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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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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来到这个院子后, 穆少宁和一位姓齐的大叔带她来了屋子, 把她安顿好。从两人的对话里, 她知道, 是他们赶夜路时听到有厮杀声, 过去一趟顺手救人。

    玲珑年岁虽小,行礼时却礼仪端正毫不出错。

    她这样认真,穆少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哎呀, 你快起来。别这么客气。”说着就上前扶她。

    玲珑慢慢站直身子, 低头看着地面, 轻声问:“不知他们现在哪里?我能看看他们吗。”

    “能。能。都带回来了。就在前院。”穆少宁说:“你多穿些衣服我带你过去。外头冷。”

    两人行出院子七八步远, 穆少宁想了想,那位爷是个寡言少语的,一定没和小姑娘解释什么。

    他少不得又多说了几句:“昨天七爷倒也不是故意拦着你。你年纪小, 那种血腥场面少看为好。所以把你一路带过来。这不早晨的时候, 七爷特意和我说, 收拾妥当后带你过去见见。嗯, 反正, 你别多想。”

    玲珑勉强挤出一个笑,“不会多想的。”

    她说的是实话, 真不会多想。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穆少宁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看看她那漂亮小脸上满是哀戚之色,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

    前院,十几个木板做成的临时担架上,各有一具盖了白布的尸身。

    玲珑给所有人依次磕头。工工整整,毫不犹豫。眼泪一滴滴顺着她稚嫩的脸颊滑下,落到地面,润湿出点点深色。

    穆少宁沉默地看着她,双手抱胸,斜斜地倚靠着院中大树。

    齐天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叹了口气,寻了穆少宁说:“活捉的那个没撑过去,死了。查了下,好像都是前面山头流窜的流寇。可能是为了劫茶干了这一票。”

    扫一眼那盖了白布的十几具尸身,继续望着闷声哭泣的小姑娘,穆少宁冷哼,年轻的面容上不复之前的吊儿郎当,透出几分阴鸷的邪气,“也是他命好,死得快。不然的话,有的是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齐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已经年过三旬,家有儿女,看着那孩子用力磕头的样子,心疼得紧,偷偷和穆少宁说:“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穆少宁望了玲珑好一会儿,问:“七爷怎么说?”

    “孩子骑的是牦牛。那些藏人为了咱们汉人的孩子失了性命,着实可敬。七爷给了我银票,让我即刻带人启程去藏中寻他们的亲人,把遗体送回去,认真和亲人们道谢。无论对方怎么怨咱们,都不能反驳。一定好好地道谢。”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银票来。厚厚一叠,晃得人眼花。

    “那她呢?”穆少宁朝玲珑扬了扬下巴。

    “七爷连夜让人查了。这孩子爹娘是做茶生意的,今年八岁过半。跟着爹娘过来,应当是打算回川西老家。谁知——”

    谁知路上遇到凶徒。

    “川西?”穆少宁抿了抿唇,“离这儿并不远。那要不,咱们把她送回去。”

    齐天摇头,“她爹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去晋中做生意。只偶尔回川西老家看看。”

    穆少宁心中一动,低声说:“或许可以把她带回京城……”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成。”齐天道:“七爷说了,孩子无依无靠,送去抚育堂。”

    这抚育堂是专门收留孤儿的地方。先帝于大荒年间在各地设立,在那儿孩子们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健康成长。

    巧的是,这里十年前受过灾,也设了个抚育堂。

    穆少宁遥遥地看着那个小姑娘,有点舍不得把她送去那鱼龙混杂之处。如果别人这么说,他肯定要反驳一下,争取一下。

    可发话的是七爷,那就大不相同了。

    这位是他们飞翎卫的北镇抚使。不仅如此,还是太后娘娘嫡亲的侄儿、定国公府老国公爷的幺子。

    年岁倒是不大,可辈分高得很。因在家中行七,所以京中上下俱皆恭敬地唤一声“七爷”。

    七爷的意思,穆少宁半个字儿都不敢反驳。只能颔首应下来。半晌后,抬手朝着旁边高树猛砸一拳,低吼了句:“那些狗杂种。”

    玲珑磕头磕得头发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穆少宁把她硬拉起来,给她打了水擦脸擦手。又命令她不准再哭。她这才一抽一抽地没有继续落泪。

    穆少宁带她去屋里,给她上药。

    药膏是宫里贵人们专用的,只太后和皇上皇后那儿有。再就是七爷那里有个,便是眼前的这一瓶。七爷今早走之前特意把它留了下来,没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晚些用得着”。

    当时穆少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晓得,爷这简直是神机妙算啊!

