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空坟 > 109 诡胎(1)

109 诡胎(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顺利回到了魔都,麻麻跟粑粑通了个电话,手臂挎着自己的皮包,行李箱也放在自己身后,忧心不舍地跟我面对面,看了看我后,还伸手帮我理了理头发:“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他要敢对不起你,妈第一个饶不了他,管他是谁,记住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半响才反应过来:“妈,你,你……”

    她拍拍我的肩,再捏了捏:“有空常回家,别老让妈妈催你,你才回来,嗯?”

    我眼睛酸涩地点点头:“我、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那就不用了,也别老有事没事烦我,妈也是很忙的。”老妈居然傲娇了下,“你爸派来的车就在外头,妈、妈就先走了。”

    我上前拥住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你就放心吧,妈可没你这么不懂事。”

    她推开我,朝不远处的仇诗人走去,对仇大师的敬畏,因其成了自己女婿而变得复杂起来,最后,她还是板着脸嘱咐:“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

    “您放心吧,我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仇诗人一点不含糊,认真得那脸看起来又凶了。

    母亲顿了顿,快速挤出一句:“你也不准有事。”转身就快步走了,一个保镖上来推着她的行李紧跟其后。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我妈突然就同意了,还肯放我出来,我有点恍惚。

    抬眼,看到仇诗人站在我面前,我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将额头撞他胸上。

    他单手环住我:“你这趟娘家呆得挺久的,该回去了。”

    “嗯。”

    ……

    爸爸和老哥,几乎翻遍了整个魔都,连带能找的城市也找了,就是没有班芷的任何消息,老妈电话里告诉我,最近这两人为了我姐的事,都憔悴很多,要不是确定我姐还活着,这父子俩都要抓狂了。

    “既然没找到任何线索,怎么知道我姐还活着?”

    “额……”我妈支吾着道,“可能是你爸在哪得到的一点消息吧。”

    其实是妈妈这次,不仅仅是为了参加闺蜜女儿的婚礼才去的Q市,她还担负着询问外婆的责任,姐姐还活着的事,是外婆算的吧。

    对这种母女间明明彼此知道又要相互隐瞒,我又好笑又无奈,只能假装信了妈妈的话。

    仇诗人的小房子又恢复了我在时的模样。

    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被仇诗人紧紧地勒在他怀里,要不是我不需要呼吸,估计得憋死在他“窒息的爱”中。

    还有根大棍子,杵得我实在难受。

    艰难地掰开他的手臂,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帮他拉了拉被子,进浴室洗漱后下楼,淘米准备煮粥做早饭,我刚把米放下去,不知何时起床下楼来的仇大师,穿着背心短裤从后头抱住了我。

    “大冬天的你就穿这样啊,显摆你身材吗,赶紧去把衣服穿上!”我反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他霸道地掰过我下巴,带着牙膏味道的一吻,还啃了两口才放开我,再我想揍他时,他趿着拖鞋出去了。

    我脸红红地瞪他一眼。

    粥在电饭锅里煮着,我准备炒菜时,上了楼的仇诗人又下来了,他换上了一套单薄的运动服,身材挺拔的他连简单的运动服都穿出帅劲,过来和我打声招呼,出门跑步去了。

    他精力旺盛,不跑个几公里不舒服。

    我一转身,曲幽笔直地站在我身后,我差点和她撞上,吓一大跳。

    她表示要帮我的忙,我拗不过她,只好教她扫扫地,整整屋子什么的,我回厨房炒了盘蛋,炒了盘青菜,再放一碟榨菜,清爽可口的早餐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粥也快好了,我上楼去叫小宝起床,仇诗人不愿孩子起太晚,没打算让他和其他僵尸那样昼伏夜出,而是当普通孩子般对待,早睡早起,还得经常跟着锻炼身体。

    我带他下楼后,他揉着困顿的眼睛自发到屋前,阳光还没照进来的小院子里,挥着小拳头,踢着小短腿,一套被仇诗人改良过的拳法,让他练得有模有样的,黑蛋也跟着练,用后腿站立,两个前爪学着小宝挥着,我时不时走到门口偷瞄两眼,觉得这俩特别逗。

    而扫好地的曲幽就陪在他们身边看着,感觉我家,多了个小保姆!

