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朕的心头好 > 37.第三十六章

37.第三十六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欢迎大家支持正版  身着绽青官袍的中年男子轻轻摇晃了手中的酒杯,乜了眼身侧的人, 将酒杯放至桌上,看着戏台上的歌舞翩迁,轻轻叹了一口气,侧耳言道:“郭大人为官多载, 虽说我朝选秀向来多在官家女儿中择选,可立朝至今, 何曾如此次这般铺设这般广泛?这其中道理大人还用小弟提醒么?”

    郭翔勋看着使官意有所指的眼神, 微微低垂了双眸。

    三年前, 皇上大婚,至今仍无所出。此次这般铺设看起来时皇太后为皇嗣故, 却又偏偏限定三品以下的官家女儿方可参选,其中究竟为何,是人都看得清楚。正因如此, 他才更不想让女儿参选,只恨消息来得太过突然, 让他没有时间应对!

    廊檐上的红灯被吹的来回摇晃, 郭翔勋只觉得一阵阵的寒凉,定定的看着刘灿铭的侧颜,眼里俱是失望。

    ****

    英氏坐在正堂, 眼神涣散的盯着前方, 仿佛要穿透着道台府的亭台楼阁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一般。房内十分安静, 烛花爆出的声响让英氏缓缓收回了目光, 眨了眨略有些酸涩的双眼,垂眸看着地上花纹繁复的地毯,几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

    “娘……”

    女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英氏连忙扯出一个笑来,唤道:“快进来。”

    郭宜平笑盈盈的走进来,将披风交给一边的婢女,环视了房内一圈,没见父亲在内,带着几分疑惑道:“爹不在么?”

    英氏笑着拉过女儿,看着她娇艳明丽的面庞,喉头一阵酸涩,轻轻应了声:“你爹爹在外应付客人,估计要回来的晚些了。”

    宜平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下,“京中派来的使官还未走?”

    英氏点头,看女儿微微蹙起的眉头,试探道:“你可知他来此作何?”

    “今日出门,听街上说了。”宜平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丫鬟婢女,靠近了英氏压低声音道:“听说是为皇上广择秀女的。”

    英氏一顿,怔怔的看着女儿,眼圈瞬时就红了起来。

    宜平被母亲这番模样唬了一跳,连忙抓住她的手,忙不迭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娘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英氏牢牢抓着女儿探向自己额头的手,这几日一直忧愁的的情绪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将女儿抱进怀里哭了起来:“我的娇儿啊……”

    宜平听母亲断断续续说完此次选秀的旨意,不由愣住,半响后才喃喃道:“怎么会这般,不是以往都只在三品以上官家择选吗?为何此次竟在三品以下的官家择选呢?”

    英氏拉着女儿的手,呜咽着摇头,此次选秀旨意实在是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昇朝立朝至今不足一甲子,太、祖将江山改换了谢姓,登基不足四年便崩了;文宗在位四十二年,先是三年大旱,又是两浙蝗灾,西北、东南还有外夷时时不安分,文宗又要于民生息,又要征战讨伐,在位期间,只零零星星选了两次秀女,也从未铺设天下,只在几个武将和肱骨大臣中择选了几位女儿入宫;因着文宗在位时间太长,先帝登基时已过而立,先帝自幼身子就不太康健,继位后日夜操劳,身子更是劳损的厉害,在位不过五年,便殡天而逝,更是连一次选秀都未曾办过。

    当今皇上幼年继位,选秀是一定的,三年前大婚未曾大选,本以为便是后来再选也只会如文宗那般小选,却不想竟是这般大选。

    最初的震惊过了之后,宜平很快便冷静下来,小声劝慰着母亲,英氏却哭的更加厉害了,引得宜平很快便也是泪水涟涟。

    郭翔勋步履沉重的送别刘灿铭,满腹心事的他不知要如何向妻子言说,却在正院门口听到了妻子的哭声。

    母女两人相拥而涕的身影被明亮的烛光投射在他脚下,让他向前的步履更加艰难。

    “平儿……”

    听到父亲的呼唤,宜平慢慢转头看向立于门口的高大身影,昏黄的烛光下,父亲无奈又无力的目光看的她心里一阵揪疼,低低哽咽道:“父亲……”

    郭翔勋上前将妻女劝住,等妻子情绪缓和下来,才将屋内伺候的人尽数打发出去,转头看着女儿道:“刘大人说按旨冬月前便要入京,算算只怕是这两三日便要离家了,这几日你好好陪陪你母亲。”

