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至高权秘 > 第617章 酒桌上的升迁

第617章 酒桌上的升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甘露的交流考察团在几天后到达,当晚市政府举行招待会,我作为来访单位指定的人员,出席市政府的欢迎晚宴。

    一到晚宴现场,我就吓了一跳。

    市政府出席招待晚宴的居然是市长大人。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原来我们的市长与甘露是大学同班同学,市长在未下来之前,是省政府一位要员的秘书。要员到龄退休了,在退休之前将市长安排下来,先是做了副市长,做了几年后终于扶正。

    甘露坐在市长身边,巧笑倩兮,模样端庄美丽,气质高雅自然。

    我坐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刚好有块突出的东西挡住了灯光,因此我身上被一团暗影罩着,连眉眼也看不清楚。

    市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大体是我们衡岳市与永宁市一壁之隔,历史上就是邻居、兄弟加同志的关系。我们两个市,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有着优良传统的兄弟单位。

    市长的话我是十分赞同的。衡岳市与永宁市,在地理位置上都处于一个经纬度上。只是我们衡岳市的交通比永宁市要发达不少,因此经济也要好很多。同时,衡岳市比永宁市疆域要宽,人口多了将近三分之一。

    永宁市要去中部省,必经之路就是我们衡岳市。

    市长的致辞提到了这次交流的事,他特地叫起历练副秘书长,让他无条件配合甘市长的交流活动。

    等到甘露发表讲话时,我看到她的眼光在四处转,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眼光扫了几圈后,眼神黯淡了许多。

    甘市长的讲话无非就是感谢我们市长,几句话后,她就走了下来,在市长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我看到市长的脸色变了几变,然后看到他哈哈大笑。

    就在我疑惑他们是不是在说我的时候,市长突然站起身来,拉着甘露径直往我这边走来。

    我的心开始猛跳,眼睛不敢去看他们。故意装作专心致志对付碗里的一只基围虾,连头也没抬。

    脚步声终于在我身后停下,随即我就听到了市长叫了一声说:“陈局长,我来敬酒。”

    我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双手捧着酒杯,大气也不敢出,低声说:“不敢不敢。”

    市长爽朗地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你是甘市长的同学,自然也是我同学了。来,为我们大家同学,干一杯。”

    我不敢喝,偷眼去看甘露。她微微地笑,笑容里我看到了鼓励。于是我大起胆子,将半杯葡萄酒一干而尽。

    市长看我喝完了,摇晃着杯子里剩下的红酒说:“好!不错!”

    我嘿嘿地傻笑。在领导面前,少说话,多傻笑。这是至理名言!

    市长拉着我的手叹道:“陈局长呀,你是干训班出来的,应该要到适合你的位置上去埃”

    我赶紧说:“市长,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信访工作是联系干部群众的桥梁,做好信访工作,为党和政府排忧解难,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追求。”

    市长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甘露说:“甘市长,我们几个同学见面,应该要在一个桌子上吧?”

    甘露笑而不语。市长拖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我那一桌喝去。”

    市长亲自相邀,且还拖着我的手,这在本来范围不大的晚宴上,更是让所有的眼球都围着我转动了。

    我表面显得惶恐,心里却如水一样的平静。

    我知道,这一出戏唱下去,我陈风就不是现在的陈风了。

    我被安排在市长的右边坐下,市长的左边是客人甘露副市长。我下手的历练副秘书长,甘露的下手是政府秘书长。

    两位秘书长过去,才是分管的副市长和几个相关的局委办老大。

    满满一桌子干部,我的资历最浅,级别最低。在他们中间,我仿佛就是一粒沙子,在满桌子的珍珠中间,我一粒沙子的分量,反而尤显突出。

    市长问我:“陈局长,来点白的?”

    我点点头说:“我陪市长。”

    他高兴的又去问甘露:“来白的,老同学,敢不敢?”

    甘露浅浅笑道:“你们男人喝,我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参与了。”

    市长沉下来脸说:“老同学,看不起我?当年你甘大美人在全班,不,甚至全校可都是酒中酒霸来的,今天怎么能不喝呢?”

    我看到甘露的眉毛轻轻跳了跳,我知道她有个胃寒的毛病。这个病是不能喝白酒的,尤其高度白酒。

    甘露脸上并没有为难的神色,她的眉毛在不经意地跳了几下后,爽快地说:“行,老同学见面,高兴。我今天就陪你们喝一点。”

    市长打趣她说:“不是陪我,今天是我陪你,我今天三陪。”

    甘露启齿笑道:“三陪?你哪三陪?”

