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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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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岸花园的房子是邓一川后来分的。

    以前的家在吉州城北夫子庙那里。夫子庙对面就是吉州最大的夜市,进城务工人员还有下岗职工纷纷挤在那里,以卖小吃为生。生意相当热闹,但却苦了附近居民。

    因为夜市是通宵达旦的。眼下赚钱很不容易,尤其这些做小生意的。

    邓一川结婚时就已调入市政府,妻子章小萱还是市长陈原夫人叶芝老师介绍的,每每想起此事,邓一川心里,就对叶芝阿姨有一种母亲般的感恩。

    叶芝一开始并不怎么对他亲,这跟叶芝的性格有关。叶芝是那种外表文静内心世界很安静的女人,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交际,平时没事时,喜欢把自己关起来,读书、听音乐、品茶,或者玩玩插花什么的。一到人多的地方,她就头痛,看见热闹,第一个想法就是躲。

    陈原说,这是她教书教的。

    邓一川刚到陈原身边,叶芝也拿他当前任秘书一样,看着热情,但那热情明显是客套出来的。

    随着陈原的赏识,更随着陈原把一些很私下很隐秘的事交给他做,叶芝对他的态度,也慢慢改变。再后来,他们又共同遇上陈默。女儿陈默给陈原夫女添了不少乱,很令陈原头痛。陈原工作忙,常常是顾不上他这个女儿,一段时间,陈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邓一川,说我咋把你给忘了,你跟小默差不多年龄,你们应该更有共同语言。

    打那以后,只要遇上跟陈默有关的头痛事,陈原就让他去解决。

    邓一川也确实帮陈原做了陈默不少工作,虽然收效不大,但此举感动了叶芝。

    叶芝就是那个时候拿他当自家人看的。

    后来,叶芝就唤他到家里吃饭了。说政府食堂的饭菜不好,经常在食堂吃,非但营养跟不上,吃久了还会得胃病。

    “到家里来吃吧,反正老陈常不在家,小默这丫头,又疯疯癫癫的,一出去就是两三个月,我一个人,你来了还能陪我说说话。”叶芝说。

    上领导家吃饭绝对是一项殊荣,不是每个秘书都有如此高的礼遇。有的秘书当了几年,未必能吃到领导夫人亲手炒的菜,倒是常常被叫去给领导夫人买单或者提包。按他们私下的说法,就是当腿子。

    邓一川算是很幸运,非但赢得了陈原的信任,更是赢得了叶芝的好感。

    等到叶芝跟他介绍章小萱的时候,他跟陈原一家,关系已经非常不一般了。

    这中间还发生过不少曲曲折折的事,具体说,就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叶芝心里,是想让他做乘龙快婿的。虽然没明着说出来,但邓一川能明显感觉到。

    这事后来被陈原制止,陈原说,撮合他俩,那成什么了,他是我秘书,强行把女儿推给他,别人怎么看我?叶芝一向是不敢反对陈原的,在这个家里,貌似叶芝做主,但很多事,陈原一句话就能否决掉。

    当然,邓一川自己,也绝无此意。不是说他嫌弃陈默,陈默这种女人,根本不是他邓一川能嫌弃或敢嫌弃的。邓一川认定,人是分阶层的,有时候出身就已决定了你在哪个层面上。

    他跟陈默,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陈默能屈下尊来,跟他说几句话,邓一川这边就已很有福气,娶她做老婆,邓一川想都不敢想。

    但叶芝明显舍不得他。又是半年后,叶芝把他叫到跟前说:“你也老大不小,该考虑个人问题了,自己有合适的没?”

    邓一川自然说没有。其实那时候有不少女孩子在追他,暗送秋波的更加多得是。邓一川不敢谈也没时间谈,他的时间一大半被陈原占用,剩下的一小半,交给叶芝和陈默了。

    叶芝想了想说:“改天我把小萱叫来,你们见见面。”

    邓一川到现在都搞不清叶芝当时的真实想法,但他坚信,叶芝跟他介绍侄女章小萱,决然没有啥恶意。

    跟章小萱见过几次面后,叶芝问他,小萱怎么样?

