徐疯子,衣衫不整也就算了,连头发都凌乱不堪,两只眼睛瞪得血红,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

    下巴壳那青幽无比的胡茬,让他看上去狼狈得不行。

    这还是自翊风流倜傥地徐少么?

    说来这家伙已经够惨了,钱老二却还是憋不住坏笑:“疯子,你这唱大戏呢?这造型挺酷的,拉到街边儿一溜,哥们儿保证,立马有人上来找你签名,然后高呼三声,哟喂,这哪来的艺术家呢?”

    话说得真损,可徐丰却像是压根儿没听到似的,自顾自一杯接杯的喝酒,嘴里自嘲自讽地笑。

    皱着眉,钱老二头转向了一直沉默的白慕年:“年子,你这酒都不要钱了是不?由着他这么作践?”

    白慕年皱着眉头摊了摊手,表示无奈,然后扯松了自个的领口,刚才他也陪着疯子喝了几杯急的,这嗓子都有些不舒服。

    他这些哥们儿,一个个的深陷情网,让他一个光棍儿说得明白?

    “丫的!”

    一把夺过徐丰手里剩下的半瓶儿酒,杵到桌面儿上,钱老二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逗他,“兄弟,听哥哥说啊,喝酒要是能解决问题,世界上的酒指定成畅销货。丫的,没事儿你干嘛学我?!”

    话还没说完,哪知道徐丰突然用手捂住脸,直接从沙发上跌落,又撑起来蹲在地上,嗓子沙哑得像是刚滤过水。

    “哥哥,我媳妇儿,她不要我了……”

    他那样子,说不出的颓废和迷茫。

    老实说,原本元素还一腔怒火,可一看他这样儿,心突然就软了。

    可谁来告诉她,他俩究竟啥事儿?闷着脑袋满脸深情目光楚楚地坐在边儿上的许亦馨,又算咋回事儿?

    沉默了一下,钱老二笑了笑说:“她不要你,不是正好么?恭喜你啊疯子,你终于和年子一样了,又挤身于J市最具价值的钻石王老五的行列。”

    不顾徐疯子苦得掉渣儿的眼神儿鞭挞,他继续调侃着自己哥们儿,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不说酸的,只是用最简单最真诚的方式,告诉朋友最好的结果,不必要在伤口上反复折腾。

    “到底怎么回事儿?”

    很显然,女人的处理结果就完全不同了,这会儿元素实在忍不住了,她并非多嘴多舌之人,可事关颜色,她真的没法儿按捺住心里的忐忑不安。

    他俩在这里,小颜子又去了哪里?她该多伤心,多难过?

    听到她的声音,徐丰突然抬起头来,像看到救星一般,一下扯住她的胳膊,红红的眼睛里差点滚下泪来,

    “二嫂,你帮帮我,你和我媳妇儿是好朋友,你帮帮我,好吗?我,我求你了……帮我告诉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元素被这几个男人搞得有点头痛了,说话没个头尾,总不能一直让人去猜测吧?真是的。

    抬手抹了一把自个的脸,徐丰才将这事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讲了一遍,可大概的事儿,元素也算是听懂了——

    这又是一个高门大户乐极生悲的故事。

    前几天,由于徐丰家里穷追不舍的态度,弄得他和颜色别扭不断,然后徐丰咬牙一狠心,直接给家里摊牌了,要么没了儿子,要么接受媳妇儿。

    这么一闹腾,徐丰家里突然同意了他和颜色的事儿,让他晚上带着颜色回家见见家人,这家伙一高兴,屁颠屁颠就带着颜色回去了。

    可一顿饭吃下来,横生枝节。

    晚饭后,徐家热情的邀请颜色留宿,这小子还暗暗高兴了一回。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等他一早醒过来时,却看到自己和许亦馨光洁溜溜地躺在床上,还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而门口,就站着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颜色和徐许两家的长辈。

    要说这事儿,说来狗血,其实很简单。

    摆明了他被人给设计了,这徐丰家里拿他俩没招儿了,才这么请君入瓮,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釜底抽薪,孤注一掷……

    结果,他们赢了。

    事儿都成这样了,那大床上,白白的床单,上面点点嫣红的鲜血,这徐疯子想赖帐都不行,尤其在长辈面前。

    看到这情况,颜色反而罕见的淡定了,不闹不吼,完全不是她平日的脾气,而是直接甩腿就走了,整个过程一声儿都没吭。

    等徐丰反应过来穿好衣服再追出去,影儿都没了,打电话不接,到他俩的同居的别墅,她的东西全带走了,他买的全留下了,再找到她以前的出租屋,也是人去楼空。

    本来这也许够悲催了,可更悲催的是,这许亦馨就像幽魂一样跟着他,不管他在哪,她就在哪,哪怕他上厕所,她也在男厕所外面候着,说来说去就只有一句话,他是她男人,他得负责。

    就在他说完这当儿,那许亦馨就在旁边不断的边哭边抹泪儿,十足委屈的小媳妇儿样,使劲儿地抱住他,徐丰推搡了她几下,她就是不撒手。

    徐丰真的是烦透了,累了,头痛得要命,抱着头,他止不住呜咽:

    “许亦馨,你说你究竟图我徐疯子什么?我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你说得对,我没良心,我没责任,我就他妈就是混蛋,混蛋,你懂吗?因为我的心早就不在了,它就放在我媳妇儿身上,我找不回来了,你让我去哪里找心给你?许亦馨,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你,你要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作什么用?你值得吗?”

