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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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解决失败，兴趣度将会提升至满值, 请谨慎选择。】提示音仍然坚持把解说词给念完之后, 才跳转到了选项的回应，【任务开始, 请自行寻找线索。】
“方便见个面吗？”谢钦顿了顿，纪白羽听到她那边啪地一下，接着是深吸口气又吐出的声音, “我知道你对身份很保密, 地点时间由你来选, 我都可以。”
来了顾寒川家这么久只出过一次门的纪白羽眨眨眼，张嘴就干脆地把顾寒川家大别野的地址给报了出去, 顾寒川想伸手捂她嘴都来不及。
“你住在那儿？”谢钦又吐了口烟，轻笑,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那地方我可进不了大门，我现在就过去，你到时候让人来接我？”
“没问题。”纪白羽挂了电话, 转头瞅瞅顾寒川的冷脸, 替自己辩解, “我有理由的。”
“说。”顾寒川冷漠脸。
纪白羽边把电脑的静音解除，边慢声细语道，“如果成功解决了谢钦的问题, 我能大量降低兴趣度, 目前这是最好的线索, 也证明了我先前的推论：谢钦就是关键。”
纪白羽刚才电话里除了报地址就说了五个字, 但林燕还是得出了很多信息，“你要接触特定的人，才能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我们所说的关键者，是吗？而当这个人向你求助的时候，只要你能成功替对方解决问题，就能得到万人迷吸引力大幅度下降的奖励。”看到纪白羽点头，林燕的表情愈发严肃，“那么假设你失败了呢？”
“兴趣度的数值会提升到满值。”纪白羽轻描淡写，显然没把失败结果当成一回事，“我不会失败。”
林燕扶住了额头，“纪白羽，我从来没带过像你这么自信心爆棚的学生。你就没想过这个数值满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疯狂追求者也许都能踏平你和顾寒川所在的小区！”
“可我不会失败的。”纪白羽眨眨眼睛，一笑，“放心。”
“我现在就去汇报情况，让别的部门全力配合你。”林燕无力地摆摆手，“有一整个联邦作为你的靠山，如果还能出事，那只能说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避无可避。”
林燕说完之后就掐断了会议，纪白羽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和顾寒川打商量，“等一会儿谢钦来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去门口接她一下？”
话刚问完，旋转座椅被人把住，又不容置疑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顾寒川风雨欲来的脸停在了纪白羽视野的正中央。
被困在了座椅和顾寒川两臂之间的纪白羽眨眨眼，“顾寒川？”
“我们需要谈谈。”顾寒川面无表情地说，“关于你现在所处困境的严重性。”
纪白羽嗯了一声，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像是上课铃响时的三好学生，“很严重。”
“你也知道？”顾寒川气笑了，“你受一点伤就会造成千里之外的无辜伤亡，而兴趣度一提升又是对几乎五分之一的联邦人口发动荷尔蒙攻击，这些你都明白？整个联邦政府费心费力地替你解谜，我被安排和你同吃同住同出行，这些都是为了从最大程度上保护你的安全，你也都明白？假如谢钦不是关键者，你就这么把保密地址说出去，万一被泄露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全部知道？”
纪白羽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顾寒川，那双翦水秋瞳好像能看到他心里最不见光的角落去。
“……当然，谢钦目前来看很重要，和她的见面是必须的。”顾寒川顿了顿，松开手臂直起了身，“但以后你再做出这样可能造成安全问题的决定之前，先和我商量，然后我们一起做出决定。”
他无法再和纪白羽对视下去，时间越长几乎就越想要落荒而逃，就好像这对峙的过程中纪白羽一点一点参透他的灵魂，窥见他最不堪的隐秘心思。
“顾寒川，”纪白羽在身后叫住了他，声音不像往日里一样带着笑意，而是镇定得林燕似的，却又多了一份安抚平和，“没关系，不会很久的。”
什么不会很久？顾寒川咬着牙没问，但答案已经在他喉间盘旋欲出。
“保护我的任务，不会很久的。”纪白羽叹息道，“很快，你就能回到你想要的生活当中去了。”
顾寒川后悔起来：他刚刚居然乖乖被纪白羽叫住！
——见鬼的神算！
顾寒川就算再容易被纪白羽撩动，他也能在短暂的情迷意乱之后反应过来这是被“兴趣度”操纵的结果，于是每次越是动摇，越是对自己无法控制的胜利反应感到厌烦。
久而久之，这种负面情感多多少少总会延伸到纪白羽身上去，可谓是……又爱又恨。
但碍于保护任务这座高山，顾寒川还每天不得不和纪白羽贴身相处，连个避开的机会都没有，纪白羽又不是个省心的保护对象，一连串作死下来，顾寒川他终于心态崩了一瞬间。
但也就那么一瞬间，接着，被纪白羽戳中死穴的他就黑着脸大步离开了客厅。
理智上，顾寒川也知道自己会被纪白羽引诱根本不是她的错，但每每想到她不过是做着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和表情，他却连一点点撩拨都受不起，顾寒川就难以遏制地产生反感之情。
纪白羽有一点说得对，如果能将谢钦的麻烦摆平，那顾寒川就能完全正常地和纪白羽进行朋友之间的相处了。
顾寒川用另一台电脑打开自己的邮箱，浑身散发着冷气开始写邮件——整个政府的力量再加上他，难道还搞不定区区一个影后的家庭伦理剧？
哪怕是为了避免自己一天天这么下去变成精神分裂，他也得帮纪白羽给摆平了！
纪白羽轻而易举地把顾寒川给怼走了之后，逛了没一会儿微博就接到了谢钦的电话。
“我已经在大门口了，要有住户来证明我的身份。”她说。
纪白羽望了望客厅的侧门——那里有一间游戏室，顾寒川的电脑和游戏机等等都存放在那里。“稍等，我去找顾寒川。”
然后她也没挂电脑，啪塔啪塔趿拉着拖鞋走到游戏室紧闭的门口，伸手敲了两下，“顾寒川？”
