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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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林歆笑化好妆之后拿起定妆喷雾，朝着空中喷了几下，高高仰起头用脸接喷雾。
绵密的水汽覆盖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刹那也雾了一层。
定好妆之后，林歆笑起身打开衣柜顺手就想拿起一件白T恤和牛仔热裤，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手停顿在空中，向右移动两格，拿下一件连衣裙。
“要么穿这件吧。”林歆笑看着手中的薄荷绿长纱裙，又皱起眉头。
感觉有些太不方便了，这么长的裙子穿着也挺热的。
她看着衣柜挂着的简单白T，又对比了下手中的裙子，犹豫片刻想放回去，电话突然响起来。
林歆笑还来不及将裙子挂回去，就下意识拿起丢在床上的电话接起来。
“笑笑主播你好，我已经抵达‘城南火锅店’，请问你大概还要多久呢？”
“不好意思，我马上出门，你再等我几分钟。”
“好的。”
电话挂断后，林歆笑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将手中的裙子套在身上，随手提起一个包，将钥匙手机零钱纸巾之类的零碎物品全都放进去，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外面阳光还是非常炙热，林歆笑疾步走着，免不了出汗。
为了防止流汗太过导致妆花掉，她只能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拿出纸巾细细吸着泌出的汗。
对于对方选择在火锅店中面谈，林歆笑也是非常的诧异。
火锅店通常嘈杂，虽然夏天客流量少了许多，但是仍旧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不过这家火锅店离家里非常近，大约8分钟的脚程就可以走到。不多时，林歆笑已经到达了城南火锅店中。
虽然林歆笑很乐于给粉丝推荐这家味道十分赞的老店，但其实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进来过了。
因为这里满满的都是她与顾微安之间的回忆。
店内每张桌子她与顾微安都来坐过，可谓是多年的老顾客了。
刚进门，站在前台的老板就看见林歆笑，乐呵呵地打着招呼：“笑笑啊，你好久没有来了！我始终找不到机会谢谢你呢！谢谢你一直给我推荐客人过来。”
林歆笑也淡笑着回应：“老板，好久不见。”
“那个经常和你一起过来吃饭的小姑娘呢？怎么没有来呢？”老板下意识问出口，看见对方黯然的脸色后有些郁闷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哎哟我这张臭嘴，勿怪勿怪！对了，里头靠窗的位置有人在等你，你赶紧过去吧。”
林歆笑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十分熟悉准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前方大片落地窗旁排了整排双人对坐座位，一个女人背对着坐在沙发椅上。
林歆笑走到她的对面，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林歆笑。”
那女人听见声音有些欣喜地抬起头，看见林歆笑之后眼中泛出阵阵惊喜的光，她连忙起来双手回握：“你好笑笑！终于见到你了！”
“终于？”林歆笑有些疑惑，对方还站在那没有松开手，林歆笑也不好先撤开手，只能略显尴尬地看着她。
面前这个人稍微有些微胖的脸，中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数的眼镜，眼底青黑一片。看长相来是个很普通却带有亲切感的邻家少女的模样，就是有些睡眠不足。
“啊……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叫陆笙！”陆笙连忙松开手，有些紧张地坐回位置上。
“陆笙？是个好名字。”林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她看着桌上摆着的菜单轻轻推到一边，空出大块桌面：“那我们现在来谈谈综艺的事吧？”
陆笙打从林歆笑坐下来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直到对方出声才恍若回过神：“不着急的，要么我们先吃点菜？我听你介绍这家店好久了，一直想要试试的。”
林歆笑被她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听见她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是一直有在看我的视频吗？”
“对对！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穿这裙子好看，超仙！”陆笙眼镜下的双眼泛出点点星光，她拿起被林歆笑放到边上的菜单大声喊道：“老板点菜！鸭肠两份，鸭血一份，蹄筋一份，雪花牛肉一份……”
林歆笑听着对方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曾经推荐过的食物，又是好奇地打量她几眼。
老板在远处也高声应下：“好叻，马上上菜！”
点完菜之后，陆笙才舒了口气，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笑笑你真人比视频上好看多了，有人说网红就是个见光死的过程，别的up主好像都逃离不开这个魔咒。可是你不一样，你……真好看！”
