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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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御思再也不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再也不会了。
不对，他为什么不会出现？他还要出面和她谈离婚，谈家产，也许还会歉疚地对她说声对不起。
她就站在门边，面颊通红，手里还拎着尚在滴水的雨伞。心，一阵惊一阵惊一阵悲，如过山车一般冲撞着她的心房。
御思走来，将正在滴水的雨伞从她手里拿走，放在门外的伞架上。然后回身，用他温暖的手掌抚去她发上衣上的几粒水珠。
她的两只手冰冷如雪，被裹入他温暖的掌心。
就在几天前，他也总是这样用他的手掌裹着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只是那时候他们是夫妻，是恋人，她是他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
“你来了。”顾悦悄然挣开他的手掌，默默地入屋，为他和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玻璃桌上。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她握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千言万语……就在这一口一口的吞咽下一起吞入腹中。
她该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问他玉银好不好？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些确实都该问的。可是，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知道自己怕的不是问他，而是他的回答。
御思看着她喝完一杯又一杯，抬手，将杯子从她的手中拿了下来放在桌面上。然后反手握着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顾悦黯然地笑笑：“没什么对不起的。”
“玉银她好么？”她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早该关心的问题。
其实她猜都能猜到的，玉银有什么不好？她现在应该比她更好才对。
果然，御思点头：“挺好的。”
“那……你不用陪着她？”
“昨晚出院了，伯父把她接回封家休养。”
“没事就好。”她沉默了一阵，又问：“瑶柱呢？她怎样了？”
“她……玉银说不想追究她的责任，给她机会重新做人。”
“玉银，真是个善良的女人。”顾悦嘲弄地一笑。
两人都沉默下来，顾悦在等御思开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是她最想听到的、关于她的未来安排。她在等，御思却迟迟没有开口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说怎么做才最合适。
最终，他说出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他说：“悦悦，先离开这里，回家吧。”
“回家……。”顾悦轻轻地呢喃出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哪里才是她的家？
“伯父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回去。”
原来如此！
他要她回的不是御家，不是海边别墅，而是封家！也是呵，除了封家，如今她还能回到哪去？
他要她回，那就回吧！
带着赌气的情愫，她点了一下头，起身，后他一起走出屋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子开入封家大宅，顾悦打量着宅子的四周，感觉既是那么的陌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一个本不该回来的外人！
可是，明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她才是封赫的亲生女儿啊！
风随双手握着方向盘，侧脸看她脸上闪过各式各样的情绪，然后将手掌从方向盘移到她放在膝上的手背：“给我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一切指的究竟是什么？和她的离婚大事么？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顾悦仰起脸，闭眼，不让自己的双眼渗出泪来。
睁眼，看到玉银站在二楼露台对着自己微笑，那微笑极好，极美。几天不见，也许是这几天休养的结果，她的气色好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
顾悦迅速地将手从御思的掌间抽出，推开车门下车。
对于何玉银的回归，封赫和凌纤荷都很高兴，自从顾悦回到封家后凌纤荷的病就一点一点地好转，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和常人一样了。
凌纤荷在厨房里忙着给何玉银做红豆糕，看到顾悦，冲她微笑说：“晴儿回来了，正好赶上我亲手做的红豆糕，一会多吃点。”
“谢谢妈。”顾悦立在厨房门口，很是不自在。
凌纤荷擦干净手，对佣人吩咐了几句后走出厨房，拉着顾悦往楼上走：“我带你去见见玉银，听说是你救了她，她很感激你呢。”
顾悦被凌纤荷拉着走，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
走进卧房的时候，玉银正整理床铺，凌纤荷立刻走上去抢过她手里的活儿一边整理一边催促：“晴儿，你快躺着去，别乱走动知道么？”
她叫顾悦晴儿，叫玉银也是晴儿，这样顾悦听着别扭极了。
玉银被迫靠在床头上，她微仰着头打量顾悦，脸上是和善的微笑，她对顾悦说：“你比相片中要漂亮许多，爸妈说得对，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子，谢谢你救了我。”
顾悦扯动唇角笑笑，摇头：“不用谢。”
凌纤荷有些嗔怪道：“那个叫瑶柱的女子太可恶了，害晴儿在地下室呆了一年多，你们真不应该放过她的。”