    市长拍着桌子说:“陪吃陪喝,还有一陪,今天就不说了。”

    市长的话引来一片笑声。我看到甘露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当然,市长或许其他意思,但在甘露和我看来,他的话就是含有意思。

    市长要喝白酒,却不满桌子喝。而是叫服务员换了洋酒杯,说要打一炮。

    我当然知道什么叫打一炮。没有一斤酒量的人,一炮就让你原形毕露。

    所谓打一炮,就是将洋酒杯斜放在另一只酒杯口,洋酒杯鼓起的大肚子刚好与下面作托架的酒杯齐平。再将酒倒进去,酒到杯口不溢出为准。

    通常情况,一瓶白酒就三炮打完。

    甘露看到这样的阵仗,脸上开始不安起来。

    她摇着手说:“这是你们男人的喝法,我不能这么喝。”

    市长笑道:“甘市长,今天不论你说什么,这一炮是一定要打的。衡岳市七百万老百姓都在等着你啊。”

    甘露似乎想哭了,这时候我挺身而出说:“市长,要不,甘市长这一杯我来代她。毕竟同学一场,我还没在甘市长面前表现什么呢。”

    市长惊愕地看着我,半响笑道:“陈局长,你要代也行,你这一杯还得照样打。”

    我连忙点头说:“一切听首长指示。”

    甘露见我要代她喝,脸上焦虑的神色越发多了。我悄悄颔首示意她,这两杯酒对我来说,就算是毒药,老子也要喝下去。

    两杯下去,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下让市长兴奋起来了。

    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陈局长,干脆,我们来潜水艇。”

    潜水艇我自然也明白,就是一杯子啤酒倒满,再用小杯倒满一杯子白酒。将小杯子扔进大杯子啤酒里,看着金黄的啤酒里翻腾着如甘霖一样的白酒,人的血液会莫名其妙地往脑门上走。

    潜水艇也是要求一口气要喝干的,倘若剩下半丝,也算不及格。

    我还是俯首帖耳地说:“听首长指示。”

    市长就叫来潜水艇的设备,这次不是我们三个喝了,全桌都要参与。

    喝酒其实最忌讳的就是掺杂着喝。比如白酒与啤酒在一起的潜水艇,一般情况一艇就能干翻一个人。

    桌子上不喝酒的人都开始面露难色。历练的一张脸更难看,我看到他几次看过来的眼光都不友善。我心里不免忐忑起来。这老家伙不会给我小鞋穿吧?

    我必须要赌这一把。我老婆黄微微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不会空穴来风,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情不自禁地说出来。

    我不得不佩服市长的酒量,跟我打过一炮后,他带头先来了一艘潜水艇。

    市长喝了,我能躲着?于是我将甘露的潜水艇,和我自己的潜水艇,一并摆在面前,一手一个杯子,张开大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市长在我喝完后鼓掌赞道:“好!是个人才!”

    我抹了一把嘴唇,脸上僵硬的笑。

    我开始感到头重脚轻了。

    从我这边过去,桌子上每个人都搞了一艘潜水艇。有人的脸色就开始变白了,有人的脸色又红得像关公一样。

    我没忍住,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衣角,侧眼看过去,就看到甘露的一只手,从市长背后伸过来在扯我。

    她的眼神里尽是担忧的神色,而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乖巧地问市长;“首长,您还有何指示?”

    市长端详着我看,边看边微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历练副秘书长说:“老历,这个人我暂且寄存在你那里了,千万不可有任何差错。记住,我早晚要用人的。”

    历练满脸堆笑说:“市长放心,陈局长在我们局是最年轻的局长,前途远大。”

    市长不屑地说:“如果我让他做一个信访局局长,我就不算是伯乐了!”

    这算是提拔我?

    我脑袋里轰然一响。我日,幸福来得太突然!

    历练副秘书长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他满怀深意地看了我几眼,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陈局长,我们来敬市长一杯。”

    市长却推开我们说:“不喝了。我明天还有个会,今晚就到此了。”

    市长说不喝了,谁敢强迫他?

    历练讪讪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举着酒杯说:“领导,我陪你。”

    不等他说话,我先干为敬。

    我这杯酒,就是要封住历练的嘴。

    甘露是打着信访交流工作来衡岳市的,按理应该是他局长作为主要的接待领导,但今晚在市长的出席下,冒出来的我,抢尽了他的风头,他能不生闷气?

    市长说要走,招待晚宴也就到此结束。

    新林隐酒楼的门口,开始停着一溜的豪华小车。排在最前头的,当然是市长的座驾。

    甘露站在酒店门口,客气地送走出席晚宴的各级领导。

    我站在她身后,拼命压制不断翻腾着的胃,轻闭双眼,缓缓吐气纳气。

    直到甘露过来在我身边说:“陈风,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我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说:“我没事,你休息。”

    说完我就往酒店外走,甘露跟着我身后。她身边的人想跟出来,她摆摆手示意不要跟。

    我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高一脚低一脚的走。我要去找我的车,我脑袋里现在一片空白,我已经记不清我的车停在哪里了。

    甘露还跟着我,边走边轻声问:“没事吧?”

    我摇着头说:“你看我是有事的人吗?”

    她嫣然一笑道:“鬼晓得。”

    我嘿嘿地笑,突然一脚踩空,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