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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爱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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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唯有这个时候,季雨浓才发现,自己的那个小女人,总算又回来了。

    虽然在学校时,便经常跟外教打交道,也经常跟那位外教拥抱,更明白,这是外国人表达热情与友好的礼仪,可是,那位经常与她抱抱的外教,是个女人。

    不象面前的这一位,人高马大,体形壮硕,足足高出她两个头,还有满脸金色的络腮胡,这么一座山似的压下来,还真是让她面红心跳,张口结舌。

    所以,刚才所谓的自信与优雅,轰然倒塌,用何淑言的话讲,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小家子气十足的,没有出息的小丫头。

    她手足无措的被老外抱着,脸上哭笑不得,季雨浓心里一动,一把拉开了老外的手臂。

    “对不起,JACK,不要吓到我的小妻子,我们去吃饭。”季雨浓说。

    “什么?你说什么?”JACK瞪着蓝眼睛。

    木宛清总算解脱出来,见季雨浓又眼巴巴的望向她,忙翻译说:“JACK,季先生说,要请你去吃饭。”

    JACK点头,对着木宛清又做了个请的姿势,木宛清连连摆手,说:“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JACK一直不停的说着NO,季雨浓总算听明白了些,对木宛清说:“一起吧,不然,我又会听不懂洋鬼子在说什么。”

    木宛清看看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还算正宗的英格兰餐厅,JACK对木宛清很是热情,不住口的赞美着她,木宛清只是含笑以对,季雨浓反被晾到了一边,不住的看着木宛清。

    JACK见到了,便问木宛清,“季跟你是什么关系?”

    木宛清被他问愣了,一时间,居然答不出来,转而又想到在总裁室时,那个女秘书讽刺的眼神,心里一黯,居然发起了呆。

    JACK又问了一遍,季雨浓问她,“他在说什么?”

    “他问,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木宛清淡淡的回答。

    季雨浓微笑,说:“你告诉他,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木宛清苦涩的笑,他真的把她当成他的妻子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连对自己的员工都要隐瞒?连最近身的女秘书都不知晓?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当JACK再问到时,木宛清只淡淡的回答,是朋友。

    季雨浓的脸色黯了黯,他盯着木宛清看了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JACK散席离去,他拉住了她。

    “你刚才对JACK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问。

    木宛清垂下眼敛,低低的回答:“妻子。”

    “是吗?妻子的发音,好像不是那样的吧?”季雨浓的脸突然冷下来,“你说的,明明不是WIFE,而是FRIEND,我的英文是很差,但是,也不至于差到什么都听不懂的地步。”

    木宛清倏然抬眼,眸光朦胧而悲哀,她咬住嘴唇,低低的说:“刚刚,我对你的秘书说,我是你的妻子时,她问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季雨浓面色一滞,随即,又是一阵歉然。

    “对不起,宛宛,因为……因为当初我们没有举行婚礼,所以,他们还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那么,就让他们永远不知道吧。”木宛清疲倦的说。

    其实,何止是他公司里的人?就算是公司外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她和他,曾经一起立誓,要做一对白头偕老的夫妻。

    怪不得,人们结婚时,总是要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召告天下。

    只是,即使不召告,相熟的人,也自然会知晓。

    但是,这一点,好像并不适合她和季雨浓。

    她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他的生活,他的亲友圈,他的朋友圈,他的商圈,一概对她大门紧闭。

    她有些困惑,到底是谁造成了这样的一种结果,后来,明白是自己。

    是她太拿不出手吧,所以,她只能被封存在家里,见不得天日,也见不得阳光。

    只能怪她自己。

    既然怪她自己,那么,原先来公司时想问的话,便再也问不出口,她其实已经可以猜出真相,又何必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再自取其辱?

    她重新又垂了眼敛,说:“我要回去了。”

    “对不起,宛宛!”季雨浓再次倒歉,“都是我不好,才让你这样尴尬,我明天就会跟他们说个清楚。”

    木宛清只是茫然,她的目光空洞的扫过季雨浓的脸,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让人厌倦。

    她闭上眼睛装睡,季雨浓将她揽在怀里,坏笑着说:“还没有问你呢,怎么想起来到公司来找我?是,想我了吗?”