    郭翔勋轻拍女儿的后背,见妻子又流了眼泪,又拿帕子递给妻子,示意她拭去眼泪。继续道:“此事已成定数,不管入京后如何,有些话为父都要好好与你交待一番。”

    宜平刚刚被母亲的情绪感染,此刻在父亲的安抚下,情绪已然冷静下来,见母亲又要流泪,连忙道:“母亲莫要这般难过,女儿此次只是入京而已,京中好女儿众多,女儿这般并不一定会入选宫中,母亲还是莫要太过担忧。”

    郭翔勋见女儿心中惴惴却还在安抚妻子,也是一阵心痛。女儿的话听起来十分有理,备选人数众多,最终得选的也不过数十人而已,可不管从哪方面看,只怕女儿此次进京十之八九都会得以入选。

    他垂了垂眼眸,将女儿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肃声道:“平儿,不管此次进京结果如何,宫中的一些情况你都需知道。”

    见父亲这般,宜平也敛起心神,点头称是。

    “当今皇上四岁幼龄即位,辜太后便临朝听政,如今朝堂之上分成两个派系,一派是承恩公为首的外戚党,一派便是以首辅大臣王正道为首的鲁安党,双方争斗十分激烈,便是为父为官在外,有时也难免会被波及。”郭翔勋轻轻抿了一口茶,看着女儿缓缓道:“地方尚且如此,京中局势可见一斑。”

    宜平微微拧了拧眉,道:“三年前皇上大婚,难道不该亲政吗?”

    郭翔勋盯着女儿看了许久,缓缓移开视线道:“皇上大婚之后一月,便有人上书请皇上亲政,然而却被辜太后以 ‘皇上尚未为父,不算成人’而驳回,向来与太后意见不合的王正道居然默认了太后的决定,并以妄议朝政的罪名将上书之人梃杖,自此以后便不再有人提此事了。”

    朝堂复杂,后宫情形只怕更是波诡云翳。他虽远在京都以外,却也知道三年前皇帝大婚娶得便是辜太后的嫡亲侄女,半年不到,又以贵妃之位迎纳首辅大臣王正道的嫡亲孙女,虽还有别的妃嫔同年入宫,可大婚三年仍无子嗣,便能猜到后宫争斗绝不亚于前朝。

    宜平瞪大眼睛,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见女儿仿佛被吓到一般,郭翔勋心中不忍,却还是硬下心肠道:“此番大选看是圣旨,其实是太后的意思,如此这般行事究竟为何,你细想一二便知。若你此次得选入宫,为父不求你飞黄腾达,只愿你一世平安,你要谨记在心。”

    宜平好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父亲点头应下:“父亲的话女儿定会记在心中,绝不会忘。”

    房间内气氛压抑,英氏的眼泪滴在了宜平的手上,郭翔勋扭头看着女儿,终是无力的叹出一口气,重重的垂下了头。

    ****

    京城,皇宫宝庆殿

    谢樟翻看着手里的书卷,思绪早已飞远,直到感觉到眼前的光线又明亮一些,才转头看了眼新换的烛火,问:“什么时辰了?”

    刘洪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回道:“回皇上,戌时了。”

    谢樟看着跳动的烛焰,许久才轻轻的应了声,将手中的书卷丢到一旁,道:“天好似又冷了。”

    刘洪微微抬眼看了眼他,只见谢樟拿起银签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烛心,表情十分平静。

    “回皇上,是比前几日冷了些。”刘洪躬身回道:“早上地上都结了霜。”

    谢樟带着几分惊讶一般的“哦?”了一声,将手中银签丢到一旁,道:“朕倒还未曾注意过。”

    刘洪连忙陪笑道:“皇上事多,岂会注意这般小事。”

    空荡荡的大殿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哼笑,谢樟从案桌前起来,向内殿走去,带着几分嘲讽道:“朕哪有许多事,这宫中只怕就朕最闲了。”

    刘洪连忙垂了头,跟在后面,不敢再发一言。

    谢樟伸开手臂,让宫人为他解衣,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他眯了眯眼,对着刘洪道:“出去看看!”

    刘洪连忙匆匆出去,须臾,就见他脚步匆匆而来,稍一抬头,就看到谢樟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的腰弯的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皇上,皇后派人来问皇上您何时过去……”

    谢樟定定的看着将头恨不能窝到怀里的刘洪,眸色如墨,看不出情绪。

    刘洪只觉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滴大滴的汗顺着额头落在了御书房的青砖上。正在伺候他解衣的宫人瞬间也不知要如何做,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备撵,去坤德殿。”

    半响后,听到谢樟声音平平的吩咐,刘洪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跑出了书房,很快殿外就想起了一阵响动。

    谢樟转头看着书案上依然明亮跳跃的烛火,慢慢捏紧了拳头。

    看着深色案桌上铺满的花花绿绿,宜平再次轻笑出了声音。

    谢樟被她笑的心中气恼,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对着刘洪喝到:“给朕拿双便鞋来!”

