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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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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奇迹

    “你把江山怎么了?!”江恒一把拽过郑臣良的衣领子,脸红脖子粗的质问道。江山妹妹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回来了倒是面白如纸,出气多进气少了。郑臣良低着头没有答话,回来时只有江山和郑臣良二人,谷蒙已经去寻药去了。

    许仁安倒是没管这个,他揉了揉眼睛,莫不是眼花了?他刚才竟然看到了那昏睡的郑翡然眼皮子动了动。许仁安没有惊动他们两个,只是再看,那郑翡然就又是那般安静地像没有生命一样了。许仁安抿了抿唇,看着那争吵的二人,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低头站着不语,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神魂草拿到了,以命换命拿到了。”郑臣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怀中的那个紫红色的光点,那是神魂草化作的精华,只要吃下去,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了。但是神魂草只有一株,现在却有两个人要救了。江恒听郑臣良说道以命换命,不可置信地一把抱住了江山,她的身体微凉,江恒颤抖着把指头搭在她的脉搏上,脉搏跳动十分微弱,好像随时都可以停止一般。

    江恒摇摇头:“我不相信。江山妹妹,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的对吧,你马上就会站起来对我说,是骗我的吧……”但是他握住她的手,她的眼睛闭着,一动不动。江恒的心悬成了一条线,他不信。在京郊猎场那次,大家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但是她仍旧是撑过来了,那么这次呢,不行了吗?江恒紧握着江山的手,郑臣良的声音带着无限陌落:“要么,神魂草给江山吧,这是她拿到的,理应归她。”

    江恒抬头望天,眼眶湿润,他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罢了。这是江山妹妹说了,想要给郑翡然的,那便给她!只是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江恒说的恶狠狠的,他真是恨极了江山这次以身犯险,若是江山就此陨落,那以后的责任由谁肩负。

    许仁安忙安慰道:“江恒兄,你别太难过了,这是江山的选择,也许是臣良兄阻止无果呢?”他给郑臣良使了个眼色,想让郑臣良好好的解释一下,毕竟到底是几年的好友了,这感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郑臣良却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发。他哪里是什么劝阻无果,他当时就像是哑巴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恒看见那许仁安连忙安慰的样子,叹了口气,声音强装镇定:“仁安兄,让你看笑话了,对不住啊,其实江山,真的是个女孩子,但是女孩子行动不便,她就女扮男装了。”许仁安拍拍他的背:“这些其实我都看出来了,但是也没好意思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只得先想办法吊住江山的命才是。”江恒一副颓然的样子,丝毫提不起半点积极性,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点兴趣的样子,让人看了都直心疼。

    “上一次,什么都用完了。”江恒倒是摇摇头,十分颓丧。他那次回江家,什么灵药都搜罗一空,但是那江家家主倒也真是舍得,一听是为了救江山,倾囊相助,亲自去库府挑选灵药,这次……江家怕是已经没有何时的灵药了,更别说路途遥远,怕是等他回来,江山就要咽气了。他又暗恨的看了看那郑臣良手里的那红中泛紫的神魂草,药业切齿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救你心心念念的郑翡然啊。”

    郑臣良的神情也很凝重,他看着那荧光点点的神魂草精华,想起了那神魂草精灵消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违天改命,欠下的债,都要还。”江山这一次,倒是还的干净利落,可是他却是又背上了一份人情债。郑臣良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缓缓道:“这个情,哪怕是赴汤蹈火,我郑臣良都会还的。”

    说罢,便伏到了郑翡然的身边,把那神魂草轻轻的放入她的口中。

    一屋子里五个人,三个都在注视着那平静躺在床上的,看起来和江山差不多岁数的小女孩儿,她已经吃下了神魂草,但是还没有一点反应。但是大约过了一刻钟,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是郑臣良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她有生命反应。她眨了眨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有眼波流转,比昏睡之前,总多了些柔情万种。她轻轻开口:“我是谁……?这是哪?”她的声音十分迷茫,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一切过往。她自顾自的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打量着这一屋子的人,那种单纯又迷茫的眼神,仿若少不更事的幼童。

    “翡然,你醒了!”郑臣良却是十分激动,忙冲上前去,拥她入怀。郑翡然却是挣扎道:“你是谁啊!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还用小拳头捶打着郑臣良的后背。但是郑臣良这次,可是说什么都不会松手了。他死死的抱住郑翡然,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血肉里,和他融为一体。见他那么用力,郑翡然也不挣扎了,被动接受了他的拥抱。

    江恒在一边眼红心酸,握紧了江山的手,抬眼看向她安详又苍白的脸。江山,你看人家郎情妾意又相逢,可是你,却躺在这里,对一切都失去了知觉,我好后悔,没有告诉你,临天已经换来了你的寿命,你不仅能活二十岁,你好能活二百岁!二千岁!可是这些,你都听不到了……

    江恒轻轻的拂过江山的脸庞,伏在她的床边,眼泪涌出了眼眶。却见那小姑娘俏生生的开口:“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哥哥怎么了?”她说话说的毫不避讳:“看起来脸色发白,是生病了吗?”郑臣良忙堵住她的嘴,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眼睛,让他自惭形愧,他解释道:“这个小哥哥,叫江山,是你的好朋友,他现在受伤了,所以才会躺着。”那个郑翡然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和她说说话吗?”