    邓一川说:“小萱挺好的,各方面都优秀。”

    这是实话。以邓一川当时对女人的经验,章小萱的确是优秀的。一,章小萱个子高,不穿高跟鞋,也绝对在一米七以上。袅袅婷婷,动起步子来,婀娜多姿,非常的曼妙。腰是腰,臀是臀,错落有致,典型的美人坯子。怎么看怎么有味。就身材和长相,章小萱真的要胜出陈默很多。

    二,章小萱工作单位不错。章小萱最开始在吉东湿地公园做导游兼讲解员,再后来靠着陈原这层关系,离开了湿地公园,到市旅游局下边的旅游开发及景区管理中心工作。论岗位,虽然没有公务员好听,但也是旱涝保收,风刮不掉雨打不着。

    三呢,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章小萱是叶芝侄女,跟陈原家攀着亲。

    没有哪个不想跟权力攀亲,邓一川自然也脱不了这个俗。

    可就在他跟章小萱打算继续深入的时候,陈原家发生了一件事,大事。

    陈默怀孕了,这是她第二次怀孕,以前陈默就为一个老画家堕过一次胎。

    陈默性子野得很,尤其恋爱方面,放过几次大招,全以吃哑巴亏告终。按现在时兴的说法,她是一个重口味的女人。她恋上的,全是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即或不能做她父亲,大她十几岁不成问题。而且都有家有室。

    这一次情况更可怕。陈默怀了孕,非但不告诉父母男方是谁,还要硬着性子将孩子生下来。这可吓坏了叶芝,再怎么着,她也是陈原的女儿啊,不明不白生下一个孩子,那成什么事?

    叶芝苦口婆心,快要把嘴巴劝烂了,陈默就一句话:“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叶芝哪能不管啊,可遇上这样的女儿,怎么管?她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怆感。

    陈默绝口不提男方一个字,叶芝就瞎猜,还四处打听,将陈默在省城那个圈子都快要打听透了,居然一无所获。

    最后,不得不掉过头来求女儿。

    “祖宗,就听妈一句话,把这个孽种做了吧,生不得啊。你想想,你要不明不白生出一个孩子来,你爸这个市长还怎么当,妈还怎么活?”

    “大夫我都找好了,你就听妈一次,这孩子不能生下来,趁现在还小,做了吧,啊?”

    “他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让我做掉?”陈默大叫。“市长,你们心里只有自己,哪管过我的死活?”

    陈默发作起来,那劲儿真要吓死人。叶芝眼前一黑,差点栽过去。

    叶芝心脏不好,平时老有缺血的现象。有次陈原去北京开会,半夜里叶芝突然打电话给邓一川,只唤了一声小川,电话就断了。邓一川猜想一定是出事了,穿上衣服就往陈原家奔。

    到了门口,却又打不开门,使劲敲半天,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那晚真是把邓一川急坏了,很多种不好的念头冒上来,惊出他一身身冷汗。他向物业求救,物业也没有办法。陈默那些日子也不在吉东,背着画夹跟几位老画家去吉林长白山写生了。那地方电话常常没信号。邓一川试了几次,果真被告知,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邓一川想给消防打电话,物业提醒他,这是市长家,动静闹太大不好吧?邓一川蓦然想到这点,为自己的莽撞后悔。正僵持着,里面传来一阵动静,后来门打开了,叶芝是爬到门前打开门的。邓一川扑进去,一把抱住了叶芝。

    那次好危险啊,叶芝真是栽倒了,邓一川使劲擂门的时候,她倒在卧室床边,能听到声音,但就是起不了身。后来她挣扎着从床头摸索到药片,强撑着喝下去。过了几分钟,感觉身体有点力气了,可还是站不起来,只好一点点爬着过来,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将门打开。