    宜平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笑声是收住了,可是眉眼之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谢樟穿着袜子立在榻前,直直的看着宜平,微抿着唇角,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是做了个大笑话!本想发脾气,却在看到宜平眉眼闪亮,红唇翘起的模样时,瞬间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宜平也觉得自己刚刚笑的有些气人,缓缓的收了笑,看向谢樟,柔声道:“多谢皇上惦记着妾身。”

    “谁惦记你了!”谢樟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趿拉着刘洪拿进来的便鞋,走到她前面轻哼一声:“不过是些占地方的东西,随便拿给你用用罢了!”说罢闪躲开目光,扭头走到案桌前,随手扒拉着扔在桌上的布料,道:“过来看看可有中意的。”

    宜平上前两步,侧头看他,见他目光像是定在眼前的布料上一般,不由勾起了唇角,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道:“皇上现在看的这匹就不错。”

    谢樟得意的挑了挑眉脚,斜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个蓝色确实好看。”说着拿起了一匹青色的细纱在宜平身前比划了下。

    宜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手里的纱,“这匹……蓝色?”

    宜平看了看谢樟手中的细纱,又看了眼桌上的另一匹纱,眨了眨眼睛,将谢樟手中的布匹接过来,迟疑的伸手指着桌上的另一匹天蓝色,问道:“蓝色难道不是这匹吗?”

    谢樟一顿,转头看向她,见她将那青色的细纱斜抱在怀里,那清亮亮的颜色趁着她的脸蛋越发的洗白,在烛光下像是奶豆腐一般细腻,让他的手指尖有些发痒。

    “嗯,这个色果真称你。”谢樟抬手伸向宜平,却最终落在她怀中的细纱上,微微摩挲了两下。才又想起她刚刚的那个问题,转头看到她手指刚刚落下的地方,拧了下眉,将那匹天蓝色的细纱拿起,端详了下,道:“这个湖青色不适合你。”

    “湖……湖青色?”宜平左右打量着两人手里拿着的细纱,半响后突然弯唇一笑,抬手抚着自己怀里青色的细纱,点头应道:“既如此,那妾身就用这匹蓝色做件衣衫穿。”

    谢樟觉得她笑的有些奇怪,皱眉看她:“你笑什么?”

    宜平将那匹青色的纱放到一边,听到他的话,斜睨了他一眼,道:“皇上送给妾身这么多不用的东西,妾身高兴。”

    谢樟看着她脸上娇俏的笑,心知她未说真话,却也不想追究,只是轻哼一声:“朕才不信你的话呢!”说着转身向榻前走去,在榻上坐下后,看着她还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些布料,唇角不由慢慢弯起。

    宜平将细纱微微收拾了下,转头看着谢樟道:“妾身这就给皇上冲茶……”

    话还未完,就被男人此刻的笑容看的心中一颤,话语渐渐低了下去。

    屋内闪动的烛火映在他脸上,鼻梁挺俊,唇角还噙着亲和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柔和,华光流转。

    宜平呆呆的立在那里,心中渐渐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见他不过两次,可却从一开始就好像并不陌生,便是这样处在一室,也像是两人相识许久一般,这种熟悉感让她对他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戒备。

    宜平突然觉得有些心慌,这种心慌的感觉突如其来,让她寻不出原因,也不知如何排解,只能慌乱的转身去一旁找寻茶具。

    谢樟本被她呆看自己的目光看的心情愉悦,却突然感觉到了她的疏离,这让他的心情也好似蒙住了一层乌云一般,有些不舒畅起来。

    宜平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在脸上挂上笑容,转身端着茶具走向谢樟,“妾身这里没什么好茶,只有入宫时,家中给带的一点本地茶,还请皇上莫要嫌弃。”

    谢樟注视着她,看她语态又如早上那般恭敬客气,眉心不由拧了起来,半响后才道:“江北云雾便是贡茶,算得上好茶了。”

    宜平正准备取茶,听到谢樟的话,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用茶匙取出一平匙茶,往谢樟面前送了送,一股清新鲜爽的茶香瞬间溢开,让人神怡。

