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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蛇神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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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走上前来,拿出自己的旱烟来,非要让我抽,可是我想起来这些烟是放在人皮袋子里的,心里就有些抵触。

    不过我还是好奇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这么一个人皮袋子,我想问问这些村民,可是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上,村长一直走在我轿子旁边,看似热情的聊天却也是在像防狼一样处处提防着我。

    村长家离禁地不是很远,我们绕过王老四家只一小会就看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院子很大,独占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可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家的大门居然是朝向北面的。

    在农村,大门的朝向是十分有讲究的,一般的家门都是朝向南面,不只是为了更好的采光,更多的是一些风水上的原因,但是风水上的事情却是玄而又玄。

    我们被抬进了村子家的院子,他家的院子很大,里面聚集满了男男女女,但是却没有一个小孩子,他们在着急的忙碌,可是他们的神情却是如此的。

    院子里灯火通明,在院子的中心,摆着一个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的一张大桌子,桌子四周摆满了已经做熟了的各种肉,在桌子的正中心还摆着煮熟的猪头、牛头还有羊头。

    我曾经在我们村子里见过,只有村里有大的祭祀活动的时候才会准备的如此隆重。

    现在已经过了中秋节,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节日可以让他们做这么大的祭祀活动。

    我被村长请上桌,可是让我费解的是村长居然把红绫也安排在了桌子上,依着老祖宗的规矩,在筵席上女人是不能上桌的,难道是这里的规矩不一样?

    我和红绫被村长阻隔开了,他好像是故意这样安排,让我俩不能说话。

    慢慢的在院子里忙乎的村民已经收拾完了,不管男女他们都一起上了桌。

    我看到不少女人上了桌,我心想这里可能风俗不一样吧。

    可是即便村民上了桌,可是他们也是神情肃穆的围坐在桌子的四周,并不开吃。

    我和红绫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尽管我们现在很饿,看着这么多的食物,嘴里不断的分泌唾液,可是还是忍住了。

    我身边坐了一个精壮的汉子,每天的劳作已经将他的脸晒成了健康的黝黑色。

    红绫有村长看着,估计他就是村长派来看着我的。

    我不知道我后面还有没有其他的眼睛看着我,反正就现在来说,我们两个是绝对插翅难逃的。

    自从上了轿子之后,我和红绫被他们分开安置,我也没有和红绫说过话。

    我不知道红绫现在脚还疼吗,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就凭她的脾气来说就是真的很疼,但是她也为了不让我着急而选择忍着疼痛。

    村里的人,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动作,都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很重的心事。

    最后是村长开口说话打破了桌上的寂静。

    “大家吃!”

    我和红绫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村长的这一句话在我听来犹如天籁之音,我不顾忌礼节的将桌子上的饭菜胡乱的向嘴里塞。

    可是我忽然想起来,桌子上的三牲是没有上供的,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无论供养的哪路神仙,不可能没有上供凡人就先吃的。

    我悄悄的问村长:“这个不要上供吗?”

    村长一杯小酒下肚,脸红彤彤的说道:“这个不打紧,只要不动三牲,蛇神不怪罪的。”

    我发现村里的人确实在吃,不过的确没有人去动三牲。

    这些肉很好吃,虽然味道很怪,但是进入嘴里之后却是极其的鲜美。

    我问村长:“这么香,到底是什么肉啊?”

    村长嘿嘿一笑说道:“人肉!”

    我肚子里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真好骗,这那是人肉啊,这是地精肉。”

    虽然我不知道地精是个啥东西,不过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东西。

    “小哥!”

    “嗯?”我听见村长叫我,我赶紧放下了筷子。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他奸笑到。

    我确实有很多的问题要问,自从我来到这个村子之后就发生了各种奇怪的事情,稀里糊涂的死里逃生,甚至到了现在我一件都没有想清楚,现在他忽然问起来我也只好问问了。

    村长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我们村子叫水蛇村。”然后他就自己细细的品味起酒来了。

    我见村长长久不说话,有些厌烦了。

    “小哥,你别嫌烦,听我慢慢的说来!”

    我无语,他是不是听评书听多了!

    “今晚死的那个叫王老四,是我们这里最穷的了。”

    他呷了一口酒说道:“他那个大女儿真漂亮,可惜嫁给蛇神了,要不然,嘿嘿嘿……”

    嫁给了蛇神!?

    蛇神是什么?为什么要嫁给蛇神!?