室内静悄悄的，从门外什么也听不见，纪白羽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再敲三下，“谢钦到了，你如果没空的话，现在外面好像没什么人，门卫认识我，不如我去门口接她？”
话音刚落，游戏室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秒钟的时间，顾寒川就从里面拉开了门，他垂眼凝视纪白羽几秒钟，“……我去。”
纪白羽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你刚才说做决定之前要和你商量的。”
所以就来找他威胁“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出门闯黑暗大陆去了”？顾寒川深吸口气，克制，冷静，不生气……
花了几秒钟调整情绪之后，顾寒川一言不发地从纪白羽身边绕过，走向大门。
纪白羽目送他摔门而出，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谢钦？顾寒川现在过去了。”
在手机那端听了个全程的谢钦：“……纪白羽，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
“……”
即使心情已经十分低落，谢钦还是在胸前给顾寒川画了个十字保佑，然后低头把手机通讯录里纪白羽的备注改成了“天然黑”。
改完备注之后，谢钦撑着脑袋在这片住宅区门口等了会儿，就看见一辆迈巴赫迎面驶来，不禁嘶了一声，“不愧是非富即贵才能住的地方……”
接着，迈巴赫停在了门口，对方降下了驾驶座的车窗，和门口军姿笔挺的哨兵说了两句话。
谢钦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嗬，那不就是跟个背后灵似的贴在纪白羽背后的顾寒川吗！
顾寒川和哨兵对话完后，准确地朝谢钦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她做了个下车的手势。
有求于人的谢钦把包包甩到背上，下车上锁，终于被哨兵给放进了小区里。她弯腰从车窗里和顾寒川打了声招呼，“又见面了，顾先生。”
顾寒川根本没准备走社交礼仪这一套，“上车，外来车辆不能进入。”
谢钦耸耸肩，考虑到她刚偷听到那一段顾寒川和纪白羽对话，顾寒川心情烦躁也是很正常的。她转头和哨兵道了声谢，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
车门一关，谢钦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顾寒川就一个甩尾把车子掉了头，绝尘而去。
猝不及防的谢钦差点撞到脑袋，吓了一大跳，“就在个住宅区里你飙什么车？和纪白羽吵架也不用这样——呃。”
惊吓之下，谢钦居然把心里一直盘旋着的念头给说出了口，她有些尴尬地捂住了嘴，安静如鸡地转头去抽安全带了。
迈巴赫里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谢钦禁闭双唇，拒绝再多说多错——纪白羽好相处，不代表着跟她孟不离焦的顾寒川就好相处。顾寒川从气场肌肉和车来看，怎么都是个惹不起的主好吗？
“没有吵架。”顾寒川突然说。
“嗯？”谢钦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次成功把笑给憋住了，“抱歉，纪白羽那会儿没挂电话，我也不是故意听到的。”
“那算不上吵架。”顾寒川说着，在空旷的住宅区车道飙上了一百二十码，表情冷硬，“你弄错了。”
谢钦：“……”小学生吵架级别啊这！“其实你们的相处我也不好置喙什么，不过纪白羽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你们是不是产生什么误会了？”
“没有误会。”顾寒川面无表情又加了一脚油门。
谢钦识趣地把嘴给闭上了，心想她到底是来给人解决感情问题的，还是来找人解决感情问题的？怎么看这情形，好像她变成要调解纪白羽和顾寒川之间的情感咨询师了？
再怎么不悦，顾寒川也还是放不下纪白羽独处时的安全问题，他花了一分钟不到就从小区门口飙回了自家房子，又一个神龙摆尾停进车位，面无表情地熄火下车，根本没有招呼谢钦的意思。
好在谢钦把顾寒川的性格摸得七七八八，无所谓地自己开门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门口。
顾寒川的手指还没按上指纹锁，纪白羽就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浅浅笑着和谢钦打了招呼，“你来了。”
谢钦偷眼看看自己侧前方顾寒川的表情，惨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追妹子就不是这么追的啊！都同居了还能闹这种最初级的别扭，这辈子都不会有在一起的希望了好吗！
为了打断顾寒川的低气压，谢钦火速转移了话题，“你们住在一起？”
纪白羽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谢钦，边点头答道，“这是顾寒川的房子，我没……”
“晚上想吃什么？”顾寒川强行打断对话，避免纪白羽把她根本没有住所的事情给嘴溜暴露出来。
关于早午晚餐零食宵夜的问题，用来转移纪白羽注意力的几率非常高，屡试不爽。
果然，纪白羽立刻把之前的问题给抛在了脑后，“上次你煮的剁椒鱼头很好吃，我想再吃一次。”
“上次吃了不是胃疼？忘记教训了？”
纪白羽唔了一声，“那这次剁椒少放一点。”
“这次只准吃半个鱼头。”顾寒川警告。
纪白羽瘪瘪嘴，“好吧。”
又一次围观了全程的谢钦：“……”好的，她果然是来找人解决感情问题的。
【……如果解决失败，兴趣度将会提升至满值, 请谨慎选择。】提示音仍然坚持把解说词给念完之后, 才跳转到了选项的回应，【任务开始, 请自行寻找线索。】
“方便见个面吗？”谢钦顿了顿，纪白羽听到她那边啪地一下，接着是深吸口气又吐出的声音, “我知道你对身份很保密, 地点时间由你来选, 我都可以。”
来了顾寒川家这么久只出过一次门的纪白羽眨眨眼，张嘴就干脆地把顾寒川家大别野的地址给报了出去, 顾寒川想伸手捂她嘴都来不及。
“你住在那儿？”谢钦又吐了口烟，轻笑,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那地方我可进不了大门，我现在就过去，你到时候让人来接我？”