    “这是今年的新茶,父亲当时恰巧在茶山不远公干,便寻机买了些。”宜平的声音温软,配着她手下不疾不徐的动作,像是一幅优美娴静的画儿。

    谢樟在渐渐溢开的茶香中,放松了身体,靠着身后软软的迎枕,声音也有些懒了起来,“闻着好像比贡茶好。”

    宜平正在烫杯,听到谢樟的话,抬眼看着谢樟,带着几分嗔怪道:“皇上这话我可不敢应。”

    谢樟见她这般,低低笑了一声,缓缓做起了身体,看着她太壶冲泡的动作,低低道:“茶许是真不及那贡茶,可一杯好茶,茶只占五分,剩下五分是要看冲茶人的技艺的。”

    宜平抿唇一笑,抬手倾斜茶壶,清澈明亮的茶水很快注满了雨青色的茶盏,清鲜的香味带出一丝丝说不出的涩味,更添回味。

    谢樟慢慢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说罢想了下,又补充道:“手艺也好。”

    宜平含笑看他,想了想,道:“皇上那么辛苦的到园子里给妾身捡了那么些占地方的东西,却只让妾身奉杯茶,若是妾身再做不好,岂不是有愧?”

    谢樟刚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呛到,将茶汤咽下,抬眼瞪向她:“不许再提那些东西!”

    宜平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很快便又做出一副乖顺状,道:“是,妾身记住了。”

    谢樟见她这般作怪,真想狠狠教训她两句,却见她眼神狡黠的看着自己,俏丽灵动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宜平连忙抬手抚向自己被弹敲的地方,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这般生动的表情,让谢樟忍不住心情大好,笑出了声。

    宜平瞪了他一眼,才恍然想起他的身份,刚想要收敛下自己,却听到了谢樟极其愉悦的笑声。

    男人的笑声有些低沉,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朝气,十分悦耳。

    宜平看着面前低笑的男人,唇角也一丝丝的扬起,两人就这般相互对看着、笑着……

    烛芯结成一团圆圆的烛花,屋内的光线更加明亮了,云雾茶只有头三道味道最好,宜平真准备换第三次茶叶时,被谢樟拦住了。

    谢樟看着眼前姿容明丽的姑娘,轻声问道:“你……为何不愿入宫?”

    宜平手一抖,茶匙中形状完美的茶叶便散了出来,她连忙掩饰般低头打扫散落在案桌上的茶叶,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动作。

    “你们在毓秀宫复选那日,朕看到你了,当时你手中拿着选中的绒花,却一脸闷闷的站在毓秀宫前的一处山石旁,告诉朕,为何不愿入宫?”谢樟的声音低缓温和,没有一丝丝不满,只是想知道她心中所想。

    宜平抬头,就看到了那双沉静幽深的黑眸,只是此刻那双眼眸并不似之前那般深沉难懂,而是带着浅白的让人能够一眼看懂。

    他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宜平缓缓将手从他掌下抽出,转头看向窗户方向,眼神好似一点一点的飘散。

    谢樟见她久久不答,又问道:“你可是觉得这宫中不好?因此不愿入宫?”谢樟细细看着她的脸,目光专注认真。

    ”

    宜平一怔,转头看他,张了张嘴,道:“人人都说宫中富贵,又岂会不好?”

    谢樟见她这般,心中有些不畅,将手从榻桌上收回,平静道:“那你如何觉得?你也觉得这宫中富贵便是极好?”

    宜平瞅了谢樟一眼,摇了摇头:“这宫中富贵自然极好,只是妾身不愿入宫是因为舍不得家人。妾身从未离开过父母,此次进京一别却不知何时再见,因此心中惆怅难过……”

    谢樟定定的看着宜平,不知过了多久,才哼了一声,道:“借口!你已十五,便是我朝女子出阁略晚,最多一两年,也会嫁与别家,那时不是也要与家人父母分开?”

    “那如何一样!”宜平想都未想的开口辩驳:“嫁与别人与入选进宫如何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是都要离开父母的么?”谢樟看着她,不满道:“你便是老实对朕说就是觉得这宫里不好,又能如何呢?朕便这般让你觉得不能坦诚吗?”

    宜平被谢樟说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又见他眼神讪谲的扫过自己,当即瞪着他道:“便是都要离开父母,可嫁与别家,逢节总是可以见上几面,可入了宫又岂能与父母家人相见?更何况……嫁与入选又如何一样!便是再不好的人家,也是八抬大轿娶进门,可入选呢?便是再好,还不是一个包袱进了宫门?这如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