    动作轻缓地给小丫头上了药,穆少宁不忘告诉她:“这东西很厉害的。再大的伤口,抹了它,都能不留疤。”

    玲珑点点头,认真说:“谢谢。”打算起身行礼。

    穆少宁一把按住她,“可别这么多礼。我不喜欢。”

    玲珑沉默了会,最终很轻地点了下头。

    穆少宁这便笑了。笑后吸吸鼻子,“咦?什么这么香?”凑到玲珑身边,“感觉是你这儿。”

    玲珑悄悄使劲捏着裙摆下挂着的刚问他要来的两个茶包。

    那阵香气突然变得有些缥缈。穆少宁不疑有他,只当自己弄错了,遂没多管,也没再提。

    齐天带来的酒楼的食物泛着油花。玲珑吃不下饭,穆少宁去给她煮了碗清汤面。

    其实他基本上不下厨做饭。怀宁侯府的少爷,哪需要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只有几次被父亲罚得很了,他饿着肚子没办法,偷偷摸摸弄吃的,才学会的这个。

    家里人都没吃过他煮的东西。也就为了玲珑,他愿意再跑一趟厨里。

    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姑娘。

    说她娇吧,偏偏硬气得很。才那么点儿大,行事却很有分寸,不卑不亢,还不愿麻烦别人。

    说她不娇吧,小身板又弱得很,好像风一吹就能没了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护着她。

    ……而且还很漂亮。可爱又美丽的那种漂亮。粉嘟嘟的脸颊,白白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满京城里都找不出比她更可爱的小姑娘。

    穆少宁守了她一整天。

    七爷说把人送去抚育堂,那就只能送过去。穆少宁磨磨蹭蹭,傍晚时分,估摸着七爷回来的时间,直到不能再拖下去了,方才寻了辆马车,亲自驾车,慢吞吞把人送走。

    深秋的风萧瑟寒凉,一阵阵掠过,卷起枯叶,托着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

    抚育堂在镇子北边,离住宿的院子不过三条街远。却因车子驶得慢,半个时辰过去还没到。

    玲珑在车里小声问:“他们,会怎么样?”

    知道她问的是谁,穆少宁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慢慢地说:“齐天负责把藏民们的遗体送回去,已经启程,你放心。至于你爹娘。后天我们就走了。七爷已经让人买了棺材,应当是今晚或者明天,寻到适当的地方,把人掩埋。”

    他语气歉然。觉得时间仓促,不够妥当。

    玲珑却松了口气,感激地说:“多谢你们。”

    萍水相逢而已,他们又是有差事在身的人,能够做到有棺有墓地,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他们,她孤身一人怕是还无法料理后事。

    离得近,她以后会经常去拜祭。

    下车后穆少宁想到了什么,拿出药瓶给玲珑。

    玲珑后退一步不肯收。

    “拿着。”穆少宁拧眉看着她额上的伤,“你少不得还要再涂个十几天。带着它,每天擦一擦。”

    “不用。”玲珑摇头推拒。

    长那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药膏能够完全去除疤痕的。这东西肯定很名贵,她不能留下。

    “让你拿你就拿着!”穆少宁语气严厉地说着,硬是把东西塞到她的手里,“东西是七爷留给你的,不是我给你的。你要还,就还给他去!丢给我算什么。”

    玲珑沉默了。好半晌,把东西认真收起来。不顾穆少宁的反对,她再次道了谢,而后盯着他腰间看。

    那里悬着的是蓝色翎羽。

    “你这个挺不错的。”她说,“不过我觉得蓝色不够漂亮。白色或是玄色的才好。”

    “白色?”穆少宁哈哈大笑,“我是不能用的。我们那儿只七爷一个人是白翎。他可是我们北……”

    瞥一眼前头大门上的匾额抚育堂三个字,穆少宁轻咳一声,“北堂的老大。南堂老大是红色。嗯,我们那儿最大的官才是玄色。不过,就算是玄翎,也仅仅是官职高而已,不及我们爷厉害。”

    看着小姑娘认真求索的样子,穆少宁心痒难耐,忍不住小声炫耀了下,“跟你说,这里离京甚远,所以没有人认出我们。如果是在京城,啧,就凭我戴的这个。”

    他晃了晃身侧蓝翎,“旁人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

    玲珑点点头。

    原来他在京城是很厉害的人,在一个地位很高的官衙里面,做以“北”字为首的衙门的首领。而且,家中应该是行七。

    她记住了。

    穆少宁把玲珑送进了抚育堂,还是提着一颗心,放不下。第二天一早葬完王成和刘桂,又把吩咐下来的差事办完,眼看着到了下午,再迟就不能探访了,他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去寻小丫头。

    这镇上抚育堂管事儿的是杨妈妈。她没料到穆少宁会去而复返。明明记得清楚,这位衣着华丽的少爷说,那个姓王的小丫头是无意间救的。他马上要走了,把孩子留在这儿。

    怎么还会回来?