“没问题。”纪白羽挂了电话, 转头瞅瞅顾寒川的冷脸, 替自己辩解, “我有理由的。”
“说。”顾寒川冷漠脸。
纪白羽边把电脑的静音解除，边慢声细语道，“如果成功解决了谢钦的问题, 我能大量降低兴趣度, 目前这是最好的线索, 也证明了我先前的推论：谢钦就是关键。”
纪白羽刚才电话里除了报地址就说了五个字, 但林燕还是得出了很多信息，“你要接触特定的人，才能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我们所说的关键者，是吗？而当这个人向你求助的时候，只要你能成功替对方解决问题，就能得到万人迷吸引力大幅度下降的奖励。”看到纪白羽点头，林燕的表情愈发严肃，“那么假设你失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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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扶住了额头，“纪白羽，我从来没带过像你这么自信心爆棚的学生。你就没想过这个数值满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疯狂追求者也许都能踏平你和顾寒川所在的小区！”
“可我不会失败的。”纪白羽眨眨眼睛，一笑，“放心。”
“我现在就去汇报情况，让别的部门全力配合你。”林燕无力地摆摆手，“有一整个联邦作为你的靠山，如果还能出事，那只能说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避无可避。”
林燕说完之后就掐断了会议，纪白羽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和顾寒川打商量，“等一会儿谢钦来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去门口接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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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谈谈。”顾寒川面无表情地说，“关于你现在所处困境的严重性。”
纪白羽嗯了一声，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像是上课铃响时的三好学生，“很严重。”
“你也知道？”顾寒川气笑了，“你受一点伤就会造成千里之外的无辜伤亡，而兴趣度一提升又是对几乎五分之一的联邦人口发动荷尔蒙攻击，这些你都明白？整个联邦政府费心费力地替你解谜，我被安排和你同吃同住同出行，这些都是为了从最大程度上保护你的安全，你也都明白？假如谢钦不是关键者，你就这么把保密地址说出去，万一被泄露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全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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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再和纪白羽对视下去，时间越长几乎就越想要落荒而逃，就好像这对峙的过程中纪白羽一点一点参透他的灵魂，窥见他最不堪的隐秘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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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嗬，那不就是跟个背后灵似的贴在纪白羽背后的顾寒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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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钦把顾寒川的性格摸得七七八八，无所谓地自己开门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门口。
顾寒川的手指还没按上指纹锁，纪白羽就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浅浅笑着和谢钦打了招呼，“你来了。”
谢钦偷眼看看自己侧前方顾寒川的表情，惨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追妹子就不是这么追的啊！都同居了还能闹这种最初级的别扭，这辈子都不会有在一起的希望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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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白羽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谢钦，边点头答道，“这是顾寒川的房子，我没……”
“晚上想吃什么？”顾寒川强行打断对话，避免纪白羽把她根本没有住所的事情给嘴溜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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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纪白羽立刻把之前的问题给抛在了脑后，“上次你煮的剁椒鱼头很好吃，我想再吃一次。”
“上次吃了不是胃疼？忘记教训了？”
纪白羽唔了一声，“那这次剁椒少放一点。”
“这次只准吃半个鱼头。”顾寒川警告。
纪白羽瘪瘪嘴，“好吧。”
又一次围观了全程的谢钦：“……”好的，她果然是来找人解决感情问题的。