    那次之后,陈原将一把钥匙交到邓一川手里,说:“你留着吧,我不想在外面提心吊胆。

    陈默执意不堕胎,真是把陈原夫妇急坏了,因为到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搞大女儿肚子的是谁。但他们想,一定不是年轻人,肯定又是省里哪个搞艺术的有妇之夫。陈默好这口,令他们夫妇无地自容。

    “川啊,你说我到底造了啥孽,咋就遭此报应呢?”叶芝双手捂着脸说。

    “还是你劝劝她吧,我们没法跟她谈,她太反叛了,你的话她或许听。”陈原也说。

    那是邓一川最后一次尝试着去做陈默的工作,没想陈默说:“我看见你就恶心,你就一只狗,只会听主子命令的狗,你给我滚。”

    那声“滚”字几乎是陈默咬牙切齿喊出来的。

    那声“滚”字也让邓一川彻底明白,这辈子,他都无法完成陈原夫妇交给他的任务。

    因为陈默根本没拿他当回事。陈默眼里,他这个当秘书的,真就一条狗。

    那个孩子陈默最终没生下来,大约是在四个多月的时候,陈默去了趟上海,一个人去的,到上海第三天,陈默给叶芝发来条短信,说她把肚里的小杂种做掉了。又道:“这下你们胜利了,可以跟你们的干儿子开杯庆贺了。”

    陈默说的干儿子就是邓一川。

    有次母女吵架,叶芝真是被陈默气昏了,哭完之后,面对默站在一边,不停地给她递纸巾的邓一川,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听话又争气的儿子,那该多省心。”

    这话正好让陈默听见。

    陈默那段日子正恨着他呢,认为正是他的存在,让母亲对她这也不顺眼那也不对味,见了就想训就想教育,还时不时地拿他做正面教材。说你看看人家小川,哲学系毕业,写得一手好文章,又懂规矩又有礼貌,处处讨人欢心。

    又说:“你条件哪点赶不上小川,咋就不争气呢,自己干不出什么倒也罢了,别总是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啊。”

    陈默那时候就怀疑,是他从中挑拨,搞得她们母女关系破裂。邓一川虽然冤得要死,面对陈默的强势,却又不敢为自己解释。

    叶芝这句话,正好让陈默逮着了把柄,陈默不无恶毒地说:“你现在就可以认他做干儿子,这样你二老就可以天天望着他笑。”

    直到陈默的事彻底平息,叶芝才又把邓一川和章小萱提及起来。

    叶芝认真地问,邓一川对章小萱感觉怎样?不知是那个时候邓一川真的喜欢上了章小萱还是出于对叶芝的尊重,反正就尽挑好听的说了。

    叶芝听了微微一笑,夸赞他有眼光。

    后来当着叶绿和章小萱面,叶芝说:“我家小萱真是不错的一个孩子,又懂事又乖,长得又这么漂亮。若不是那个混蛋的父亲,是耽搁不到现在的。”

    章小萱父亲章永森最早是汽车修理厂工人,后来靠着叶芝这层关系,不当工人了,当了车间主任。再后来汽修厂改制,他联合三名工友将汽修厂买了下来,成了名符其实的老板。

    按说章小萱家的日子应该好起来,可是随着章父的发迹,苦难紧跟而来。

    先是章永森每天晚上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进歌厅找小姐,夜夜笙歌,乐不思蜀。有钱了嘛,有钱了当然就要过有钱人的日子。章小萱母亲叶绿闹过,但不顶用,哪个女人能将自己的丈夫从花天酒地的生活中拉回呢,那可实在是一种美日子。