    杨妈妈暗自泛起了嘀咕,倒也不紧张,请了穆少宁入内,让人把玲珑叫来。

    玲珑低着头,说:“公子好。”只膝盖微屈了下,手一直放在身侧偏后的位置,没有做福身时该有的动作。

    穆少宁觉得稀奇。

    昨儿小丫头虽然伤心至极,却还能仰着小脸和他对视。而且,她最是多礼。动不动就来个工整的行礼问安。

    难道一晚上不见,就这么生分了?哦,连带着怎么行礼也记不清了。

    穆少宁狐疑地往前迈了一步。

    谁知玲珑跟着后退了一步。

    穆少宁蹙眉再迈。

    玲珑紧跟着又后退。

    穆少宁双目陡然凌厉,出手如电抓住了玲珑的手腕。

    玲珑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垂眸细看过去,原本白皙莹润的手背上,此时已经红彤彤地肿了起来。

    “怎么回事。”穆少宁绷着脸问。

    玲珑没有吭声。

    “她刚学着洗衣服,不习惯。”杨妈妈说:“天冷。水冷。洗衣裳的关系。”

    北镇抚司专司诏狱,用刑手段花样百出,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这红肿一看就是打的。不是冻的。

    穆少宁冷冷地盯着旁边那妇人。片刻后,拂袖而出。

    回到院子时,七爷还未归。穆少宁心焦气躁,绕着圈子来来回回地走。天色渐暗,好不容易听说七爷回来了,他赶忙奔去寻人。

    因为太着急一时间忘了礼数,他直接推门而入。刚迈进去一条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方镇纸呼啸而至,朝着他脑门砸来。

    穆少宁吓了个半死,赶紧退出去,关门。

    砰地一声,门被砸了个大窟窿。镇纸飞出几丈远,狠狠撞到对面院墙,晃落了墙上半边儿的粉面才算完。

    穆少宁咽了咽吐沫,胆战心惊地拍拍胸口,说:“爷,属下有事求见。”

    无人搭理。屋内十分安静。

    穆少宁不敢大意,垂眉敛目地恭敬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很久很久之后,终于,传来了淡淡一声。

    “进来吧。”

    玲珑不愿搭理那位二小姐,只笑着说了句“你好”,再没了旁的。

    傅氏拿捏不准沈家人过来是做什么的,见状也只依着礼数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玲珑信步往里走。

    沈芝雪脸上温和的微笑有些挂不住。等到她们离开,她看着二人的背影,目光渐渐转冷。

    厅堂里已经聚了不少太太小姐们。一圈儿行礼下来,玲珑收到了好多长辈们的见面礼,交由锦绣和冬菱拿着。

    太太们一直赞玲珑乖巧懂事又漂亮。

    这话越听越多,玲珑羞赧,小脸通红。

    邓氏指了她和太太们说:“我这女儿啊,害羞得很。若是有不合礼数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

    太太们笑道:“玲珑这么听话,哪里有半点儿不合礼数了?你啊,就算是自家孩子,也得说话公正着些。”

    “就是。”傅氏在旁道:“玲珑多乖。我怎么看她都好着呢。”

    都是相熟人家的太太们,闻言笑着打趣。

    这时帘子撩开,有两名少年郎走了进来。两人相貌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年长那个身材略矮些,十六七岁的年纪,笑容非常和善,正是傅家大少爷傅清行。年少那个相貌更为出众,温润如玉,便是傅家二少爷傅清言。

    两人行到跟前,给长辈们揖礼请安。

    傅清行和长辈们说着话的功夫。傅清言看到玲珑也在,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声。”

    玲珑笑着说:“才刚到。姐姐呢?”说的是傅茂山和邓氏的女儿傅清盈。

    “她啊,”傅清言道,“应当在帮母亲准备招待客人的东西。你且等会儿,得闲了让她过来陪你。”

