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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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例防盗。读者如因跳订不足比例, 请耐心等待, 码字不易,望体谅  “是。”

    “过来。”

    云裳小步过去, 跪坐在桌案边的垫子上,往砚台里面加点水,轻轻研磨。

    视线在她细嫩白皙的手指上一扫而过,秦王拿起旁边的毛笔,沾了点墨,悬腕就书。

    烛火劈啪作响, 也许是直到现在两个人已经相安无事很久了,让她放松了警惕。

    云裳一边磨墨一边偷偷打量秦王,他很年轻,大概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五官的威严模糊了他的年纪,她第一眼开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对方威严过重,最好不要直视冒犯的感觉。

    此时此刻,宫中的侍女退到外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甚至有空去想自己曾经听过的一些事,关于他, 这是历史上的第一位皇帝。

    “美人。”秦王放下手中笔墨,“不必磨了。”秦王看着云裳手下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墨汁说。

    云裳连忙把墨条放下, 她抬起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只好垂头做温驯状。如此一来, 秦王又看见了那条白日里让他心潮翻涌的脖颈,“头抬起来,将这卷读给孤听。”

    云裳抬起头,慢吞吞的把对方手里的竹简接过来,并不展开,而是又低下了头,“妾……妾没读过书,不识得字。”

    她觉得自己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夏天最热的时候都没让她觉得这么热。

    云裳只认识一首诗里的字,因为那是她自己。

    原主更不曾学过。

    秦王也不勉强,只听那老臣说这个女儿从小没出过门,没想到居然连字都没教导过。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正值青春,姿容丰美,然美则美矣,却是徒有美貌。

    “夜深了,准备就寝吧。”秦王起身说。

    云裳没想到这话题怎么跳转的这么快,真是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秀谷带着一群侍女过来把云裳拉到净房里自上到下的清洗一遍,又给她披上了一件薄软透的红纱衣。

    如果这件衣服是上午披到她身上的她可能会很高兴,但是大晚上的,凉风阵阵,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维持仪容的同时,云裳用手压住衣摆,挡住胸前肚兜上的图案。

    与她这种风中小娇花的打扮不同,秦王还是穿的整整齐齐的一副出门就可以宴客的样子,只是看上去似乎也洗漱过了。

    “过来。”又是这种命令的口气。

    云裳顺从的走到对方面前,温驯的行礼,袅袅娜娜,身如细柳,柔软含情。

    “妾侍奉大王更衣。”既然对方不主动,只能由她主动了。

    一时之间,云裳都怀疑今天一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的人是不是换了个芯子。

    古人的衣服很好解,以她自己的衣服为例,腰带一松,领口往两边一扯就能脱了。

    虽然男女不同,现在云裳还打算按照这个步骤来,只是没想到第一关就被难住,男人腰带的暗扣到底在哪里,她摸了一圈都没摸到。

    女人柔嫩的小手在男人腰带上滑动了两圈,秦王的呼吸重了几分,云裳没注意到这一点,她还在低头跟这个复杂的腰带较劲。

    一双大手按住她的手,引着她摸到腰带上的暗扣,“你在家里,都没学过这些吗?”他低哑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

    “妾在家中,未曾做过这些,今日是第一次为男子……”云裳觉得现在作为一个古代人,她应该矜持一点,有些话全说不如说一半,总要给别人一点脑补的余地。

    男子宽大的手掌完全可以把女人的白嫩的小手包裹在内,秦王将腰间的两只手扣在手里,在云裳惊讶的眼神里,把她整个人腾空抱在怀里,大步走向床榻。

    云裳真的很怕对方像系统讲的小说里的那些霸道总裁一样将她直接摔在床上,如果没记错那个床是木头的,上面即使铺了几层也不是弹簧海绵床。

    她紧紧的抓着秦王的衣领,把脸埋到对方胸口,做足了依恋姿态,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熏香的味道。

    这还不够,云裳又上了个双重保险,“求大王怜惜。”