    哪曾想,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许亦馨干脆哭倒在他的身上,趴在他背上,一边哭一边摇头。

    “疯子,我一直爱你,一直爱,你知道吗?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我不会给你机会和她双宿双飞的,你只能属于我,我下流,我无耻,我卑鄙,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跟着你。”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得……

    元素一咬牙,这女人不要脸起来,真的很可怕。

    脑子里想到小颜子的遭遇,想到她决绝的离开徐家时的背影,该有多么的痛苦寂寥,想到她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愿意打扰她的幸福,甚至都不告诉她一声,一个人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城市——

    小颜色,你究竟哪去了?

    冲动是魔鬼,元素急了,站起身来,直接走过去一把将趴在徐丰身上的许亦馨给扯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我姐妹儿的,我不许你碰。”

    错愕了一下,钱老二被她的举动给逗乐了,嘴角狠狠一抽,赶紧过去护住她,怕这姓许的娘们儿一冲动,动起武来。

    许亦馨被她揪着衣服,怒火丛生,刚想挥手,却瞅着钱老二铁青的脸,火儿瞬间就熄灭了,悻悻地坐直在沙发上,不过仍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徐丰。

    而此时此刻,喝得完全没了神智的徐丰,始终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媳妇儿,你究竟哪去了?我找不到你了……你听我说好不好,你说过的,我是你的男人,你不容许别人碰我一下的,所以,我连女人的衣袖角儿都不敢沾一下,我怕你气我,恼我,我怕你不要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媳妇儿,你回来好不好?你哪儿去了?”

    他的脸上,全是悲伤,他的声音里,全是呜咽。

    整一个大悲剧的男猪脚。

    说实话,元素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像徐丰这样儿为了感情而痛苦哭泣,尽管看着没出息,却着实感动了她。

    也许不是当事人的缘故,她甚至当时就原谅了她。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们俩明明那么相爱,明明在一起那么快乐,两个人像两个开心的活宝儿一样,整天快乐得像两只高飞的鸟儿……

    为什么偏偏要折断他们的翅膀,豪门,名门,门当户对,难道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颜色,自己……其实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徐丰一开始没有与家庭抗争的魄力,而是不断的选择逃避,等他想要抗争时,却错过了,反而被设计了,那钱傲呢,他可以为了自己对家庭所有的枷锁不屑一顾,为了自己去抗争……

    那么结果呢?会不会有同样的悲剧发生?

    她甚至想到,如果是自己,亲眼看到钱傲和另外的女人赤身裸体的相拥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像颜色一样,将痛苦咽下,潇洒地转身离开,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去,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默不作声地替他穿好衣服,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心突然揪得死痛,为了颜色,也为了自己。

    可,天不还没有塌么?为什么要放弃?

    转念一想,她一把揪住徐丰的衣领,失声骂道:“徐疯子,你起来,你是个男人不是?你去找她啊,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她一个人该怎么办?你知道的,小颜子她那么冲动,那么容易惹事儿,那么傻,那么迷糊,那该怎么办?有人欺负她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水也顺着她的眼眶滴落下来,看得钱老二心疼死了,赶紧拿过纸巾替她擦拭,轻抚着后背替抽泣的她顺气儿。

    “宝贝儿,别哭,哭泣伤身,对宝宝也不好。”

    说到宝宝,元素果真赶紧的止住了泪水,可鼻子却还是忍不住抽气。

    将身体深深地偎进沙发里,徐丰满目悲怆,满嘴的酒话,胡言乱语,眼神儿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完全找不到焦距,像个迟暮的老人般颓然无助:

    “我的媳妇儿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她,我翻遍了J市都没有她了,她没有了,她真的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徐丰,你爱她么?”

    像是感染了他的悲伤,元素这话也泛酸起来:“如果爱,像记得一直深爱,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小颜子我了解,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等她想通了,会和咱们联系的……你俩要一起面对,懂吗?”

    听到她的话,徐丰霍然站起来,眼泪哗地滚落了下来,沉痛地声音:“你没骗我吧……二嫂……她真的会原谅我?”