    傅清言知道玲珑不认识这儿的人,怕她紧张,就在旁和她温声说着话。

    没多久,丫鬟们来禀:“太太,姑太太,瑞王妃来了。”

    屋内的太太们闻言都起了身。

    瑞王乃是今上的亲叔父。瑞王爷和瑞王妃年纪大了,等闲不会出门。如今肯来傅家宴席,当真难得。

    “老王妃来了?”邓氏惊喜且意外,“快快有请。”说着拉了傅氏一起亲自去迎接。

    其他太太们也有很多跟着出了门去迎。

    出门前,邓氏和傅氏叮嘱傅清言兄弟俩:“你们陪着玲珑一会儿。”

    傅清行、傅清言就和玲珑一起跟了过去。

    人不算少。虽然彼此间都隔了不少距离,傅清言依然怕人多会碰到玲珑,从头到尾都护在她的旁边。

    瑞王妃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院子里。主人和宾客凑在一起,虽算不上人山人海,搭眼看过去也有些拥挤。

    许多小姐们也看屋里人多,索性在里玩,有的凑一起看锦鲤,有的欣赏府里花草。

    看这情形,屋里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会消停下来。傅清言就和玲珑、傅清行商量:“不如在园子里玩会儿吧。”等到太太们在瑞王妃跟前依次露过脸后就好了。

    玲珑和傅清行都没意见。

    傅清言找了个离待客的厅堂不算太远的僻静院子,摆了棋盘。

    三人轮番对弈,输了的下场换人。

    因为玲珑年纪小,兄弟俩都让着她,以至于她一直坐在棋盘前,对手由兄弟俩轮番上任。

    三盘下来,傅清言和玲珑对战的时候,傅清行遣了丫鬟去看看厅堂那边有没有。谁知厅堂那边还没好,丫鬟却给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怀宁侯府二房的几位小姐来了。

    “太太和姑太太在瑞王妃跟前,婢子们不好去通禀,只好来跟少爷和小姐说声。”丫鬟道。

    玲珑问:“你说穆家小姐们到了,那送小姐们来的袁老姨娘呢?”

    丫鬟茫然,“什么袁老姨娘?侯府的人把小姐们送来后就都走了。只三位小姐在。”

    傅清言往前探了探身,与玲珑道:“那个老姨娘八成想着她走了后,把小姐们单独丢下,我们就不能不管她们。”

    玲珑十分赞同他的猜测,“就是这样。”

    “越是逼着,我越不爱搭理。”傅清言说:“咱们不理她们。”

    玲珑就笑,“听四哥的。”

    傅家两房加起来一同序齿,傅清言行四。玲珑便喊他一声四哥。

    看俩人也不继续下棋了,反而凑一起嘀嘀咕咕,傅清行在旁问:“不如我们去迎一下她们吧。”

    “她们来了便来了。”傅清言已经重新端正坐好,听了这话后头也不抬,凝视着棋盘,“姑母一早不就交代了?等她们到后直接带去院子‘休息’。照着做就好。”

    傅清行踌躇着说:“毕竟过来是客。总不好冷待她们。”

    “对她们还用这么客气?”傅清言啪地把手中棋子拍在了棋盘上。

    他虽然性子温和,却不是对谁都和善,遇到不喜的事情,便锋芒毕露,“母亲不是说了吗,二房的人镇日里和姑母过不去。她们不让姑母好过,我们自然也不用对她们好声好气。”

    傅清行叹了口气,“你们不去便罢。我跟去瞧瞧。”

    玲珑捏着棋子抬头看他,“大哥,你真不用管。”

    傅清行素来是个老好人,看不得旁人被冷待,并不听弟弟妹妹说的,自顾自出了院子去找人。

    ·

    穆少媛和双胞胎姐妹俩正由丫鬟领着往花园去。因为厅堂里都满着,没法把人往里带,就打算依着姑太太傅氏之前的吩咐,把她们领去那个打扫好的院子。

    傅氏和邓氏都不是刻薄的性子。虽说要把人拘在那儿,倒也不会亏待她们。院落干净整洁,一切吃的用的都置备妥当,别说在那里待几个时辰了,就是待个几天不出来都没问题。

    一路往那边走着,眼看着道路有点偏了,穆少媛当先止了步子。

    双胞胎姐妹俩一直在叽叽喳喳谈论着今天穿的新衣裳,压根没留心在去什么地方。前面穆少媛停住了,她们才意识到这路有点荒凉,问丫鬟:“这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