    女人柔软的声音在人耳边响起,细细弱弱的,仿佛之前的种种娇媚都被她藏了起来。秦王的脚步顿了一下,鼻尖女子身上的香气诱人极了,他这位美人在家里真的是什么也没学过,不仅没从她那个识文断字的父亲那儿学得几分本领,居然也没从家中女眷身上学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越是如此,越是想让一个男人想把她压在床上,碾出她骨子里藏着的千般柔情万种妩媚。

    云裳被温柔的放在床上,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可这一口气松的太早,下一刻,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一双大手扯去,锦缎在夜色里撕开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随后一具炙热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呼吸之间,对方的气息将她包裹缠绕。

    帐幔中灯光昏暗,她看清了秦王的眼睛,瞳仁黑亮,像星星,又像野兽,让人心里发寒。

    她搂住他的脖子,柔软贴在他的心口,软语相求,盼他温柔爱怜。

    男人的大手贴在女子的脸颊上,看她鬓角湿透,如鲜花吐露,面带潮红,眼含春情。

    云裳从前听人说第一夜很痛,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努力忍住痛哭流涕,只是嘤嘤嘤的准备了,但是没想到,除了刚开始那一下有点感觉,之后完全进入了爽爽爽的模式,但体力是个大问题,最后她还是哭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云裳腰酸背痛的睁开眼睛,把被子拉下去,直腰坐起来。

    她累,但是真的太热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躺在身边,不亚于抱个大火炉。、

    摸摸胸前,昨天夜里她总有种自己要被咬下一块肉的错觉,让她怕得不行,这种刺激感真的是太要命了。云裳看着自己身体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心里颇有点无奈,罗家女儿这一身肉细细嫩嫩的,好看是真好看,但一磕着碰着,就特别明显。

    夜里被人翻来覆去的揉捏啃咬了几个时辰的地方,现在看上去相当惨烈,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暴打一顿。

    而是事实是,她只想抽一根事后烟。

    秦王睁开眼睛,看到了床头的人,他手掌抓住一把顺滑的发丝,一只手抱住女人的腰,云裳被他一把扯到怀里,皮肤刚凉快一点就被对方就重新被火炉压在下面,手里扯着对方的头发。

    她今天早上没哭,细细碎碎软语从她口中吐出。

    最后没控制住,睡了个回笼觉。

    秦王起身,侍女伺候他穿衣,胸前几道红痕让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红了脸。

    云裳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卧榻前面的帐幔还挡着,秀谷缩着肩膀靠在塌边,除此之外也没有旁人。

    听见榻上的声音,秀谷转过头,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主人,为何你要受这个罪,老爷哪怕不想把你嫁出去,也不是养不起。”

    云裳回忆一下,罗云裳有三个哥哥,但几乎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再没有见过他们。

    “家中尚有兄长。”她回了一句,也不想把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说给这个小姑娘听,便换了个话题,“昨天夜里,我没受什么苦,大王待我十分温柔”,除了次数太多一切都好。

    “我身上的药是秀谷替我擦的吗?”

    秀谷点点头,云裳摸摸她的头发,“真是个好孩子。”

    秦王处理完一部分政事,在猎场里拉着弓箭,正中靶心。

    在他洗手的间隙,侍人把云裳的话学给他听。

    她说他待她温柔,却也不错,对待宫中女子,他少有那般耐心。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女子一出生就被当做红颜祸水,居然连同胞兄弟也没见过。

    如此,除了她那个老父,她所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了。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心里居然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绪。

    “再让人取些发饰布料送到云美人那里去,挑些青春艳丽的。”想了想他加了一句,“若是他问起孤来便说孤过两天去看她。”

    侍人心里有些惊讶,大王对后宫一向称不上多热衷,送东西也几乎是无功不赏,这般心血来潮实在是第一次。

    云裳没有出门,她在窗边,让小姑娘给自己打扇。

    屋里是热一点,但现在她手腕稍稍抬高点或者再弯个腰就能让人看见身上的痕迹,到时候自己尴尬点没什么,就怕人家觉得她是故意给人上眼药的。

    请侍人代他向大王道谢,云裳把里面的东西放到眼前,今天的赏赐没上次的多,但是比上次的精致漂亮。

    “把镜子拿来。”