“妈，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玉银无所谓地笑笑：“况且我已经安全回来了。”
顾悦看着她脸上满脸的和善，心下怀疑，如果真像瑶柱所说她是个曾经杀害过十几个人恶魔，怎么可能拥有这么温和的笑容，怎么可能掩饰得这么好？
究竟是瑶柱在说谎还是她隐藏得太高？
“以后你们在外面可要小心点啊，可不能再被人害了。”凌纤荷提醒完，然后体贴地问玉银：“晴儿，你要不要喝点水？”
玉银摇头，乖巧地说了声谢谢。
门外传来敲门声，封赫和御思走了进来，封赫打量着顾悦和玉银，脸上笑眯眯的：“瞧着，多像亲姐妹啊，爸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重获你们这双女儿知道么？”
封赫亲昵拥着顾悦的肩膀，很是欢喜。
“是啊，老爷，你看晴儿的气色好多了。”凌纤荷牵过玉银的手：“晴儿说不定就是我上辈子的亲生女儿呢，不然怎么和我们家晴儿长得那么像。”
玉银和顾悦相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纤荷，你这么叫不混乱么？”封赫将另一只手搭在凌纤何的肩上，说：“不能管两位女儿都叫晴儿啊，既然咱们晴儿回来了，那么玉银就还是叫回她原本的名字吧，这样才不会乱。”
“嗯，说得是，玉银，我记住了。”封夫人点头。
“可是……。”何玉银有些为难，瞅了一眼顾悦有些为难道：“爸，妈，我的所有证件写的都是封晴，如果换名字又要重新去改，很多都是没法改的。”
她不情愿换，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乐意放弃封晴这个名字。
封赫和凌纤荷面面相视着有些为难，御思不表态。半晌，顾悦开口了：“爸妈，晴儿说得对，这么大个人了改名字确实麻烦，也没有必要再改了，我还是叫顾悦吧。”
“不。”封赫摇头：“封晴这个名字是你爷爷亲自给你取的，不能改。”
众人沉默，随即，玉银笑笑道：“没关系，既然这个名字对封家这么重要，还是还给真正的封家人吧。”
“玉银，希望你不要介意。”凌纤荷担心她不高兴，坐在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说。
“怎么会？”玉银一脸的无所谓：“爸爸妈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名字介意呢？”
“那就好，我们玉银就是懂事。”封赫说完这句，冲大伙说：“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玉银好好休息一下。”
封赫搂着凌纤荷带头往卧房门口走，顾悦和御思随后，玉银突然开口：“御思，你留下来陪我好么？”
众人的的脚步停止，回头，望着两眼巴巴的玉银，御思没有犹豫，点头回到她的身边。
封赫看着御思走回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悦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刺痛着，她没有回头，没有停止，坚强地离开何玉银的卧室。
隐隐间，她听到玉银柔情地撒娇：“御思，我想喝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何玉银跟御思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比她早不少，御思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顾悦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双手一粒一粒地解着大衣的扣子。她低头头，很奇怪，居然流不下泪来。
是因为这几天流的泪太多，已经把泪水都流干了吗？她想一定是的。
“晴儿。”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来，看到封赫和凌纤荷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她正了正，唤了声：“爸，妈，有事吗？”
封赫抬手示意她不用太客气，打量着她说：“你看起来不开心。”
“没有的，爸。”她忙说。
她怎么能不开心？在玉银回来的日子里她怎么能不开心？难道自己真的表现得那么表面吗？
“怎么可能没有？”封赫无奈地笑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晴儿有两个，御思却只有一个，看得出来玉银对御思很依赖。”
什么意思？顾悦不懂封赫为何这么说。
封赫又说：“晴儿，玉银刚从地下室解救出来，身体状况还不是很良好，对御思的感情又那么深，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要太往心里去。”
“爸，我知道怎么做的。”
“你也不要太伤心，看得出来，御思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可不管他选择谁，我们都是没有能力阻止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他。”顾悦轻吸口气：“如果我想阻止他，霸占他，就不会告诉他玉银的下落了。”
“好孩子。”凌纤荷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委屈你了。”
是啊，真委屈！
顾悦的泪，终于还是下来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玉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情绪还有些不稳。
她一直都特别的粘御思，像小婴儿粘妈妈那样粘糊着，大伙都认定她是因为在地下室里受的苦太多，即便是出来了也是找不到安全感的。
顾悦也愿意这样认为的，她不想、也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
每天看着御思和玉银那出双入对的身影，顾悦不伤心是假，可也只能独自一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伤心。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柔暖，御思一早就带着玉银出去散心了，没有回来吃午饭，也没有回来吃晚饭，也许也不会回来住。
顾悦被凌纤荷拉着在一楼追电视剧，追的是一部谍战片，顾悦没有什么兴趣。目光不时地瞟向大门，仿佛就等着御思的车子开入宅子。
每一次的张望，除了失望就是失落。