    我看着村长流着口水看着天,我有些厌恶,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

    村长如梦般被惊醒,不过他也没有感到什么羞耻,擦了一下嘴巴上流出的口水说道:“别见怪,那妮真俊啊。”

    “嫁给蛇神什么意思?”

    村长没有回答,直接转移话题说道:“没啥,刚刚你们在村里看到的那个是他的二女儿,娘的,也是个美人坯子,啧啧啧,可惜了啊……”

    村长又陷入了美妙的幻想里,他每次都只是说一半故意的钓我的胃口,我看着他喝了两小盅酒就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不如我顺着他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话。

    我问道:“他大女儿有多漂亮?”

    “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要不是去年那个老东西非要我找个人给蛇神娶个媳妇,”他向屋里努了努嘴继续说道:“老东西耳朵可尖了,别让他听见,她不让我说,我给你讲哈,我当年差点娶了他大女儿当老婆……”

    村长喝了点酒,嘴里也没有了把门的,接着说道:“小女儿也四岁了,我本来想去娶她进门的,可惜不知道他娘的哪根筋错了,竟然把她皮扒了,沃日,这辈子是没这福气了。”

    村长喝的鼻子红彤彤的,我给他又续了一杯:“妈的,要不是他娘非拦着,那个孩子早就卖到我家里来了,他两口子也死不了。”

    我心里越来越多疑问了,难道王老四死的根源问题其实是他造成的?

    可是我要问王老四为什么要死,会显得十分的突兀,让村长有了反感,接下来就不好套话了,其实还得慢慢的来。

    于是我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卖孩子啊?”

    “还不是他那老娘,前两天快断气了……”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他家里屋看到的那个干巴巴的老太太,我看着他身上已经变成了灰绿色,而且已经流出了尸液,可是当时她还骂了我一句。

    “我见到了,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怕很惊讶。

    “哪能这么易就让她死啊。我给她吊着一口气呢!”

    原来她还没死可是怎么身体上变成了死人的样子?

    村长继续说道:“我们祖辈有点本事,是黄河里的捞尸人,我也就学了一些。早些年的时候黄河里有些淹的半死已经救不活的,只要我给他们用我们家里的方法一弄,他们就闭了气,这些半死不活的有时候也能说句话,反正七天之内死不了。”

    据说这黄河滩上,有很多奇人异士,这个黄河捞尸人,也是一种捞偏门的旁门左道。

    捞尸人,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将在黄河里淹死的人捞上来,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将捞上来的一些尸体赶回能镇压水鬼的庙里,等人来认领。

    所以他们也会一些赶尸的本事。

    最初的赶尸匠,在尸体四肢上绑着竹竿,另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脚步带动这些尸体的前进。

    到了后来赶尸一行能人辈出,有些人也能赶着尸体前进了,不过有这些本事的也都是能人,一般的赶尸匠还是绑着竹竿带他们走。

    这样的话,普通赶尸匠每次“赶尸”,其实并不能带很多的尸体,这样大大影响了他们赚钱的效率。

    然后他们为了赚钱,就开始打那些快死之人的主意。

    这些捞尸人每个家族都有着不同的传承,但是殊途同归,他们都有着一项并不外传的绝技,那就是让那些将死之人身体的新陈代谢延缓,一些将死之人的死期延长,本来只有一天活头的,可以让他们多活上五六天。

    可是这项绝活也会极大的破坏他们的身体,他们虽然活着,可是却阻止不了身体的持续腐烂,而且大脑也就死亡了,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他们的喉咙里毕竟有一些气,有时候保不齐也会说出一些无意识的话来。

    不过这些捞尸人的心确实够狠的,临死前还要让他们受这些罪。

    所以在禁地的时候,村长利用镇魂铃暂时的控制了那些尸体,才让我们死里逃生。

    “可是为什么不让他老娘死啊,临死了还这么折磨她老人家?”

    他说道:“为了凑钱给他老娘下葬啊,死者为大,卖个孩子还能再生。”

    我无语。

    我不想多问了,这个村长也不是个好东西,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要叫我恩公。

    我刚想叫他,可是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口水流了一桌子。

    我看见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精壮汉子,他只是看着这些饭菜,和村里的人一样都心事重重的不动筷子。

    我以为菜里有毒,于是我问道:“大哥,你们为什么不吃啊?”

    精壮汉子说道:“一会说不准就要死了,谁还有心情吃啊!”

    我心惊:“啥?”

    “今天是蛇神祭祀,是要死人的!”

    蛇神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