    她先把里面的一个玉镯扣在手上,这个时候的东西没有现代的精细,但另带一种古朴大气的美。

    翠绿色的玉光泽如流水一般,贴在手腕上凉丝丝的,真是让人舒服的不行。

    至于簪子钗环,她现在还没缓过来呢,把其中几个最得眼缘的试了试,就让人把东西收起来。

    “把昨天那匹黄色的布料拿过来”,是时候准备给系统的小老虎了,因为这是送给系统的第一个礼物,云裳打算亲手做。

    在她们现在这条小路边上的花朵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矮,花朵高时让人觉得自己被掩盖在这芬芳之间,花朵低矮时堪堪没过人的脚腕,让人觉得自己仿佛踏足在百花之间。

    云裳在此时真的感到了愉快,发自内心的,从内而外的愉快。

    远远的,她见到一对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个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如同柳枝一般鲜嫩可爱,另一个穿着一身桃粉色,脸圆圆的带着几分可爱。

    云裳无意听两个人谈话,也不想让人误会,便欲带着人往外退,她回头做了个口型:“先回去,小点声。”

    众位侍女乖乖点头,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第六感,云裳一迈步那两位女子便同时往云裳的方向看。

    这一刻真的是脚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云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心里的尴尬也就更多了几分,她默默的抬起头,却见对面两个人同时眼神愣住。

    两刻钟前,这两位年轻俏丽的美人同时相中了一朵妖艳美丽的大红花——其实二人也未必多喜欢这一朵花,也许只是这朵花赶个巧。

    绿衣女子和粉衣女子几年前一同入宫,只因秦王先召见了其中一个人,却对另一个人迟迟没有召见。经此一事,二人从此便势如水火,如今同时见了这一朵花更是习惯性要争出个长短不可。

    粉衣女子先说:“妹妹这身大绿色的衣服怕是压不住这朵大红花,若是戴上了怕是从头发以下都要被衬成了绿叶。”她这句话一落下便掩唇娇笑,而绿衣女子整个人的脸色都要被气得发绿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绿衣女子眼睛一转便想到一件事,“总听姐姐说大王宠爱自己,可这宫中位分最高的是三位美人,大王现在最爱去的是那位新来的云美人那里,而最近怀孕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八子。都说这鲜花配美人,可在这宫中都是讲究女为悦己者容,姐姐既然已经见不到大王,不如就将这花儿让给妹妹,也好让妹妹遇到大王是长长脸。”

    如此这般两个人一遇到就是不分出胜负不肯罢休,两边的侍女也是你瞪我一眼我还你一个冷笑。

    云裳来的时候正是这两人活力开到最大的时候,然后这二人一看清她的容貌,眼睛同时往外射刀子。

    粉衣女子比绿衣女子漂亮,绿衣女子自觉更受宠一些,此时二人一见花丛里这个美人便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妾见过美人。”二人回过神来同时行礼。

    虽然几个人遇到的时机不对,云裳缓过来了也不心虚,毕竟公共场合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不是她,即使是她真的从头看到尾,也只是落个爱热闹的名声,尴尬的反而是这两个当事人。

    所以此时云裳平平静静的说:“请起吧,妾先告辞,不打扰二位赏花。”

    毕竟宫中不是所有的美人都像是赵良人一样胆子大,这二位虽然争得厉害,此时却都恭恭敬敬的。

    在云裳临走之前,绿衣女子忽然叫住了云裳。

    “美人若是想探望大王,不如从左边绕一下,近处的那条路的花都死了,正在修补,污泥遍地,不适合落脚。”

    云裳抬头看看天色,还未到中午,但是早朝应该已经结束了,她倒是没主动做过几次红袖添香的事情,今天不如去书房看看。

    “那倒是谢谢你的提醒了,等见了大王,定会为你美言。”

    绿衣女子面露惊喜,立刻再行一礼,“多谢美人抬爱,妾居在西边宫殿,几年前有幸被大王封为曹良人。”

    对这宫殿里的排布安排,近日云裳也算是有点搞明白了,她是第一次往这条路绕,便问问宫女,打算熟悉一下路线。

    宫女抿抿唇,似乎有些忌惮,“太后住在那边。”