    余音未落,也不等元素回答,他又颓丧地坐了下去,扒拉着头发,自言自语般昵喃:

    “不,不会了,你骗我……我媳妇儿说过的,只要我让其它女人碰过,就脏了,她就永远不会要我了……她不爱这样的男人,她嫌弃我了,我脏了……”

    “只要心是干净的,那么,没有任何物质能够污染你。”定了定神说道,元素目露坚定,手下意识地抓紧钱老二握住她的手,刹时感到某人虎躯一震。

    然后,她转过身,讽刺地瞪着许亦馨:“许小姐,相爱的人,让他们继续相爱为何不可?不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走开?”

    目露嘲弄,许亦馨恶狠狠地瞪着元素,尖声大吼。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爱的男人,他也爱你,你知道这个机率有多小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可我就爱徐丰一个,就爱他,你懂什么爱,你懂什么情?”

    手一哆嗦,元素闭了闭眼,重重地喘了口气,直想将这执拗的女人打醒,“你这种自私的爱,不会有好结果的。”

    许亦馨听到她的话,恨得牙根儿痒,她最痛恨别人告诉她,她和徐丰不会有好结果,但是,她却不敢再乱说乱动,接收到来自钱老二的视线,那眼神中的警告太可怕,太明显,让她活生生咽回了要出口的话。

    她住了嘴,钱老二却想管到底。

    看到自个女人明显气得够呛的样子,钱老二实在忍不住狠狠冲她丢下一个字:

    “滚。”

    狠狠地捏紧拳头,许亦馨瞬间脸色青白地望向徐丰,可他脸上除了宿醉和想念另一个女人的痛苦,只剩下漠然,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留给她。

    “滚!一分钟之内还杵在这,老子一把将你从窗口丢下去。”不耐烦地冷笑了一声,钱老二再次提醒。

    这种事儿,换作以前,打死他都不会插手,太娘了……可是他妞儿不开心了,他妞儿不想见到这个女人,那么,她就不能留在这里。

    当然,也顺便帮哥们儿解决难题。

    被他横眉毛绿眼睛的样子一瞪,许亦馨咬着唇一跺脚,居然真的恨恨地退出了这间包房,这让元素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原来,不是许亦馨脸皮够厚,而是徐丰这丫的不够横。

    要是个个都像钱老二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人放火的,哪个女人还敢缠着他,要命还是要情?

    心肝儿一颤。

    许亦馨走了,可徐丰仍然像没有知觉一般,颠三倒四地反复重复着那几句话,明显醉得不省人事了。

    没有人再劝他,让他醉吧,让他哭吧,也许醉过了,哭过了,他的心反而落下了,等他醒了,才有劲儿去找颜色。

    可悲伤这玩意儿,真的会蔓延。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儿上的白慕年接下了徐丰的接力棒,开始一杯一杯地自顾自喝了起来了……

    优雅地白慕年,内敛的白慕年,沉稳如泰山般的白慕年,难道也在悲伤?

    元素愣了!

    可钱老二啥话都没有问,反而笑了,找个杯子给自己斟满:“年子,来,哥们儿陪你。”

    “嗯。”

    “咱哥俩不醉不归。”

    “呵,我醉了,可以不归,你要是醉了,还怎么归?”白慕年这话儿挺哲学,愣是得想半天才能明白个中滋味儿。

    “丫的,没事儿,现在哥们儿不是一个人了,我媳妇儿会管我,她在哪里,我就归到哪里。”

    白慕年苦笑,端起酒杯:“老二,恭喜你,来,敬你一杯,祝你俩长长久久。”

    “一杯不会太小气么?至少得先来三杯。”

    “好,就不醉,不归。”

    元素坐在边儿上,看着三个嗜酒的男人,无言以对。

    耳间充斥着冉冉而起的旋律,伴着《给个哭的机会》的歌词儿,始终充斥在包房内——

    你会不会牵我的手

    让我享受这仅剩下残留的感动

    思念却开始失控

    一再给的温柔

    总是显得太过沉重

    描绘出离开时那伤心的面孔

    给个哭的机会

    就算回答不配

    早习惯的心碎

    怎样借题发挥

    给个哭的机会

    就算让我受罪

    我愿花光所有的憔悴

    流尽最后一滴泪

    ……

    离开帝宫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天最懂人!小颜子,你究竟去了哪?