林歆笑有些无奈地应和了声，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来见面并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参加这档综艺的，只是对方说的诚恳，所以才想来见面试试。然而见到的却好像是个很喜欢自己的粉丝，虽然对方喜欢自己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但是有正经事的情况下，她还是想要公事公办的。
仿佛明白了林歆笑心里所想，陆笙轻咳一声，收起脸上迷妹的表情，脸色变得正经。
她从包中拿出几张文件推给林歆笑：“这是最新的节目单和薪酬以及详细事项，你可以看看。”
林歆笑呼口气，伸手去拿文件。
她看了眼，薪酬待遇还不错，这个综艺原本是以整蛊艺人为主，很不入流。现在被改成了旅游综艺，不过很明显节目组资金紧张，所以去的地方有点偏。
主题还是没有变化，看样子会是个很辛苦的节目。
林歆笑有些犹豫。
老板很快就将锅底摆好烧热，旁边用夹子摆满了菜。
林歆笑拿起公共勺搅拌匀锅底后，抬起手示意陆笙优先放自己喜欢吃的食材，同时问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请我参加综艺？”
陆笙用筷子夹起新鲜鸭肠在锅中涮了大约20左右，蘸了点酱就放入嘴中，咀嚼之后露出满脸惊喜的表情，连声道：“好吃，真的好吃！”
林歆笑没有动筷子，而是静坐着等陆笙回话。
陆笙忙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对着林歆笑露出有些羞涩的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真名叫做陆笙，我就是红烧狮子头，粉了你很多年了。”
陆笙见林歆笑表情诧异，又补充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想请你来参加我们节目组，算是私心吧！”
说完她抬手抓了抓头发，紧张道：“我知道我们综艺挺冷门的，但是我是忠心希望你能来参加。”
还有个原因陆笙没有说出口，林歆笑因为之前热搜事件与顾微安沾了点关系，所以节目组商讨后想要赌一把试试看。
而陆笙作为林歆笑多年的粉丝，自然是乐于见到这件事，并主动提出揽下与林歆笑接洽的活。
林歆笑收起惊讶，重新打量着她，当面前这个人和平时聊天的红烧狮子头的形象融合在一块时，抿着嘴弯起眉眼：“原来是你啊！我还想着有机会能见见你就好了。”
“啊……”陆笙紧张地用手指抓着膝盖，见到偶像真人的心情难以言喻，虽然她依旧在极力控制了但还是很紧张。
林歆笑见陆笙紧张，柔和地朝她笑了笑，拿起干净的筷子将旁边的雪花牛肉进锅涮好，沾了点老板另外调制的油碟对着陆笙示意：“尝尝这个？”
她刻意放柔的声音如同棉花糖般软绵绵的，听着很舒服。
陆笙渐渐抚平了心中的紧张，连连点着头，忙捧着碗递过去。
林歆笑接过碗，将刚涮好的满满的肉片都放进碗中再递给她，撑着下巴浅笑着看她吃起来。
“好吃！”陆笙吃完后又是一阵夸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综艺这事？”
林歆笑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陆笙立刻高兴起来，原本就话痨的她，去除紧张感后，在自己粉的up主面前更是话多了起来。林歆笑也是面含笑意时不时回应着。
窗外阳光火辣，而这两个人在冷气房中吃着热腾腾的火锅，显得十分融洽。
*
顾微安最近觉得精神越发的恍惚，拍戏也总是不在状态。就连导演都安慰她要不要先休息两天。
但是她深知剧组开机之后的资金损耗，索性强撑着精神硬挺了过来。
“Cut！休息会吧！”导演喊道。
顾微安松懈下来，缓缓朝着阴影处走去，走着走着脑子一片发白，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对话，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
“安安，你说我们能这样过多久？”
“我觉得能过一辈子。”
“一辈子太久远了，不靠谱。”
“那就更长更长。”
又来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微安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原地站立不动。
陈朦赶忙上前扶住顾微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顾微安摆摆手，在陈朦的扶持下走到阴影处坐下，深深吸口气：“最近的行程念给我听一下。”
她边说着，边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
陈朦担忧地瞅她一眼，还是听话地拿出随身的小本本：“明天下午3点殷红专栏采访，后天上午10点悠然封面杂志拍摄……”
顾微安边听边滑动着微信消息，突然她抬起头问道：“我记得很早以前不是签了个综艺节目吗？好像就在最近要开拍了，怎么没听到行程安排？”
陈朦满不在乎道：“我忘记和你说了，公司这两天打算给你付合同违约金。那节目又不红，以你现在的身价参加太掉档次了。”
顾微安也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一句，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很在乎，遂只是低头应了声。
与别的演员不同，她是祝靖泌一手带出来的，除了可以选择剧本以外，其他的行程基本都被订好了，她只需要按时参加。
红也好不红也罢，在她看来，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觉得能演戏就很开心了。
“祝姐说有个很棒的电影剧本，回头拿来给你看看。”陈朦丢开之前的话题，兴高采烈地说着新电影的事。
“好。”顾微安柔声应下。
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细细的汗沾湿了脸颊的头发。陈朦看着有些失神，在心里感慨道，这么好伺候的明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说什么就听什么，从来不给她们这种小职员找麻烦。