    再接着,出事了,章永森老去一家叫海上巴黎的夜总会,跟那里的小姐很熟,一来二去,就跟一个叫淘淘的四川小妞好上了,好得分不开。

    淘淘这名一听就是假的,歌厅小姐都有一个叫起来顺口的名字,还大言不惭管其叫“艺名”。貌似她们跟艺人一样,需要一个动听的名字来装点自己,本质上却差得很远。

    淘淘歌唱得不错,尤其一嗓子的京剧,能把男人的魂给吼掉。据说她曾经有志于考中戏,或者电影学院,就是梦做得太大了,没力气攀上去,结果把自己摔下来了,摔成了歌厅小姐。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女人太粉嫩,圆润润的肩膀,粉嘟嘟的脖子,一摁就能出水。黑色吊带下紧绷绷的一对宝物,大,圆,饱满而结实,像一对锁起来的地瓜,让人直流口水。加上她总爱穿一件无肩长裙,领口开得很低,胸前风光一览无余。那道粉红色的深沟简直比九寨沟还诱人,能把男人两个眼珠子掏出来。

    章永森曾经说,那年头全吉州城的小姐,加起来都没淘淘诱人。

    章永森是一个容易鬼迷心窍的人。

    为了长期跟淘淘鬼混,章永森在外面租了房,索性将淘淘养起来。

    当然,鬼混这个词不是邓一川说的,再怎么着,邓一川也不能拿这样不敬的词来说未来的老丈人。

    是丈母娘叶绿说的。

    这事不久就被叶绿发觉。叶绿这女人,一双眼睛发现别人的优点很难,要找别人的不是,一找一个准。

    叶绿哪能受得了这个。她跟章永森闹啊,哭啊,打啊,什么手法都用了过来,但章永森就是不回头,还将话挑明了摔出来。

    “我章永森早不是过去那个满身油污的修理工,我现在是章老板,汽修厂是我章永森的,那里要是开发出来,几百万几千万都不止。我都成这样大的老板了,你还不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叶绿快要气死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有一天叶绿说要跳楼,死给章永森看。章永森喷着满嘴酒气,学日本电影《追捕》里高仓健那个经典台词说:“跳啊,朝仓不是跳下去了吗,唐塔也跳下去了,现在你也跳下去。跳呀,你倒是快跳啊。”

    “嗵!”一声,恼羞成怒的叶绿没跳,拿起桌上水壶,重重地砸在了章永森头上。紧跟着嚎叫出一声,“我让你嫖,你个老流氓!”

    砸这一水壶的时候,女儿章小萱就在边上。这个时候的章小萱已经中学毕业,由于没考上大学,正窝在家里发火呢。

    见父母这样吵闹,章小萱从卧室跑出来,抱起电视,“嗵”就扔在了地上。

    “我让你们吵,把大家都吵死得了。”

    叶绿那一水壶并没砸醒章永森,反把章永森彻底砸出了家门,再也不回来了。

    老早以前吉东发生过一件重大新闻,是叶绿带着一干受害女人,打着横幅,上面印着鲜亮的“赶走女流氓,还我丈夫”,到夜总会门前示威。

    那个时候陈原还不是市长,在吉州区当区长。但就这,也惊出陈原一身汗来。

    那个叫淘淘的夜总会女郞最终被赶走了,不是叶绿和她的难姐难妹们赶走的,而是吉州区开展了一次严打,很多夜总会被关闭,小姐们没处讨生活,只好背起包,换别的地方坑害男人去了。

    决定那场严打的,就是时任区长陈原。

    章永森并没消停。夜总会是去不成了,但他有办法。他手下有个姓单的女会计,三十出头,长得虽说没淘淘那么性感,但也很上眼。尤其她一对丹凤眼,很令章永森着迷。平日有事干没事干,章永森总爱盯着女会计看。看的久了,就看出风情来。

    有味,真的有味啊。

    女会计是那种长得并不惹眼但五官很标致的女人,平时穿戴也很严谨,良家妇女嘛,自然不能跟夜总会女人比。她爱穿衫衣,尤其喜欢白色和粉色。这样让她就有了一种女学生的味道,拘谨,胆怯,但很周正。加上不爱化妆,总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反倒让厌恶了浓妆重抹的章永森动了心。清纯啊。章永森叹。正点啊,章永森又学电视剧里的台词道。