    云裳觉得这位太后的存在感有些低,以前的电视节目里面,宫中总会有两座大山,以为是太后娘娘,一位威风的皇后娘娘。

    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美人这样的地位搞风搞雨,可是偏偏此时在宫里地位最高的就是美人,不管是姬美人还是云裳,只要有心都可以搞风搞雨……

    可现在她们两个明显都不是这个性情,云裳自己想不通,问侍女,侍女立刻充当锯嘴葫芦。

    她便问系统,比起秀谷对后宫了解不深,和了解宫里水有多深的侍女不敢多言,系统可以说是非常诚实了。

    “历史记载这位太后姓赵,本来被吕不韦送给秦国质子异人,生下嬴政后被封为夫人,回国后与吕不韦私通,后来随着秦王羽翼渐丰,吕不韦渐渐不敢造次,便送了一位男子给这位太后。之后这个小白脸谋反失败被车裂,而秦王便与太后断绝关系。”

    系统这番干巴巴的叙述,很难让人把这段历史投入感情,不管是太后还是秦王,云裳都没有太大感触。

    反而是觉得,古人玩的真开,老妈搞外遇儿子嫌弃丢脸直接把那个妖艳贱货车裂,手段挺凶狠,但是治标不治本。

    然而为人子的除了这般,一个孝义的大旗压在肩头也着实不能做得更多了。

    云裳和侍女一起走,两个引路,两个跟在她身后,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从花圃里窜出个人来。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宫中行走的太监穿的也是这个颜色,但是这个太监实在是高大,长得还和健美教练一样肌肉鼓胀,只不过没有胡子没有眉毛,那几个位置都是青色。此时他脸上带着酒红色,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带着血丝,紧往女子这边看。

    云裳皱起眉头,一看这人的样子便能猜到是酒喝的多了。

    若说世界上最难交流的生物,酒鬼肯定能排上前几号。

    带着头,云裳加快了脚步,她身后的侍女也有些慌张。

    而那个从花丛里面钻出来的酒鬼一双眼睛落在云裳的眼睛上便拔不出来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美人你是哪个宫殿的?”

    云裳加快步子,走得虎虎生风,简直就像是要跑起来了,身后几个侍女紧紧跟着她。

    那醉酒的太监眯着醉眼,只见那个女子越走越远,眼睛里便带上了几分红色。他见云裳带着人转了个弯,身子一倒又重新钻到了花丛里。

    侍女中有人注意着那个太监的举止,简装便对云裳说:“美人,那人又钻到花丛里了。”

    云裳低头看一眼花丛,这里的几条小路设计得九曲十八弯,她刚刚急着往前走也是转了一个弯,那个醉酒的高大太监要是从花丛里抄着近路过来也是很快的。

    花丛里面起起伏伏,偶尔一道黑灰色从中闪过,像是有一条肥大的蛇在里面穿行。

    云裳伸手拂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她倒是敢动手,但体弱是硬件条件不如对方,那太监那么大块头就算一簪子插在心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插得透,而她身后的侍女有多少忠心也不确定,哪怕个个都是忠心耿耿,但这些女子有多少胆子也是个未知数。

    总不好让一群女孩子和那个人高马大醉醺醺的拼命。

    “叫侍卫吧。”云裳冷声说,脚下继续带着身后的侍女疾行。

    侍女有她这句话也不犹豫,大声喊起来,“来人,来人!”

    那个醉酒的太监此时显然是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迷迷瞪瞪的从花丛里钻出来,头顶着两片枯草叶,人向着云裳的方向追过去。

    这时候云裳可不在乎风度,她提起裙子就跑,也不问这几条路往哪边通,侍女紧跟着云裳,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慌张。

    不知道那个太监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云裳往哪边跑他就往哪边追。

    宫里的侍卫也听见了侍女的呼喊,都举着长矛往这边追,于是云裳领着几个宫女无头苍蝇一般往前跑,那个太监准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往云裳这边追,几方人马跑的相当混乱。

    到底是身体太弱,云裳跑了一会儿便觉得喉咙里烧灼一般的疼痛,终于跑不动了,脚下一软,离他最近的谷秀反应过来,连忙扶住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