终于，在十点多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车声，顾悦的心随着由远而近的车声跳动了一下，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为之一紧。
她以为御思再也不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再也不会了。
不对，他为什么不会出现？他还要出面和她谈离婚，谈家产，也许还会歉疚地对她说声对不起。
她就站在门边，面颊通红，手里还拎着尚在滴水的雨伞。心，一阵惊一阵惊一阵悲，如过山车一般冲撞着她的心房。
御思走来，将正在滴水的雨伞从她手里拿走，放在门外的伞架上。然后回身，用他温暖的手掌抚去她发上衣上的几粒水珠。
她的两只手冰冷如雪，被裹入他温暖的掌心。
就在几天前，他也总是这样用他的手掌裹着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只是那时候他们是夫妻，是恋人，她是他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
“你来了。”顾悦悄然挣开他的手掌，默默地入屋，为他和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玻璃桌上。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她握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千言万语……就在这一口一口的吞咽下一起吞入腹中。
她该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问他玉银好不好？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些确实都该问的。可是，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知道自己怕的不是问他，而是他的回答。
御思看着她喝完一杯又一杯，抬手，将杯子从她的手中拿了下来放在桌面上。然后反手握着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顾悦黯然地笑笑：“没什么对不起的。”
“玉银她好么？”她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早该关心的问题。
其实她猜都能猜到的，玉银有什么不好？她现在应该比她更好才对。
果然，御思点头：“挺好的。”
“那……你不用陪着她？”
“昨晚出院了，伯父把她接回封家休养。”
“没事就好。”她沉默了一阵，又问：“瑶柱呢？她怎样了？”
“她……玉银说不想追究她的责任，给她机会重新做人。”
“玉银，真是个善良的女人。”顾悦嘲弄地一笑。
两人都沉默下来，顾悦在等御思开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是她最想听到的、关于她的未来安排。她在等，御思却迟迟没有开口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说怎么做才最合适。
最终，他说出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他说：“悦悦，先离开这里，回家吧。”
“回家……。”顾悦轻轻地呢喃出这两个字，此时此刻，哪里才是她的家？
“伯父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回去。”
原来如此！
他要她回的不是御家，不是海边别墅，而是封家！也是呵，除了封家，如今她还能回到哪去？
他要她回，那就回吧！
带着赌气的情愫，她点了一下头，起身，后他一起走出屋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子开入封家大宅，顾悦打量着宅子的四周，感觉既是那么的陌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一个本不该回来的外人！
可是，明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她才是封赫的亲生女儿啊！
风随双手握着方向盘，侧脸看她脸上闪过各式各样的情绪，然后将手掌从方向盘移到她放在膝上的手背：“给我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一切指的究竟是什么？和她的离婚大事么？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顾悦仰起脸，闭眼，不让自己的双眼渗出泪来。
睁眼，看到玉银站在二楼露台对着自己微笑，那微笑极好，极美。几天不见，也许是这几天休养的结果，她的气色好了不少，也漂亮了不少。
顾悦迅速地将手从御思的掌间抽出，推开车门下车。
对于何玉银的回归，封赫和凌纤荷都很高兴，自从顾悦回到封家后凌纤荷的病就一点一点地好转，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和常人一样了。
凌纤荷在厨房里忙着给何玉银做红豆糕，看到顾悦，冲她微笑说：“晴儿回来了，正好赶上我亲手做的红豆糕，一会多吃点。”
“谢谢妈。”顾悦立在厨房门口，很是不自在。
凌纤荷擦干净手，对佣人吩咐了几句后走出厨房，拉着顾悦往楼上走：“我带你去见见玉银，听说是你救了她，她很感激你呢。”
顾悦被凌纤荷拉着走，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
走进卧房的时候，玉银正整理床铺，凌纤荷立刻走上去抢过她手里的活儿一边整理一边催促：“晴儿，你快躺着去，别乱走动知道么？”
她叫顾悦晴儿，叫玉银也是晴儿，这样顾悦听着别扭极了。
玉银被迫靠在床头上，她微仰着头打量顾悦，脸上是和善的微笑，她对顾悦说：“你比相片中要漂亮许多，爸妈说得对，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子，谢谢你救了我。”
顾悦扯动唇角笑笑，摇头：“不用谢。”
凌纤荷有些嗔怪道：“那个叫瑶柱的女子太可恶了，害晴儿在地下室呆了一年多，你们真不应该放过她的。”
“妈，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玉银无所谓地笑笑：“况且我已经安全回来了。”
顾悦看着她脸上满脸的和善，心下怀疑，如果真像瑶柱所说她是个曾经杀害过十几个人恶魔，怎么可能拥有这么温和的笑容，怎么可能掩饰得这么好？
究竟是瑶柱在说谎还是她隐藏得太高？