这样想着，她从包里拿出纸巾细细替顾微安擦着汗，换来对方温温柔柔如同微风般的笑容。
翌日中午，林歆笑化好妆之后拿起定妆喷雾，朝着空中喷了几下，高高仰起头用脸接喷雾。
绵密的水汽覆盖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刹那也雾了一层。
定好妆之后，林歆笑起身打开衣柜顺手就想拿起一件白T恤和牛仔热裤，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手停顿在空中，向右移动两格，拿下一件连衣裙。
“要么穿这件吧。”林歆笑看着手中的薄荷绿长纱裙，又皱起眉头。
感觉有些太不方便了，这么长的裙子穿着也挺热的。
她看着衣柜挂着的简单白T，又对比了下手中的裙子，犹豫片刻想放回去，电话突然响起来。
林歆笑还来不及将裙子挂回去，就下意识拿起丢在床上的电话接起来。
“笑笑主播你好，我已经抵达‘城南火锅店’，请问你大概还要多久呢？”
“不好意思，我马上出门，你再等我几分钟。”
“好的。”
电话挂断后，林歆笑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将手中的裙子套在身上，随手提起一个包，将钥匙手机零钱纸巾之类的零碎物品全都放进去，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外面阳光还是非常炙热，林歆笑疾步走着，免不了出汗。
为了防止流汗太过导致妆花掉，她只能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拿出纸巾细细吸着泌出的汗。
对于对方选择在火锅店中面谈，林歆笑也是非常的诧异。
火锅店通常嘈杂，虽然夏天客流量少了许多，但是仍旧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不过这家火锅店离家里非常近，大约8分钟的脚程就可以走到。不多时，林歆笑已经到达了城南火锅店中。
虽然林歆笑很乐于给粉丝推荐这家味道十分赞的老店，但其实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进来过了。
因为这里满满的都是她与顾微安之间的回忆。
店内每张桌子她与顾微安都来坐过，可谓是多年的老顾客了。
刚进门，站在前台的老板就看见林歆笑，乐呵呵地打着招呼：“笑笑啊，你好久没有来了！我始终找不到机会谢谢你呢！谢谢你一直给我推荐客人过来。”
林歆笑也淡笑着回应：“老板，好久不见。”
“那个经常和你一起过来吃饭的小姑娘呢？怎么没有来呢？”老板下意识问出口，看见对方黯然的脸色后有些郁闷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哎哟我这张臭嘴，勿怪勿怪！对了，里头靠窗的位置有人在等你，你赶紧过去吧。”
林歆笑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十分熟悉准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前方大片落地窗旁排了整排双人对坐座位，一个女人背对着坐在沙发椅上。
林歆笑走到她的对面，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林歆笑。”
那女人听见声音有些欣喜地抬起头，看见林歆笑之后眼中泛出阵阵惊喜的光，她连忙起来双手回握：“你好笑笑！终于见到你了！”
“终于？”林歆笑有些疑惑，对方还站在那没有松开手，林歆笑也不好先撤开手，只能略显尴尬地看着她。
面前这个人稍微有些微胖的脸，中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数的眼镜，眼底青黑一片。看长相来是个很普通却带有亲切感的邻家少女的模样，就是有些睡眠不足。
“啊……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叫陆笙！”陆笙连忙松开手，有些紧张地坐回位置上。
“陆笙？是个好名字。”林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她看着桌上摆着的菜单轻轻推到一边，空出大块桌面：“那我们现在来谈谈综艺的事吧？”
陆笙打从林歆笑坐下来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直到对方出声才恍若回过神：“不着急的，要么我们先吃点菜？我听你介绍这家店好久了，一直想要试试的。”
林歆笑被她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听见她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是一直有在看我的视频吗？”
“对对！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穿这裙子好看，超仙！”陆笙眼镜下的双眼泛出点点星光，她拿起被林歆笑放到边上的菜单大声喊道：“老板点菜！鸭肠两份，鸭血一份，蹄筋一份，雪花牛肉一份……”
林歆笑听着对方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曾经推荐过的食物，又是好奇地打量她几眼。
老板在远处也高声应下：“好叻，马上上菜！”
点完菜之后，陆笙才舒了口气，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笑笑你真人比视频上好看多了，有人说网红就是个见光死的过程，别的up主好像都逃离不开这个魔咒。可是你不一样，你……真好看！”
林歆笑有些无奈地应和了声，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她来见面并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参加这档综艺的，只是对方说的诚恳，所以才想来见面试试。然而见到的却好像是个很喜欢自己的粉丝，虽然对方喜欢自己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但是有正经事的情况下，她还是想要公事公办的。