    车里的冷气十足,细雨飘落在车窗上,荡漾出一层薄薄的水气,钱老二喝多了,自然不能开车,于是元素就成了他的私人代驾。

    给这个醉得一踏糊涂的男人系好安全带,她叹了口气,发动了汽车。

    都说人生难得几回醉,这钱二爷到是应了景。

    砸巴砸巴嘴,钱老二解开了衬衣的领口,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然后就侧过头,勾起好看的唇角傻笑,醉眼朦胧地直盯着他女人瞧。

    看着她长而挺翘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这是她紧张时最明显的表现,从没见她开过车,得该多紧张?可小小的她,为什么却有那么大大的勇敢,瞧着她根根细白纤长的手指头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路,那小样儿……

    心里突然溢得满满的暖意,麻痒痒的,像有一只小猫儿爪子在挠挠似的。

    若有似无的笑,有些不安分。

    眼看车子下了立交桥,钱老二脑袋有些发晕,打开了车窗,让夹着细雨的冷风钻进了车内,身体还是躁热不堪。

    妈的!他酒劲儿有些上头,浑浑噩噩掏出一根儿烟来,但还是记得,没敢点燃,就放在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从元素怀孕,他从来没在她跟前吸过一根儿烟。

    这一点,让元素很窝心,就凭这一点,他有资格做爸爸。

    实事证明,钱二爷真的是色鬼转世,这一喝多不说,看着元素越发口渴难耐,直嚷嚷要喝水,元素没法儿,将车停在路边儿,取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真好看!”

    色迷迷地瞅着她,弄得元素哭笑不得,看着这男人几分迷糊,几分清醒的样子,憋不住笑出了声,心底的阴霾都扫清了不少,眉眼弯弯。

    “你们男人真是的,没事儿喝这么多酒干嘛?”

    钱老二刚想说话,突然面色一变,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脚步踉跄地蹲在路边儿,止不住的呕吐。

    还真喝高了!都喝吐了!作孽哦!

    元素急忙从驾驶室下车,赶紧上前抱住她,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儿,既心疼又无奈地数落。

    “二爷,你这不是找虐么?”

    “小妖精,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以为老子想啊!”顺过一口气,钱老二没好气的吼。

    莫名其妙!他喝酒……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没工夫和醉鬼置气,扶着他的身体,刚走了几步,这丫又退到路边开吐,不停地干呕。

    抚额不止,天啦,到底喝这么多干嘛。

    醉酒的人,越是吐,那胃里越是难受,元素在边儿上伺候着,又递水,又拍背的,好一会儿,他总算是缓过劲儿了。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扯到自个怀里,看着她,特别认真地,特别仔细地看着她,就着性感磁性的声线喃喃出声。

    “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看到疯子那样儿,我看到年子那样儿,我好怕……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钱老二这辈子就完了,真不成了,什么都没劲儿了……”

    这时,一阵夜风拂来,元素不由微微一颤,与钱老二如火般眸子对视,与他炽烈的爱意碰撞,整个人瞬间升起无比的勇气。

    他俩之间,身份,地位,阻隔如山如海,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突然豪气千云:“钱傲~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永远?”醉鬼还知道讲条件。

    “是,永远。”

    话刚出口,钱老二立马俯下身吻她的眉眼,吻她的唇,用力死命搂住她就不撒手,情意切切,“妞儿……”

    元素低笑,喝多了酒的钱二爷,到学起人家文艺青年来,不仅词儿酸,连人都酸起来,不由得反手环住他的腰身,带着调侃地语气。

    “二爷,你咋学人家疯子?拽文艺了?”

    “不。”

    哪知道,钱老二一听这话激动了,声音大得差点把元素耳膜给震破,吓得她身子一阵轻颤。

    急啥呢,这是?急吼吼地——

    他说:“素,我要你记得,我钱老二决不是徐丰,你得信任我……”

    她说:“我信你。”也相信,小颜子和徐丰会有好的……

    听到她的回答,钱老二马上就开心了,酒鬼啊酒鬼,转瞬间就凑到她耳边儿直呵气:“走,宝贝儿,咱回家了。”

    “这么黏糊……”元素小心嘀咕着,可心里却甜得冒着彩色的心型泡泡。

    扶着他上车,还没发动汽车,钱老二突然伸过头来,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惊呼一声,元素捂着脖子,怒了:“酒鬼,你干嘛?”

    “咬你。”

    “干嘛咬我!”

    “因为你是个妖精。”某酒鬼醉眼朦胧,带着钱二爷式的招牌痞笑。

    “我靠!矫情死了!”

    和他没法儿理论,元素狠狠白他一眼。

    汽车重新启动……

    到了似锦园,刚把汽车停稳,兰嫂便赶紧的跑过来,元素下车替他打开车门儿,刚伸出手要扶他下车,哪知道这厮迅速地跳了下来,那身手矫健得,在她来不及反应之时,突然俯下身,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

    啊!

    兰嫂怔在当场……

    元素立马石化……

    那动作幅度之大,那脚步之不稳,把元素吓得压根儿不敢动,真怕被他给摔了,整个身子紧紧偎在他怀里,抓住他衣袖,紧紧地。

    心里忖度,如果一会摔跤,她必须采取什么方位,什么角度,才能让他当自己的肉垫子,不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妞儿,妞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蹭着她的唇,酒鬼心里痒痒的。

    无语,望天!

    这傻男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答案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