“以后你们在外面可要小心点啊，可不能再被人害了。”凌纤荷提醒完，然后体贴地问玉银：“晴儿，你要不要喝点水？”
玉银摇头，乖巧地说了声谢谢。
门外传来敲门声，封赫和御思走了进来，封赫打量着顾悦和玉银，脸上笑眯眯的：“瞧着，多像亲姐妹啊，爸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重获你们这双女儿知道么？”
封赫亲昵拥着顾悦的肩膀，很是欢喜。
“是啊，老爷，你看晴儿的气色好多了。”凌纤荷牵过玉银的手：“晴儿说不定就是我上辈子的亲生女儿呢，不然怎么和我们家晴儿长得那么像。”
玉银和顾悦相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纤荷，你这么叫不混乱么？”封赫将另一只手搭在凌纤何的肩上，说：“不能管两位女儿都叫晴儿啊，既然咱们晴儿回来了，那么玉银就还是叫回她原本的名字吧，这样才不会乱。”
“嗯，说得是，玉银，我记住了。”封夫人点头。
“可是……。”何玉银有些为难，瞅了一眼顾悦有些为难道：“爸，妈，我的所有证件写的都是封晴，如果换名字又要重新去改，很多都是没法改的。”
她不情愿换，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乐意放弃封晴这个名字。
封赫和凌纤荷面面相视着有些为难，御思不表态。半晌，顾悦开口了：“爸妈，晴儿说得对，这么大个人了改名字确实麻烦，也没有必要再改了，我还是叫顾悦吧。”
“不。”封赫摇头：“封晴这个名字是你爷爷亲自给你取的，不能改。”
众人沉默，随即，玉银笑笑道：“没关系，既然这个名字对封家这么重要，还是还给真正的封家人吧。”
“玉银，希望你不要介意。”凌纤荷担心她不高兴，坐在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说。
“怎么会？”玉银一脸的无所谓：“爸爸妈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名字介意呢？”
“那就好，我们玉银就是懂事。”封赫说完这句，冲大伙说：“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玉银好好休息一下。”
封赫搂着凌纤荷带头往卧房门口走，顾悦和御思随后，玉银突然开口：“御思，你留下来陪我好么？”
众人的的脚步停止，回头，望着两眼巴巴的玉银，御思没有犹豫，点头回到她的身边。
封赫看着御思走回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悦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刺痛着，她没有回头，没有停止，坚强地离开何玉银的卧室。
隐隐间，她听到玉银柔情地撒娇：“御思，我想喝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何玉银跟御思两年前就在一起了，比她早不少，御思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顾悦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双手一粒一粒地解着大衣的扣子。她低头头，很奇怪，居然流不下泪来。
是因为这几天流的泪太多，已经把泪水都流干了吗？她想一定是的。
“晴儿。”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来，看到封赫和凌纤荷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她正了正，唤了声：“爸，妈，有事吗？”
封赫抬手示意她不用太客气，打量着她说：“你看起来不开心。”
“没有的，爸。”她忙说。
她怎么能不开心？在玉银回来的日子里她怎么能不开心？难道自己真的表现得那么表面吗？
“怎么可能没有？”封赫无奈地笑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晴儿有两个，御思却只有一个，看得出来玉银对御思很依赖。”
什么意思？顾悦不懂封赫为何这么说。
封赫又说：“晴儿，玉银刚从地下室解救出来，身体状况还不是很良好，对御思的感情又那么深，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要太往心里去。”
“爸，我知道怎么做的。”
“你也不要太伤心，看得出来，御思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可不管他选择谁，我们都是没有能力阻止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他。”顾悦轻吸口气：“如果我想阻止他，霸占他，就不会告诉他玉银的下落了。”
“好孩子。”凌纤荷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委屈你了。”
是啊，真委屈！
顾悦的泪，终于还是下来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玉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情绪还有些不稳。
她一直都特别的粘御思，像小婴儿粘妈妈那样粘糊着，大伙都认定她是因为在地下室里受的苦太多，即便是出来了也是找不到安全感的。
顾悦也愿意这样认为的，她不想、也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
每天看着御思和玉银那出双入对的身影，顾悦不伤心是假，可也只能独自一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伤心。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柔暖，御思一早就带着玉银出去散心了，没有回来吃午饭，也没有回来吃晚饭，也许也不会回来住。
顾悦被凌纤荷拉着在一楼追电视剧，追的是一部谍战片，顾悦没有什么兴趣。目光不时地瞟向大门，仿佛就等着御思的车子开入宅子。
每一次的张望，除了失望就是失落。
终于，在十点多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车声，顾悦的心随着由远而近的车声跳动了一下，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为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