    他吻着她的脖颈,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木宛清却下意识的抵抗着,季雨浓却似上了兴致,一径巧取豪夺,木宛清再也受不了,用力将他推开了。

    “怎么了?”季雨浓问。

    “没什么,我很累。”她垂着头答。

    季雨浓停了手,不再骚扰她,只是把她看了又看,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古怪。”

    晚上再回去,那个叫软软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站在灯光明亮的餐厅里,杯盘都发出柔和的光泽,让木宛清有着梦一样的恍惚,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来过一个叫软软的女人,那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场幻梦。

    连何淑言也是笑容温婉,不停的给她挟着菜,完全与白天里那个尖酸刻薄的她,判若两人。

    木宛清沉默着,只是埋头吃饭。

    季雨浓倒很是轻松的跟何淑言聊着,说起白日里的事,还把木宛清好好的夸了一回。

    “宛宛的英文超好,可以去公司里做专职翻译。”季雨浓看着她,眼里满是赞誉的欢喜。

    “是吗?”何淑言也貌似惊喜的看了木宛清一眼,“这么说来,她倒是可以帮你一起去经营公司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何淑言顿了顿,脸上的笑,更加的慈祥和温暖,“小雨,你也老大不小了,妈妈还是想先抱孙子。”

    季雨浓爽朗的笑起来,放下筷子,一手揽住木宛清的肩,黑眸里满是笑意,对她说:“宛宛,你听到了吗?这可是老太君给我们下命令了,我们可要好好努力哦!”

    提到孩子,木宛清的心里却莫名的一阵惊悸,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目光如电,唰地看向何淑言。

    何淑言那双狭长的眼睛,依然和婉慈祥,看不出一丝端倪。

    木宛清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仍是埋头吃饭。

    她不要孩子,她绝不能再要孩子,她不能再让那小小的可怜的他,再次因为自己,而胎死腹中。

    说起来,还是她没有用,她太软弱,她太愚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无法保护。

    心里突然充满了无力感,饭吃到口中,味同嚼蜡,她胡乱吃了几口,便将饭碗推开,浑浑噩噩的上了楼。

    扑在松软的床上,把头插入枕头里,她像个没用又软弱的鸵鸟,遇到危险时,把头插入沙子里,然后,幻想危机会自己消失。

    隐约听到季雨浓在外面叫她,她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季雨浓已打开门,笑着粘上来,一双手熟稔的钻入她的胸衣里,她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有挣脱,只是睁着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他。

    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轻柔的吻上她的眼晴,她听见他说:“宛宛,我最爱你的眼睛,那么幽黑,那么美!”

    她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其实,一直叫着的,不是宛宛,而是软软吧?

    宛宛,软软,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如此相近。

    丝丝缕缕的绝望,像丝丝缕缕的雾气,渐渐弥漫心底。

    她很想问他,你爱的,其实是软软的眼睛吧?

    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是一只可怜的鸵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枕头底。

    季雨浓撩起她的睡衣,温柔的吻着她的后背,他的吻那么轻,那么柔,像是一片羽毛自脊背轻轻刷过。

    可是,她的心里却想,他吻着她的背,心里真正想着的人,又是谁?

    那样的一种念头,鬼魅一样在心里底盘旋、叫嚣。

    他揉搓着她的身体,呼吸渐渐粗重,她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肌肤,一点点的向她的身体最深处探去。

    就在那最后的时刻,木宛清突然尖叫一声,用力的将他推开,手忙脚乱的拿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怎么了?”季雨浓正是欲求未满的时候,一双黑眸迷离幻乱,人却再次追了上来,嘻笑着捉住她,仍是温柔求欢。

    木宛清只是抗拒。

    “我不方便,我不舒服,我很困,我不想……”她找了无数个理由,可是,面前的男人只用一个吻,便将她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

    她挣扎,踢打,又掐又咬,他却只当她还在为白日里女秘书的话生气,由得她掐,由得她闹,唯独那双手,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脸上的笑意始终温润,眼里的火苗却是越燃越旺盛,最后,他几乎是强硬的要了她,霸道的像个土匪,粗鲁的像个强盗,可是,那嘴角的笑,却始终温婉,嘴里的话,也是轻言细语。

    “对不起,宛宛,我知道你受了委曲,我会补偿你,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