    等仇诗人晨跑回来,正好吃早饭,饭后稍作休息,仇诗人给小宝和曲幽都布置了功课,黑蛋小猫得志,负责监督。

    而我,被他提溜到书房里,进攻修炼之事。

    至于特殊部门,他最近都没提起,我也不好去问,看他老神在在的,实在替他担心不起来,我只知道,他似乎在暗中调查,玥姐那伙人背后的老板是谁。

    临近中午时,沦为煮饭婆的我正想着中饭要煮什么,就有客上门了。

    这是我成为仇诗人助理后,接待地第二个上门求助的客人,同样是女人,一位四五十的老妇人。

    这位妇人像是暴发户老板的妻子,同样是富太太,王太太的穿着比眼前这位老妇人要有品味得多。

    眼前这位自称夫家姓印的印太太,努力地让自己穿金戴银,却搭配得让人觉得很土,红红的嘴唇,配着保养得不是很好,长满皱纹又扑满粉的脸,两耳戴着金耳环,有点肥胖的脖子上是略粗的金项链,坠子倒是打造得颇为精细,可能花了不少价钱,可和粗链子真的是不搭,简直是不忍直视。

    身旁跟着个保镖,她对这个保镖很是趾高气昂,对我们,却很虔诚,还很热情,估计是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一见我们就双手合十朝我们叩拜:“大师啊,请你们救救我儿子啊!”

    一口特别不标准的普通话。

    仇诗人和我一起开的门,一见到这女人,当下就被恶到般,头稍稍往后仰,眉头拧起,而后转身进屋,我见他没有要把她赶走的意思,便淡淡地道:“进来说吧。”

    她要只是打扮低俗点我还能忍,毕竟衣着配饰等方面只能说这人品味问题,但她身上阴冷且压抑的黑气,让我对这女人的感官,降到了最低点。

    不是个好东西啊她。

    仇小宝黑蛋曲幽,都在楼上,没让他们下来,仇诗人往他的藤椅上一坐,我在一旁拿着个菜篮子择菜,推了把当初王太太坐的那个小凳子给这位印太太。

    印太太倒没嫌弃凳子小,战战兢兢地坐下,没有当初王太太那么扭捏作态,可她的笑,特别的谄媚猥琐,让人很不喜。

    我低头择菜没理她,仇诗人专注地看着电视,除了电视里的配乐,这会谁都没出声,印太太尴尬地问:“请、请问……”

    仇诗人曲起一脚踩在桌沿上,印太太吓得闭了嘴。

    我一把拍向他的腿:“不知道鞋子是脏的吗,快放下来!”

    他乖乖地把脚収回去,顺势瞄印太太一眼,赏赐般说道:“说说吧。”

    “诶诶,其、其实是我儿子,他、他……”印太太似乎特别羞耻,几番踌躇才把话说完,“他突然怀孕了!”

    我择菜的动作一顿:“你儿子,是男的?”

    “女的能叫儿子吗?”

    我轻咳一声:“你继续。”

    印太太染红红指甲的手互相抓着,好半天才敢接着说:“就一个月前吧,他突然说自己肚子疼,去医院检查了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医生居然还说,是我儿子心理问题,简直是胡说八道。可是,不管我儿子换几家医院,结果都差不多,有个中医还说什么脾虚,开了药,喝了之后非但没好,我儿子的肚子还慢慢地大起来了!”

    一开始只是有点凸起,很像是吃多了,可他进来因为肚子疼,饭吃得少了,也没怎么出去应酬,酒都没喝了,非但没瘦不说,还长了小肚子?

    她儿子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得了什么肿瘤。

    那“肿瘤”长得很快,半个月后,小肚腩就变成了怀孕四五个月的大小。

    这次再进医院,医院疑虑地给他验血侧HCG,验尿,最后做了个B超,然后告诉他们,她儿子是怀孕了,肚子里确确实实有个孩子,B超都能听到胎心了。

    印太太儿子差一点把医院砸了,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虽然耽美小说里有一些生子文,但最起码也要有另一个男人和他那个啊,他是个直男,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上哪怀孕?

    可是,他接连辗转几个医院,得到的结果全都是一样,还有老中医以为他是个女的,只是长得比较像个男人,要给他开保胎药。

    无论结果多么难以置信,他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是事实,而且,女子怀胎十个月,他半个月就抵她们将近五个月,是不是说,一个月后,他的孩子就该生了?