    郑臣良有些为难,低头恳求的看向那个有些剑拔弩张的江恒。江恒冷哼一声,本想开口拒绝,但是正对上那郑翡然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了。郑翡然又没有错,自己又何必怪罪于她呢,所以也只冷着脸道:“只说两句便是了,她现在的状况,不宜多说话。”郑翡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伏在了江山的旁边。她的小小背影正好遮住了江山的脸。她像是说悄悄话一般,神情如受惊的小鹿,怕人偷听,只是伏在江山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恒也没听清是什么。然后她便是一脸的惊疑:“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好面熟啊,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怎么一直睡觉呀,像个懒虫。”

    郑翡然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想到什么说什么,道也真是孩童的天真烂漫罢了,只是她说的话,都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江恒的心里。江山妹妹落得如此田地,不都是他们二人害的吗?现在倒是在这里问为什么了,他捏紧了衣袖,不语。

    郑翡然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儿,而郑臣良处处都顺着她,她满屋子的乱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在走廊上到处乱跑,发出一阵阵欢快的脚步声,郑臣良虽然有告诫,但是那都是闻声细语的说的,唯恐伤了她的心,所以郑翡然就更加放肆了。玩了一会儿,她可能是觉得这旅馆里没什么好玩的了,就闹着要去街上转转。郑臣良看了眼江恒的神色,松了口气,翡然肯出去,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江恒的青筋都若隐若现了,看起来是忍到了极致,郑臣良给江恒做了个深揖,一揖双手垂到地面上,以示感谢。他们同辈之间,很少行此大礼的,遇见长辈,也少有此礼。江恒见他如此,才稍稍顺了气,他们两个上街去,他也正好眼不见心不烦的。

    许仁安见江恒那一副郁闷的样子,也不愿在此地多留打搅到他,便也找个由头出去了。于是刚才还稍显拥挤的小屋子里瞬间空旷了下来,江恒给自己沏了杯茶想冷静一下,才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茶已经凉了。在冰河城中,天气寒冷,一口冰茶,从嘴里冷到了心头上。果真是人走茶凉吗?江恒自嘲笑笑。他一口饮尽,管他热茶凉茶,只要解渴就好了,他要守着他的江山妹妹,若是她真的……那也要带着她浪迹天涯。

    江山做了一个奇怪又冗长的梦。算不得噩梦,也算不上是美梦。自从稷山遗迹之后,她便再没梦到过那年少时游乐园的一幕,那曾经的伤疤,也变成了一块无足轻重的陈年记忆,被放下了。她这次梦见的,是一片黑暗,尽头有一点亮光,她没有灵力,也米有獗如,只能徒步朝那亮光走。

    她像是时间长河中迷途的旅人,超脱了生死,与时间永恒,被秩序同化,也忘了肩负着的使命和身上带着的目的,只知道,要朝着那亮光走去。她不知饥渴,只是觉得有些累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倦,眼皮在打架,只要给个平地就能睡着了。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不知是什么信念在支持并告诉她,不能睡,一睡什么就完了。所以她只能迈着疲软却坚定的步伐,继续走在这一条路上。

    突然有声音问:“江山,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江山那迷茫的心里却突然如明镜似的了,瞧,这是来索命来了。但是若问有什么心愿,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所以也不理会那声音,继续朝前走。可是走一段路,那声音便要出来烦她一次:“快说吧,你的时间,不多了。”江山有些恼怒,都没看见她是一时想不起来,催命似的,催什么催!于是便气哼哼的走了,不再理会那声音。

    可是那声音却是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江山,江山正要忍无可忍的随便说个什么出来,却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又轻又快的,带着些不甘又有些无奈:“真是便宜你了!”她说的无厘头且莫名其妙,江山想逮着她问清楚,到底是便宜她什么了?但是等她张口去问时,却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张张口,吐不出一个音,似乎是忘记了该怎么发声来着。

    许久,她才开口道:“你说什么?”

    却是被人喜极而泣的拥入怀中:“江山妹妹?你?!”江山有些懵,却是被随之而来的浑身筋骨之痛折磨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