仿佛明白了林歆笑心里所想，陆笙轻咳一声，收起脸上迷妹的表情，脸色变得正经。
她从包中拿出几张文件推给林歆笑：“这是最新的节目单和薪酬以及详细事项，你可以看看。”
林歆笑呼口气，伸手去拿文件。
她看了眼，薪酬待遇还不错，这个综艺原本是以整蛊艺人为主，很不入流。现在被改成了旅游综艺，不过很明显节目组资金紧张，所以去的地方有点偏。
主题还是没有变化，看样子会是个很辛苦的节目。
林歆笑有些犹豫。
老板很快就将锅底摆好烧热，旁边用夹子摆满了菜。
林歆笑拿起公共勺搅拌匀锅底后，抬起手示意陆笙优先放自己喜欢吃的食材，同时问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请我参加综艺？”
陆笙用筷子夹起新鲜鸭肠在锅中涮了大约20左右，蘸了点酱就放入嘴中，咀嚼之后露出满脸惊喜的表情，连声道：“好吃，真的好吃！”
林歆笑没有动筷子，而是静坐着等陆笙回话。
陆笙忙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对着林歆笑露出有些羞涩的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真名叫做陆笙，我就是红烧狮子头，粉了你很多年了。”
陆笙见林歆笑表情诧异，又补充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想请你来参加我们节目组，算是私心吧！”
说完她抬手抓了抓头发，紧张道：“我知道我们综艺挺冷门的，但是我是忠心希望你能来参加。”
还有个原因陆笙没有说出口，林歆笑因为之前热搜事件与顾微安沾了点关系，所以节目组商讨后想要赌一把试试看。
而陆笙作为林歆笑多年的粉丝，自然是乐于见到这件事，并主动提出揽下与林歆笑接洽的活。
林歆笑收起惊讶，重新打量着她，当面前这个人和平时聊天的红烧狮子头的形象融合在一块时，抿着嘴弯起眉眼：“原来是你啊！我还想着有机会能见见你就好了。”
“啊……”陆笙紧张地用手指抓着膝盖，见到偶像真人的心情难以言喻，虽然她依旧在极力控制了但还是很紧张。
林歆笑见陆笙紧张，柔和地朝她笑了笑，拿起干净的筷子将旁边的雪花牛肉进锅涮好，沾了点老板另外调制的油碟对着陆笙示意：“尝尝这个？”
她刻意放柔的声音如同棉花糖般软绵绵的，听着很舒服。
陆笙渐渐抚平了心中的紧张，连连点着头，忙捧着碗递过去。
林歆笑接过碗，将刚涮好的满满的肉片都放进碗中再递给她，撑着下巴浅笑着看她吃起来。
“好吃！”陆笙吃完后又是一阵夸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综艺这事？”
林歆笑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陆笙立刻高兴起来，原本就话痨的她，去除紧张感后，在自己粉的up主面前更是话多了起来。林歆笑也是面含笑意时不时回应着。
窗外阳光火辣，而这两个人在冷气房中吃着热腾腾的火锅，显得十分融洽。
*
顾微安最近觉得精神越发的恍惚，拍戏也总是不在状态。就连导演都安慰她要不要先休息两天。
但是她深知剧组开机之后的资金损耗，索性强撑着精神硬挺了过来。
“Cut！休息会吧！”导演喊道。
顾微安松懈下来，缓缓朝着阴影处走去，走着走着脑子一片发白，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对话，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
“安安，你说我们能这样过多久？”
“我觉得能过一辈子。”
“一辈子太久远了，不靠谱。”
“那就更长更长。”
又来了，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微安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原地站立不动。
陈朦赶忙上前扶住顾微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顾微安摆摆手，在陈朦的扶持下走到阴影处坐下，深深吸口气：“最近的行程念给我听一下。”
她边说着，边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
陈朦担忧地瞅她一眼，还是听话地拿出随身的小本本：“明天下午3点殷红专栏采访，后天上午10点悠然封面杂志拍摄……”
顾微安边听边滑动着微信消息，突然她抬起头问道：“我记得很早以前不是签了个综艺节目吗？好像就在最近要开拍了，怎么没听到行程安排？”
陈朦满不在乎道：“我忘记和你说了，公司这两天打算给你付合同违约金。那节目又不红，以你现在的身价参加太掉档次了。”
顾微安也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一句，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很在乎，遂只是低头应了声。
与别的演员不同，她是祝靖泌一手带出来的，除了可以选择剧本以外，其他的行程基本都被订好了，她只需要按时参加。
红也好不红也罢，在她看来，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她觉得能演戏就很开心了。
“祝姐说有个很棒的电影剧本，回头拿来给你看看。”陈朦丢开之前的话题，兴高采烈地说着新电影的事。
“好。”顾微安柔声应下。
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细细的汗沾湿了脸颊的头发。陈朦看着有些失神，在心里感慨道，这么好伺候的明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说什么就听什么，从来不给她们这种小职员找麻烦。
这样想着，她从包里拿出纸巾细细替顾微安擦着汗，换来对方温温柔柔如同微风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