    那个印老板也无法接受儿子怀孕的事,于是花钱请来医生,把儿子肚子里的胎儿拿掉,这种事是不能宣之于外的,只能悄悄的来,私下准备了医疗器具。

    谁想,手术过程出了问题。

    手术一开始,医生跟中了邪似得,不给印太太儿子打麻醉,就拿起了手术刀,在他如小西瓜般大的肚子上切下一块皮下来,痛得印太太儿子直打滚,医生在他惨叫中清醒过来,只能先给他的伤口包扎。

    取胎手术终止,那医生不肯接这个单子了。

    除了掉了一块皮,胎儿还安安稳稳地待在这位印少爷肚子里。

    印家不信邪,又邀请了另一位更有经验的医生,然而这位医生和之前那位一样,手术室关上,医生就被人控制了般,拿起手术刀就切印少爷肚子上的皮,上一块掉皮的地方还没好,又被切了一块。

    这下,印太太的儿子说什么也不敢再做这个手术了。

    这事着实邪门的很,印太太看着儿子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都有八九个月的样子了,她只能求助到仇大师这边来了。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个儿子啊,他一个大男人,非但要像个女人一样怀孕,还得受这么多苦楚,我儿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你们救救他吧!”

    她双手合十,朝我们哀求着。

    “像女人一样怀孕怎么了?要我说,就该让男人知道知道,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再说,别的女人得受十个月的罪啊,你儿子才一个月,要我说,能生就生了吧,总归是你孙子。”我好不着心地说着风凉话。

    刚刚这位印太太讲述她儿子换过很多女友时那副得意劲,我就看不惯。

    “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印太太对我不满起来,“男人怎么能像女人那样怀孕,传出去像话吗?”

    她说着又哭起来:“可怜我儿子那么好,怀孕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嘛,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儿子!”

    “那你就好好想想,为什么老天,独罚你儿子。”仇诗人冷冷地出声,“等你想明白了再过来吧。”

    他这是要她滚蛋了。

    “仇大师,您不能这样啊,您得救救我儿子啊!”印太太见仇诗人站起身,居然滑下凳子直接朝仇诗人跪了下去。

    “你儿子好,你儿子可怜,老天自会补偿他,不用在我这边求。”仇诗人冷讽着,避开印太太想去抓他裤子的手。

    他已经准备将她丢出去了。

    岂料印太太突然拿出了一张老旧地,软塌塌随时可能破掉的,对折过的符纸呈到仇诗人面前:“您答应过我妈的,欠我们家一个人情的,您还记得吗?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救我儿子!”

    仇诗人一顿,随即问道:“你姓黄?”

    印太太觉得有戏,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您、您想起来了吗?”

    仇诗人嘴角自嘲地扯了下,微微摇头:“我记得你母亲,她很不错,只可惜,她积累的福报,都被自己的子女孙子给糟蹋个干净了。”

    说着,将印太太手中的符纸抽回来:“留下地址。”

    “那、那您……”

    “我晚上会过去看看。”

    “哎哎。”印太太高兴起来,也不在乎那张被她老母亲珍藏多年的护身符,被仇诗人拿回去,她心里只想着能救儿子就行。

    “曲幽,送客。”

    曲幽一口气从楼梯上蹦下来,因楼梯在印太太身后,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一转身,被消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曲幽吓了一跳,然而不等她骂什么,曲幽已经抓起她的后领,将肥胖的她双脚离地地提起来,如机器人提货一样,手臂笔直在前,吊着她,把她吊出门外。

    曲幽回来时,朝楼梯上看去,躲在楼梯转角的小宝,偷偷给她比着大拇指。

    发现我看到他了,想缩回去。

    “站住!下来,在那做什么!”

    小宝期期艾艾地走了下来,扭着小手来到我身旁,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我故意板着脸:“早上都跟曲幽姐姐做什么了?”

    “小宝没做什么呀,小宝在做功课。”他声音脆脆地回我。

    我手指点他鼻头:“嘿,还说谎呢,是不是教你曲幽姐姐什么了?”

    不然曲幽怎么会用那种方法把人扔出去,这姑娘生前在一个偏僻的村子,死后变成僵尸又在那与世隔绝的无曲村朝南道里,可以说是非常纯良的姑娘了。

    小宝委屈地扁着嘴巴:“我教姐姐说话呢,姐姐不会说话多可怜呀。”

    我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教的?”

    他不说话了,眼珠子往做飘。

    我故作凶恶道:“是不是偷看电视了?”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我那是让姐姐学说话。”

    “看电视学说话?”