    章永森开始在女会计身上花工夫。男人只要把心思谋到一件事上,日积月累地去做,十有八九是能做成的。

    章永森最终还是做成了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他跟女会计睡在了一起。

    睡过一次之后,章永森就知道,以前自己白活了。不管是老婆叶绿,还是夜总会包养过的淘淘,跟女会计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章永森后悔不迭。同时也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女会计。

    他这对待,就是给女会计大把地花钱,买衣服买包买首饰。人非草木,熟能无情。这个世界上有看不上男人的女人,但绝对没有看不上钱的女人。

    女人天生就是为物生的。

    那个时候汽修厂已经在开发了,章永森也不再是汽修厂厂长,而是金山地产的老板。

    章永森跟女会计整整好了三年。章永森在外面有两套房,这是为了躲避老婆追踪。两套房女会计都有钥匙,只要条件容许,他们就会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非常自在,章永森直叹改革开放给他带来了好日子。

    有天晚上,章永森刚跟女会计洗完鸳鸯浴,两个人裹着毛巾往床前走呢,门突然被撞开。章永森以为是老婆叶绿带人捉奸来了,头都没回,冲破门而入的人说:“你鼻子真尖啊,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嗅到。”

    话说完,回头一看,呆了。

    进来的是一个莽汉,章永森不认识。他相信不是公安局的,公安局不会到私人住宅来捉奸。他盯着莽汉看半天,问:“你是谁?”

    那男人不容分说,一拳打过来,章永森脸上开花,鼻血喷了一地。

    第二拳打过来时,女会计尖叫了:“他是我老公。”

    有人说,女会计委身章永森,其实是夫妻两个合谋好的,给章永森下套子。那晚,莽汉也确实提到了钱,说两套房子都归他,外加两百万,这事就这么过去。

    换以前,章永森可能就答应了,息事宁人嘛。这种事传播出去总是不好。可现在的章永森不一样了,他是金山地产的张总,政协委员,岂容一个莽汉来威胁?

    章永森一把推开女会计,抄起家伙就给了莽汉一下子,边打边说:“敢跑这里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

    莽汉不但没勒索到钱,反而挨了一棍子,怒了。猛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照准章永森胸脯就刺过来。章永森见这不要命的要来真的,骇了,但也仅仅只骇了一秒不到,马上开始了反击。

    若论体力,章永森绝不是莽汉对手,毕竟人家年轻气盛,加上又有仇恨在心。可章永森狠啊,男人打架,比拼的真不是力气,也不是身体,而是哪个更狠。

    莽汉被章永森打得趴下,血流了一地,章永森还不过瘾,抢过莽汉那把刀,一不做二不休,把莽汉的脚筋挑断了。

    “老子让你抓奸,敢抓我的奸!”

    要不是多此一举,不挑断脚筋,这场风波是能平息掉的。毕竟章永森现在也是个人物了。但多了这么一下,麻烦就大了。

    女会计情急中既拨打了“110”,也拨打了“120”。莽汉被送进医院,后来法医做出鉴定,重伤害。

    女会计这时候反咬一口,一般女人到了这时候,都会反咬一口,只是很多男人不懂得这点罢了。女会计根本不承认跟章永森两厢情愿,从第一次起就是强迫,一直强迫到现在。

    章永森原以为叶绿会帮他,会找陈原疏通关系,帮他说情。没想叶绿扔给他一句话:“我让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嫖。”

    陈原这边,早就对这个连襟恨之入骨,加上事发时正是陈原政治生涯的最关键时候,他要从区长位子挪到区委书记上,于是陈原一咬牙,命令下去,严办!

    章永森被判了十年。叶绿很快跟他办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