    “她得多看看别人怎么说呀!”

    我:“……”无言以对。

    仇诗人冷哼,仇小宝两肩害怕得一缩,嘴巴也闭起来了,仇诗人可不会跟他客气:“都学会跟你妈说谎了是吧,罚你下午写大字。”

    所谓大字,毛笔字!

    小宝立马哀嚎起来,还聪明地跟我撒娇,我没理他,进厨房准备做饭,这孩子趴在沙发上假哭,哭喊着妈妈不爱他了,爸爸不爱他了,黑蛋不爱他了,曲幽姐姐不爱他了……全被他哭了个遍。

    仇诗人再次冷哼一声,他乖乖地爬起来,跟着仇诗人去书房了。

    可怜的娃,怎么那么好笑呢?

    天黑下来后,仇诗人将小宝黑蛋和曲幽,一股脑地塞给胡子。

    美丽的胡子一脸的憋屈:“你老让我帮你看着孩子也就算了,后来我不仅要看孩子,还得看着你家宠物,现在我不但要看孩子看宠物,我还得帮你看小老婆了?”

    仇诗人横眼过去:“你眼瞎是不是,这是女儿!”

    我:“……”

    胡子:“……”

    带我离开时,他还冷笑地朝胡子丢下一句:“你可别乱来啊,爸爸还不想要你这个女婿!”

    我俩上车后,我斜眼看他:“女儿?”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现在女儿比较值钱,以后谁看上他了,不交个百千万的聘礼,没门。”

    他随随便便给人看个风水就能赚到这些钱了。

    我认真地看着前方:“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他仿佛没听到地开着车,差不多过了十秒后,他迅速地给胡子打去电话:“我刚说错了。”

    “啊?”

    “那不是我女儿。”

    “啊??”

    “那是你女儿。”

    “老子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我刚刚帮你认的。”

    “……”

    “再见。”

    电话挂了,将胡子所有的咆哮都终结在那句再见里。

    求问胡子此时的狂暴指数!

    以上,都只是熟人间的玩笑,也没有不尊重曲幽的意思。

    而这些轻松的氛围,在到达印家后,就消失无踪了。

    我正经严肃地像个真正的助理,跟在仇诗人身后,只差没提着个公事包,仇诗人走在前头,被早早等在外面的印太太请进了屋子。

    一进去,我浑身就不舒服,明明灯火辉煌,大厅里除了主人家还有几个佣人、保镖,我偏觉得这里阴气环绕。

    “仇大师,”一个又高又壮又肥的男人当先走了过来,他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很像传说中的恶霸,穿着件真丝花色衬衣,裤头上搭着的皮带,让大肚子顶得突起,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在威胁你要保护费,“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只要您能救得了我儿子,钱不是问题。”

    仇诗人根本懒得理他,那种厌恶之色比对印太太更甚,所以他折中地选择问印太太:“令郎呢?”

    没读什么书的印太太,在佣人的提醒下,才知道令郎就是指她儿子的意思,慌忙说道:“在楼上呢,他现在行动不便,您能上去看看吗?”

    怀个孕能有什么不便,还不是她这个做妈的,舍不得儿子受一点苦,我还见过孕妇大着肚子照样什么活都干的,一个大男人,有那么娇弱吗?

    仇诗人估计不想浪费时间计较这些,同意了,跟着印太太往楼上走,印老板被落了面子有点不愉快,但此时此刻他也不会明着跟我们过不去,最后带着保镖和我们一起上楼了。

    一间豪华的卧室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哀哀叫着,因为背对门侧躺着,我没看见他的脸,倒是他发现有人进来后,马上抓起被子将自己罩住,大概是不敢见人。

    床边还坐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正贤淑地伺候着他,端茶送水就不说了,还时不时地用温毛巾给他擦着汗,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印太太好像还不满意一样,走过去就骂,说什么水都凉了怎么喝,说她毛巾没有拧干,给儿子擦容易生病,又说她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我看女人畏缩在一旁连句话都不敢反驳,出声问道:“这是你媳妇?”

    “哪能啊,”印太太很看不上那女人,“也不过是跟我儿子交往过,就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儿子,说不定我儿子,就是被她带衰的。”

    女人早已起身站在一边,听到印太太的话后,难堪地低着头。

    我瞄了眼床上盖着被子也看得出肚子很大的男人,呵道:“你儿子现在这样,还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他,您还不满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